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羊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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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楚楚，你觉得温顺的羊群里忽然有一只羊病了，会怎么样？”
眼前，陈顾看着这群谦和礼让的外门弟子们，向身旁的叶楚楚发出了提问。
叶楚楚虽没养过羊，但这种问题想都不用想就能回答出来。
“一只羊病了，所有羊就都会病！”
陈顾笑了：“没错，所以我们现在要去找那几只病了的羊。”
“能治就治，治不好的话，就只能宰掉了……”
这一刻，陈顾在叶楚楚眼中仿佛闪耀了起来。
或许在叶楚楚的眼中，此刻的陈顾已然找回了做魔尊的感觉，但其实他不过是在为最俗不过的事情而发火而已。
他径直走向厢房内举棋对弈的两名外门弟子，面带着职场微笑向对方询问道：“两位同道好兴致，不知陈某可否在一旁观摩？”
听闻陈顾来了，两位外门弟子肃然起敬，当即扔下棋子站起身来，向陈顾行以至高的敬礼，并高呼道：“陈大人好！”
陈顾微笑着挥了挥手示意道：“不用这么紧张，继续下棋，就当我不存在。”
二人眼中放光，内心对如此平易近人的陈顾更加敬重了起来，而后不负陈顾的要求，又坐下认真的观起棋局来。
然而这一把棋，是注定无法下个安稳了。
啪嗒！
一子落定之后，陈顾情不自已的鼓掌叫道：“好！”
“一子落定龙鸣起，纵观棋局布星罗！”
“二位之才，陈某叹服！”
二人被吓了一跳互相看了一眼，不知刚才那一子妙在何处。
同时也是受宠若惊道：“陈大人过奖，刚才那一子只是随手下的而已，不知妙在何处？还望陈大人指点。”
陈顾笑了，然而他看都不看棋盘一眼，直勾勾的瞪着两人说道：“两位同道真不知？”
两人又互相看了一眼，随即再次摇头：“不知道……”
于是陈顾叹了口气：“好吧，那这一步棋可真是下的可惜了。”
“其实，棋局大如天下，小又可代入这小小的外门，子与子之间都要有必然的联系才能布成胜局。”
“棋子就像人一样，布局正如同我们外门刚刚进行的改革，原本所有棋子各有安定之处，却不相为谋，而同道这一子，却是将所有棋子都联系了起来。”
其中一人开窍，连忙抱拳拍马屁道：“陈大人厉害，如此一说在下发现，陈大人正如棋盘中的这一子一般，一出现便将外门的大家全部联系了起来，将我等引向胜局。”
另一人也恍然明白了陈顾的意思，不甘落后道：“还得是陈大人，我等凡夫子弟就是无意下了一步妙棋也无法察觉，也仅有陈大人才能引领我们走向正道了！”
陈顾哈哈笑了起来，随手捻起一子询问道：“下一步我能代劳吗？”
二人急忙让位：“陈大人请！”
陈顾卷起衣袖，竟在白子走过后，又下了第二颗白子！
二人当然是看出了不对，但却没人敢出声提醒，只猜想着陈顾这一步棋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下完这一棋之后，陈顾见二人迟迟不出声，于是提问道：“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呃……”其中一人犹豫了一阵，抬头看看陈顾那和蔼可亲的笑脸之后，稍稍放心了许多，直言道：“陈大人您下错棋了，这一步，该是黑子走的。”
陈顾露出了赞许的目光，而后解释道：“不，没走错，棋局如现实，现实可以有人不按规矩做事，棋盘上，又怎么不可以让白子多走一步呢？”
说到这里，两人已然变了脸色。
因为陈顾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现在外门里有人破坏了规矩。
而现在陈顾找上了他们两个，是因为他们就是破坏了规矩的人？还是此刻有用到他们的意思？
见二人终于完全开窍了，陈顾这才又指向刚才下的那步棋询问道：“两位同道再看，这一步棋如何？”
二人听后，急忙俯身认真观察起了陈顾下的那步棋，然后脸色逐渐变的惊骇起来。
“此子亦是绝妙，同样可以联系所有棋子。”
“然而先前一步已然布成局，这一步就显的很是多余。”
这时，陈顾突然就将棋盘给掀了，黑白两色的棋子散落一地，更是将二人屎都快吓出来了！
“别怕。”陈顾笑道：“我是代黑子方掀的桌，这棋都下的这么没规矩了，还下个毛？”
二人躲在角落颤颤巍巍的不敢说话，只有身后的叶楚楚明白了陈顾的用意。
她扬起了嘴角，虽然她的脑子是不怎么灵光，但有时候她就是能明白陈顾心里的想法，就如同同心一般奇妙。
“真是笨！”叶楚楚哼声道：“你们还不明白陈大人的意思吗？”
陈顾皱了皱眉头：“我说叶楚楚，你别抢我风头行吗？让我把话说……”
叶楚楚却正在兴头上，完全没听到陈顾说了什么：“在所有人看来，这棋盘上是你死我活，要将对方逼至绝路为止，但真正对黑白两方有益的对局该如何？”
“没错，是先行占据地盘，才有落子布局的余地。”
“本来双方都是公平的，你一步我一步，争夺地盘资源的事情之后再说，但突然对方不守了规矩，不仅黑子方不同意，所有下棋者都不会同意。”
“到时群起而攻之，白子方存不久矣。”
“有这么严重吗？”一人惊骇疑问道。
另一人反应过来急忙表态：“陈大人，我们两个绝对没有多走一步棋！您如果需要，我们这就去找那个不守规矩的家伙！”
“只是……还请陈大人再明示一点。”
两人如此怕陈顾不是没有原因的，现在外门已经传开了，陈顾一来就能当上外门主管，除了有钱，肯定也少不了背景。
更何况陈顾来了之后，真是实实在在的给他们带来了好处，若是气走了陈顾，他们也接受不了。
然而陈顾此时正幽怨的瞪着叶楚楚，一直到被提醒了两三声，才愤愤的说道。
“那我就直说了！”
“最近外门里有没有谁到处宣扬一种言论，在刻意引导大家做某种选择？”
二人不敢怠慢，抓着头发想了一阵之后，立刻回答道：“有！”
“有个叫陆子孰的人，这些天一直在教大家工作要全面负责什么的，现在想来他管的确实有点儿太宽了。”
“他还说他这么做，是为了整个宗门好，加上他自己以身作则，我们也确实不好去找陈大人递工作调动申请书了。”
“陆子孰……”陈顾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然后再次开口询问：“他现在在哪儿？”
二人异口同声答道：“矿山！”
随后，陈顾眯起了眼睛，转向天柱山灵石矿脉所在的方向。
“叶楚楚。”
“在！”
陈顾咬牙切齿的说道：“给老子把他抓回来！”
【“好棋！”
魔尊赞许，二人欢喜。
魔尊言后捻起一子，落定之后竟有龙鸣四起！原本散布的棋子更因为这一子而布成星罗。
“棋局犹如现实般风云涌动，迁一子而动全局。”
“动局者，亦能败局……”
——节选自民间野史《魔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