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全是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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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疤听到张名的话,神情愈发激动,双目赤红,一把推开张名,冲着刘三荣高声吼道:“是,就是老子说的,你刘三荣是什么东西,蹲点跟梢动刀子的时候,哪次你顶在前面了?”
“定州城里谁不知道你是个废物点心。”
“来,你看看老子这道疤”
说着话,孙小疤往前一步,指着自己脸上一道眉心到左脸的疤。
“这是抓过山风的时候,被他砍得,对,就是你当众吓尿那次。”
“不过老子也不亏,一脚踢碎了那个杂种的卵蛋!”
孙小疤越说越激动,一跨步站到刘三荣跟前,整个脸涨的通红,那道疤也越发的狰狞。
“刘大铜章,你这一身肥肉,白白净净的,那帮走旱道的,应该最喜欢了!”
刘三荣被孙小疤当场一逼一吓,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呸,怂货”孙小疤一口唾沫吐在地上,轻蔑的看着刘三荣。
底下的捕快一阵骚动和低笑,不少胆子大的都笑出声了。
“噗!”张名直接笑喷了,对着刘三荣拱拱手,“没想到刘兄你还有这个癖好,失敬失敬!”
“不好!”刘玉溪暗暗皱眉,局势有些不对,拿眼睛去看吴轩,希望他出面制止一下。
吴轩眼观鼻鼻观心,盯着地面的一块青石板,仿佛看到很有趣的事情。
一旁的罗晓影闭目养神,对大堂里的事也是充耳不闻。
张晋则是含笑看着还在对刘三荣破口大骂的孙小疤,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来人,孙小疤以下犯上,给我拿下!”刘玉溪知道不能等了,直接发声。
人群里抢出几个捕快,大家都是绑人的老手,三下五除二就把孙小疤按住了。
孙小疤咬咬牙,没敢反抗,心知这时候不能还手,刘玉溪是衙门口老牌的银绶,不是刘三荣这种怂货能比的。
他要是敢还手,不仅以下犯上的罪名坐实了,也怕对方下黑手废了自己。
眼看着孙小疤被按住了,张晋皱皱眉:“刘老哥,这捕风卫没发话,你就绑了自家兄弟,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啊。”
捕风卫是肃静司情报机构之一,有内部监察的职权,一向归吴轩统领。
“哦?那吴头说说,有捕快以下犯上,应该怎么办?”刘玉溪索性豁出去了,也是恨吴轩刚才置身事外,让自己亲自下场。
尤其还是抓的自己手底下的人,狠狠的丢了面皮,干脆把皮球踢到吴轩那。
“这……”吴轩把目光从青石板移开,有点为难,这场面,明显是张家和刘家对上了,自己还真不好表态。
不说话又不行,这时候都看着他了,只能硬着头皮,按规矩来了。
“按刑名律,有捕快以下犯上,当责二十板!”
“不过三荣毕竟还是候补铜章,到底算不算以下犯上,还有待……”
“听见了吧,还不动手!”刘玉溪截断吴轩的话,冲按住孙小疤的几个捕快说道。
刘三荣这时候也回过神来,孙小疤也是跟着刘玉溪的,之前大家关系都还不错,虽然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发疯,终归是自家兄弟,有点于心不忍,想开口求情。
刘玉溪自然知道自己侄子脾气,冲他暗暗摇头,对方已经把咱们逼到墙角了,这时候不能再拖了,必须快刀斩乱麻。
“还等什么,动手吧!”刘玉溪语气冰冷的吩咐道。
大家都是内行人,这衙门口的板子可是有学问的,当捕快首先要练好的就是打板子。
练习方法有两种,他们所要达到的目的也不相同。第一种是外轻内重。这种打法是用衣服包裹着一块厚石板,要求打完之后,衣服毫发无损,里面的石板却要打成碎石。
这种打法往往是案子已结时,给予犯人的比较狠的惩罚。照这样的打法,往往只要二三十下,犯人的骨盆甚至内脏便会碎裂。
但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损伤,而实际上的结果是非死即残,算是比较阴险的打法了。
第二种是外重内轻。这种打法是用衣服包裹着一摞纸张,要求打完之后,衣服破破烂烂,里面的纸张却毫发无损。
这种打法往往是用于逼供,照这样的打法,看起来是皮开肉绽,实际上是伤皮不伤骨,没什么危险,等犯人疼晕过去就泼水,泼腥了继续打,在犯人招供之前一般是出不了人命的。
所以,后来就有这样一种现象,有些犯人估计自己可能会挨重板子,就提前送上银钱,这些捕快收了钱之后,自然就按第二种方法打了。
眼下看刘玉溪的意思,明显是要打真的,二十大板下去,孙小疤半条命就没了。
孙小疤这时候也开始害怕了。
悔不当初,周家公子奸杀佃户女儿,自己收钱替他遮掩,首尾怎么就没处理干净,被张名拿住把柄,一步步走到现在
这顿板子下来,给自己肯定被打废了,整个人就完了。
“且慢!”张名这时候突然出声,“我也听说向开山这案子有些蹊跷,大家私底下都传是这位新来的曾兄弟剿灭的!”
众人的目光顺着他,看向一直在吃瓜的曾火火。
刘玉溪心里咯噔一下,看起来有人提前接触过曾火火了。
万一当事人改口,就真的被动了,也不知道三荣和他聊的怎么样。
张名胸有成竹的看着曾火火:“这位兄弟,山神庙剿灭向开山那天,你也在现场吧?”
曾火火环顾一周,这场景,三弟来吧。
“张头说的不错,那天我确实在场。”
得到肯定的答复,张名得意的笑容已经掩盖不住:“那就请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吧。”
曾火火来回走了几步,做思考状:“那天在山神庙,我正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闯进来一伙凶神恶煞的山匪……”
“他们要抢我的火锅,我当然誓死不从,然后……”
看曾火火顿了顿,张名焦急的追问道:“然后怎么了?”
“然后三哥就带着兄弟们赶到了,这群山匪凶的很啊,肯定是负隅顽抗,就都被三哥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