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牛二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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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牛二”出丑

两人正说着，不知从哪闯过来一个汉子。这汉子，穿着一身名牌，人高马大，肩阔腰圆，双颊暴突突的爬满了横肉，腮下是半圈像被火苗燎了似的络腮胡子，一看就不是善类。他晃晃荡荡走到桌前，不吭声，顺手一划拉，把几小件玉雕哗啦啦弄得横七竖八歪在桌上，又拿起个小摆件扬手摔在地上，凶凶吆喝一声:

“从哪拣来的烂石子，放这儿骗钱！”

一看他那嘴脸和表情，叫人会立刻联想起《水浒传》里泼皮牛二那类货色。庄梦晓不搭理他，只管忙着收拾。

“牛二”见庄梦晓不搭腔，突然嘻的一笑，抬起腕来，露出一块光灿灿的手表。“你听好了，这是瑞士名表，正宗货。爷想用它换你的烂石头，你怎么感谢我？”

庄梦晓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冷冷回答:

“这桌上的东西，不管哪个，都是有灵气的。碰见对脾气的，就恁那人拿走。碰见装阔又不懂道理的，即便出天大价钱也不卖给他，更不肯换。不要说是拿一块表，就是拿轿车来换也绝不肯！”

“牛二”一听，火气上来了，故意装作失手把表掉到地上，讹道:“我肏，你赔你赔，不然就砸你这摊子！”边说边伸手揿向了庄梦晓的肩头，咻咻吼着:

“妈的，你小子牙硬，爷倒想试试你身子硬不硬！”说着，来了个泰山压顶式，用劲下挫。

靳少艾在旁发了急，抢步上去想给庄梦晓挡架，却听见哎哟一声惨叫，那“牛二”厐大的身躯不知怎么重重地摔出了两步多远。

事出突然，也就在电光石火之间。靳少艾很是惊愕。正琢磨其中的蹊跷，那“牛二”却忍着剧痛，挣身起来，一个跃步窜到庄梦晓身前，发疯似的双手紧扣住庄梦晓的双肩。他自以为得手了，怪吼一声，竭尽全力要把庄梦晓压趴。这回靳少艾留了心，看得清清楚楚，只见庄梦晓不避不躲，仅微微缩了一下肩膀，一个小反手扣住了牛二的右手，另一手叼住了牛二的左手腕，稍一发力，牛二就被掀了个跟斗，咕咚一声，整个身子漂漂亮亮砸落地上，比上一个跌得还惨。牛二带着哭腔，嚎着想爬起来，可一抬起上身却又疼得倒下，挣扎半天才勉强立起。这时，已聚过来不少路人围看，惊叹庄梦晓的功夫，哄然叫起好来。

牛二当众出彩，倍感狼狈。他那名牌衣服，肩头部分已在地上蹭得破了两个窟窿，脸上近络腮胡子的地方跌破了一层皮，又是瘀斑又是血道道的，淋漓着，很是惹眼。他这才晓得遇到了硬茬，触着了霉头。但他不服输，一边一瘸一拐地往外蹓，一边回过头，朝庄梦晓恶狠狠地哴:

“爷今天发烧，身上乏力，才叫你小子占了便宜……可是，爷摸透了你的底，一逢星期天就来这混饭。你若有种，下个星期敢再来，看爷怎么拾掇你！”

牛二嘴硬，心里却怯得很。看客中，不知谁有意无意地跺了一下脚，他就吓得慌忙扭过身去，一跌一滑地逃开了。围观的人，轰地笑起来。

靳少艾听着牛二诅咒似的骂声，瞧着他那怨毒的神情，猜想他一定会约人来报复。他为庄梦晓担心，怕他孤身难敌，所以今天才赶过来。

其实，他早就来到这儿了，只因看见庄梦晓和一个极漂亮的女孩，都红着脸说话，他觉得有意思，才没急着现身。心里暗想，他俩要是有美丽的故事才好哩！

直到那女孩抱紧笔筒又说了一会儿话，他才闪出身来和庄梦晓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