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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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儿，怎么了？”杨靖正在打电话。看到陈药儿进来，双眼通红，急忙起身走到陈药儿跟前。
“林蒿的脸怎么回事？”陈药儿忍着生气道。
“怎么了？”杨靖不解。
“林蒿说，她受伤朱霄给你打过电话。”陈药儿道，“你为什么不管？”
“朱霄有事没事都喜欢给我打电话，所以有些电话我就直接拒接了。”杨靖道。
“你不说实话吗？”陈药儿生气地看着杨靖。
“实话就是，如果她是你的朋友我可以帮她。”杨靖道，“你刚回来，像一只充满不安的小兔子。她没有给你朋友应该有的关心，而是给你了伤害。我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仁慈，我为什么要去管她死活？”
“你不是这样的。”陈药儿道，“我认识的杨靖是热心善良的，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药儿。”杨靖无奈道，“你从校园里出来以后，没有步入社会就把自己封闭起来了，所以你不明白，人心叵测。我们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你是说我单纯还是说我识人不清？”陈药儿道。
“都不是。”杨靖道，“你只是太善良，有的时候甚至没有底线。”
“所以呢？”陈药儿道。
“很容易受伤。”杨靖道，“那种受伤是我没有办法去预防去治愈的。我希望你过得开心，所以我希望你能学会保护自己的内心。”
“别人或许会伤害我，但是林蒿一定不会。”陈药儿道。
“她已经伤害你了。”杨靖道，“我本以为多年以后，你们的第一次相见会让你感到安心，对这个世界多一些留恋。但是，她带给你的是什么？是再一次的绝望。我知道你对她念旧，所以我没有动她。”
“她是林蒿呀！就算伤害我也没关系。”陈药儿道，“我欠我哥，所以我要替陈杏林守着她。”
“可是她觊觎你的丈夫。”杨靖道。
“那就让给她。”陈药儿道。
“你说，什么？”杨靖不可置信地看向陈药儿道。
“我说让给她。”陈药儿泪水汹涌地流着，“如果她喜欢，就让给她。”
杨靖艰难地扬了一下嘴角，眼圈迅速红了起来。
“她是毁容了，是吗？”杨靖努力做到平静，“我会给她联系最好的整容医生，保证她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如果还想在扬尘工作，我会让她担任新城市分公司总经理。
这样，可以吗？”
“我们分手吧。”陈药儿道。
“除了我，其他的都给她。”杨靖眼角通红地看向陈药儿道，“可以吗？”
“不是她的问题。”陈药儿道，“我离开这个社会太久，已经脱节了。跟在你身边，我只会成为你的累赘。我也不想做一只金丝雀，不想像古时等待临幸的妃子。
所以，我们先分开吧。”
“不行。”杨靖吸了吸鼻子道。
“我不是在问你的意见。”陈药儿道，“我只是告诉你我的决定。”
“我说不行。”杨靖道。
“我去收拾行李。”陈药儿错过杨靖，向楼上走去。
“不行。”杨靖把陈药儿紧紧抱在怀里，近乎祈求道，“不分开，好不好？”
“或许年少的杨靖，满心确实只有陈药儿一人。”陈药儿道，“但是，现在的我或许只是你的一个执念。我还停留在以前，而你已经迅速长成了参天大树。或许你愿意给我依附，但是我并不是一条藤蔓，我是一棵树，一棵需要被你挡住的阳光的小树苗。
你提供的依附，在我看来是阻止我成长的障碍。”
“只要不分开，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好不好？”杨靖道。
“你是杨靖。”陈药儿道，“不是陈药儿的复刻品。”
“你知道我不想分开。”杨靖道，“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更不会有想法完全相同的两个人。我们既然已经成为夫妻，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碰到困难，就一起克服。不要还没有开始尝试就说放弃好不好？
我现在已经快三十岁了，我喜欢了你二十五年，中间找了你十二年，追了你五年，等了你七年。我们之间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好吗？”
“杨靖，我爱你。”陈药儿道，“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我真的很幸福。可是这几天，我过得不开心。对于我来说，你就像我刚出壳见到的第一个生物，我对你有着强烈的依赖感。
可是，我知道。我只能陪你开心，逗你开心，却不能为你分忧。我想你能陪我吃一顿饭，我想你能陪我赖一会儿床，我想你能陪我浪费一点时间做一些无聊的事情。
可是，都不能。我甚至不能说出这些愿望，我甚至连有这些想法都是错误的。因为你那么忙，你的价值不在我身上而在你的事业身上。
或许，你的事业是从我这里得到的灵感，但是你的事业并不能按你想的那样给到我希望什么的。幸运的是，这份事业让你有了价值，这是我羡慕的。
我也想有我自己的价值，而不是当一个取悦人的摆设。”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呢？”杨靖心疼地看向怀里的陈药儿道，“你知道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可是别人会这么说。”陈药儿道，“可是我真的帮不上你什么。现在网络很发达，所以很多事情都是透明的。从身份地位能力，我已经配不上现在的你了，你对我的偏爱，只会成为别人嫉妒我的目标，成为别人攻击我的原因。”
“别想那么多了好不好？”杨靖轻声哄道，“你左右不了别人心中的想法，你也做不到合所有人的意。那就做好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人类本身就不完美，怎么能让他们的眼光做你生命的标杆呢？”
“对你，我做不到问心无愧。”陈药儿道，“我被人脱过，被人摸过，除了第一次给了你，其他都没有给你。”
“我们不再说这件事了，好吗？”杨靖低头抵住陈药儿的额头道，“如果能让你心灵平衡的话，我也说一件尘封的往事吧。
我不到五岁的时候，我爸妈天天冷战，几乎没有人管我。然后我邻居一个大妈就带着我，给我做好吃的，带我玩好玩的。但是，她喜欢亲我，摸我。当时不太懂，只是觉得不舒服。现在想起来真的挺恶心的。”
“啊？”陈药儿心疼地看向杨靖，“你没有告诉寻姨吗？”
“那时候没有人管我。”杨靖道，“我没有安全感，所以好不容易有一个人对我关心，我不敢说出来，我害怕失去这一份稀有的关心。”
“那我们都不要再提了。”陈药儿心疼道，“我不提了，你也不想了，好不好？”
“嗯。”杨靖点点头，双眼泛红，一脸委屈地看向陈药儿道，“我最害怕被抛弃了，所以五岁的我逃到了外婆家。被抛弃的感觉让人窒息，真的不想再体验了。”
“那我再也不说分手了。”陈药儿道，“我会努力和你一起，解决问题。”
“真的吗？”杨靖小心翼翼道。
“是的。”陈药儿心疼道，“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
“药儿。”杨靖委屈地撇了撇嘴，抱住了陈药儿。心底对以前的邻居大妈说了很多抱歉和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