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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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虞娇娇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不想跪祠堂。”
段允贤垂眸看着她那怂样，突然起了捉弄她的心思，“方才不是挺厉害的。”
“我摔在陶小姐身上，要是不能把人救回来，我就要被人冤枉死了，我不想死……”
段允贤压下心底涌上的怜惜，淡漠的吐出三个字，“死不了。”
命紫烟领着她去换衣裳，留了人处理余下的事，怒冲冲的去找段羽了。
段羽听闻陶湘死了，正在发脾气，见段允贤阴沉着脸过来，心虚的迎了过去。
“十一哥哥怎么来了……”
“为什么要杀陶湘？”
“我只是想教训她一下，没想要她性命。”段羽面目狰狞，是陶湘诱她喜欢上了越王世子，可他明明是那么卑贱的人，凭什么让她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陶家与我们段家是世交，她死在这里，对你有什么好处？”
段羽抿唇道：“她已经死了，十一哥现在骂我也没用，我早就找好了顶罪的，允礼堂兄也在船上，有他作证，咱们只用给陶家送些重礼就是了。”
段允贤挥手让殿内伺候的人都退下，冷声道：“人是梁家那庶女推的？”
段羽不屑的冷笑，“除了她还能是谁，她想嫁给陶潜表哥做正妻，整日摇着尾巴讨好我。”
梁词想求她帮忙，说服梁夫人将她记在名下做嫡女，听说她私下还在讨好虞月媚。
她可什么都没做，只是把越王世子带走折磨，梁词自作聪明的揣摩她，与她何干。
“她推了虞娇娇出来当替罪羊。”段允贤凉凉道。
“什么？”段羽不解的问道，“虞娇娇不是同你在一处，关她什么事？”
段允贤尴尬的轻咳一声，板着脸道：“我同她没什么，她在荷园救了陶湘，你莫要因为亭中的事让人教训她。”
段羽拧眉，十一哥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送上门的猎物都不吃。
他不是想让虞娇娇给他做妾吗？
“总之，陶湘没事，你也别再对付虞娇娇，这事到此为止。”段允贤说罢，一甩袖子就走了。
段羽听闻陶湘没事也松了一口气，虽然她恨陶湘，可她们一起长大，她又是显王订下的儿媳妇，她是真没有害死她的想法。
陶湘一直厌恶梁词对陶潜死缠烂打，梁词也恨陶湘是她上位路上的绊脚石，段羽是个挑拨高手，就是没想到梁词敢在段家对陶湘下杀手。
“真是什么人都敢在我面前造次了。”
段羽喊了贴身婢女进来，对着她耳语几句，她一定要给梁词点颜色看看，不是什么人犯错都能让她段家给善后的。
虞娇娇今日大闹宴席，她原本准备过几日让人打断虞娇娇一条腿，给她点教训，有她兄长护着，只能暂时作罢。
“过分！陶湘没事不早说！”
绿蜡和绿竹伺候虞娇娇梳洗换衣，绿竹听说了荷园发生的事，心有余悸的说道：“小姐，日后遇到这种事，您可千万别往跟前凑了，万一那陶小姐……您可就难脱身了。”
“一群烂心肝的东西，奴婢去教训他们！”绿蜡气急，扯到虞娇娇的一缕打结的发丝，疼的她呲牙咧嘴。
“绿蜡姐姐，你轻一些，别把小姐的头发扯掉了。”绿竹夺过她手中的象牙梳，剜了桂花头油涂在打结处，轻轻的替虞娇娇通发。
“绿竹，你今年多大了？”
“回小姐的话，奴婢今年十八了。”
“我听说你不是母亲从谢家带来的。”
红柳是谢宛如陪嫁邓氏的女儿，邓氏嫁给了齐姨娘妹妹男人的亲兄弟，又因奶过虞丛客，一家人都颇受重视，是谢宛如的心腹。
这个绿竹既不是虞家的家生子，也不是谢宛如陪房的女儿，一个无根无基的小丫头，能在主母的院子混到二等丫鬟，本事不能小觑。
绿竹知道她想探自己的底，大大方方的回道：“回小姐，奴婢是七年前的冬日被人牙子卖进府的，幸得钱嬷嬷照拂，才能留在大夫人院中侍奉。”
她是虞娇娇走后进的虞府，对她的事听的不多。
当时虞府的管事嬷嬷嫌她年纪小，人又瘦弱，干不了活，就没打算留下她，是钱嬷嬷路过动了恻隐，做主把她留了下来。
“钱嬷嬷……”虞娇娇思忖良久，发现自己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印象。
“钱嬷嬷也是大夫人的乳娘，她的丈夫和独子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她未再嫁，便向大夫人求了个恩典，认奴婢做了养女。”
“原来是这样。”
绿柳忽然跪倒在虞娇娇脚边，神色郑重的说道：“小姐，奴婢愿以性命担保钱嬷嬷是被冤枉的，真的不是她把您换出去的，还请小姐明察。”
换走主母的孩子，必然有利可图，可钱嬷嬷连个家人都没有，她换走孩子做什么！
“你先起来吧，有话回去再说。”虞娇娇示意绿蜡扶她起来，“当年的事是如何处理的我亦不太清楚，若钱嬷嬷是冤枉的，我也不会让她含冤九泉。”
“奴婢谢小姐。”绿竹给她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养母临终前把全部积蓄都给了奴婢，她说自己没有做过亏心事，留下奴婢也是因为想到了小姐，她真的不是坏人。”
钱嬷嬷出事前，把她托付给了大夫人院里一个与她交好的厨娘照顾，这么和蔼善良的人，做不出泯灭人性的事。
“你先起来吧，我家小姐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善恶终有报，坏人不会有好下场的。”绿蜡扶起绿竹，“赶紧给小姐梳发，用过宴席，就准备回府了。”
“诺！”
紫烟派人请虞娇娇入宴席，陶潜和段允礼在客房陪陶湘，虞月媚右手错位的关节已经复位，左手缠了一圈厚厚一层纱布，被她藏在广袖下。
虞娇娇在她身旁落座，故意抓起她的左手，用力的握住，“四姐姐的手怎么了呀？”
虞月媚忍住钻心的痛楚，面色不改的说道：“没留心，碰到了。”
“哎呀，姐姐真是脆弱，碰一下手就折了。”
虞月媚讥讽道：“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出一次门给虞家丢一次人，你是不是觉得祖母和母亲还不够厌恶你？”
虞娇娇看到唇红齿白的赵元璟，与脚步虚浮的越王世子一起进来，坏心眼的将她刚接好的左手掰错位，惊慌的站起身。
“不是我，我没有弄断你的手！”
虞娇娇冲过去，塞给赵元璟一瓶补元丹，慌慌张张的朝殿外跑，一头撞在了段允贤怀里。
段允贤虚扶了她一下，不悦的问道：“乱跑什么？”
虞娇娇无助的瘪嘴，“没、没什么……”
段羽眼神晦暗，十一哥分明就是故意让她撞怀里的，若是他不愿，紫烟早就将她拦住了。
这是真看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