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大军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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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妹妹选的水灯可真好看，”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钟瑶连忙转身，一眼便看见了向她走来的荣德帝姬赵金奴。见是一位身份高贵的帝姬前来搭讪，钟瑶也不敢失了礼数，连忙端正神态：“钟瑶见过荣德帝姬。”
“不必多礼，本宫一见瑶儿妹妹便心生亲近之情，要是瑶儿妹妹无事，可否与本宫一道走走？”
见她这么说，钟瑶当即便明白过来，这是有事要与自己说，连忙应和道：“好，全凭帝姬安排。”
就这样两人沿着金水河边散步边聊着家常。
“听说瑶儿妹妹是近几个月才来汴京的，不知在汴京生活的可好？”
“回帝姬，臣女承蒙陛下厚恩，允许臣女跟随祖父一同来到汴京，汴京真乃世间第一名城，臣女在这里过得很好。”
“哦，是吗？那瑶儿妹妹可想过一直留在汴京。”
听到这句话，钟瑶的脸色变了变，这分明是在试探她，按重要的想法，这应该是害怕自己爷爷功高盖主，要把自己留在汴京当质子，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家父早年战死，我对故乡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如今爷爷也年事已高，只想在其身边侍奉。”
见钟瑶这么说，赵金奴便知道她误会了，所幸她也不装了，本来她就不是这样扭捏的人，只不过害怕吓着人家小姑娘才多次试探，如今眼看试探歪了，再不说明恐怕会让人家姑娘误会，便直接说道：“瑶儿妹妹，我也不给你卖关子了，信王你知道吧！”
见赵金奴突然转移话题，钟瑶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见她有回应，赵金奴又接着问道：“你感觉信王怎么样？”
这次钟瑶没有犹豫，脱口而出：“信王年少有为，几个月前，汴京一战更是雄姿英发，不知迷倒了多少汴京的小姑娘，应当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是吗？那有没有迷倒瑶儿妹妹啊？”
被说中心事，种瑶当即便羞红了脸，但还是嘴硬道：“帝姬莫要再打趣臣女了。”
见她有这方面的意思，赵金奴便直接开口：“那瑶儿到底是有没有看上十八弟呀？”
“臣女的婚事全凭祖父做主，若是信王愿意，小女并无不妥。”说完，便羞红着脸跑开了。
见状，赵金奴也是微微一笑，接着便转身朝着赵构走去，很快赵榛便知道了钟瑶的态度。接着他便写了一封信，这次他们又麻烦别人，而是让一个宫女将信送到钟瑶手上。
等到晚宴结束，钟瑶回到种府打开信件，只见上面赫然写道：‘待到我大军凯旋而归时，我定请皇兄为你我二人赐婚。等我！——赵榛。’
看着这信件上的字，钟瑶在心里默默祈祷赵榛是个好丈夫，但仔细看这字，钟瑶又不自觉的一笑，但就是这一笑恰好被推门而入的丫鬟看见，但是丫鬟也没有多想，只是开口称赞：“小娘子一笑，可真好看，不知道最后会便宜给哪家的少爷。”
钟瑶被她这么一说，当即又羞红了脸：“你这个死丫头，莫要再打趣我。”“我才没有，小娘子长得就是好看，难道还不让人说了？”就这样主仆二人又闹了一会，才停歇下来。
次日一早，赵桓看着怀里的朱琏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一夜的翻云覆雨让朱琏疲惫不堪，见她没有醒来的趋势。赵桓也决定不再打扰她，让她睡个好觉，便起身走出内殿。只是他不知道，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朱琏便睁开了双眼，朱琏其实早就醒了，只是她不想再面对与自己丈夫分别时的痛苦，所以才一直装睡。
很快赵桓便穿好了黄金明光铠向着宣德门的方向走去，而此时的宣德门外百官正在皇太子赵湛的带领下默默等候，康王赵构、信王赵榛和几位要出征的驸马爷都身穿甲胄领着骑兵停在宣德门外。
一炷香后，赵桓领着百余皇城司护卫赶到了宣德门。守在宫门处的一众文武大臣连忙跪拜，口中高呼：“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随后赵桓骑在一匹辽东神骏上领着群臣就前往了太庙，自古以来，出征便有着严格的规章制度，尤其是皇帝御驾亲征礼仪更是繁琐。
赵桓要亲自进行亲征礼，要在太庙进行祭祀天地、先祖、神明，然后还要誓师，最后才能出征。
但是历朝历代为了延缓出征所浪费的时间，都会令大军提前出发，皇帝或者主将带少量兵力在京城进行誓师，随后再快速跟上主力部队。
等到一切都祭祀完成后，已经过了午时，但是汴京的街道两旁依旧挤满了人，太学生陈东更是领着一众太学和国子监的学生高呼：“陛下万岁，大宋万岁。”
连带着将周边的百姓跟着他们一起喊：“陛下万岁，大宋万岁，必胜！”
赵桓骑着战马领着5000精锐禁军走在御道上，看着周边百姓投来的炽热眼光，因此赵桓低声对身旁的杨峥说了几句。
杨峥听完后，便勒马停下对着身后的士卒朗声喊道：“将士们唱我大宋军歌。”
他的话音落下，一众甲士便朗声唱道：“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 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伴随着歌声的响起，汴京城墙鼓楼上的大鼓也纷纷奏起。似乎是为了给这壮烈的歌声伴奏。一曲过后将士们的士气完全被激发起来。歌曲的感染力还是不容小觑的。恐怕现在赵桓命令他们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发起冲锋，他们也会毫不犹豫。
其实赵桓早在几个月前便将这首精忠报国传唱到了军队之中，没想到它的反响很好，赵桓已经决定当它定为大宋军歌，日后必定传唱大宋天下，
这也正好弥补了前世岳飞的遗憾，歌曲以震撼人心的旋律，悲戚雄壮的气氛，壮丽恢弘的气势，悲愤苍凉的基调，成功地塑造了伟大的爱国英雄岳飞的光辉形象，它是岳飞所处的那个年代的民族情绪和民族矛盾的体现。
如今用在这里，正是恰到好处。
众将士是边走边唱，一直走到南薰门，而此时的城墙上，赵湛正领着一众文武百官看着下方缓缓行进的队列，直到看见赵桓后，赵湛才向着他的方向跪下喊道：“恭送父皇，祝父皇凯旋而归。”赵湛身后的一众文武大臣，见皇太子如此也有模有样的跪下口中高呼：“恭送皇上，祝皇上凯旋而归。”
听见有人喊自己赵桓勒马在原地转了一个圈，随后看向城墙，朝着赵湛点了点头，便打马向前。
5000骑兵奔驰在向北的官道上，他们的身后黄沙满天，5000人除了甲叶碰撞的声音外，竟然没有其他一丝杂音。很快他们便追上种师道所统领的十万大军。他们这一路正是经通利军、洺州到真定十万禁军主力，其余的五万人则由宗泽率领经大名、冀州到河间府。
赵桓自从汴京一战后便发现自己身边的帅才还是太少，急忙从磁州将宗泽德高望重的老将军给召了回来，并封其为河东路宣扶使。虽然宗泽是文人进士出身，但是其在军中的威望丝毫不输种师道，而且他在民间的威望也非常大，历史上汴京陷落后，他曾在河北、河东两路一夜之间拉起十万义军，打的金军晕头转向。赵桓对他还是非常佩服的，历史上岳飞也曾是他的部下，并跟随他学习了很多的兵法。
说到这就不得不说一件有趣的事，北宋末年的这几个名将岳飞都曾在他们手下任职，这些名将的兵法谋略给岳飞带来了极大的影响，尤其是宗泽，在北宋灭亡后，宗泽任东京留守兼开封府尹。在此期间，他多次利用东京城抗击金军，使用的防御战略也给岳飞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可以说如果没有宗泽，岳飞很难成为镇守一方的元帅。
赵桓正一个人在脑海里回想着，但很快他的的思绪便被眼前庞大的行军队列给吸引了。只见十万大军整齐划一、气势如虹。
但同时，十万大军也被赵桓的5000重骑兵给震慑住了，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着大地都有些微微颤抖，众人举目望去，就看见道路尽头，赵桓手持银枪领着一众骑兵奔袭而来。鲜艳的旌旗在苍穹下迎风飘扬，明亮的马凯上闪烁着夺目的寒光，马上的骑兵手持泛着寒光的马槊，以不可阻挡的气势向着种师道的大营奔袭而来，要不是他们旗帜上鲜明的宋字，恐怕现在就已经有人要搭弓射箭了。
听到外面一阵骚乱，种师道和一众将军连忙走出营帐查看情况，就在他们刚走出大营时，赵桓的骑兵也已行至营门。
种师道见是皇帝亲临，连忙跪地行礼：“吾皇万岁。”
“都平身吧，跟我说说现在的情况。”说着赵桓毫不在意的将战马丢给一旁的皇城司护卫，径直向着营帐走去。
种师道没想到，赵桓的行军速度会这么快，他还以为要等到明早才能见到赵桓。如今赵桓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是令他有些吃惊。
就在众人准备跟着赵桓一同走进营帐时。古道上空忽然传来阵阵战马的嘶鸣。最前方依稀看见一位身着盔甲、英姿飒爽的军将。正用劲挥舞着马鞭，奔跑在这崎岖的古道上。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赶到了营帐，对着皇帝和一众军将行过礼后，急忙说道：“官家、各位将军不好了，金军突然南下，现在已经兵临雄州、保州，两州的守将让末将告诉官家，他们两人的军队加起来只有6000人，恐怕难以抵挡金军的进攻，希望官家能马上派兵增援他们。”
听完他的一席话，不光赵桓就连种师道的脸色都发生了些许变化。他们原本的推测是金军最少还要三天以后才能发兵南下，如今居然提前了这么多天，看来金军早就提防着皇城司的探子。
没办法，赵桓只能下令全速急行军加快赶往真定府和河间府，雄州和宝州乃是，真定，府和河间府的门户，一旦这两个是座城池丢失，金人便能直接对真定府和河间府发起进攻。
金军的一招出其不意打的赵桓现在是手忙脚乱，没办法，他现在只能催促大军极速前进。
而与此同时，雄州城头。
雄州守将王景正面暮愁云，本来他得到的消息便是死守雄州，一天等待河间府的大军前来增援，如今金军突然南下，他死守一天的命令也变成了死守四天。可是他城内只有3000守军，城外密密麻麻的不下五六万的金军。
若是金军拼死攻城，恐怕要不了一天，雄州城必破。
金军这次南下准备的十分充足，前几次掠夺的宋人、辽人工匠为他们制造了大量的攻城器械。
这时的宋军防守变队更加困难，再加上人数处于极度的劣势，越来越多的宋军想要逃跑，要不是王景在军队中有很高的名望，不然现在雄州城内的3000守军恐怕已经跑光。
就在王景想着该如何加紧部署时，只见城下金人营帐中赫然有人拍马上前，其中一人王景还认识，正式保州守将刘麟。
见此，王景怎么还能不明白，恐怕这保州已经落入金人之手。刘麟这个懦夫也已经投降金人了。不过片刻，刘麟便和那名金国军将走到了雄州城下，见王景站在城头之上，刘麟便直接向他喊道：“王将军，我是保州守将刘麟，现在金国大军压境，我们是打不赢的，你也不想兄弟们白白的丧命于此，完颜宗望大元帅说了只要兄弟你投降便封你一个知府当当，你手下的兄弟也不用丧命于此。”
“放你娘的狗屁，刘麟你我承蒙官家赏识，不思为国尽忠，光想着荣华富贵、苟且偷生，就你这样贪生怕死的小人我王景不耻与你为伍。”刘麟这样贪生怕死的小人，真的是惹怒了王景，如果不是这两个人躲在了弓箭的射程之外，他必然要万箭齐发，射死这个叛徒。
刘麟和那名女真军将见王景如此不识抬举，当即也不再说什么，直接拍马回营。他们本来也没打算让王景投降，之所以派刘麟前来劝降，也只是为了扰乱雄州守军的军心。便于他们后续攻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