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读书

字:
关灯 护眼
66读书 > 我的村庄,我的河 > 第34章 拆倒工棚

第34章 拆倒工棚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我的村庄,我的河!

董志军被赵长友怼回家,他躺在热炕头上,越想越生气,他认为这件事决不能到此为止。

他回想起合作社时期,赵长友就像一个摇着尾巴的哈巴狗,在他的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

他奶奶的,现在这人都咋了,越来越不服管教了。

晚饭的时候,董志军仍气不顺,他嫌老婆做的饭不好吃,又是咸了淡了地数落他老婆。

自从董志军老婆信了佛,她的性格大变,比以前要温柔了许多,她说:“老头子,今天谁又惹你了,这么不高兴。”。

“赵长友这个鳖孙,我去找他安排点事,他一顿子怼我,不服管教了。”董志军撂下筷子,没好气地说。

“不对,这几天赵长友老婆正求我当媒人,给她大姑娘赵玉兰找主呢,他不可能这么不客气啊!”董志军老婆表示怀疑。

董志军听老婆这样说,就来了精神,他忙问:“你这媒人当成啥样子了?”。

“我看差不离了,男方是我娘家本村的,人家条件不错,小伙子长得也很棒,还是独子,这几天正准备见面呢!”董志军老婆接着说。

过去,习惯于发号施令的董志军,现在也只能走夫人路线,他想用夫人去走动,达成自己的目的。

“媳妇,这媒人你该当还得当,不过,你得做赵长友老婆的工作,让赵振旺把石场工棚给拆倒,我去派出所给他讲情,明白吗?”董志军向夫人交代任务说。

饭后,董志军老婆心领神会,她立马行动,一溜小跑地去了赵长友家。

正好,赵长友出去串门不在家,两个女人可以好好拉一拉话。

赵长友老婆一见村长夫人,变得格外热情,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大献殷勤,主要是她有求于村长夫人。

她女儿赵玉兰已经二十四岁了,这个年龄在农村属于大龄女青年了,本村的女娃稀缺,可她一直找不到婆家。

本村像赵玉兰这个年纪的姑娘,早都“说出去”了,人家都开始抱着娃娃住娘家了。

本村倒是有几个不错的小伙子,也有意娶赵玉兰,可是赵长友死活不同意,他不让女儿嫁给本村,嫌麻烦。

并不是,赵长友家门槛有多高,主要还是赵长友名声在外,他的人性不济,外村人不敢和他做亲家。

媒人登过门后,就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赵玉兰也着急,在家里总是挨他爹的骂,说她吃闲饭,没人要的剩货。

可每次有了希望,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终,赵玉兰对自己命运也失望了,她不知道自己将来能找个啥样的婆家。

作为恨嫁女,赵玉兰都曾想过,实在不行,就是找个二婚没孩子的都行,她不愿意在家受罪了。

再说了,赵玉兰不找婆家,也耽误她妹妹的婚姻大事,她成了罪人,背地里没少哭。

一来二去,赵玉兰就成了大龄剩女,把赵长友老婆急得整宿睡不着觉,赵长友除了骂娘,没别的好辙,他就这德性。

这次,村长夫人主动当大媒,男方的条件还挺好,怎不让这女人感激呢,她当然要好生伺候着了。

“玉兰不在家啊,我看这正月天都清闲,正好相亲,我想偷着领玉兰回一趟娘家,让她和小伙见一面,如果有感觉,俩人都乐意,咱就往下张罗,咋样?”村长夫人是个爽快人,说的条条是道。

“哎呀,那可太好了,我真不知道咋谢你了。”赵长友老婆大喜,忙说。

“听老董说,派出所要抓你家振旺呢?有没有这档子事?”村长夫人转了话题。

赵长友老婆说:“前几天,他们几个孩子耍钱,不知道让那个挨千刀的给报警了,吓得孩子好几天没敢回家了。”。

愣了几分钟,她又冲东屋努了努嘴,压低声音说:

“振旺女朋友在东屋呢,这女人太难伺候,这不吃那不吃的,整天哭着嚎着找振旺,造孽啊!”。

“这好办,你让振旺偷着把工棚拆了,我家老董答应去派出所给求情,肯定这事就拉倒了。”村长夫人给出了解决路径。

赵长友老婆听了这话,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忙追问:“如果拆了工棚,振旺的事真的能一笔勾销吗?”。

“老董说了,拆了工棚就是拆了赌窝,这是立功,最后功过相抵,振旺就没事了,再说了,派出所也没抓到现行。”村长夫人继续解释说。

最后,二人又定了带玉兰相亲的一些细节问题,村长老婆回家复命去了。

我的寒假里,大部分时间都在老憨叔家里,我一直和春妮一起学习,写寒假作业。

我也帮着她照顾老憨叔,毕竟春妮是女孩子,老憨叔解手之类的事情,她还是不太方便的。

现在,刘招娣成了小保姆,她把我妹妹整天抱在怀里。

十四岁的招娣,专心致志地哄着我小妹,表现出一个女人的哺育天赋。

她把我小妹抱在臂弯里,一边摇晃,一边哼着小曲,妹妹很快就会睡着。

只有吃奶的时候,妹妹才肯到母亲的怀里去,平时,这小家伙把招娣当成了母亲了,她离不开招娣,见不到她就哭闹着找。

招娣带着我小妹混迹于年轻母亲的人群里,很快就学了很多带小孩的常识,那些琐碎的东西都被她记在了心里。

母亲更愿意招娣照管女儿,她把小孩抱得十分妥帖,照顾得有模有样,也许,招娣是有报恩心理在吧。

招娣对我母亲说:“等小学毕业,她就不上学了,认这些字够用了,我要在家帮着您干活,料理家务。”。

这丫头,就是会来事,我母亲越来越喜欢招娣了。

初八那天,我老叔张永明带着他的洋媳妇,离开了黑山嘴村,奔赴他所说的绥芬河了。

人们把我老叔的媳妇叫“老毛子”,据说这是多年前就有的称谓了,不是新名词。

我偷看过我老婶,她胳膊上的汗毛确实很浓密,身上的味道不是招娣的味道,一股子特殊的味道,反正我不喜欢。

在我老叔走后,村子里也开始流传一个说法。

这个说法最初是从老叔的邻居家开始的,村民说:”每天晚上,都会听见我老婶的嚎叫,就是和我老叔同房时的叫声,非常夸张。”。

她的叫声已经吵得左邻右舍无法入眠了,有的人听说这事后,还专门偷着跑过去听了,直把这些人听得热血沸腾。

现在好了,我老叔带着老婶走了,老院子又恢复了平静。

人们再也不用大冬天的,跑到我家老院子去“听房”了。

村里打工的人们,基本都是过了元宵节就出发,他们会再次带着行李,去往班车站,奔向自己的打工地,成为农民工,为国家的建设出力流汗去。

元宵节还未到,他们就开始准备行囊,家里的亲人们,把最后那点好吃的,都下锅烹制了,让他们饱餐,补充营养。

街上蹲墙根的大多是老年人,他们喜欢在东墙根蹲着抽烟锅聊大天,据我爹说,老年人晒太阳可以补钙呢。

他们最初的话题是我的洋老婶,几个老家伙对杨妮娜同样有兴趣。

“听说,永明带回那个洋婆子可能叫了,真她妈的伤风败俗,咱村没有这样的女人。”。

我心里就不服气了,苏晓娥和董志军在一起的时候,叫的比驴都响。

他们认为夫妻被窝那点事,就得悄悄地进行出声的不要,都是一群老脑壳,保守又可笑。

我在周边玩耍的时候,也听老人们谈论说:“赵振旺已经回家了,他的事派出所不追究了。”。

有人追问:“真奇怪了,他的事咋就拉倒了呢,派出所高抬贵手了吗?”。

“不知道,据说石材场的工棚给拆倒了,是外边的人在晚上干的,干了一个通宵呢!上边说,这个工棚是赌窝,必须拆掉的。”有知情人接着说。

天啊,我老憨叔的工棚都给拆倒了,他还不知道呢!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