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潜入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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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丝的猜测还是保守了，这不只是个换气口，更有可能是对方用于逃跑的后门。
“小泥，”
高登为他的泥史莱姆起了个简单绰号。
“你最小能缩小到多小？”
泥史莱姆身体慢慢晃动，一部分躯体融入大地，只剩下兔子大小的部分留在地面上。
“也还凑活。”
山谷是个对泥史莱姆有利的地形。
“你开路，我殿后。”高登向洞口伸手一指。
“有人你就通知我一声。”泥史莱姆也是能发出声音的，虽然只有几个音节。
或许是史坦纳城那次伏击损失的人手过多，万物归地教竟然没有在这个洞口安排守卫，这得以让泥史莱姆与高登顺利潜入。
下来之前，高登曾问过卢丝，要是底下有比自己强的牌师怎么办。
考虑到泥史莱姆的战斗力，这个问题可以改为：要是底下有牌师怎么办。
“不会的，”卢丝对此打了包票，“底下就算有牌师，也是比较弱的黑铁牌师。
“毕竟每个牌师算得上精锐，不会甘愿苦守在这偏僻的地下据点里。
“尤其万物归地教作为地下教派，牌师数更少，他们不会把牌师浪费在这个地方。”
之前的丹尼伯、达尔以及山谷伏击的许多人都是牌师，这比例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精锐部队才能有的。
这就暴露了两个问题：一是一个地下教派为何能发展地这么壮大；二是他们动用这么多牌师所图一定不小，他们的目的究竟是是什么。
满月使将调查任务交给了月池最年轻的白银牌师卢丝；卢丝派自己半个月前新招实习月使高登打头阵；现在战力高达3的泥史莱姆则冲在了史坦纳城与万物归地教的交锋最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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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归地教对这个据点明显是上了心的：每隔一段路，洞中的山壁上就会插着火把，照亮底下的一小片地方；洞口处则设计了一个巧妙的拐弯，防止光线外泄。
多亏了它们，高登才没有两眼一抹黑，在洞中碰个鼻青脸肿。
特工高登小心绕过一块碎石，垫着脚尖踩在泥史莱姆前进的痕迹上；每当有山风从洞口灌入吹得火把烈烈作响，高登就会停下脚步缩起身子，确认没有意外时才重新行动。
他的脑中不断浮现007与憨豆特工，不知道自己更像他们中的哪一个。
“啪嗒！”
卢丝掰断了一株不知名植物的根茎。
高登在探路，树人负责警戒，她本人就突然闲了下来，大发童心地在那里拔草玩。
“我上一次这么自由地在野外玩耍是什么时候的了？”她不由得回想道。
在高度紧张感下，高登丧失了时间观念。也不知走了多久，或许是十分钟后，或许是半小时后，一个岔路口出现在前方。
史莱姆迷惑地转过身子看向五米后的主人，它的智商还不足以判断出该走哪条路。
“往左走。”
高登指向有火把的那一条路，这更有可能通向据点中心，卢丝要的证据也更有可能藏在那里。
史莱姆眨了眨眼睛，一拱一拱地挪向左侧道路。
经过岔路口时，高登感到右侧道路有微风袭来，想来这才是专门的换气口，自己刚刚的判断是正确的。
“这个岔路口无需留标记，只要往有火把的地方走就行了。到下一个岔路口就不一定了。”
高登在火把下捡了几块小石头放入口袋中，石头上有显眼的黑色松油痕迹，想来是从火把上漏下的。
不对，我有地图啊？
高登一拍脑袋，好在快要拍上时记得手中还有石头，硬生生地止住。
地图虽然不能显示未知区域，但还是能记录已探明的地方的。
“哒，哒，哒”
走路声回荡在山洞中，由于岩壁的传播，高登无法确定对方离自己有多远。
他能确定的是，自己已经摸到核心区域了。
同样听到脚步声的泥史莱姆心下紧张，它本是一个在泥潭中无忧无虑嬉戏的史莱姆，何曾遇到过这种事。
一紧张就容易出错，一颗石子在史莱姆移动时被挤飞，在地面上滚动数圈。
“啪嗒啪嗒。”
清晰的碰撞声传入高登耳中，也传入巡逻者的耳中。
“什么声音？”谨慎守卫沉声问向旁边的同伴。
自从前几日许多教胞离开此地再也没有回来，他就变得十分紧张。
“应该是石子掉落的声音。”粗心守卫回道，“你也知道，这洞穴不是人工开凿的，许多地方都十分粗糙。
“之前山上有一群野猪，只要它们一跑动，石子就噗噗噗地下落。后来我们专门剿灭了它们，情况才好了不少。”
“还是去看看吧。”谨慎守卫走向出声处。
在火光的照映下，两道黑影越来越大，。
史莱姆躲在一处转角的阴影中，将身子缩了又缩。
而高登则是缓慢退后，若情况不对就准备命小泥拖住对方，而自己则转进后方。
毕竟泥史莱姆死了会自动回到墓地，24小时后就可复活；自己死了说不定就是真死了。
粗心守卫随意扫视了一眼，并没有看见泥史莱姆。
“你看，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还是再看看吧。”
谨慎守卫总感觉这里和平时不一样，他眯起眼睛，伸手去够墙上的火把，想要看清楚些。
“滴答。”
火把上的松油滴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就说你是自己吓唬自己，咱们这这么偏僻，谁会来这里。
“哎，别看了，走吧。”
二人相互拉扯着，终究还是离开了。
也不知对方每月的工资是多少，值守在环境这么恶劣的地方还这么认真负责。
高登伸手抹了抹额头的细汗。
“一手的汗。”
卢丝嫌弃地甩了下手腕，对站在一旁的树人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举起采来的芭蕉叶扇起风。
金发女郎坐在一块较为干净的大石头上，思绪随着山林的小虫不断起伏，已飘荡至摩沙城上空，那里是下一个战场。
山洞中随便一丝声音都可传播老远，高登不敢出声发布命令，只得自己蹑手蹑脚地挪到泥史莱姆旁边，伸手戳了戳。
别藏了，人家已经走了。
泥史莱姆猛然转身，本就柔软的身子由于恐惧而颤抖，变得像果冻般。
敢情你之前一直面对山壁？
就不能学学我，一直勇敢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高登越想越气，愤怒地在其脑袋上拍了一下。
泥史莱姆小心地睁开眼睛，看见对面之人是主人，立马如小狗般亲昵地贴上来，希望主人可以安慰自己。
高登轻拍数下，意思意思后，又略带嫌弃地推开它。
“泥有点多。”
卢丝站起身。
这回不用使眼色，树人赶忙用芭蕉叶擦拭石头，又铺了一片新芭蕉叶在其上，之后再请主人坐下。
她表面轻松，其实一直有部分注意力放在洞口，紫色卡牌镰刀女仆处在随时可召唤的阶段；一旦洞内有战斗的动静，她就会第一时间冲进去。
这处据点内部并不复杂，作为万物归地教对史坦纳城的前方哨点，常驻人员只有5人；只有在有大型行动时才会成为大部队的暂时落脚点。
毕竟他们虽然是地下教派，但并不一定真的要生活的地下，那不是自己也认为自己见不得光了吗！
高登又花了一刻钟，终于来到据点核心区。
当然泥史莱姆在其中也提供了一些小帮助。
“这个房间里没有人？”
高登虽不能说话，但丰富的面部表情还是表达了他的疑问。
在得到泥史莱姆点头肯定后，他壮着胆子探头。就着忽明忽暗的火光，隐约看到了两排木板拼成的大通铺。
“这应该是下层教徒的宿舍，卢丝让我寻找的证据应该在上层人员那里，这里八成没有。
“如果说他们有书房什么的就更好了。”
高登准备略过这个房间，他知道自己的任务是潜入而不是无双，没有必要也不可能仔细搜每个房间。
“哒、哒、哒”
脚步声从后方传来，巡逻守卫马上就要经过此地。
“滋啦。”
于此同时，木门的开关声从前方传来。
进进不得，退又退不得，高登只得一把抄起地上的泥史莱姆，扑进无人宿舍。
“莱特兄弟。”
巡夜的守卫在宿舍门前站定，向对面来者行礼。
为彰显平等，教徒们都以兄弟姐妹相互称呼。
当然这是普通教徒间称呼，对身为教派中层的神使就不能如此称呼。毕竟人家是离大地更近的人，能听到更多来自大地的声音，要尊称“神使”。
地位平等的人平等称呼。
“二位兄弟好。”莱特友好回应。
“莱特兄弟这么晚还在工作啊。”
“是啊，这都是为了大地母亲。”莱特做了个祷告手势。
双方寒暄完就分开，谁也没想到一墙之隔的地方竟然藏着一个潜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