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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封建糟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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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悦溶听他这一说才笑了:“你都不怕的东西我也不会怕呀。”她搂着陈钧低头问他:“你觉得它是鬼吗?”

陈钧摇摇头,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才回答她,手里还比划着:“我觉得他是鱼头泥巴怪!就像是奥特曼里被坏人利用合成的可怜小鱼。”她回想起那只鱼死时发出的惨叫摇头,那可算不上可怜,也不打算去打破小朋友的可爱幻想。

这间房间不大,按照正常的这种户型的装修就是一个标准的保姆间,小小窄窄的、每天的日照时间也少得可怜,可明悦溶对上次清水湾的大房间有心理阴影,在陈戴军叶姝的劝阻下还是执意选了这儿。

这会儿陈钧和她窝在床上说悄悄话,倒是也没在意周围环境,直到叶姝进来叫他回去睡觉才发觉房间小,坐起身看着明悦溶:“姐,去我房间睡嘛~”陈钧拉着她的手耍赖不松开。

明悦溶歪头看他:“可是我喜欢这间房间怎么办?”陈钧闻言撇撇嘴,起身看似很听话的随着叶姝离开,她看着人出了房间刚刚松了口气,没几分钟就又听见陈钧踩着拖鞋‘啪嗒啪嗒’的往她这跑,“姐姐,我陪你睡!”他抱回来一个小羊玩偶,是他自小就抱着的小睡伴,明悦溶也点头,把他抱到床上。

陈钧躺下后一手抱着小羊一手搂着她,还一副小大人样的拍拍背安慰她:“姐姐不怕,有我当骑士陪着你,现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怪物都不能再靠近你啦。”

似乎很多小朋友第六感都很灵,能很快的理解一些大人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惧怕和胆怯,明悦溶感受着他带着哄小朋友的语气直想笑,但还很给面子:“好,那请陈钧骑士要守护好我哦~”

陈钧闻言更起劲了,甚至还想给她讲一篇睡前故事;“好啦,先睡觉。”她把人夹进怀里:“你再不睡我就把你赶回去和爸爸妈妈睡。”

他顿时安静下来,一时房间里就只剩下俩人的呼吸声,小房间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呆在狭小的空间哪怕身处在黑暗里也不会害怕,更别说怀里还抱着个热乎乎的小奶孩?

明悦溶抱着陈钧,听着他渐渐平稳均匀的呼吸声也开始犯困,拿过手机给段青山发完消息才放弃抵抗,伴着陈钧的呼吸声入眠。

“我今天好累…先睡啦,晚安~”

段青山收到消息时就站在她小区楼下,盯着那扇从天擦黑就没亮起过的窗户叹气,仔细的感应她平静的气息才放下心;又盯着天空辨别了方向,往祁砾山去了。

他迫切的需要知道这次事情发生的原因,那只怪鱼也不会是偶然找上明悦溶的,段青山到这就仔细的探查过她经常去的地方,发现那股难闻的腥气一直跟在她身后,甚至几次试图进入施和静家……

因为那里有太多明悦溶的东西和生活痕迹,但也不知为何进去后只是匆匆查看便离开了。

目前只能将这略微有些不合理的地方算做是它发现明悦溶已经搬离,这些不确定的因素不足以让段青山真正放心,所以还是需要找徐秋恒一问清楚,他没忘记明悦溶嘱咐他的要到不起眼处再消失,走到个背人的角落才消散。

徐秋恒还在做晚课,忽然心下一紧便睁开眼往观门处观望;‘梆梆。’在他视线投向门口那一瞬间门被敲响,他叹了口气,认命的站起身去开门,门外是额间带着点薄汗的段青山。

他也并不意外,引着人从观边的小道处往后山的弟子生活区去;徐秋恒对段青山来这表示理解。

可是观中住了不少有慧根的弟子,特别是徐渊,在段青山踏入后山那一刻就露出个玩味的笑,踏出房门就看见自家老爹领着人往会客厅走,“哟~老爹,这么晚还有客人?”他打着招呼,眼神却在客人的身上不停打转,这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

徐秋恒一个眼神瞪过去,“回房间。”身后的段青山已经收敛住自己周身的鬼气,不用怕发现徐渊发现他的真实身份;而徐渊问好之后发现那股鬼气消散,只当做是这位半夜来访的客人身上带过来的,眼看着没自己事儿了才讪讪的摆出个投降的姿势:“马上回去,您接着忙您的。”

段青山看着徐渊背着手吊儿郎当的溜出院子有些意外,他脑海里用徐秋恒之前与他交流时不小心漏出来的信息描绘出的是个小古板,没想到这回一见性格竟然跟郝南差不多,甚至比起郝南更不着调更跳脱。

回想起明悦溶和郝南相处融洽的样子段青山咬了咬后槽牙,要是没有自己,确实明悦溶和徐渊很配。

注意到身后的人的沉默徐秋恒笑了笑,将人请进会客厅,待他坐下后才拿过之前自己查阅过的古籍,草草的翻了几页才定格,递给段青山:“这样的鱼我没见过,我从警察那里拿回来的尸体也查看过,并没有什么阴气流转的气息……倒是这……”

他点了点古籍上画的形状诡异的图,“跟这个故事里的小鱼将有点像。”

随着他的手指段青山看向那团边缘有些受潮的图画,那像是滩长着鱼鳞的泥巴,下头的文字记载写着:古时远海海心处有海妖,喜欢陆地上的各种物件,经常派他们的拟鱼大将军上岸搜罗小玩意;而拟鱼善于模仿,常常在岸上拟作人形待足百年才会带着妖王要的东西回去。

在记载里还有一代的海妖王不满足自己的领地仅限于不见天日的深海,带着自己的兵将打上岸来又被正在岸边食人的鬿雀吓退回去。

“不过是古时的精怪故事,算不上是线索。”段青山定定的看着下面的注解,心想这故事的背景不明,又出现鬿雀这种山海经中记载的异兽多半是海民怪谈用来教育不听话孩子的故事罢了。

再说就算是那所谓的拟鱼,能被鬿雀吓回去的海妖胆子那么小,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招惹明悦溶?

徐秋恒也点头附和:“不过这鱼确实不在现有的库中,并且在我查验完阴气之后就化水融尽了,实在没什么头绪。”

除了几张照片外就再没痕迹,是活物,却死后无影,按照明悦溶的说法还能听到孩童嚎叫说明是有自我意识的;万幸没有什么攻击性,不然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明悦溶早死一万回了。

段青山仍然握着那本古籍,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半炷香后才站起身:“告诉悦溶起因是我的扳指,你把扳指拿回来假意做个法在还给她,书我就带回去了,你再多找找线索。”

他没忘记给明悦溶一个安心的理由,也让徐秋恒能对着陈戴军有个说法;后便化作一缕烟散在空气中,徐秋恒看着消失的人叹气,深感为什么这种难事总是让他碰上?

比如段青山的复生之事,又比如现在的怪异事件,徐秋恒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已经开始往地中海趋势行走的头,开始考虑现在让徐渊继承道观现不现实。

站起身认命的往书房去,里头的地库里还有不少自古流传下来的古籍,说不准就能找出些什么来呢?好在段青山脑子快,不然祁砾山的招牌就要砸在自己的手里了。

段青山神思飞驰,一刻钟之后便回到了段府,桂卿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又急急忙忙迎上去:“少爷这是怎么了?”扶着有些失神的人进了屋,将人扶到床榻边安置,又去一旁用水沾了帕子给他擦脸。

也不知是怎么了,眼前的段青山似乎只是具‘躯壳’,任由桂卿替他洗漱,只在解衣时微微僵硬了一瞬,又变回了无知觉的木偶样,桂卿看着这样的他也停滞了一秒,思考了几秒后便又贴近了些,几乎是整个人倚在段青山身上,去触摸衣物的手动作也越发轻柔,触及段青山身上的贴身衣物时更像是带着小钩子,擦过肉体带来微微酥麻的痒意。

段青山的身体猛然的抖了一记,随后眼神恢复清明,看清几乎是依偎在他怀里的人时拧起眉头呵斥:“你做什么?”声音里的冷意吓得桂卿一哆嗦,但还是维持着身形。

“少爷,奴婢服侍您歇息……”她的声音带着点颤抖的气音,听起来不像是害怕,倒像是在同面前的人娇嗔卖乖;段青山听着眉头拧得更紧了:“我怎么不记得之前你是这么服侍的?”

将倚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又拢了拢身上的衣物才抬眼看她:“我不需要通房丫头,我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同你说过了,现在你又摆出这一副样子做什么?”

桂卿趴在地上捂着脸啜泣,她是夫人早就选好要给少爷做姨娘的,赴死之前秋喜同手底下的丫鬟们都同夫人找来的郎倌们云雨过,只有她这个被夫人指定的姨娘守身如玉至今。

现在少爷遇见了少夫人,近日来她连近身服侍的机会都没有了,不敢去埋怨明悦溶善妒,也知道现今已经不兴妻妾成群那一套了,可自己就是不甘心,她这半辈子都倚着少爷过日子,现今这样她的地位越发尴尬,在下人堆里也硬气不起来了。

毕竟少爷的态度那样明显,和少夫人又蜜里调油般的恩爱无间。

可今日此举确实是将自己的脸面丢到了九霄云外,因此桂卿哭得越发哀戚;外头的秋喜被哭声吸引来,也不知段青山已经回来了,敲了敲门问她:“桂卿姐姐?你怎么了?”桂卿连忙捂住嘴,应了声没事便打发她走了,秋喜虽然觉得桂卿在主子屋里哭不合规矩但也不好说什么,回自己的屋子睡去了。

后又双眼带泪的去瞧榻上的人,段青山被她哭得头疼,只好开口劝解:“我十二那年娘就把你送过来,她的意思我知道,但我一直未碰过你,后来十七那年你自荐枕席我便同你说过一句话,你可还记得?”桂卿无地自容,低下头去:“您说不需要姨娘通房,身心都只给未来少夫人。”段青山还活着的时候父母十分恩爱,段府富甲一方,为了富贵送上门来的女子数不胜数,可娘亲全然不在意,手一挥都甩给父亲处理。

父亲也不负她所期,那么些年只守着她过日子,更是教导自己‘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让段青山对爱情色欲的期待提高到了旁人无法触及的高度,对苑里的丫头们也是一般,多用的也就是乌景黄朔他们;后来死亡再苏醒,去亭松时又接收了新知识更是无法接受身边有通房这种封建糟粕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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