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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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枝上前开窗，天气热了，有风空气才叫好，总归她们在三楼，想看到她们不易，她是这样想的，事却不是按她的这样来。
对面是间茶楼，也是三层，平日里这正对间的窗也是难得开，今个也有人，开着窗，隐隐的是两个男子在品茶，还是熟人。
秦策没注意到对面有人了，公子难得找他聊聊，正开心呢，秦睿也没特别关注周遭，闲聊嘛，就不怕人偷听了去，更何况这是自己的地盘，不用那么警惕。
只是无意中扫了对面一眼，位置刚好，时间也刚好，梅枝的模样便看到了，虽说只有一面之缘，可他一眼还是认出是谁的人。
倒不是他对女子开始留心了，也不是记住了梅枝的相貌，而是那衣饰是特殊的，倒不是说样式有多打眼，主要颜色又有多艳丽，而是穆子一的四个丫头的衣着都是一个系列的。
与普通大家的略有不同，更爽利方便一些，特别是袖口，会扎住，大户人家里的婢女这样做的很少，大多是在后厨才会有这种表现。
可穆子一身边的几个都是这样，所以不由得关注了几眼，同记忆中的那个便有了重合。
是她出门了吗？倒是难得。
梅枝开窗便回身照顾自家小姐取下幂篱，小姐不耐烦戴这些，在自个地盘上不自在，就自在不起来了。
穆子一到是没到窗前来，都精着心，想少让她露些脸，自然也会注意着些，是梅枝把幂篱挂起来时，才露了那么一下，便足以让秦睿确定了，她真的在对面。
“这对间的醉香楼生意倒是好。”那地他没去过，可名气，与进出的人数在那，看得到。
“的确厉害。”秦策看了一眼，当然回得了话了。“环境好，跑堂的灵光，主要是菜好，时常更新，等你上一个还没弄明白，下一便来了，没法比。”
原本这茶楼他是打算建成酒楼的，别看对面有一家了，做生意可不说是图个热闹，可一考量下来，就死了这条心，玩不过人家，还是不玩的好。
如今这茶楼也红火，可见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知道是谁家的吗？”子一家的生意他没打听过，他只是子一做朋友，没想过利用她，或者别的什么，如今遇到了，才顺便提了一下。
“还真不知道，听说东家生意做得很大，一年来不了几回。”秦策生意做的不错，可忻国大了，比他强的也多，更何况他算是新人，没有根基，只要不影响，有些秘密在不需要的前提下，能不去碰就不去碰。
“是吗？那你说，会不会同我们这边一样，三楼是留给自家用的。”
“会，怎么不会，那边三楼的窗我可没瞧见开过。”秦策应了声，才抬眼去看。“哟，还真是巧了啊。”
“想知道是谁家开的吗？”穆子一洒脱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按忻国男女之间的正常交往，他不应该去打扰，可他们之间正常吗？
正常吧，朋友之间赤诚相交，没什么不好，记得那晚他临走前问她。
“若是在别处遇到了，子一会同我说话吗？”
她的回答也是一个问句，且只有两个字。
“你呢？”
意思是再明白不过，她把自己当朋友，随时随地都是，就如同现在，她若发现了自己，过来讨杯茶喝，自己除了会热情款待外，便是开心，因为她的不见外而高兴。
同样，自己无意中遇到她了，在两人都方便的前提下，去寻她，也不会突兀，且就他对子一的了解，她出来了到了这样的地方，定不是办正事，她那个院子才是最好说话的地。
“公子，不会是说认得那东家吧？”生意这一块，公子是很少上心的，一是信任他，二是公子没那个空闲，今个倒是奇了。
“如果里面是那个东家，便是认识的，不是那个东家，也无妨，总归这醉香楼的菜应该可以试一回了。”如此说着，便站了起来。
子一是名女子，去了那边没有再来人了，足以见得就她一人了，都说他是她唯一的朋友了，能让她赏脸吃饭的多不到哪去，哪怕冒昧了些，也无所谓。
同子一交往随心就好，秦睿算是在找一百个理由去靠近穆子一，在他的感觉中，这是朋友间的吸引，却不知是有些过界的。
秦策一听是这样，没有不答应的，他又不知会是个女子。醉香楼他去过，菜好是真，可也是次要的，酒好才是最大的特色。而且这回指不定还能揭开这东家的神秘面纱，这收获可就大了。
也不耽搁，同时起身一起寻了过来，醉香楼的生意是好，可今个有贵客到，掌柜的连同伙计们可都打起了十二会精神。
见这二位来了，忙迎了出来，“两位公子……”面生的紧，却也不会有一丝怠慢，更何况，从这气度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一般这时都是秦策打头的，今天秦睿难得主动一回。
“劳烦告之三楼的那位客人，秦睿在此，不知能否方便一会？”秦睿是不管这些锁事，不代表他做不好。
“这……”伙计当然知道三楼那位是谁，自家小姐同这位公子，这个……“二位稍等。”要么说这里的伙计机灵呢，哪怕很为难，应对的也没问题。
没有直接去往三楼，而是去寻了掌柜的，掌柜的沉吟了一下，示意自己去问小姐，凭这一处观察下来，秦睿觉得自己的推测有八成是没准的了。
伙计腿脚很快，没一会便回来了，神色略有些古怪，却也很恭敬得迎这二位上了楼，秦睿满意了，就知子一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
秦策更加佩服了，自家公子就是强。
来到三楼，那扇门是虚掩的，明显是在等他们，果不然，还没等他们敲门，门便开了，梅枝奉命来迎客，秦策是见过的，见了人，便知里面会是谁了。
“穆小姐。”很是惊喜与意外，穆子一略挑了一下眉，看来秦睿没对这人提过自个，倒是很有君子之风。
她是不在意，可不论是哪个时代，也不适合把跟一个女子的关系挂在嘴边，哪怕是伙伴关系，对，就是伙伴关系，上回她就看出来来着。
秦策对这秦睿是当主子的，秦睿却没把秦策当属下，比那略亲近一些的，定为伙伴关系正好。
“秦公子。”人家同自己打招呼，自个总得回个音吧。应了声，才去看秦睿，你自个寻来的，看你如何同自己说话。
“看来我没料错，这三楼的贵宾果然是你。”秦睿跳过了称呼这一节，有旁人在，叫子一不合适，若再叫她穆小姐，又太生疏了。
“挺好猜的，梅枝在这。”这人到是滑头，不过这样也挺好。
“你怎知我是通过梅枝猜到的。”同她说话就是不费力，可偏又想多说几句。
“你们二人在对面饮茶吧。”穆子一示意坐下说话，秦睿哑然，是了，她是这里的东家，是个秘密，可对面茶楼属于秦策，也就是子谥公子，这不是一道难题。
“你看到我们了？”秦策还没转过弯，应该说，他没把穆子一当成这醉香楼的东家，便联想不到一块去。
“算是吧。”对上这人原本是合作关系，没那么多话说，如今不同了，还得应付几句。
主客落座，也不用店小二上茶，雅间小炉里的水刚好烧开了，穆子一亲自上了手，虽不是功夫茶，可这水温，茶叶的冲泡法子还是有点小讲究的。
再说她不能饮过浓的茶水，自己来免得浪费了。
“你，喝什么样的？”对这人的这些小习惯还不了解，不由问了一句。
她问得自然，惊了秦策与梅枝。
“同你一样吧。”秦睿的回答也惊人，仿佛他很了解穆子一，实际却是想这样去了解她，才会如此这般回答。
“免了，我的口味太淡了，还是适中吧。”穆子一懂他的意思，自己做了主张。
“也好。”秦睿打听出了他想打听的，自然更无所谓了。
梅枝收了神情，站到了穆子一身后帮忙，小姐结交什么样的人，同什么人如何说话，都是应该的，她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好了。
她可以不问，秦策不行，用手合上了下巴，吞了口水，才轻问。“你们，见过？”
换来了两道同样的目光，也觉得自己犯了蠢，好在没人同他计较，且第一杯泡的还是他的，接过梅枝送来的茶，道了谢。
同时，秦睿的也好了，不过是穆子一亲自递的，本是很正常的过程，莫名秦策就是有点小别扭，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别扭。
茶好，又寒喧过了，室内静了下来，各人捧着自己的开始品，这一尝，便又有话题。
“你这茶到是比我那的好。”秦策是做生意的，天南地北的跑，东西自然见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