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颜面尽失的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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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京兆拿了人，又问清了缘由，得知李若这会儿还昏睡着，他也没在相国寺多留，只留了几个人在寺中守着，说是等李若醒了再问问她对这事儿是怎么说的。
案子到这里算是暂告一段落，京兆府的衙役们撤了，相国寺大门重开，各家陆陆续续出了寺返城，明面上谁都没多问一句，可心底里，各家夫人奶奶们早把这出案子当个笑话来看待了。
连带着顾家那本就不剩多少的好名声，这回也一并消失殆尽。
那顾遂远对着发妻都能下那么狠的手去，又能是什么良人？可见从前上京城传出来的那些所谓顾遂远和李氏琴瑟和鸣、恩爱非常的事儿，都是假的！说不定，这都是那顾家故意放出来的风声，就为了拿捏那李氏呢。
毕竟，李氏又没爹又没娘，还守着那么一大笔嫁妆，顾家要是能把她拿捏在手里，那些嫁妆，还不都是顾家说了算的？
再一个，那顾家的一个姨娘都敢对李氏起杀心，可见往日里，李氏在顾家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那一家子恐怕都没把她放在眼底。
要说这李氏也没完全傻到头，估计是上回被顾家抢嫁妆刺激到了，如今倒也硬气起来，不肯轻易和姓顾的回去。哎，能清醒也是好事儿，只是，如今李氏身为顾家妇，即便知道这一家子没个好的，但又能如何？
她总不能和离吧？！
这上京城世家里可从未出过和离的先例！
外头各世家感慨也有、看热闹也有，总之，任谁都觉得，李若这么朵娇花，落在顾家这个牛粪堆里头，委实不该。
顾遂远急急回了府，一头扎进刘夫人上院儿里，连贴身伺候刘夫人的明巧都被赶了出来，里头母子俩谈的什么没人知道，只听到刘夫人嚎得犹如杀猪一般，光听着那声儿，就够这院子里的婆子丫鬟心惊胆战了。
这头刚吵开，那一边，顾明月就得了信儿。
一听她哥和她娘吵起来了，再听底下的丫鬟说，这回大约是为了那个李氏吵的，边儿上顾明月的奶嬷嬷跟着添油加醋，说大爷这回没能把李氏一道带回来，这一场闹得，估计是想让她们娘俩给李氏低头呢！
听到这儿，顾明月哪里还能坐得住，让她给李氏赔礼低头？这怎么可能！
再说了，那李氏从她手中抢了多少好东西走？说是什么嫁妆，又说是什么宫里头老太妃赏赐的，叫她说，只要进了这顾府的门，那就都是她顾家的东西！
自己拿来用了又有什么不行？偏那李氏歪理一堆，小气吧啦的......大哥被那狐狸精迷昏了头，她可还清醒着呢！他要哄李氏就自个儿去哄，凭什么拿她和阿娘做筏子！
这回，要是她和阿娘给李氏低了头，往后在这个府里头，她们还不得被李氏给踩在脚底下一辈子去！
顾明月哪里忍得了这个，当即拎着裙子直奔刘夫人的上房冲过去。
这事儿，碧烟比顾明月知道的还要早一点儿，她给顾遂远身边的清辉递了一两碎银子，所以，顾遂远才奔进府的时候，碧烟就已经知道了寺中的始末。
碧烟没听清辉把话说完，就惊得往后跌坐在椅子上，揪着帕子咬着唇，脑子里乱糟糟一片。
她知道夫人和大娘子不靠谱，但她没想到，大爷也这么不靠谱！那可是相国寺，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大爷怎么能对大奶奶下那样的狠手......
其实她都明白，大爷娶大奶奶，一半儿是为了报当年大奶奶她爹那一饭之恩，另一半，则是为了大奶奶那十里红妆，真要说起来，大爷对大奶奶算不上有多深的感情，这点，碧烟看得清楚。
再说了，大爷那样的惊才绝艳的人，合该就是要做大官儿、要办大事儿的，他不把心思用在儿女情长上也正常，从前，她一直都这么想......可这回，大爷居然真的对大奶奶动了手，他想杀了大奶奶！
碧烟吞了吞唾沫，一张脸上满是惊恐，大爷今儿能对大奶奶下手，赶明儿，就能对她下手。
大奶奶好歹也是李家嫡女，虽没了爹娘照应，但那么大的李家杵在那儿呢，那可是官宦人家！大爷这都不怕，更别提自己这种平头百姓出身的丫鬟了。
哪天大爷要是知道了自己背着他偷偷替大奶奶办了事儿，自己还能有命在吗？不，不行，她得再周全周全，那支笔的事儿，她得尽数瞒下来，再怎么，也不能叫大爷疑心到自己头上来......
还有，往后，她也得多替自己考虑考虑，大爷这样薄情寡性，真有点什么事儿，他定然不会拉自己，所以，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顾家的事儿，李若当天晚上醒来便知道了，消息是甘露那头递出来的，乔宽家的亲自来了一趟。
“......先是大爷冲进屋里头关起门来不知道和夫人吵什么，没两句，夫人就嚎得不行，跟着大娘子就冲过来了，一把推开门边上的明巧几个，朝着大爷就嚷嚷起来。
说是，这事儿怎么算都不是她们的错，要让她们给大奶奶，不，给四娘子低头，那不可能！
您听听，这都叫什么话？合着前儿个她们强抢嫁妆，又赖账不肯赔的事儿，就都成您的错了？那位大娘子可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大娘子还说了，大爷一个人耳朵软骨头软，乐意给个外人赔不是，那就自己去，何苦拉上老娘和妹子，大爷一听这话，当即脸都被气青了。
外头围了一圈儿的丫头婆子，全被大爷骂了下去，他还顾着脸面，不肯叫下人们看了笑话，反手关了门，里头再吵什么，外头就都听不着了。
不过，甘露说，没到一盏茶功夫，大爷就怒气冲冲地从里头出来，那眼神，冰刀子似的，都能扎死人了！
里头那两位倒是安分了，她趁乱往里间偷瞄了一眼，说是，那位夫人和那位大娘子，都像是被吓傻了，母女俩愣愣坐在一块儿，光会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