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是不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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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棠迅速吃完饭，扯了两张纸巾擦手：“我去看看老孔的情况。”
周肆洐嗯了一声，继续拿起手机回信息。
宋棠站起身，扫到他手机上柳棉的备注，没什么表情离开了。
老孔已经醒来，此时麻药失效，他疼的满脸是汗，宋棠从容的走过去，看各项数据。
老孔嘿嘿冲她笑：“小姑娘，我就说我的腿能保住吧！”
宋棠扫了他一眼：“早着呢，如果继续发生感染的话你这腿还是得锯。”
老孔呆住了，宋棠伸手按了按他小腿：“有知觉吗？”
老孔呲牙咧嘴：“有！可疼了！”
宋棠冷脸：“有个屁。”
“你下肢神经受损，这样也能有知觉那简直是医学奇迹。”
老孔被戳穿，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这么刁的丫头，肆爷是打哪儿弄来的？”
周肆洐从后面过来，刚好听到这句，他伸手揽住宋棠的腰：“刁吗？我觉得还好。”
老孔扫了眼周肆洐暧昧的动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说话了。
宋棠其实很反感周肆洐这样，在她看来这样的暧昧，就像他在展示自己的新玩具，宋棠觉得很没自尊。
她不动声色的从周肆洐怀里出来：“我还要去市一院，就不在这儿多留了。”
老孔：“哎，你这当的什么医生，治半截就不管了？”
宋棠：“你的情况无非两种，一平稳恢复，二感染锯腿，这些刘医生都可以解决，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看着宋棠的背影，老孔冲周肆洐道：“肆爷，她好像对我们很有意见。”
周肆洐嗤了一声，没说什么。
宋棠回到市一院，陈老昨晚果然又偷吃了东西，今天手术做不成了。
“棠棠，我真的就眯了一小会儿，这老头太不听话了！”陈娇娇抱着宋棠胳膊撒娇。
宋棠看向陈老，陈老自知理亏，扯过被子蒙住头装死。
宋棠叹了口气：“算了，不做手术了，换其他方案吧。”
陈老掀开被子，只看到宋棠的背影：“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没精神？”
陈娇娇：“还不是被你气的！”
宋棠回到办公室没多久，手机就开始嗡嗡震动，她眉头一蹙，在办公室里翻找，最后在绿植底下找到一个微型摄像头。
“叩叩叩，”门外有人敲门。
宋棠将摄像头放在一边，坐回工位：“请进。”
陆君茹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的走进来，随手拉开宋棠对面的椅子坐下，抱着双臂看着宋棠讥笑。
宋棠：“有事儿？”
陆君茹：“原来你找的野男人是周肆洐，宋棠你胆子可真大。”
宋棠恍然的表情：“所以这段时间我身边的窃听器和摄像头，都是你安装的？”
陆君茹手臂放在办公桌上，向宋棠倾身，大红的嘴唇勾起讥讽笑意：“你是骗过了嘉澍，但如果我把这件事儿告诉柳棉，你猜会怎么样？”
宋棠微怔，放在办公桌下的手下意识收紧。
陆君茹自以为拿捏住宋棠，向后靠着椅背，抱着双臂露出得意的笑容。
宋棠抬眸看她：“那你为什么不去告诉她，是不敢吗？”
“你！”陆君茹蹭的站起，却拿宋棠没办法。
宋棠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背后的周肆洐。
陆君茹还没蠢到要和宋棠玉石俱焚的地步，只能愤然离开。
陆君茹走后，宋棠手心里都是汗，深吸了一口气她红着眼睛看向窗外。
中午宋棠在医院食堂吃的饭，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周家的佣人在等她。
“宋小姐，这是你的药，夫人说让你再忙也别忘了喝药。”
宋棠看着面前黑漆漆的药汁，皱了皱眉，端起碗一口气喝了，那苦涩的味道让她总是想吐。
佣人见她喝完才满意：“宋小姐，夫人让你明天请假，不要来医院了。”
宋棠：“有事儿？”
佣人：“宋小姐你忙忘了？明天是你妈妈的忌日，柳家要来我们家吃饭的。”
听到柳家两个字，宋棠脸色冷下来，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佣人走后，宋棠继续翻看中医典籍，只是任凭她怎样集中精力，她硬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最后她干脆合上书，翻了翻微信信息，却没看到周肆洐的留言。
她打开通讯录，找到周肆洐的电话，想拨过去问问老孔的情况怎么样了。
可没等拨号，宋棠又收起手机：“算了，他认识那么多医生，不缺我一个。”
下班后，宋棠没回周家，而是先去了一趟看守所。
“宋小姐，你怎么又来了？”看守所的保安不让宋棠进：“说了好多次了，探监需要接见通知单……”
保安没说完，宋棠将一份证明交给他：“我办下来了。”
“……”保安看了一眼，嘀咕道：“你这是假的吧，你怎么可能办的出来？”
宋棠皱眉：“什么意思？”
保安也不拐弯抹角了：“宋小姐，实话告诉你吧，不让你探监是因为上面有人不想让你探监，所以你这个证明肯定是假的。”
宋棠用力掐紧手心，气得眼眶发红，转身离开。
刚回到周家，老爷子就让人将她叫了过去。
寿康苑。
“爷爷。”宋棠恭谨的立在下方。
周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耷拉着的眼皮挤出一抹慈祥的笑意：“回来了。”
“嗯。”
“听人说，你刚才去看守所了？”
宋棠抬眸，神情紧张的看着老爷子，沉声道：“是。”
周老爷子叹了口气：“上次我说过吧，再去看他要怎么样？”
宋棠抿唇，屈膝跪在地板上。
周老爷子叹气：“说过多少遍了，你爸当初釜底抽薪，不仅差点毁了我们周家，还害死了你妈，你舅舅一家本来就对你爸反感至极，你这样做，不仅寒了你舅舅的心，也辜负了我们周家对你的养育之恩。”
宋棠忍受着膝盖传来的痛意：“明天是我妈的忌日，我只是不甘心，想去问问我爸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做……”
“天真，你问了他就会说吗？他如果真是被冤枉的，你舅舅也不会恨他这么多么年了。”
宋棠不说话了，周老爷子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茶，显然也没想让她起来。
宋棠在寿康苑整整跪了四个小时，直到她整个脊背都在发抖，周老爷子才一句困了，把她给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