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宋金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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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宋朝水军，有近5000余人配备了40艘战船，每艘战船上都有赵桓特意安放的霹雳炮、床弩等远程攻击武器。为的就是能切断金人后路，给金人四面夹击。一举将完颜宗弼的四万大军葬送于黄河南岸。

当这支宋军出现于黄河之上时，完颜宗望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场阴谋，但为时已晚，他也只能束手就擒寄希望于完颜宗弼能力挽狂澜。带领大军成功撤出。

否则此次东路军必受重创，一旦四万大军全军覆没东路军将在朝廷无立足之地，到时免不了被完颜宗翰的西路军吞并。

与此同时，完颜宗弼也接到了消息，他急匆匆地赶到江面，只见江面上战船林立，旌旗蔽空，挂着宋字大旗的舰船，已将他与完颜宗望的兵马割裂开来。

完颜宗弼顿时感觉头冒金星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但他还是要决定和宋军拼一拼压垮他们，胜利终究属于他完颜一族。

宋靖康元年四月二十一日，宋军发动了对完颜宗弼总攻，伴随着赵桓的一声令下，大名府内的六万守军出城列阵准备与金人决一死战。

天子旌纛已经被插在大名城楼最高处，赵桓在群臣的簇拥之下也难得地再登临战场，目睹他麾下甲士儿郎拉开阵势与那些入侵的女真贼兵展开不死不休的血战，他要亲眼看着将士们如何将金人打回北方去。

赵桓看着城下的精锐甲士不由想起当年看书时的一句话“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就是宋军第一次主动向金人发起进攻。按理来说也应该是宋军的首战。

大名府内的六万精锐战兵，排出长达十里的战阵纵列，身披步人甲手持盾牌长刀准备迎击金人，虽然人数占优，但赵桓还没有狂妄到只凭借人数优势击败金军。历来征战宋军在人数上几乎都有优势，可每次结果都是败多胜少。所以这次他要改变战术，他要以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

与此同时，完颜宗弼也展开了一个宽度惊人的厚重步兵阵列，试图利用厚重的铁浮图压垮正面的宋军，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阵列刚刚形成，宋人在大名城头上的投石车便率先发起了进攻，巨石不断砸入阵列之中，在宋军优势火力之下作战，金军不可避免需要承受更惨重的伤亡。

那种来自大名城头的投射火力就是几百年来，历代都在沿用的投石车，这些一次可发射一枚巨石或数枚小石的武器持续不断轰击着金人阵列的纵深，几乎每一轮都会造成几十上百人的伤亡，这些石头凭借巨大的冲击力将金军击伤间或还有些燃烧的油瓶在阵列之中炸开，宋军为了加大杀伤力，还将火油放入瓶罐中投向金军，那些燃烧的火兜头淋在金军甲士头上，对刀箭有着充分防御能力的厚重甲胄在这些流淌的火焰面前却成为困死他们的牢笼，盔甲一旦沾上火油，火油便会顺着外面的甲胄，点燃了里面的棉衣，高温使他们嚎啕挣扎着，绝望地在地上翻滚，试图压灭身上的火焰，可作用却微乎其微，反而带动整个战阵都变得混乱起来。那些投射火力不光给金人带来实际上的伤亡，还对他们的心理造成极大的冲击。有些人或许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今日所看见的。

金人以前作战全凭勇猛，什么时候见到如此厉害的军械。我们在北方对战辽国，可辽国的科技怎么可能比得了宋朝，他们不是没见过投石车，可是他们没见过能投射这么远，伤害这么高的投石车，金军随即陷入到一片混乱之中，列之中，一些胆小的渤海人和北地汉人竟不过军将的阻拦想向后退。不过他们的人数很少没能引起大规模的混乱。但金军的军阵还是不可避免的后退了。

眼看双方军阵还未接战金人就向后撤退，顿时引得宋军一阵怒吼，这使宋军士气更盛。

同时，为了增强宋朝军民抗金的决心，赵桓此次还特地允许大名城中的百姓登上城墙观望此次大战。大名府作为宋朝的陪都人口近百万，此时由于大量战兵被抽调去前方作战，在墙上大多位置都空了下来除了些许甲士守卫，其余皆是前来观战的百姓，这些百姓早已恨金人入骨，他们中有家园被毁逃难而来的流民，也有因金军犯境导致无法离开的商人。但不管他们从事什么职业，他们都对入侵破坏他们生活的金人恨之入骨。

百姓们也不知道什么是胜利，他们只是看见见金人后退，便纷纷叫好称赞，这让在前面死战的甲士儿郎，内心一片火热。民间有一句俗话叫好铁不打针，好男不当兵。他们这些当兵的很少受到尊敬，他们大多都是为了一口饱饭才来选择当兵，军将们让他们杀谁他们就杀谁，可是今天他们中有些人已经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家国。

但很快，这种混乱就被女真军将给制止，双方大军也不约而同地撞在了一起，顿时双方的长枪、重斧等重兵器直接砸在双方甲士的身上，砸的双方血肉横飞、鲜血四溅。这种破甲重器一旦砍到，便是无法避免的致命伤，即便是有极好的甲胄也无法避免。甲胄并不能保证士兵的生命安全，只能是死变成重伤，重伤变轻伤轻伤变没有伤。

此时，出战迎击金军只有大名府的六万守军，其余各部精锐甲士都还没有与金人交战。

此时城墙之上，赵桓正在一众群臣的簇拥下，观望着战局，不过随着战局的发展，一众文官也看出局势似乎对宋军并不利。金人凭借着憾不畏死的劲头，不断将宋军逼退，宋军的阵列也不断向后移动。有的地方甚至都被金人打得凹陷进去。要不是有一些精锐甲士拼死不退，恐怕军阵已经溃败了。即便是皇帝亲临宋军甲士也拼尽全力，可长时间的懈怠，使他们无法爆发出更强的战斗力。

就在赵桓与一众文官极其揪心之时，一个军将跑到了城楼上找到了赵桓。他的身上还插着一只箭矢，殷红的鲜血不断从他的盔甲上滴落。他却丝毫不顾及。

“官家，交战已经一个时辰了，我手下的十二个指挥使，如今剩下一半不到，且人人带伤！将士们快顶不住了。”这粗豪的汉子说着忽然就叩首下去，指着不远之处列阵的姚平仲所部大声吼着“求官家将姚军将的精锐甲士派上来吧，给咱们兄弟留条生路吧！兄弟们，真的快顶不住了。”

“我没有援军，回去整军，你若死了，我便整军再上。”年轻的皇帝却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他拍了拍这汉子的肩，那声音更是如寒风一样刺骨。说的那军将头上冒出些许冷汗，现在不是他见死不救，而是还没有到时候，姚平仲的7000重甲步卒是万万不能动的。他们是制胜的关键。那要等到阵前这两万金军被耗的筋疲力尽时，才能一举压垮完颜宗弼的意志。只有这样才能将伤亡减到最小，如果贸然将这重甲步卒投放到战场。完颜宗弼的两万重甲骑兵就会肆无忌惮。

此时，城下宋军更加危急，中军锋线之上，带队抵抗的宋军指挥使已经不知死伤了多少个，就连他们的指挥将旗也被金军砍倒、缴获了四五面！但却没有一个军将逃跑，就让金军极为困惑，因为以前在河东路的宋军一旦遇到如此激烈的战事，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他们的军将便会带头逃跑，可如今情况却不似往常这些军将依旧在拼命的苦苦坚持。如今顶在最前领军之人已经是范琼这样一位统领级别的军将！身为温州观察使他本可以带着一众亲卫躲在中军之中督促战斗，不必亲身冒险，可如今她却带着几十名亲卫甲士作为阵线支撑点，将残破不堪的军阵连接起来，结成稳固阵势，拼死抵住了金军一轮又一轮疯狂的冲击。将金人无比凶猛的攻势一次又一次化解。战到此时，这位观察使身上布满伤痕，鲜血时不时地从甲胄上滴落。再打上一会儿，恐怕就要力竭而死。

但口中仍不服软怒骂道：“这些金狗，打起仗来怎地跟疯狗一样，逮着爷爷就咬……不过那样也好，省得你范爷爷还要追上去砍，倒是省下许多力气！”

即便范琼口中胡乱叫骂，但依旧被一众亲卫拉回了阵中，军医连忙为他止血上药。

他的身前百米处，宋军正与金军激战，战场极度血腥鲜血已将地面染红，就在范琼止血间他看见身前百米处的金军一阵混乱，即便便有甲士兵卒大喊道：“金人溃了！他们垮了，我们胜了。兄弟们，杀上去抢军功。”

听到这些怒吼，范琼有些不解，因为他现在在后阵，还看不清楚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了了解情况。

范琼连忙在亲卫的搀扶下爬上一个矮坡，只见东北方向，烟尘滚滚，数万骑兵正横扫而来，与此同时，驻守在冠县的7000重甲步卒和3000重甲骑兵也投入战阵之中。当面的两万金军被压得一阵溃败。即便金军再怎么凶猛面对，用金钱组装起来的钢铁巨兽也依旧无能为力。在重甲骑兵的冲击下，两万金军第一次感觉到恐怖。重甲骑兵依靠马匹的冲击力很快便撕碎了金军临时组织起来的防线，冲入了金军阵中。

范琼见状，直接瘫倒在地。他终于可以好好歇歇了，自从当上观察使以来从未有过今日这么高强度的工作，但口中还不忘催促甲士继续进攻，待亲卫再次将其扶起，才发现他的腰间竟插着一柄短刃。一众亲卫连忙将他扶到军阵后为其简单处理伤口。

完颜宗弼见东北方，东方，南方皆有宋军便知自己已身陷重围。等他并未放弃，自己手中还有一万铁浮屠，一万合扎猛安，这两万重骑兵不是几万步兵可以抵挡得住，只要他想退，随时都能走，谁也拦不住，但那样阵内的两万金军可就都完了，就在他思索利弊之时，黄河江面的水军直接开始使用霹雳炮轰击金人的重甲骑兵。

完颜宗弼见此便不再犹豫，选择壮士断腕，毅然抛下还在阵中厮杀的金兵，率领着两万重骑兵直奔宋军薄弱处，试图冲垮宋军包围圈冲出去。

种师道此时见完颜宗弼领着重骑兵冲自己而来，急忙叫手下军将给完颜宗弼的重骑兵放出一条路来，让他们冲出去。

这并不是种师道怕了，种师道纵横西北数十年，打过无数次仗会怕对方，只是他虽有六万大军，但大多为步卒，只有少量骑兵，也只是轻骑兵，如果对上那两万金军重骑兵根本就无法和那些武装到牙齿的重甲骑兵对抗，再说阵内尚有两万金军强行将这四万金军留下，只怕会给宋军带来极大伤亡，到时金军再次南下恐难以抵挡，所以种师道早就与赵桓有所商量此时能留下两万金军便算是大胜。

果真不出完颜宗弼所料，他带着手下重骑冲锋，铁浮屠和合扎猛安爆发出的气势直接将迎面宋军击溃，说是击溃可宋军并未出现大规模的溃逃，完颜宗弼看得出来是宋军故意让他逃走但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在击溃迎面宋军后，他没有丝毫犹豫马上挥军北上先去与自己的二哥完颜宗望会合。他决心要找到二哥再整军与宋军决一死战。

此时同时，驻守在黄河以北的完颜宗望也无计可施，见完颜宗弼已率军突出重围，他也便领着两万大军开始缓缓撤退。此时的他无比愤怒。即恨宋人的阴谋诡计，又不知道回朝后该怎样向皇帝交代，所以现在的他既愤怒又无奈。但不管是愤怒还是无奈，终究改变不了现实。

完颜宗望和完颜宗弼是顺利的撤军了。途中也没有遭到多少宋军的袭击。撤军可以说是非常顺利。

但他们是走了，只是苦了在阵中厮杀的两万金军，待金军主力撤退后，宋军也不急于消灭他们，反而是使用弓箭、投石车、床弩不断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

直至将他们全部耗死。

经过近两个时辰的厮杀，此时被围的金军已不足3000人，他们仍旧没有丝毫退意。一个个手持着弯刀，双眼血红，如同一只只试图进行狩猎的狼。

可惜他们面对的宋军，此时却是以是以猎人的身份将他们团团围住，不管他们怎样拼杀突围，终究是难以冲出宋军的所布置的陷阱。

伴随着神臂弓手的不断射击，金军如同羔羊般一个个倒下直至最后一名金军被斩杀靖康朝的第一次宋金交锋至此结束。

但每当后人谈起此战时无不感叹当时的宋军运气之好。要不是金人，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不将宋军放在眼中，此战当真胜负难料。

但不管怎么说，此战终究是宋军胜了。它为宋军迎来了近半年的和平与发展。

为宋军在训练甲士、研究军械提供了宝贵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