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夫妻分居,娃从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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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黄巧慧晓得要选排长开始，她就开始忙活开来。
司长，团长都是大忙人，人家能坐上那位置，什么花花肠子没见过，黄巧慧提着水果营养品还没进门的时候，就被人家媳妇打发走了。
那边不得章法，黄巧慧无奈之下也只得求助贺祈年，虽然她往时对人的态度不大好，但怎么说也是一起入伍的兄弟，当时要不是他顶了晋升的位子，现在做营长的就是她们家赵国伟。
想到这里，黄巧慧底气更足了。
领着自家男人，空着两只手上门。
“咚、咚——！”
敲门声刚落，屋内传出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哪位？”
赵国伟一听贺祈年这声，觉得做这事儿有些拉不下脸面，转身就想回去。黄巧慧一把拽回他，怒瞪了他一眼，赵国伟这才留下，只是黄巧慧着急地推了他几次都张不开嘴。
半天没人应声，贺祈年又问了一遍。
黄巧慧清了清嗓子，脸上又恢复了笑容，抬手继续敲门：“贺营长，是我，我是国伟媳妇。”
屋内传出深浅不一的脚步声，很快房门就被拉开了。
贺祈年脚踝缠着绷带站，头发微乱的站在门口，看着门外穿戴整齐的黄巧慧和赵国伟，眼神平静如湖面。
黄巧慧作一脸惊诧的样子：“哟，贺营长这是咋了？”
“老贺昨儿演练的时候，脚伤着了。”
赵国伟在她身后搭腔，黄巧慧一拍大腿：“你个死鬼，这么大的事儿你不早说，早晓得我就熬锅骨头汤带来也好啊，你看你真是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事。”
贺祈年扫了一眼面前唱双簧的夫妻俩，没说话，只淡漠地退让开，请人进门，然后又一瘸一拐地撑着桌面，给人倒茶水。
“有什么事吗？”
贺祈年语调凉凉，听不出任何情绪，但却明显带着疏离。
黄巧慧本以为他会先寒暄客套两句，结果人家压根儿就不配合她们，这让黄巧慧心中很不舒服，可毕竟是有求于人的事情，她只能强忍住脾气，摆出了笑脸。
“贺营长，是这样……我听说队里有意思要从您手下选排长，国伟他跟着您那么多年，他是个啥样的人，您是最清楚不过的，而且您手下就属他岁数最大，别人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可您看他这......”
贺祈年听了半天，终于听明白了，原来这女人的意思是想让自己使把子力气。
贺祈年眼神冷冷地看向赵国伟，顿时皱眉，而那赵国伟在瞧见他的眼神后，立马低下头回避。
“这事儿我帮不上忙，部队纪律严明，不是谁一人说了算。”贺祈年淡淡道。
黄巧慧脸色一变，这话是什么意思？
“贺营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国伟是您兄弟，平日里你不是挺爱照顾小的们？怎么，难道你连国伟的这点要求也不能满足？”
贺祈年垂眸看着杯子里的茶叶，语气依旧平平的：“这事儿你不该找我。”
赵国伟脸皮子抖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地站起身，冲黄巧慧嚷道：“你这婆娘，让你别多事，非来。”
说完就要往外走。
“国伟，你干嘛！”黄巧慧吓坏了，赶紧抱住丈夫的腰，哭诉道，“你就这么走了？你前途还要不要了？你看看人家贺营长，和你同岁几次破格晋升，你呢？你要再不能晋升，明年就得转业回农村了，你让我和肚里的孩子怎么过？”
“孩子？”
贺祈年抬起头。
赵国伟也停下脚步，扭头看了眼黄巧慧，“你可别是疯糊涂了，真有了？”
“这么大的事儿，我还能骗你不成？”黄巧慧哭得凄惨，“我已经三个月了，咱家一家三口这辈子的指望就靠贺营长您了，您不能不管。”
“老贺，你看这事儿闹得，能不能，能不能......”赵国伟犹豫又烦躁地挠了挠后脑勺，“要不你就帮兄弟一把......”
赵国伟的这番话让黄巧慧瞬间喜上眉梢，这榆木脑袋总算是开窍了，只是没等她高兴太久，贺祈年的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她所有热切。
“我没办法。”
赵国伟愣住了，黄巧慧也呆住了，半晌反应过来，黄巧慧一巴掌拍上桌子，骂骂咧咧道：“贺大营长，你这人也忒不仗义了吧？”
“你们若真是想晋升，我劝一句，走正道。”
贺祈年面不改色地解释，“申请表格谁都能填，最后能不能批下来，还得看队里的意思，竞争者众多，如果国伟没有真材实料，那坐上这个位子也不会心安。”
黄巧慧噎住，贺祈年又道：“我这儿行动不便，就不送你们了。”他不动声色，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放下杯子。
“你......”
黄巧慧指着贺祈年，胸膛起伏不定：“看见了吧？你的好兄弟，亏得你平日里还只说他的好。”
黄巧慧狠狠剜了贺祈年一眼，拉起赵国伟就要走，却又忽的想起另外的事儿，回头恶狠狠地盯着贺祈年道：“贺营长，有道是山水有轮回，您这事业上风生水起，小心后院着火。”
贺祈年目视前方，并未理睬。
黄巧慧哼了一声，拉着丈夫出门了。
回去路上，黄巧慧闷着气快步疾走，显然是气坏了，那赵国伟跟在她身后，一个劲地劝着：“你慢点，慢点，伤着孩子怎么办？娘要是晓得她千盼万盼的孙子有个好歹，咱俩谁都交不了差。”
“你说啥？”
黄巧慧突地顿住脚步，眼亮忽地一亮：“国伟，你说要是这俩口子感情好，枕边风起不起作用？”
“你啥意思？”赵国伟疑惑地看她。
“你忘了贺营长村里老家那个媳妇了？”
黄巧慧压低声音道，“那女人出了名的蠢笨，她早先就想随军的。咱就让她来，好吃好喝的待着她，帮她跟贺营长促进感情，这男女之间只有点感觉，就跟星火燎原似的。等他俩感情稳定了，不怕她不给吹枕边风。”
闻言，赵国伟也觉得有些道理，便点了点头，一会儿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摇摇头：“可她上回不是说过了，她就在老家，不随军。再说老贺现下对她没感情，也厌烦她，断然不会让她来的。”
“你傻呀？”
黄巧慧戳了戳自家男人的额头，继续道：“她哪里是不想来？要是真不想来，还能干出跳河的事儿？她这是没办法，脸上不光彩才说的硬气话。至于贺营长那儿，自有他老娘去说教，你不是说了吗？婆婆对孙儿那是千盼万盼，那这夫妻俩分居两地，孙从哪里来?”
赵国伟恍然大悟，赞赏似地拍拍妻子的手背：“我媳妇就是聪明！”
“知道就好，我这叫曲线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