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凤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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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完颜阇母的事就传到了完颜宗翰的耳朵里，看着摆在面前的棺椁，完颜宗翰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没办法，他也只能先将完颜阇母的棺椁运回会宁府交由金国皇帝完颜晟来处置，毕竟放在自己这里也不是个事儿。

一国太子离世，程序远非这么简单，陵园、仪式，各种各样的事都需要筹备，再加上完颜阇母是武将，是为了大金开疆阔土而战死，所有随同出征的甲士都必须披麻戴孝，表示致哀,表达对他的缅怀之情。

光要赶制这些孝衣，他们今天就什么都不用干了，今天的攻城战，也必须推迟，不然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与此同时，宋朝西北地区的战事依旧未停，李孝忠在解决完纳合盛后，便马不停蹄的向凤翔赶去，此时的凤翔守军依旧在苦苦撑撑，不少羌族人早已心生退意，幸好有高元在这里顶着，不然凤翔城恐怕早就落入到金人的手中。

高元看着不断死伤的羌族勇士，内心也在滴血，可他知道，一旦做出决定，半路更改，必将死无葬身之地。既然现在已经得罪了女真人，如果再得罪宋朝自己的日子好不到哪去。

还不如在这里拼死一战，他相信即便自己部落里的男丁全部战死，张震也会照顾自己的部落。

因为这是他曾经答应过自己的，随着号角声再次响起，韩常的下一轮进攻即将拉开，此时的杨忠左手缠着布，右手拿着刀，显得有些狼狈。

他身后跟着的亲卫也大多负伤，毕竟一场血战，他总是冲在最前面，那些亲卫为了他的安全，也只能顶在最前面。

想不受伤都难，不过这些汉人也是勇猛，至少在高元看来是这样的。

“高将军，金人快上来了，让你部落的儿郎退下来吧！我带人顶上去。”看着一副大义凛然的杨忠，高元差点笑了出来，他拍了拍杨忠的肩膀，说道：“杨统领放心，我羌族部落的男儿一定能守住这凤翔城，”

看见高元的表态，杨忠也是一阵欣慰，他是真的受不住，就自己这1000人，第一仗便死了100多人，现在能动的也就六七百，这要是再打起来，一仗就能给他打光了，到时候凤翔必定是生灵涂炭。

“好了，不说了，儿郎们跟我上。”高元一挥手，穿着皮革甲的羌族勇士便纷纷的冲了上去，他们的凶猛程度完全不弱于女真人，在这荒凉的西北，凶狠是活下去的前提。

“杀啊！”羌人依旧是抵在最前面，汉人宋军则在后面操控三弓床弩，八牛弩，弓箭等武器进行支援。

一时之间，双方杀的难舍难分，由于人数劣势，想要完全守住凤翔城困难极大，可是不守又不行，为此高元和杨忠两人只能选择分兵。

由于兵力短缺，所以造成的后果就是金人时不时就会登上城墙，不过，宋朝守军配合的却极为默契，羌族人在前扛住伤害，挥舞刀剑，汉人在后，利用弓箭疯狂收割。

就这样打的金人节节败退，根本就没有向前突进的能力，杨忠和高元两个人也是虎，各自领着亲卫逮着上来的金军就是一顿砍。

主将的勇猛间接感染了其他甲士，不管是汉人还是羌人都开始了拼命，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对手女真人开始犹豫了，这些天，他们从永兴军路缴获的财物已经够他们挥霍很长一段时间了，现在还是否值得拼命成了一个该思考的问题。

尤其是其中的一些猛安、谋克，他们早早的就被这中原的繁华给腐蚀掉了，虽然现在依旧可以激励起来，但是几十年后恐怕却再无昔日之勇猛了。

“谋克长，儿郎们撑不住了，咱们撤吧！”

“是啊，谋克长，兄弟们出来也不容易，现在钱和东西都有了，没必要把命丢在这里。”看着几个年轻的儿郎不断动摇，那名谋克将目光挪向了几个老兵，只见那几名老兵缓缓点头。

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那好，儿郎们，咱们先撤，一会儿再冲上来。”

“走，儿郎们走。”得到命令，一些本就不想打的女真人直接开撤，毕竟本就赚够了，现在再打没必要。

而另一边，杨忠看着刚冲上来没几分钟就又退回去的金军，可谓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打又不认真打，撤吧，还围着城不走，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金兵撤了，我们胜了。”有那一谋克的人带队，其他人自然也是见好就收，全都跟着跑了。

“快，都别顾着高兴了，加紧城防修缮，快去把军械库里的弓箭全部拿上来，还有滚石、木板，所有的东西都不要落下。”守城军将倒是比杨忠、高元清醒，知道这一切都是表象。

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韩常反应过来后，先是杀了一个猛安立威，这个威立的的确大，一个猛安的分量在他这个不到两万人的军中可不小了。

有了前车之鉴，所有人都不敢再轻易打马虎眼，随着号角再次吹响，他们也不得不重新发起冲锋。

像韩常这样的猛将打出来的，依旧是老套路，弓骑兵掩护步兵冲锋，偶尔会有一些其他的攻城器械加以辅助，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新奇之处。

像这种攻城战，他韩常来说只有拿人命去填，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