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租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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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没有想到，这银子，是蓝山泉因救人而得到的。
看着祖亲接受银子时还算坦然，蓝山泉又说道：“祖公，租了后山坡，我们要尝试着栽些耐旱的果树。”
蓝老爷子思忖片刻，又庄重而默契地点点头：“要说耐旱的果木，只有大枣了。但又大又甜的枣树，在咱这一带可是不好找。”
“我有办法弄来枣树苗，祖公放心吧！”山泉给老爷子吃了定心丸。
蓝老爷子却想到了与老婆商定的事：“山泉，租山坡的契约，就由你娘亲签字！”
好呀好呀！正如我愿！蓝山泉却不敢直接说出来。
想到自家在平安镇书院教书的大伯，还有在县城当铺做伙计的三叔，感觉还是由祖公签字最好，就说道“这样不好吧！祖公，这个字，应该你签啊！”
“这事，就不要争执了。我已经和你祖亲商量好了。将来，蓝家起来，也是借助你的机缘。所以，这个字，就由你娘亲代替你的父亲去签！”
蓝山泉满脸的纠结，怕因此影响二房和大房、三房的关系，千万别因小失大。
老爷子似乎看懂了山泉在想什么，便揉了揉她的头顶：“放心，一切有我和你祖亲！你大伯和三叔，不会因这事说用不着的话！”
看着祖公坚定的眼神，蓝山泉也就释然了：“一切听祖公的安排！”
如果青山村立了集市，最晚三五年，也能一点一点地兴旺起来。近水楼台，蓝家应该先得月！
蓝山泉想到了租了后山，应该立个有官府印章的字据，而不是只有党长的签名。便说道：“祖公，吃完晌午饭，我们就请党长帮着立个租山的契约字据，让他担个保，盖上官印，以后才不会有摞烂呢！”
山泉的话，令蓝老爷子有些吃惊，但仍然语调平和地说：“那就依着山泉，咱找党长作保，立下带官印的字据。”
“三十年不变，如何？”蓝山泉直接扔给蓝老爷子一个惊雷，差点没炸得蓝老爷子一个趔趄：“山泉，蓝家真的会有可传代的买卖？”蓝老爷子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家孙女。
俗话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三十年的契约，时间可太长了。
“嗯嗯，蓝家绝对会有可以传代的买卖！”还会有可以传世的买卖，但蓝山泉只说了前一句。后面这句话，蓝山泉是在心里说的，可不敢当着祖公的面说出来，怕吓到他老人家。
“祖公，那就以我爹的名义签下这契约的字据。”此刻，蓝老爷子看向山泉的眼神简直有些欣喜：这孩子，会给蓝家带来怎样的改变呢？
“好！好！我们这就去找党长立字据。”山泉的一番话令蓝老爷子的心活泛起来，仿佛年轻了几岁。
老爷子进屋换了那件没有补丁的半新无袖短袍，自然也把蓝山泉的想法告诉了苏氏。
苏氏同样被惊到了，既然山泉有了神通，那她说的去立三十年的契约，也应该是神仙的意思吧！
“呵呵，好事，你早点去。但蓝家可不能只靠山泉隔空取物的神通过日子！”苏氏话毕，蓝老爷子的眼神里，也闪动起坚定而沉静的光泽。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蓝山泉表演的隔空取物，只是为了掩盖空间存在的秘密。
时间不长，蓝山泉和董氏也换好了干净的衣服，便跟着蓝老爷子一起去了党长家。
目送着几人走出院子的苏氏，开始低头耐心地教小水莲绣花：“拿好绷子，小心针别扎手。”
“祖亲，哪个是绣牡丹花用的线呀！”
“我都给你捋好了，就是挨着綉叶子的那绺绿线的红线。”
“谢谢祖亲。水莲绣的这个花帕要送给祖亲。”水莲忙感谢着祖亲，苏氏被逗得抿着嘴笑。
……
走在去党长田大明家的路上，蓝山泉觉得还是要对蓝老爷子说一点点的实话，便简单陈述一下她的想法，比如做豆酱，比如利用自家低温且恒温的山洞做泡菜，腌酸菜，这是祖公目前就能接受的。
蓝老爷子一边听一边思考着，偶尔，还要回应一下去地里干活的男男女女打的招呼，蓝山泉的话，也时常被打断。
走到人少僻静的一条小巷里，蓝山泉悄悄拉一下董氏的衣襟，轻声叮嘱着：“娘亲，你今天就是配合我和祖公办好这件事，千万别多说话，回家我再和您详细唠叨唠叨。”
“嗯，我知道了，山泉放心，你想做啥事娘亲都支持。”董氏一幅你放心我懂得的样子，令蓝山泉内心安定不少。
“开集兴市，我们青山村的人就是坐地户了，有脑筋的人，都在琢磨着做啥买卖。我虽然年岁大了，也不会服输的！”蓝老爷子心里想着，便有些精神昂扬，挺着胸膛，迈着大步。蓝山泉都在老爷子的身上，感到了“老牛自知夕阳短，不用扬鞭自奋蹄”的生命急迫感！
很快，三人就走到了田党长家的院门口。
党长家的青砖瓦房，在村里很显眼。院落，也是青山村最大的。蓝老爷子站在门外喊了一声，里面竟然没有回音。
“田党长在家吗？”蓝老爷子第二次喊得声音大些，屋里面才传出了声音：“在呢！哪阵风把蓝叔吹来了？快快请进！”
田大明快步地迎了出来。
“有一事需求助于田党长，给你添麻烦了。”蓝老爷子快人快语，喜欢开门见山。
田大明眼珠子转了一圈，蓝家向来和睦，应该不是家里的事需要调和，难道是二房出了有啥难事，需要他出面？虽然一时猜不出蓝家三人来家里找他的缘由，但他依然笑呵呵地说道：“您请进屋里说。”
三人进屋落座后，田大明媳妇刘氏就端来两碗茶水，先递给蓝老爷子：“蓝叔请用茶”，又把另一碗茶递给了董氏，然后，就站在旁边伺候着。
蓝老爷子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那我就说了，青山村要兴市了，我家二房媳妇想用我家屋后的山洞，腌制一些小菜啥的去集市上卖。虽然山洞一直闲搁着没用，怕是我家用时间长了，村里人说闲话，我们就想租下那一片山坡，与村里立个三十年的使用字据。”
“呵呵，就这事还用立契约字据？蓝叔想多了吧！”田大明心想，那山洞就在蓝家的后院里，用一用那一个没人进的山洞子，村里人还会说啥闲话？
他询问的目光望向董氏：“董氏，真要立这个契约吗？”
董氏一时有点紧张，竟然站起来了：“是真的要立这个契约，村里人多嘴杂，我们想着日后若要卖东西挣银子了，也别让村里人说啥”
“呵呵！董氏快坐下说。”田党长见董氏很拘谨，赶忙让座安顿她。
董氏红着脸坐下，心还在怦怦跳，站在她身后的蓝山泉伸手放在她的双肩，轻抚着，她的心才慢慢地安稳下来。
“如果不是买地，只是租个荒山坡，我还能当家的。”田大明停顿一下，想了想，又说道：“那片山坡从来没有开过地，开荒也不能种粮食，也不用丈量了，您就把山洞四周那百八十亩山坡都租了吧，如何？”
那片陡峭的山坡，山石嶙峋，草木都没有多少，更不用说树木了。只是为了使用山洞，蓝秀山不知道田党长开口要多少银子：“田党长，这租赁的铜钱如何？”
“租赁的铜钱好说。嗯，一年就一吊吧！每年的年初交当年的租金。蓝叔您看如何？”
钱真不多，蓝秀山还是很心疼一千个铜子，这可是一两银子啊！略微迟疑了一下。但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他很快就答应下来：“一切由田党长做主。”
“那好，我就写一个契约字据吧！”说完，田大明走到一个条案边，铺开一张纸，时间不长，契约就写完了。
田大明用嘴吹吹墨迹种的字，才递给蓝老爷子：“蓝叔，你看看，合适就签字。你家谁签字？”
接过契约，蓝老爷子仔细看了一下，又递给董氏：“二房家的，你也看看。”董氏的爹是秀才，曾教过她识字，很快就看完了，说：“中，那就签字吧。”
田大明先签，董氏后签，双方又按了手印。
此刻的蓝山泉，差点没笑出声，三十年的契约就这样签了。她忽然感到三十年可能很长很长，长得她根本就无法把握和丈量。东盛国与西魏隔江分治的历史，还不到三十年呢！蓝家与青山村签订的，可能是一个跨朝代的契约啊！
其实，蓝山泉是想把家后面这座小山，还有附近的山地都买下来，这样，她空间里生产的粮食，也就过了一个明路。可惜，她现在手里没有那么多的银子，那就先租带着一个山洞的山坡吧！
蓝山泉眨巴眨巴眼睛又计上心来，想借到田党长更多的助力：“党长大伯，我有一个小请求，是我自作主张替祖公说的，还望您支持。”
党长自始至终都没有太注意蓝山泉的存在，自然好奇这丫头有啥要说的：“小丫头你说，能帮的我肯定帮一把！”
“谢谢党长大伯！青山村开市后，十里八村的人，还有乡里县里的人，都可能来追集卖货，摊位架子和笨重的物品，来回运送肯定不方便，蓝家离集市近便，能提供存储物品的便利，一户也就收三五个铜子。您看可以吗？”
闻听此言，蓝老爷子的内心霎时就像刮起了一种风暴，极力地控制着表情望着党长询问的目光。
田党长也吃了一惊，集市仓储可是个大事，这个小丫头是咋想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