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些小丑想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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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千虎的笑声，在院中回荡。
很高兴。
比他昨晚在赌坊赢了几千两银子，然后在鸣凤楼占了那小罪奴的第一次还要高兴。
轻风轻拂，枝叶摇曳，有花晃首，人心有喜，万物皆欢。
唐千龙神色淡冷，轻哼了一声后说道：“顾玄废不知废，昨天不但大放厥词，不仅说要到青元剑宫给初秋送休书，还当着我们的面打了周家少族长周明。若不是怕人家笑话我唐家，我都想着不用等周家派人教训他，我亲自动手好好教训他一顿了。没想到还没等周家动手，他竟然就惹到了魏傲天那纨绔的头上。魏傲天可是出了名浑，谁得罪他都没好果子吃。”
姚长景和王向南悄然对视了一眼，这才知道顾玄要给唐初秋送休书的事。城在中确实有唐家让顾玄写退婚书的传闻，其中有传闻说唐家大度，考虑到顾家的脸面，暗中让顾玄和唐初秋退了婚，但秘而不宣。但现在看来，传闻这东西真不可信，顾玄与唐家之间闹的很不愉快啊。
唐千虎伸手提酒壶，一边往自个儿的杯子里斟酒，一边说道：“我真没见过如此作死的人。你们是不知道，他不仅打了魏傲天，又打了周少族长，还要扒光周少族长的衣服将他吊到城门上去，最后是武院的陈三腾副院长出面才让顾玄放了周明。不过现在传的很离谱，说顾玄当时打败了陈副院长，哼，真是什么都敢传，陈副院长是什么实力啊，顾玄一个废人能打得过他？”
姚长景却是皱了皱眉，道：“你们说的周少族长是不是郡城那个周家的少族长，紫月剑门七剑排名第二的那个周明？”
唐长虎想都没想就说道：“正是。他也被青元剑宫选中了，很快就要跟我那侄女一起去青元剑宫修行，说不定我那侄女以后就是周家少夫人……”
“千虎。”唐千龙突然轻喝。
不管怎么样，顾玄和唐初秋的婚约未解之前，谈论唐初秋跟别的男子，这对唐初秋和对唐家的名声都是有损。
唐千虎赶紧闭嘴。
王向南若有所思地端起酒杯。
姚长景眉头皱的更紧了，脸上浮现疑惑之色，道：“这就奇怪了。顾玄既然废了，他为何还能打得过周家少族长，还能打得过魏傲天？如果说魏傲天整天游手好闲，沉迷酒色，掏空了身体，顾玄凭身体力量打败他倒还情有可原。但周明既是紫月剑门的七剑之一，之前排名也仅在顾玄之下，顾玄废了，还能将周明打败？还有，魏傲天的身边，向来都带护卫，其中那个杨志更是像影子一样跟着，顾玄要打魏傲天至少得过杨志那一关，杨志不在场？？”
“这个……”唐千虎愕然说道：“听说杨志在的，也被顾玄打败了，而且传的很神，说顾玄一拳就打败了杨志。”
“绝不可能。”唐千龙一听就冷笑道：“传闻这东西，都是越传越离谱，传到顾玄一拳打败杨志这一点，那更不可信了。杨志的实力，就算是我，都不可能一拳将他打败。”
唐千虎点头，道：“就是。但顾玄打了魏傲天应该是真的，因为我儿子亲眼看到他被马壮带走了，这事假不了。”
唐千龙说道：“魏归可是出了名护犊子，你打他可能都没打他儿子那么让他生气，顾玄这一去，哼，不死也得残。最好是魏傲天将他手脚都打断了，这样一来，他不仅断了修行路，还变成了真正的残废，而且又得罪了魏傲天，我们唐家提出退婚，也没人说我们什么了，只会说他作死，自找的。”
唐千虎咧嘴一笑，道：“不管怎么样，顾玄这个废人肯定是要吃大苦头了。对了，向南兄，听说当时你儿子王何来也在场，你回去倒是可以问问他。”
“我儿子也在场？”王向南眉头皱了一下，道：“这混账东西，不在武院好好习武，什么不好的事倒是往前凑。”
他沉吟了一下，起身说道：“但他既然在场，那我回去还真是要好好问问他。”
唐千龙突然说道：“具体情况，到时跟我们说说。”
他虽然不信顾玄能打败陈三腾和杨志，可是又担心空穴来风并非无因，心里自然也是想了解一下当时在武院门口具体情况如何。
王向南赶紧说道：“好。我现在就回去问他。”
姚长景见此，也起身道：“那今天就这样了，我和王族长就先告辞了。”
“我送你们。”
唐千龙和唐千虎赶紧起身，亲自送出唐家大门。
直等姚长景和王向南的身影在视线不见后，唐千虎才说道：“哥，真跟他们合作？”
唐千龙说道：“有初秋在青元剑宫，我们不需要怕他们能超越我们。倒是我们不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顾玄写退婚书才行，不然的话真让他到青元剑宫送休书，虽然他是在找死，但对初秋的名声终究是不好。所以我想借他们的手重击顾家，到时跟顾家提条件。”
唐千虎眼眸大亮，道：“顾家为了保住地位，为了保住生意，按着顾玄都得让他写下退婚书了。哈哈，大哥，你就是厉害。”唐千龙脸上泛起浅笑。
我若不厉害，这族长岂不是得你来当？
离开唐家，走了上百米后的姚长景和王向南就像心有灵犀似的都突然回头看向唐家那气势恢宏的大门。
王向南突然说道：“长景兄，与我一起回我王家如何？”
姚长景怔了一下，笑问：“你觉得传闻是真的？”
王向南笑道：“是不是真的，问问我儿子就知道了。”
姚长景说道：“问不问不重要了，顾玄是不是真拥有打败陈三腾和杨志的实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不能好好地回来。”
王向南沉默。
姚长景说道：“如果顾玄不能好好地回来，一切都不重要。如果他能好好回来，我们就得好好了解一下他为什么能回来，这一点才重要。”
王向南轻轻点头。
姚长景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王向南转身看着姚长景的背影，若有所思。
……
顾家。
族长顾泰住的大院中，一袭锦袍，面白无须，眼神阴鸷冷厉的顾泰也在喝酒。
喝着闷酒。
他刚从城守府回来不久。
今天还是像以往一样无功而返，没能见到城守大人。
顾家在城中的境况，他身为族长最是清楚，故想借母亲今年的寿诞做点文章，广邀城中大人物来参加。只要来的大人物越多，顾家的声望就越大。如果能请到城守大人前来，那城中各大势力自然得有所掂量，而城中关于顾家已经没落不堪，该从三大家族中除名的谣言也会不攻自破。
可是他身为顾家族长放下脸面，天天到城守府求见城守大人，竟然都吃了闭门羹，这让他很是不爽，内心深处也因此生出不安。
“陈镇川，真就看死我顾家没落，没机会起势了吗？”
顾泰仰首将一杯酒干了。
砰！
他将酒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都怪那顾玄，他要是不废，顾家何至于此。想以前，陈镇川见到他的时候，哪次不是顾泰兄长顾泰兄短叫得热情，但顾玄废了后，现在他亲自去城守府求见，陈镇川竟然连脸都不让他见了。
让他如此没脸面，原因就在顾玄废了。
你顾玄怎么就敢废了！
该死的废物，害得我这么没脸，真是该死。
“大哥……怎么了？”
顾家二爷顾青突然满脸笑容地走进来，看到地面上的杯子碎片时怔了一下。
他的长相跟顾泰几分相似，同样是面白无须，眼神阴鸷。他们小的时候，经常被人误会是孪生兄弟。三兄弟中，他们的长相都随母亲，唯有顾山的长相才随父亲。
“没事。”顾泰摇头摆手，伸手拿过一只酒杯斟满，然后又拿过一只杯子斟满酒后放到了对面，道：“你来的正好，过来陪我喝两杯。”
顾青坐下，喝了口酒后说道：“顾玄那废物在武院大门口将魏傲天打了。”
顾泰端着酒杯的手一顿，道：“净街虎魏傲天，魏大统领的儿子魏傲天？”
顾青脸上忍着不住再度浮现笑容，道：“正是。就在刚才，我收到消息了，说有人看到他马壮带走了。”
顾泰精神猛地一振，道：“最好死了。但他一个废物，生死对我们来说不是很重要。反正不管他是生是死，母亲寿诞那天就正式宣布剥去他继承族长的资格，并且将清霞玉斋收回来。”
顾青点头，道：“不说那废物了。大哥，母亲寿宴的事我这边准备的差不多了，跟咱们顾家交好的一些宗族和势力，都表示前来参加寿宴。你那边呢？”
顾泰一下了又恼火了，又一次将杯子里的酒干了，语气带着怨恨说道：“我们顾家当下的境况确实大不如前，那些与我们交好的宗族和势力能到来，二弟你是做足功夫了。至于我这边……”
他握着杯子的手突然控制不了力量，砰的一声，杯子被捏碎了。
顾青顿时皱眉，道：“哪里出了问题？”
顾泰用拳头轻捶了一下桌子，道：“我至今未能见到陈镇川的面。”
顾青心中一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顾家势力江河日下，大不如前。
反倒是同样身为江北城三大宗族的唐家和姚家，皆是蒸蒸日上，势力愈发鼎盛。对比之下，越发衬托得顾家没落的极是厉害。城中已经出现了各种流言，无一不是说顾家则将从三大家放中除名。
这已经成了顾泰和顾青，以及顾家核心人物的心病，所以都想借老太君九十大寿的机会对外秀肌肉，让江北城所有人知道顾家虽然境况不如前，但底蕴犹在，不容诋毁，稳坐三大家族之列完全没有问题。
如此一来，前来参加寿宴的大人物越多，自然就越能证明这一点。
一句话来说，就是邀请一些大人物来帮顾家撑场面。
陈镇川是城守大人，江北城的统治者，他若来，一个人就能撑起顾家的场面，到时传出去说连城守大人都是顾家的座上宾，谁还敢说顾家不行了？
“妈的，他不来就不来，老子不再拉这个脸面去吃闭门羹了。”顾泰伸手又拿过一只酒杯斟酒，忿然说道：“这江北城真少了他陈镇川就不行了？真少了他陈镇川，我们顾家就活不下去了？哼，铁打的顾家，流水的城守！”
顾青脸色已经变得阴沉，从顾玄被马壮带走那里得来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
他喝了几口酒后说道：“大哥，城守大人能不能来，对我们顾家的影响真的很大。这样吧，我下午再去城守府一趟，不论如何，都得请城守大人前来参加寿宴才行。”
顾泰摇头道：“没用的，我去了这么多次都吃闭门羹，你去更没有机会。”
顾青猛一咬牙说道：“大哥毕竟是族长，身份在这里，一些事注定了要顾及顾家脸面。我不一样，我到了城守府，要是见不到陈镇川，我就赖在那里不走了，就睡在城守府大门口。”
顾泰说道：“别说气话，这样只会让人看你的笑话，只会看我们顾家笑话。我想过了，他不来就算了，玉儿已经给我回信了，到时他会与他师父一起回来。”
顾泰说的玉儿，是他的大儿子顾玉，在黑水门修炼，拜在黑水门三长老吴从长老的名下。
黑水门在江北城辖区内，地位仅次于紫月剑门。
紫月剑门，黑水门，松山门，青阳山，并称江北四大宗门。
顾青一震，道：“有吴从长老到来，既可以给我们顾家撑门面，让江北城的人不敢小觑我们顾家，也趁此机会确定我那侄子成为新的少族长。”
顾泰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顾青，道：“吴从长老这次到来，确实是为了给玉儿撑腰而来。只是你真没什么想法？”
顾青的儿子顾峻天赋不在顾玉之下，现在松山门修炼，之前只是因为顾玄太过于耀眼，所以不管是顾玉还是顾峻，虽然资格竞争少族长的资格，但都无法跟顾玄争。现在顾玄废了，顾峻要是有想法，可是顾玉最大的威胁。
顾青笑道：“一个家族，本就该以长子为主，像顾玄，本就是破坏了家族规矩。所以大哥是长子，当族长是理所当然。玉侄儿是大哥的长子，以后接掌家族也是理所当然。”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顾泰伸手提起酒壶亲自给顾青斟酒，说道：“你放心，我父子给我不会亏待你一家。顾山那不开窍的木头疙瘩，根本就没能力拥有那么多，等收回清霞玉斋后，他手头上掌管的那些生意也都收回来。”
顾青笑道：“他毕竟是我们的弟弟，我们可不能太过份了，至少得保证他们衣食无忧，这样才没人说我们的闲话。这样吧，留城西那家玉店给他们。”
顾家这么玉石生意中，城西那家玉店规模最小，若经营得好，让一家四口衣食无忧是没有问题的，但想过上富裕生活，很难。
顾台轻轻点头。
就在此时，一直跟在顾泰身边做事的顾平进来汇报一些事，然后还顺便提了一件事，他看到顾玄从仁心医馆出来。
顾泰和顾青对视了一眼。
顾青问道：“他是不是受了重伤，是走着离开仁心医馆，还是有人抬他走的？”
顾平有点愕然，道：“自己走出来的，没看出他受伤。”
“没受伤？”
顾泰和顾青都是一震。
顾青急问道：“你确定他没受伤？”
顾平错愕地看了看顾泰和顾青，很认真地想了想后说道：“真看不出。”
“这怎么可能啊……”
顾泰和顾青眉头皱了起来。
魏傲天这个净街虎出了名不好惹，不管是谁得罪了他都没好果子吃，那可是有过不止一个前例的，顾玄打了他，马壮将顾玄带走，但顾玄竟然完好无损？
“会不会是他受了内伤，所以我看不出来？”顾平看出两个爷很希望顾玄有个三长两短的样子，不由地说道：“不然的话他好端端的去仁心医馆干嘛。”
顾泰和顾青眼眸骤亮，然后笑了。
这就对了。
如果不受伤，去医馆干嘛？
顾泰拂了拂手。
顾平离开。
顾青突然轻叹，道：“竟然没被打死，也没有被打断手脚，看来那魏傲天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凶残。”
顾泰说道：“算了，那废物的生死不重要了，我们还是再好好谈下母亲寿宴的事。不论如何，这次寿宴一定要办的妥妥当当的……”
顾青轻轻点头，转头看了一眼院门口，眼眸深处有一抹阴冷闪逝。
如果顾玄死了，顾玉也出点事，他儿子顾峻也不是没有机会啊！
……
陈三腾在城中租住的那个小院，一只右脚带着信筒的灰鸽从天而降，落在了躺在摇椅上的周明手中。
周明看了信后，一张青一块肿一块的脸变得狰狞可怖起来。
“顾玄，你死定了，我定让你知道我周家什么叫强大！”
……
柳定川脸色沉重地强拽着柳语荨进入魏家。
柳语荨哭成泪人。
……
因为武院门口发生的事所引起的一连串反应，暗流激涌。
顾玄对此并不知情。
当然，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当一回事。
他很不喜玩弄阴谋伎俩，也不屑去跟那些阿猫阿狗玩弄权谋。
在天界的时候如此，现在轮回二世为人，也是如此。
只要有强大的实力，一切阴谋伎俩都是笑话，麻烦找上门来时，一一粉碎就是。
当然，想拥有强大的实力，就得努力修炼。
从仁心医馆回来，他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里。
顾玄将自己浸泡在装满了药液的木桶里，紧闭着双眼，一呼一吸透着一股玄妙的韵味，清隽干净的脸庞上尽是恬静。
在桃林山从那老阴鬼那里获得的财富可以维持他一段时间浸泡淬体的费用。
这几天，他一直没有外出，一直在房间。
顾山和杨玉英询问，他说以前修炼时身体落下一些暗伤，虽然没有太大影响，但既然知道，就得清除。
顾山和杨玉英也没有多想，只说了如果顾玄钱不够用的时候就跟他们说一声。
时间，一天天过去。
顾玄浸泡药液的第十天，他从桶里起来，打了两遍龙形拳后突然一口如同箭矢的气破空吐出，刚劲绵长，竟是将窗子击烂了。
“对于别人来说，这等积累，早早就已经突破到聚气境了，而我才是搬血境大圆满。”
“都说修行是世上最烧钱的事，确实如此啊。仅仅七天，从老阴鬼那得到的九十块一品灵石和十八块二品灵石都用完了。那三十万的银票单是买药也花得七七八八了，说真的，要不是那老阴鬼人好给我送钱，这花销就算顾家全力支持我都承受不起。”
“江北城辖区内，就那座苍梧山传闻有灵药，看来我得抽空走一趟才行。也顺道去青阳山看看妹妹。”
顾玄琢磨着。
他还有一个妹妹，名叫顾千雪，今年初才被青阳山大长老费半青带走，已经大半年没回来了。
灵药，沐浴灵气而蕴生。
如果在天界，寻常灵药自然是处处可见，除非是那些极其罕见的天材地宝，否则的话，各种品级的灵药都能买得到。但在江北城辖区内，天界所谓的寻常灵药，在这里都简直是天材地宝级般的稀缺与珍贵。很多时候，有钱都买不到。
不说江北城如此，就是整个南楚国，因为灵气缺乏，灵药都是稀罕物。
“玄儿，今天是老太君的寿诞，该起床了。”
门外传进了杨玉英的声音。
顾玄怔了一下，都差点忘记这一点了。
看了看窗口。
刚才因为被 气息击碎了窗子，阳光照射了进来，在地面上洒下了一地光。
“该去给老祖母拜寿了。也看看那帮小丑如何表演……”
顾玄换上了常穿的白衣走出房间。
一袭白衣，染就满院芳华。
看到儿子精神奕奕的样子出来，一直有所担心的顾山和杨玉英都是不由地暗松了口气。不管儿子的修为有没有丧失，修行路是不是断了，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儿子健健康康。
健康就好。
顾山轻声说道：“玄儿，有件事爹得提前跟你说。”
顾玄笑道：“是他们今天要剥夺我继承族长资格的事？”
顾山愣了一下，道：“原来你早知道了。”
顾玄笑了笑，道：“爹，娘，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不在乎。”
“那就好，那就好……”
顾山和杨玉英看出顾玄确实不在乎此事，不由地松了口气。
当然，内心更加苦涩了。
如果儿子没出事……何至于此？
但事已至此，认命吧。
以后健康就好。
……
顾家门口，早就车水马龙，仆从如云，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今天是老太君九十大寿，因为顾家有意借此做文章的情况下，早早用心张罗准备，所以不止是顾家旁支有人前来，还有很多与顾家交好的势力都派人登门祝寿。
可以说，顾家老太君的九十寿诞，已经成了江北城一件盛事，引来了全城关注。
顾玄一家刚出门不久，便有仆人前来说道：“三爷，三夫人，族长让你们过去一趟。”
顾山以顾玄说道：“你自个儿到前院去。如果有人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忍一忍就能过去。”
顾玄淡然笑道：“你们忙去吧，我没事的。”
顾山和杨玉英迟疑了一下后离开。
他们知道今天对顾玄来说意味着什么，但也没有办法。母亲九十岁寿诞，他们身为儿子儿媳，肯定会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可能时刻陪在顾玄身边。
顾玄看着父母的身影，微微一笑。
爹，娘，真不用担心的。
儿子不需要你们再替我遮风挡雨。
相反，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天。
所有想落到你们身上的风雨，儿子都帮你们挡了。
寿宴在顾家前院摆。
前院已经来了很多人，前来祝寿的宾客仍然络绎不绝。
顾家称坐江北城三大家族之一的位置多年，底蕴自是不俗。不说财力，单是人丁，嫡系与旁系加起来，开枝散叶多年，全族加起来人数将近八百之数。
今天，能来的族人都会来，大家齐聚一堂，再加上宾客汇集，场面自然不是一般的热闹。
面积足够大的前院经过了精心布置，分出了各个区域，早已摆设了丰盛的宴席。
“那废人来了。”
“他竟然还有脸出来？不继续躲在房间里哭么？”
“今天是老太君寿诞，他就算想躲，他爹娘也得拉着他出来。”
“你看，他还坐在属于少族长的位置上，他不知道今天要剥夺他少族长的资格么？”
顾玄一出现，一下子就成了焦点。
顾家不少与顾玄年龄相仿的人看到他便是皱起了眉头。
有人视而不见，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说一些冷嘲热讽的话。当他坐到本该属于少族长的位置时，更像是一下子炸了蜂窝，吸引了无数各异的目光。
“顾玄！”
一个看着最多也是十七八岁的少年，突然凶神恶煞的样子冲到了顾玄面前，大声喝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位置吗？你还有脸坐在这里？赶紧滚回去继续躲在房间里哭去，莫要在这里打扰了全族人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