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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异想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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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夫子被问得傻了眼,都说木子鸢书读的多,知书达理就是她的标签,可是一到了刺绣编织的时候,就暴躁的很,显得笨手笨脚的,无论怎么引导怎么练习就是不上道。

夏夫子被气得失去了理智,骂道:“为何?为何?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问题,我在此处教习女弟子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了,你还是第一个这么叫嚣的人,身为要持家的女子,自然要学习烹饪、刺绣、编织,这是我们族人女子的责任,你给我乖乖坐下来,好好练习,要有耐心,一步步来,急躁什么?”

木子鸢叹口气,因无人能理解自己而苦恼,不愿解释,却又不得不解释,“夫子,我志不在此,您说的这些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所以我才坐不住,沉不下心来。”

夏夫子皱眉,咬咬牙说道:“好,木子鸢,你说你感兴趣的是什么?看在族长和大长老的面子上,我可以破例,让你选择你喜欢的,只要我会的我就教你,如若我不会,我就找遍族人会的,三顾茅庐请他们来教你,你说!”

木子澄发出一声抱怨,声音不大,其他人呀听得见,“嘁,凭什么啊?”

金晓晴也投来不甘心的一撇。

木子鸢听到夏夫子的话,心头一阵触动,她有些欣喜,夏夫子这么宠着自己,她打心底里是感激她的,只是她想了想,居然想不出自己究竟想做什么,她喃喃道,“夫子,我想不出自己到底要做什么?我只是想走出去看看,想吹一吹沙漠里的风,摸一把沙漠里的黄沙,想坐上沙漠中扬起尘埃一路奔驰的四轮马车,我想骑上天上飞的‘云鲸’,穿梭于蓝天白云间,俯视脚下的土地……我想……”

“做梦呢?你这是异想天开!你别想了,这孩子我是教不了了!”夏夫子惊讶地合不拢嘴巴,不得不打断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木子鸢的话语引来学子们的一阵哄堂大笑,这笑声不仅来源于女学子们,也来源于二楼廊下的男学子们的哄笑。

本来男学子们正在楼下作画,安安静静的学堂二楼居然传来喧闹声,趁着夫子不再,他们偷偷上楼去凑热闹,殊不知居然听到木子鸢的狂言妄语,各个捧腹大笑。

站在最前面的就是金晓光。他没有笑,因为他也是一个幻想主义者,他的侠客梦虽然比不上木子鸢的飞天梦,但是也为世隐族所不认同,夫子安排的琴棋书画,他一点也不感兴趣,不过他祖传的铁匠手艺,即使不读书也不会影响他将来的生活。此刻,他十分理解木子鸢的心情。

夏夫子看到廊下这些男学子们都聚集在二楼看笑话,怒发冲冠,她抄起一把戒尺就来赶他们,“臭小子们,你们上来干什么?小心我告诉你们木夫子,看不惩罚你们!”

男学子们也怕被木玉笙夫子惩罚,那是要打手心的,不打肿决不罢休。

一伙人喧闹着慌慌张张下楼去了。

只有金晓光十分淡定地一步步下楼去。

夏夫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金晓光,“晓光,你去请族长来,快,就现在。”

“是,夏夫子。”金晓光答应着,一个翻跳,径直从半层楼高的台阶上跳了下去。

夏夫子吓了一跳,捂了把眼睛训诫道:“哎吆,这些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夏夫子看了看这些叽叽喳喳的女学子们,头疼不已,吩咐他们继续编制托盘,她将木子鸢带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片刻之后,巴彦青就在金晓光的带领下来到了二楼的女学堂内。巴彦青正值弱冠,肤色略黑,但丝毫不影响他精致的五官和黝黑明亮的双眸,他身材高大,穿着宽松的族长特制的黑袍,更显得自己高挑俊逸。

他黑袍的衣袂处绣着青竹,青竹是族里的图腾,代表坚韧挺拔,村子里除了田地和村庄以外的空地上几乎都种满了竹子。所以竹子自然就成了族里女子们编织的重要材料来源。

二楼学堂里的小姑娘们听到上楼的脚步声,视线都聚集在了门口。

直到她们满怀激动的看到巴彦青出现的那一刻,都满怀娇羞异口同声地喊道:“族长哥哥来了!”

木子澄和金晓晴喊着族长哥哥的同时瞬间站起来,跑着来迎接巴彦青,一左一右抓住了巴彦青的手臂。

“族长哥哥,你看我编织的托盘,我编好了就送给你。”

“族长哥哥,你看我的,我特意编了一个带有花纹的,你不是最喜欢竹子吗?我将花纹改成竹子可好?”

巴彦青并没有挣脱她们,也没有呵斥她们,相反他一直保持着春风般的微笑。因为大长老木玉笙推举他上位的时候就曾经给他做过思想工作,大长老说:“族人,无论男女老幼,都是你的子民,你要像爱护子鸢一样爱护她们,族长不能偏私,要具有大爱无私的格局。”

走在族长后面的金晓光看不惯自己妹妹的谄媚嘴脸,将她强拉到自己的身边,讥讽道:“金晓晴!我才是你哥哥,你怎么不给自己哥哥编制一个精美的托盘?”

金晓晴甩开她的手,“哎呀,哥,你别捣乱成吗?”

休息室内的木子鸢从半开的窗户瞧着学堂里的这一幕,叹息道:“夫子,您看到了吧,就算我不会这些手艺,还不是上赶着有人送,所以您就多余担忧我们以后的生活。”

“闭嘴!木子鸢啊,你可真是心大!”夏夫子摇摇头,为木子鸢愁白了头。

夏夫子看到外面的盛况,赶紧出休息室,对女弟子们呵斥:“你们安静!木子澄!金晓晴!做回你们的位置,大家继续编织,一炷香的功夫后,我来检查,没有完成的打十次手板!”

学堂瞬间安静下来,木子澄和金晓晴虽然极不情愿也无可奈何。没有人不怕夏夫子的戒尺,更何况十次手板打下来,手就会肿起来,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

但夏夫子的恐吓依然制止不了她们偷偷投来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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