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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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蔽的山沟里，从天上俯视，可以看见一处小城寨。
青翠的山峦横卧在城寨的北边，一条波光粼粼的小河围绕在山边，城寨里的人就是从那里获得生活所需的水源。
此时，一队马车驶进城门，车厢的窗户被黑布掩住，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老李，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城里人见到他们，对着领队的男人问道。
被称作老李的是个消瘦的男子，一双小眼睛却透露着精明，尤其是当他眯起眼睛的时候活像一只老鼠。
“这回点儿不错，省了不少功夫。”他贼眉鼠眼地笑道。
“看给你美的，带回来了不少好的吧？”
“这次的货不错，有几个......嘿嘿，你懂得。”老李不怀好意地笑道，一行人有说有笑地将马车引到一座大屋子前，这屋子有两层楼高，却仅有一扇窗户。
驾车的人纷纷打开车门。
“都给我下车！”
“快点，下来！”
在众人的厉喝声中，车上缓缓走下数十人，有男有女，年纪最小的仅有六七岁，最大的也不过十来岁的模样，他们的手被用绳子绑住，绳子的一头由大人牵住防止他们逃跑，每个人都低垂着头，脸上写满了不安和恐惧。
“你们是谁，我要回家！”有孩子喊道，泪水夺眶而出，但是迎接他的是大人狠狠的巴掌，凡是哭闹的孩子都免不了一顿毒打。
直到所有人都因为恐惧而安静下来，屋子的门被打开。
只见从屋子里走出一个身影，是一年过中旬的老妇人，她目光一扫这些孩子，随后嗓音刻薄地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要忘记自己原来的名字，并且要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我负责教导你们以后的规矩，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张妈。”
孩子们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彼此，似乎还没能够理解发生的一切。
“看什么看啊，你们哪都去不了了，都给我进屋里去！”老李喝道。
偌大的屋子里仅有一扇窗户透进来光亮，空气里弥漫着难闻的味道，似乎是牛马的粪便，这里曾经是作为马棚使用，所有人不禁面色难看地捂住了鼻子。
此时张妈也走了进来，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所有人，都给我把衣服脱了。”
此言一出，有孩子惊呼，却没有一个人行动。
“听话的人才可以吃饭。”张妈早就料到这种情况，经验丰富的她自然知道要如何将这般年纪的小孩教的听话，只见她吩咐人摆上一大桌食物，放在孩子们的不远处，顿时有人眼睛都直了。
他们自从被掳来就没有吃过一点东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只是因为恐惧才没有发作。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终于有人忍不住饥饿，这是一个白净的少女，她上前一步，询问道：“真，真的脱衣服就可以吃东西吗？”
“当然。”张妈答道。
少女犹豫了一下，最终耐不住饥饿，银牙一咬，脱光了全身的衣服。
张妈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一番，随后上下其手地抚摸她每一处身体，少女想要惊呼却对上了张妈严厉的眼神，为了食物她只能尽力忍耐。
“是块好材料...”张妈喃喃自语，随后停下手道，“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叫做玉露，吃饭吧。”
少女连忙穿好衣裳，大块朵硕地吃了起来，看得其他孩子羡慕得两眼直放光。
有了一个人起头儿，孩子们陆陆续续地脱下衣服任由张妈检查，纷纷得到了自己的新名字，随后加入了吃饭的行列。
处理完所有孩子，张妈退出屋子。
“这批怎么样？”老李早在屋外等候，见到张妈出来迫不急待地问道。
“有几个不错的，调教个几天应该能卖出不少钱。”
“在那之前...”老李欲言又止，张妈看见他一副心痒痒的模样，说道：“只许今晚一次，弄坏了是会掉价钱的。”
老李大喜，每次出差他故意掳几个符合他口味的，就是这个目的。
他们整个寨子干的就是贩卖人口的买卖，由老李带队到附近城镇里诱拐儿童，带回来让张妈调教几日，最后卖给有需求的大户人家，或卖到一些地方做奴隶。
“对了，还有一个孩子，不过捡到时受了伤，放到老黄那边去了。”老李似是想起来什么，提醒道。
张妈眉头一皱，不满道：“说过多少次了，那些身上有毛病的就别带回来了，卖不出几个钱养着根本是亏钱。”
“我回来的道上路过河边，正巧看见个孩子倒在岸上，估摸着是遭了难的，顺手就带了回来。”老李说道。
他口中的老黄是寨子里唯一懂些医术的，这些孩子一旦生病又不方便带去镇子上的医馆，就被扔到老黄这里，治不好的话就只好杀了随处掩埋掉。
老黄住处。
张妈一进屋就看见了躺在床上，昏迷中的人影儿，她的第一印象就是——脏！干这行这么多年，连一些小乞丐她也不是没接手过，但是从来没见过这么脏的人，老李是哪根筋儿搭错了才会带回来。
正欲吩咐人将之丢出寨子，忽然一声细微的狐鸣在脑海里响起。
咦？
张妈只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茫然地顿在原地，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去做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人端了盆清水走进屋，正巧看见愣在原地的张妈，便说道：“张妈来了啊，这孩子身上伤可不少，我这儿还有些药，正好你来了，快拿这盆清水把伤口擦拭下准备敷药。”
张妈知道此人是老黄，他在干什么？对了，是帮助这人疗伤。
她呆呆地接过毛巾，也没想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事，赶忙为床上的身影褪下破烂的衣衫，一处一处地仔细擦拭。
正在二人忙活的时候，没有发现床底下的小小白色身影，它双目圆睁瞳孔呈现粉红色，待到张妈没有再出现将床上的身影扔出山寨的想法后才松了口气，它赫然是小白狐。
片刻后，老黄和张妈停下手中的动作，昏迷的身影身上的泥土被擦拭干净，伤口处也敷上了草药，此时这人的面容也清晰可见，正是云岫。
“她的手臂...”老黄面色凝重地看着云岫的左臂，只见整只手臂呈现青紫色，而且不正常地扭曲，骨头应该是断了。
“怎么这么冷！”他的手在碰触到云岫的手臂时不禁缩回，老黄错愕，他摸到的仿佛不是人的手臂而是一块寒气刺骨的寒冰！
“她的手臂被严重冻伤了。”
张妈不解道：“这三伏天的，怎么可能冻伤？“
二人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简单固定好云岫的手臂，随后离开屋子等待她醒来。
屋子里寂静无声，唯有云岫淡淡的呼吸。
小白狐跃上床来到云岫的身边，它神色疲惫，为了救助云岫它使用手段迷惑了路过的老李，现在又迷惑了两人，这是它天生就会的术法，不过凭它的妖力只能对凡人有效。
此刻，本就妖力低微的它再也撑不住疲惫的身躯，同样沉沉的睡去。
一晃三天过去。
这日，云岫缓缓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