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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贬为官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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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海冷声道:“承恩公带领官员阻挠吾等救援,微臣赶去时,叛军已将皇后堵在殿内,皇后在搏斗中被捅伤,三皇子也险些丧命。”

“皇后受伤了?”赵元璟猛然从御座上站起,急声问,“严不严重?”

“皇后惦念圣人安危,叛军被剿除,便命臣等赶来护驾,皇后的伤势如何,臣下不知。”右卫将军硬着头皮回答。

“皇后亲卫都是干什么吃的!”赵元璟火气上涌。

皇后亦有亲兵千百,还有二百内仆,负责皇后的车驾仪仗与出行安全。

主子有危,不去救?

“圣人息怒!”

殿中服侍的众人全部跪地,奉命来护驾的十六卫守将,大气都不敢喘。

“臣等赶去时,安华宫内的侍从仅绿蜡姑娘一人!”齐海沉声道。

赵元璟清俊的俏颜阴沉,裴家真是好大的威压,太后能撤走伺候皇后的内仆,发动千人宫变,还能弹压住皇后亲卫与内仆不去救驾。

若是向他逼宫,是不是也能手到擒来。

他知道会有变故,静等虞娇娇挫挫裴家的锐气,没料到竟是这么大规模的宫变。

他以为虞娇娇会动用宫里的暗桩,没想到她对自己这么狠。

但凡对上虞娇娇,他就没有一回不失策。

“真是好样的!”

众人听出他的咬牙切齿,噤若寒蝉的跪伏在御阶之下。

齐海不怕死的问:“裴庶人矫诏,妄言圣人下令诛杀皇后与三皇子,不知当如何处置?”

赵元璟倏地冷笑出声,福宁宫的禁军隔岸观火,可不就是他下的令吗?

安华宫内才余几人伺候,犯的着出动千人围剿?

虞娇娇只怕要恨死他!

“削其唇发,贬为官奴,侍主慈安宫。”

进宝震惊到头皮发麻,赵元璟对裴太后孝顺至愚,对裴家也宽容忍让,他以为这回也要轻拿轻放,没想到竟下了这么一道帝令。

这是连裴太后都恼上了!

殿内的官员都预感朝堂要变天,却又吃不准皇帝对裴家的态度。

只有齐海心里清楚明白,仍旧是差得远。

赵元璟冷凝着齐海,安华宫出事,他在左卫按兵不动,定是虞娇娇与他通过气。

只是不知她私下做了什么部署,在安华宫无人可用的情况下,能逼吓的裴家出动上千人剿杀她。

齐海被他看的冷汗涔涔,直到赤舄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停顿几息后消失,他才敢抬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荣国公,裴……”

有人想问裴家会如何,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皇帝不曾下令,可见是不会诛族,也有没有对承恩公罢官夺爵的意思。

“只管做好自己的差事,旁的事与咱们无关。”齐海从地上爬起,愁苦的望向殿外。

皇帝应是只会修修裴家歪出的枝桠,不会动主干。

他要留裴家和皇后互斗,还谈什么夫妻情分。

闻氏、裴氏,齐氏,还有母家跟随闻家造反的嫔御,他都给过温情和护佑。

可虞娇娇有什么?

帝王虚无缥缈的爱?

只怕是恨更多。

虞娇娇半睡半醒间,察觉床边坐了个人,掀开她身上的薄毯,轻抚她背部的刀伤,正要翻身,一滴滚烫的泪水落在她的后心。

“给你刀,是让你伤敌,不是要你自伤。”

你怎么就是学不会?

你怎么就是不信我?

你怎么就是不听话?

“武器当用于防身,你在比武台上同曾十九郎说的话,我记在心里,你却是忘的干净。”

她说,习武最忌浮躁,武士的手和文人的一样重要,它要保家卫国,诛奸佞敌寇,就算要露狠,也不该故意弄伤它。

他的刀从来都是挥向敌人,她送给他防身的折扇,饮过无数刺客的血,一滴他的也无。

“向谁挥?”虞娇娇干涩的问。

他?

裴家?

裴太后?

赵元璟对答不出,怅然坐在暗夜的床边。

三更时分的皇宫静谧安详,安华宫内的血腥气还未散去。

虞娇娇身上的药味儿甚浓,将他的一颗心都填满。

他接到无双的消息,也知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踏出过安华殿。

她将自己置于危难,让他看的清楚明白,指望他的保护,她们母子总有一天会死在裴家手里。

“圣人,对闻氏和裴氏动过心吗?”

赵元璟抚摸她伤处的手顿住,茫然无措的低喃:“不曾。”

他只当她们是他的侍妾,只需尽到做夫君的责任,给予她们宽容和谅解,保她们吃穿不愁,生活无忧,并不对她们有期许。

小兕子是他生死同裘的发妻,是他倾心慕艾的女子,他对她的期望和要求也比旁人高。

他想要她的真心,想要她的心里和眼里唯他一人。

他想要她依靠他,信赖他,如刚成亲时那样。

他想为她遮风挡雨,与她共享盛世河山。

“圣人不该禁夜还宫。”虞娇娇翻身,轻扯他染血的袍袖,“踏月而归,总是凶险。”

裴家遭受重创,惊惧之下,接到他夜行的消息,定然要在路上伏击。

他应该等她处理完,裴家派出来的余孽家眷,派心腹武官先来稳住京畿,再被禁军护送着回来。

“我听说你受伤,管不了那许多。”赵元璟握住她的手,热泪落在她的指节,滑入二人交合的掌心,“阿兕,你不要再受伤了。”

虞娇娇的嘴唇蠕动数下,颓然不知该如何应对他的眼泪。

夫妻过成他们这样,说不上谁对谁错,只是立场不同,选择总是背道而驰。

“我想带着三宝去东北边塞。”

“阿兕,我保证,再不会让裴家伤害你。”赵元璟将她的手放在唇边,低低的哀求,“不要离开我。”

天色渐晓,麻雀飞上枝头欢快的喳喳叫。

周女官从后殿的卧舍过来,看到绿蜡守在殿门口,疑惑的问她:“怎不在殿中侍候?”

乌青着两只眼圈的绿蜡,懒懒开口:“圣上在里头。”

周女官微怔,问道:“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绿蜡酷酷的仰着头,鼻青脸肿的周都尉和萎靡不振的进宝,从偏殿出来,和周女官打招呼。

周都尉哀怨的双目布满红血丝,他与绿蜡相识多年,竟不知她脾气这么暴躁。

大半夜拦在殿门口,不许圣人入内殿,被皇帝打出一对乌眼圈,她就给他也揍了一对出来,还骂他是裴家的狗。

“周女官缓缓再进殿内伺候。”进宝道。

周女官迟疑的问:“圣人夜里还宫?”

上林苑距离皇宫百十里路,策马疾驰也得数个时辰,掐指算算路程,宫里的消息传过去,已是近黄昏。

进宝微微颔首,交代周都尉守在门口,一瘸一拐的去福宁宫,传内侍到安华宫侍奉赵元璟。

周都尉问周女官:“叛乱已定,皇后怎么不召内仆来安华宫侍奉?”

昨夜他随圣上回来,安华宫里静悄悄,他还当皇后又趁乱偷偷跑路。

从安华宫的宫门,到正殿门口,圣人几次腿软,当真是吓人。

“皇后遇刺受伤,宫里的内乱还未处理完,尚未选出合适的内仆近前侍奉。”

周都尉悻悻的问:“千人逼宫,真无一人来救皇后?”

周女官摇头,若不是她和无双去搬救兵,皇后母子只怕要死在乱臣刀下。

皇后押上她与三皇子的性命,去斗裴太后与裴家,也不知能有几分胜算。

周都尉偷眼看仰着脸的绿蜡,背过身,低声说:“圣人下令,将裴庶人没入官奴,削去唇发,发配到慈安宫侍奉太后。”

周女官猛然朝寝殿的方向看去,脑中混乱到无法思考,半晌才喃喃道:“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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