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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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对不起
“殿下，别喝了！”
楚柳柳一回来便赶来了这里，看着楚西珍一边喝着酒，一边止不住地流眼泪，立马走上去，抢过了酒杯。
“给我！”
“殿下，你喝醉了。”
楚西珍摇摇头，她长这么大，无论喝多少酒，就从来没醉过。
“我没醉，我倒是希望自己能醉。”
楚柳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蹲下将散落的酒瓶捡起。
“他要走了。”
楚西珍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着楚柳柳说话，屋子里再次陷入安静之中，只有楚柳柳收拾残局的声音。
正当楚柳柳准备出去时，楚西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将人叫住。
“把他叫过来。”
楚柳柳在门口停下，转过头与楚西珍对视。
“殿下，你可要想清楚了。”
楚西珍没有回答，只是走去了内室......
“她要见我？”
楚柳柳看着面前面色各异的三人，瞪着宋河继续说道，
“怎么，你明日便要离开，就不打算与殿下当面道别吗？”
“可今日殿下她不是......”全都听见了吗？
宋明还没说完，便被宋杰捂住嘴，往后面退了推。
“呵呵呵，他吃多了，就喜欢乱说话。”
“快去吧！殿下在等你。”
楚柳柳有些不耐，满脸写着对宋河的抱怨，顺便狠狠瞪了眼那两人。
宋河无奈，叹了口气，向前走去，宋杰宋明也要跟着去，被楚柳柳拦下。
“你们去干什么？也要与殿下道别？”
他们二人的任务还未完成，丞相也并没有把他们召回，他们即便担心师父的病，也万不可能和宋河一起离开的。
见两人默不作声，楚柳柳再次说道，
“既然没事，就和我聊聊吧！”
两人虽然犹豫着，但还是跟着楚柳柳走了。
宋河来到熟悉的屋子，在门口游荡了许久，却迟迟不敢踏入，他现在应是没有资格进去的。
“你还要在门口待多久。”
屋子里楚西珍的声音传来，宋河心头一惊，似是下定了决心，抬脚踏入，楚西珍此时也从帘子后走出来。
发丝微微湿润，只用一层白色轻纱裹着，蓝色眼眸在烛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脸颊泛红，眼眸中多出几分魅意。
宋河抿着唇，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怕我对你做什么？”
楚西珍看着宋河的动作，笑出了声，这可是只有亮亮才会有的反应。
“明日，就要回去了，特来向殿下辞行。”
宋河站得极远，眼神飘忽，根本不敢往那边看。
“站得那么远干什么，以前你可是从来不在意这些的，莫不是真的对本殿起了什么心思？过来，坐下。”
宋河听着楚西珍的话，知道这只是激他的，可他的确有话，必须当面说，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坐到她对面。
知道宋河很少沾酒，楚西珍给他倒上了茶，宋河的话就在嘴边，可一对上楚西珍的视线，又把话咽了下去，只能拿起茶杯猛灌了一口。
楚西珍挑起嘴角，她可从没有见过宋河如此。
“怎么了。”
楚西珍又将茶杯满上，宋河只是盯着她的脸，下意识地又喝了一杯。
“你就是来和我道别的吗？”
楚西珍坐下，拿起自己的酒壶，毫不掩饰地盯着宋河的脸，仰头又喝了一口。
宋河自己灌了好些茶，紧张这才消下去很多，痛苦涌上心头，伸手抓住楚西珍继续灌酒的手。
“就算喝不醉，也不要多喝。”
“呵呵，那有怎样，以后你再也管不着了。”
楚西珍笑着反抓住宋河的手，后者却像被烫了一般，急忙收回手。
“你喝醉了。”
宋河这才意识到此时的氛围过于奇怪，想起身却被楚西珍按了回去。
“你就没什么别的话要说？你打算抛弃我了吗？你要回去找那个女人是不是！”
宋河咬了咬唇，没有回答，楚西珍等了许久，抬起手又喝了一口。
“对不起......”
宋河话音刚落，眼前一黑，口中渡过来一口辛辣，自从失忆以来，他便没碰过酒，刺激地味道被抵如咽喉，湿热的感觉随即而来，灌满全身，就像整个身子都灌入了酒坛中，全身心都迷糊起来。
酒瓶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将人惊醒，挣开眼，两人已经纠缠在一起。
宋河转过头，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关上了，周围寂静无声，他来时甚至都没发现，平时守卫森严的宫殿，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宋河强忍着不舍，将人推开，站起来往门口走，却被楚西珍抓住。
“不可以，珍珍，你会后悔的......”
宋河颤抖着手，想将人推开，却再也没有了力气，脸上的表情有些难堪。
是啊，如今他已经恢复了记忆，宋河怎么能允许自己这么屈辱，楚西珍这样想着，他现在一定恨不得杀了她。
可她不想放弃，讨厌就讨厌吧！总比遗忘要好得多，至少还能记得自己。
情到深处，楚西珍将人抱起，走进内室，将人丢入沐浴的水池，自己也跳了进去，池子边缘不时溢出水来。
宋河眼神迷离，楚西珍却是清醒的，她靠在池边，拿起早便准备好的细针，将朱砂一点一点刻进宋河胸口。
由于他不时捣乱，刻了许久，一朵小海棠这才栩栩如生。
与此同时，楚柳柳三人在不远处的庭院喝着酒。
宋明宋杰两人喝得醉醺醺的，师父病重，他们也与宋河一样担心，可宋河能回去，他们却不可以，还要掩饰悲伤，憋了那么久，终于趁着喝醉，抱着哭了起来。
看到两个大汉互相抱着哭，楚柳柳的心情好了许多，看向殿下宫殿的方向，举起酒杯。
“祝殿下得偿所愿。”
第二日，宋河终于清醒，看着身边的人，握紧拳头。
身边的楚西珍似乎是感觉到了，虽然还未清醒，却凑过来将人勾住，宋河气愤自己的反应，小心地将人推开，捡起地上皱得不成样子的衣服，快速套上，在门口停顿了一下，还是快速离开。
等到楚西珍清醒，面前只剩下了楚柳柳，人早已经离开了天乾。
宋河回去的路上，宋丞相病危的消息再次传来，快马加鞭，没过几天便回到了丞相府。
现在凌元潇已经是皇后了，不能随意出宫，凌元卓撑在家中，那些个道貌岸然的官员个个落井下石，纷纷上书让宋家放弃丞相职位。
李子贤一直陪在凌元卓身边，可这个时候他只是个没有实权的王爷，还没有立下那赫赫战功，自然是没什么力量。
直到宋河回来，以他的才能，力挽狂澜，与众人开战，无论是唇枪舌战，还是真刀真枪，他都能游刃有余。
在砚北他处理的事不计其数，但沈家的事却成为了他的梦魇。
沈家老爷贪赃枉法，证据确凿，罪不可恕。
只是他没想到，皇帝叫他去处理的沈家，正是当初楚西珍带他去见的好友。
处决当天，他早已暗地放走沈家大小姐，沈漫。
从此沈漫失去了官家小姐的身份，开始逃亡生涯，也是在这时，遇到了涯角族的少族长，后来有了阴北顾。
也没预测到，几年后阴差阳错之下，阴将军的案子又交到了他手中，沈漫再次看到他亲手下令处死涯角族众人，本来已经磨灭掉的仇恨再次死灰复燃。
当时顺着宋丞相的意思，宋河接下了丞相的担子，此去天乾，宋河确实稳重了许多，宋丞相也放心将宋家交给他了。
可宋河一再问他，明明不久前他还生龙活虎，为何突然便重病，几个月后，宋家终于稳定下来，宋丞相终于撑不住离开了，到死他都没有告诉宋河，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是告诉他们，今后的路要他们自己走下去了，让他们好好保护砚北，维护各国的和平。
宋丞相下葬的这天，天乾来人了，楚柳柳带着宋明宋河回来了，跟着来的还有楚西珍，母皇不久前去世，她现在已经是天乾的女皇了，这次她是偷偷来的。
在暗处，她看到了凌元潇抱着他痛哭，楚西珍只是摸了摸肚子，默默地躲在暗处流泪。
她为什么要来看他，又不是欠他的，转身离开了。
可她却不知道宋河看到那背影，一眼便认出了她，强压下想冲过去的欲望，只是拍了拍凌元潇的肩。
他也不知道，那是他们此生的最后一面。
宋杰宋明打算留在天乾，几天后便跟着楚柳柳回了天乾。
之后宋河便一心一意地守护着砚北，更是在凌元潇的建议下，娶了一个假夫人，做出一副阖家团圆的模样。
李京华也出生长大了，期间天乾却传来闭关锁国的消息，那里仿佛成了他的一个禁忌，不敢去打听。
后来，天乾国受射日骚扰，重新打开，这才传来天乾女皇早在多年前便被篡位的消息，天乾皇室被残杀殆尽，女皇早已经不知所踪。
这也是凌元潇所说的，差点踏破天乾，可就算这样，他在天乾待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也是在这时，宋河知道，西珍有一个孩子，而按照宋明所说，这个男孩基本可以确定是那一晚得来的。
楚柳柳不愿与他说话，也不知道楚西珍的下落，要不是宋明宋杰出言相劝，她根本不愿意借助宋河的力量，重新夺回天乾。
宋河做事高效，干净利落，将篡位的异姓王处死，还了天乾一个安宁，楚柳柳暂时代替女皇执政，当起了摄政王，但一直不肯立新王，她相信她的王一定还活着，她一定会回来。
就这样宋河又在天乾待了许久，后来听到砚北兵变，皇帝驾崩，他也没来得及出手相救，造成后来阴北顾的崛起。
宋河死死按住胸口，从回忆中挣扎出来，看着满屋的画像，上面记录着他记忆中，楚西珍的一颦一笑，仿佛人在画卷中活了一般。
宋河放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打开门，外面的天已经大亮，想必现在长公主已经出了砚北了吧！
从京城，要想快速脱离砚北的掌控，应该是去北边的极夜和东边的泫国，无论是哪一个，现在都已经到了。
李京华这次的行动，牵连了这场宴会的所有人，宫中那些妃子嫉妒雨百灵的专宠，联合家族势力，默默出手。
一夜过去，第二日李朝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像疯了一般，上朝前便叫人封了公主府，太后的旨跟着就去了，朝中众人默契地没有提起这事，都不想出这个风头。
宋河站出来，递上一封急报，北边传来急报，极夜皇帝暴毙，皇室衰微，只留下赫尔佳这位小公主，众人包括射日国的人，全部虎视眈眈，想着怎么分割这块肥肉。
公主府，阴北顾一大早起来，一边懊恼着自己怎么会不小心中招，另一边后悔自己的粗鲁，等到出门，只看到红绣坐在门口的院子里喝茶。
现在公主府被封了，要不是太后出手，她们现在应该都在牢中了。
“阴将军，运气不错啊！要不是极夜突然求救，点名要你去，这次殿下的难恐怕不好过啊！”
“既然红绣姑娘，已经想好了，便请赐教。”
阴北顾今日也无法去上朝了，红绣的消息是最快的，连夜等出了计策。
等阴北顾一走，公主府还真只剩她了。
凌霜空早已跟着杨光明去山中了，莫家的两位公子也被送出了城，一切的人都安全了。
红绣想着，只要大家还在，她就不会有生命危险，最多受点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