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想跟你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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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霍，你在家里没有？我已经来了好一会了，门反锁了打不开，敲门又没人应。”
霍凌暻跟程珂正在核对赛事的具体细节，家政刘姨突然打来了电话。
听到这话，霍凌暻一顿，这才想起走得匆忙忘记跟刘姨说这几天不需要过去做家政了。
转而想起家里蜗居着的冷兮洛，他不由自主地勾唇，内心一片柔软。
“刘姨，您在门口等几分钟，我有个朋友住我家里，我现在打电话过去喊她起来开门。”
“什么朋友呀，男朋友我都认识，新交的女朋友？？”程珂的八卦心理瞬间被吊起，蹭的一下，已经扑过来，耳朵贴在手机背面。
霍凌暻顿了顿，瞟了一眼做好吃瓜准备的程珂，一巴掌从头顶盖过来，捂住了他贼笑的脸，顺势把他推回了座位。
拨通冷兮洛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他眉头微蹙，不会发生什么情况吧。
他赶紧调出门口的监控，翻了下动态，并没有看到她出门，也就是说从昨天自己出来到现在，冷兮洛一直在房间里。
他面不改色，再次把电话拨过去，食指不停地轻敲着桌面。
好在，第三次打过去时，那边终于接通了。
他长舒一口气，虽然脸色依然没什么变化，细微的小细节，被程珂尽收眼底。
程珂像发现了新大陆，拍了张霍凌暻眉头紧蹙打电话的侧颜照发在朋友圈，配文是“铁树要开花了！”瞬间，朋友圈一阵热烈的评论。
这边冷兮落的声音让霍凌暻觉察出了异样。
“你怎么了？！！”刚舒展的眉头瞬间再次聚拢。
“我好像有点感冒了。”冷兮洛气若游丝地说道。
霍凌暻感觉这声音传达的可不是小感冒那么简单。
“现在能不能坚持去开下门，家政阿姨到了门口，如果很不舒服，要阿姨带你去看下医生。”
“我试试……”，冷兮洛低哑出声，云里雾里般坐起，脑袋似乎有千斤重，还没坐稳，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到了床上。
霍凌暻听到了那边的响动和闷哼声，心里顿感紧张。
“冷兮落，能行吗？不行的话，我叫开锁的师傅过来，你别硬撑了。”霍凌暻心急火燎。
他担心她出事！
“不用，没这么严重，我先缓两分钟。”冷兮洛双手撑住身体强行坐好，身上感觉冷得发抖，尔后扶着墙壁晃晃悠悠摸索着朝客厅走去。天旋地转的感觉一阵阵袭来，她边移动边抚了下额头，这才发现自己在发高烧。
好几分钟后，电话里终于传来滴滴开锁的声音，霍凌暻心稍稍放下，沉重的大门打开后，紧接着是刘姨惊呼声，“哎哎哎，姑娘姑娘……”，电话被迫中断了。
霍凌暻沉着脸，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掌心沁出细细的汗珠。着急却没办法第一时间冲过去察看情况，只能先等几分钟，再给刘姨打电话。
“这多年不近女色的千年冰山，才几天没见，竟然连女朋友都带到家里了。可以啊，老霍，真有你的，我们都瞒得死死的，牛。”程珂翘着二郎腿，对霍凌暻竖起大拇指。
“殷婷，看下最近的返海北的机票”，霍凌暻没搭理程珂，走到隔壁休息室，对正在补妆的殷婷说到。
“啊，噢噢，现在就回海北吗，不是才来还没休息呢？”殷婷来不及收起化妆品，一边回复，一边偷瞟了一眼霍凌暻，手在快速打开网页准备查看。
“程珂，速度把最后一道程序再过一遍。”说罢，他已经坐到了桌前，拿上了鼠标。
“哎，不是，我说老霍，你可不能为了女人临阵脱逃啊。”程珂一听，急了，双手撑住桌面，义正言辞地盯着霍凌暻。
“所以，我是有先见的，这套游戏，都是让你负责带头开发的主题和程序，现在知道我的用心良苦了吧。”他对程珂狡黠一笑，眼里满是洋洋得意。
程珂气极败坏，“早知道你是打的这种如意算盘，老子可不会顶了一个月的熊猫眼替你熬夜写程序……”。
“唉，不知道刚刚是谁在朋友圈恭喜我脱单呢？这前后不到5分钟，变脸也太快了。”霍凌暻故意唉声叹气，一副得逞的样子。
“老霍，我，我，他妈，就是被你拿捏得死死的。”他一拳击在桌面，无奈又无语，只得乖乖坐回了原位。
坐在隔壁订机票的殷婷听着他们的谈话，瞬间像被雷击中一般，挺直了背坐在那里，半天没了动静。
他居然偷偷的就有了女朋友！？她发泄似的站起身把桌上除电脑外的东西气愤的横扫到了地上。
程珂听见响动，探进头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气得发抖的殷婷，又看了看满地狼藉，心里顿时明白了情况。
为不引起不必要的争执，他轻轻带上了隔间的门。
一个小时后，比赛的赛前演习被以十倍缩水的速度匆匆忙忙过了一遍，程珂原以为还有充裕的准备时间，结果冷兮洛的突发事件，把一切都打乱。
整个过程他既紧张又焦虑，完全没了刚来时洒脱的气势。
“你们心理压力都不需要太大，这是我们工作室转型的首次比赛。输了，大不了我们重新开始准备下一战，赢了，我在北海备好宴席等你们凯旋。”霍凌暻一脸轻松的对会议室里的8个参赛成员说到。
“有程珂在，我相信我们没问题。”谢玮挺直了背，气宇轩扬的打气。
“哎，你少来，我可不敢打包票。”程珂耷拉着脑袋，焉了吧唧的怼谢玮。
“程珂，这是多好的机会呀，临阵怎么又怂了？”谢玮来了火，对着程珂就是冷嘲热讽。
“我他妈碍你什么事了，我怂不怂关你屁事呀。”程珂一听也起了脾气，隔着两个队员，准备直接扑过去想揍谢玮。
“感情我是看走眼了，该说的我已经全部交代完了，如果你们非要做这些无谓争执，对自己开发的游戏没底，对队员没信心，那就趁早收队，别浪费时间了。”霍凌暻眼底一抹厉色，声音沉稳而高亢，原本璀璨的双眸此刻只剩鹰隼般凌厉。
会议室里瞬间静悄悄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说话。
程珂挠了挠后脑勺，在一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抹了把脸，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好好准备，放松心情，做好每个人负责的部分打好配合，结果如何交给举办方去定夺就行了。”霍凌暻说完，就随着程珂一同走进了会议室外面的楼道里。
酒店的楼道并不明亮，长长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头，只剩下旁边一个偌大而通透的窗口能给予丝丝光线。
哈市总是这样，明明拥挤不堪，却又会在你感觉压抑的时候给你留一丝透气口。
“程珂，我们创立工作室到今天，经历了多少困难，只有你我知道。”霍凌暻背靠着窗台，惯性的单手插进裤兜。微风吹进来，吹乱了他的头发，稍长的刘海遮住了眉头，背光而立看不清表情。
“正因为如此，我更担心我搞砸！”程珂一拳击在墙壁上，墙壁有些许灰末尘埃落下。
“你错了，正因为如此，你才需要让自己独当一面勇敢去闯！”霍凌暻顿了顿，“我不需要合作手下，我需要能和我并肩作战的兄弟！”
“这次机遇，真的太重要，我不想拿它赌你的成功。”程珂似乎内心有所感触，但依然不敢懈怠。
“程珂，你看，这哈市多繁华，而目前留给我们的空间却是如此逼仄，不自信，怎么强大？不自信，怎能走进更高层次的擂台，跻身到繁华中去？想成功，首先做个内心强大的成人。”霍凌暻转身，面朝窗口，沐浴午后暖风。
“可是，这是你向霍叔叔证明的首次机会……”程珂心里依然放松不了，终于说出来心里的纠结点。
“哈哈哈，兄弟，当初你放弃优厚的条件投奔我组建工作室时，这里便是你的舞台。”霍凌暻终于知道他的心理障碍在哪里。
“放下所有负担，在大舞台让自己发光，这也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至于我爸我根本不需要向他证明什么，自食其力便是我最好的答卷，更何况我还在计划做一个画室，有的是机会向他展示。”霍凌暻神秘一笑。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比赛，就交给你了。即使没有冷兮洛的事情掺和，我也没准备全程陪护。”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放心了。一切自在心里！谢了兄弟。”他似乎释然，目光变得笃定，右手握拳，拍着自己的胸脯。
程珂没有忘记在上一家外资公司做程序工程师时，是如何受到打压和排挤的，又如何狼狈不堪离开公司来到霍凌暻工作室的。
他此刻才深知，霍凌暻不过是借着工作室的名头，给自己重新启航提供不可多得的机遇，而自己此时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打赢这场比赛。
“凌暻，票倒是有，不过我也想跟你一起回去。”就在二人坦诚相视时，殷婷推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