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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父子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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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一帆穿街过巷,密探紧紧尾随,穿过一条小巷后,游一帆不见踪影。

来到一个墓碑前,墓碑上仅仅写着:先慈郑氏之墓。

他跪在墓碑前斟酒献祭。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瞻礼,竟然是你!”

游一帆回过头,朱高煦已快步上前,迎面便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逆子!”

游一帆轻轻抚过挨打的侧脸,抬起头冲着朱高煦一笑。

“多次擦肩而过,汉王殿下都认不出亲生儿子,现在竟识得了?”

朱高煦冷笑:“看到这座墓碑,我还有什么猜不到,仔细看看,你生得半点都不似我,倒更像那个贱人!”

游一帆脸色骤变。

年幼的他捧着礼物兴冲冲地去送母亲。

花丛后,朱高煦气势汹汹地奔来,郑氏还未反应过来,便重重挨了一耳光,摔倒在地。

朱高煦咬牙切齿地大骂:“贱人!”

听见母亲的惨叫,朱瞻礼又惊又惧,躲在花丛中不敢出声。

“你母亲去后,你偷偷逃出王府,我派人苦寻不果。这么多年了,你的样貌气质大变,可第一眼看到你,我还是暗生怀疑。看来七年前,济南那具与你形容酷似的尸体也是故布迷阵了!”

游一帆冷冷盯着他,一言不发。

朱高煦自言自语:“皇上出征遇险,你救驾有功,自此调任京城,一路平步青云。可锦衣卫选拔何等严苛,皇上他是不是早知道——”

游一帆半真半假道:“一个低贱的婢生子,从未获得觐见皇帝祖父的机会,又怎会有人识得我是谁呢?”

朱高煦深吸一口气:“那你也不该为了一个忤逆丈夫的女人,设局陷害自己的亲生父亲!”

游一帆被他这话给气笑了:“现在你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了?我母亲无辜被人冤枉与人私通,连辩解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她比你更委屈,比你更痛上百倍、千倍!”

朱高煦大怒,抬手又要给他一记耳光,谁料游一帆架住了他的手,二人竟真的交起手来。

打斗之中,朱高煦突然放弃防守,重重挨了游一帆一拳,哇地吐出一口血来,跌倒在地上。

游一帆一愣,下意识要去看他,却生生忍住这种冲动,扭头便走。

朱高煦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怒不可遏:“你这逆子,当真连亲父都可以不顾?”

游一帆脚步微顿。

朱高煦一脸得意:“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上始终流着我的血。”

游一帆讽刺地笑了:“我是吗?你不是听信谣言,认定我母亲与人私通。说不准,我也是个野种呢。”

朱高煦缓和了口气:“郑氏死后,我才后悔自己过于轻率,我让人到处去找你,大江南北都找遍了,只要有人说哪儿有个孩子像你,不论多远我也要亲自赶去,可一次次的失望——我从未放弃找你!”

游一帆别过脸去。

朱高煦叹息:“你做的一切,父王都可以原谅,是我有错在先,你恨我,我不怪你。可是瞻礼,你自幼聪颖过人,是父王最心爱的孩子,若不是有碍礼法,你早该是汉王府的世子!”

游一帆讥嘲一笑,他仰头望着灰暗的天空,心中痛苦又矛盾。

天色暗了下来,马车停下,游一帆跳下了马车。

朱高煦掀开车帘:“你不愿随我回去,我不强求,但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心甘情愿叫我一声父王。你要记得,汉王府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

游一帆随口敷衍道:“今夜我还要值守,便不奉陪了。”

朱高煦望着他远去,叹了口气:“走吧!”

待马车离去,游一帆却又停下步子,回过头,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目光复杂。

镇抚司狱,游一帆走到囚室前:“打开!”

看守的锦衣卫连忙打开门。

“我有话要单独审问。”

两名锦衣卫对视一眼,无声退下。

奄奄一息的喻氏抬起头来,挣扎着:“我答应你的事,全都办到了,那你答应我的事呢?”

游一帆紧握的手一松,长命锁落下,喻氏眼前一亮。

他俯下身,凑近,用他二人仅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那一双被继母赶出去的弟妹,我已经托人找到,并寄养在一户人家,他们会平安健康地长大。至于那对狼心狗肺的男女,自然要陪你上路。”

喻氏呕了一大口血,气若游丝:“好,好,我,放心了。还有件事,我不明白……”

游一帆蹲在地上,一圈一圈,轻轻缠绕着长命锁。

“你还想问什么?”

喻氏呕血:“你利用我,咳咳……设局构陷汉王,到底意欲何为……”

游一帆望着她,歪了歪头,笑容竟有几分孩子气的天真。

“当然是……回到我敬爱的父王身边了。”

喻氏听后,大笑了起来,呕血更加厉害,头却慢慢垂了下来,眼里也没了光彩。

游一帆轻轻将长命锁放在了她的手心,阖上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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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带着陈芜匆匆出了草舍。

“殿下,果不出您所料,那汉王府的长随未来得及细审,便在狱中离奇失踪了……”

朱瞻基压了压眉梢:“此事背后另有玄机,症结就在那游一帆的身上。走,去乾清宫!”

这时,袁琦捧着一只匣子迎上来:“殿下,乾清宫刚送来的。”

月下,朱瞻基打开了匣子,里面是一尊用布条蒙上眼睛耳朵的弥勒。

朱瞻基看了,顿时一怔。

袁琦纳闷:“殿下,皇上此举何意?”

朱瞻基突然阖上匣子,一言不发,掉头回了书斋。

袁琦要问,陈芜却冲他摇了摇头。

“还不明白!莫听,莫看,莫问,此事便到此为止,这是陛下的旨意。”

朱瞻基再次翻开了《务本之训》,沉声道:“闭门!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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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尚食回到尚食局,众人欢喜不尽,全都涌了上去,唯独苏月华远远站在一旁看着。

方含英最先迎上去,笑盈盈道:“孟尚食,您回来了!”

孟尚食轻轻点头。

子矜见状,连忙拉着殷紫萍上前。

“尚食,您交代的事,紫萍都尽力去办。庄妃娘娘感念尚食局雪中送炭,还特命人给了赏赐。求您开恩,让紫萍留下吧!”

孟尚食望着充满期盼的殷紫萍,却轻轻摇了摇头。

殷紫萍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

廖宫正突然开口:“不只是她要走,你们也要同她一块儿离宫!”

众人听后,皆面面相觑,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胡善祥来到张太子妃寝殿,温言:“自太祖至今,凡官人年老及罢退废者,多发浣衣局居住。若宫外无亲属,死后也依例由净乐堂焚化落葬。如今后宫宫人众多,愁怨尤甚,陛下将宫女们开恩放还民间,本是一桩好事,但若有无处可去、无家可依者,又能放归何处呢?”

张太子妃惊讶地望着胡善祥:“无处可去,无家可依?”

胡善祥点头:“对于年轻宫人而言,离宫嫁人自是好出路,可数十年来,后宫女子有人早已过了摽梅之年,更有无数白头宫人——”

张太子妃打断她的话,淡漠道:“世人皆有父母兄弟,能够阖家团圆,才是人间幸事,你太多虑了。”

胡善祥不以为然,朝张太子妃深深拜了下去。

“母妃,大多宫人出身贫寒,一家人生计艰难,突然多出一张吃饭的口,又有谁会真心欢迎呢?再亲的血缘,抵不过生存之需,只怕他们回去,亦要受尽冷眼。请母亲向陛下谏言,自愿出宫的宫人,一律赐金放还,若有愿意留在宫中的,还请陛下准他们有个栖身之所。”

张太子妃叹了口气,无奈道:“圣旨已下,各署裁撤大半,纵然是我,也阻止不了啊。”

胡善祥抬起头来,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抑制不住深切的忧虑与哀愁,令张太子妃异常感动。

张太子妃握住胡善祥的手,声音温和:“起来!”

胡善祥依旧不死心:“母妃!”

“你来求我,不如求自己。”张太子妃恨铁不成钢,索性开门见山道,“陛下一言九鼎,决定的事,从无人敢违逆,要说谁有法子逆转乾坤,天底下只有两个人。一位是故去的仁孝皇后,另外一位啊——”

张太子妃不说话了,只笑意盈盈地望着胡善祥。

胡善祥瞬间明悟:“谢母妃指点!”

从清宁宫出来,她一路行来,脚步匆匆,裙摆却纹丝不动,显见极佳的风度与教养。

身后的宫女紧随其后,生怕跟错了脚步。

来到草舍外,恰巧碰见袁琦,胡善祥温声道:“袁公公,请你立刻通报皇太孙,我有急事要见他。”

袁琦一脸赔笑:“太孙妃迟来一步,殿下如今不在书斋。”

胡善祥微微一怔,目光不自觉地向窗棂处瞥了几眼。

朱瞻基方才回到书斋时,一眼便瞧见案上放着子衿的食盒,可食盒里空无一物,唯有一支山茶绢花。

于是匆匆赶往乾清宫。

才道乾清宫门口,就被黄俨阻拦。

“皇太孙殿下,皇上刚下晚朝,说要小憩片刻,您这是——”

朱瞻基望着巍峨的乾清宫。

“禀报皇爷爷,我把他真正想见的人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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