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血债只能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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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都出去。”
曹雄红着双目，并未起身。
“雄哥！别砸了，你手还在流……”
“出去！”
“唉……是。”
以李二牛为首的小弟没有办法，只得出了门去。
“好可怕，从来没见过雄哥这样？”
“唉，谁说不是呢，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帮主的死，对雄哥打击这么大！”
“就是，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雄哥还有这样一面！”
“难道真像流传的那样？雄哥其实是虎爷的私……”
“住嘴！”
“你们瞎议论个几把，外边的谣言能他酿的信吗？谁再敢多嘴老子活劈了他！都记住了没？”
“记、记住了，牛哥。”
……
“老头，你要是还活着，又该训斥我了吧？”
“教训我不该在手下面前失了方寸，将脆弱袒露。”
“可你现在已经管不到我了，那就让我最后再放肆这一回吧……”
曹雄红着眼圈，但还是强行克制着自己，没让泪水再次夺眶。
“明天我就该振作起来了。”
“杀你的凶手，不管是谁，不论他躲在哪里，我都会将他揪出来，连根拔起！”
“血债……只能血偿！”
“这是我对自己的承诺，你就好好休息吧，别再操那么多心了。”
“你一手建立的猛虎帮，我也会替你看护好的，只是你那媳妇儿似乎……”
“草！真是草他酿的世道……”
吧哒、吧哒……
……
喔喔喔～
伴随着公鸡打鸣之声，房门被从内推开。
“二牛，李二牛……”
“啊，雄哥，俺在呢俺在呢！”
李二牛自歪七扭八的人群中站起，小跑来到曹雄身前。
只见他眼神朦胧，呆头呆脑，一看便知才自酣睡中惊醒。
其他人也立即起身站直。
对此，曹雄倒是并未多言，而是直接吩咐起来。
“二牛，找人把大堂复原，收拾干净。”
“还有，记住这个牌子的模样。”
“天一大亮，就带人去打听这牌子的相关信息，事关虎爷死因，要隐蔽些。”
说着，曹雄掏出那面黑色杀字令牌。
“是，雄哥。”
李二牛接过令牌仔细打量了片刻，还给了曹雄，人却还杵在原地。
“你还有事？”
见其徘徊未去，曹雄问道。
“雄哥，这个给你。”
闻言，李二牛扭捏着从衣兜中掏出一物，递给曹雄后，立即转身跑开。
曹雄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团纱布。
“这个憨货！给个纱布而已，搞的跟递情书一样，真是去他酿的……”
嘴上虽这么说着，但之前的阴霾似乎被冲淡了一些。
仔细打量，曹雄嘴角竟轻轻咧了一下。
一边说着，曹雄一边将纱布一圈圈，缠在血液已经凝痂的右手上。
……
接下来几天，黎阳城很热闹。
接连曝起的大瓜，让当事人措手不及。
但也为平民百姓们平淡的生活，增添了不少谈资。
“听说了吗？城西猛虎帮陈老虎被人杀了，死得老惨了，头都没了！”
“不可能吧？”
“陈虎据说曾经可是八品武者，而且纵横城西二十年，即便仇家遍地，不都还活的好好的？谁能杀他！”
这种消息刚开始传播，自然有人不信。
“你懂个啥，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据说最近城西乱得很，猛虎帮那些人跟疯了一样，满大街找凶手！假不了的。”
“不过要我说还找个屁的凶手，不是蛮牛帮，就是野狼帮呗！”
此人侃侃而谈，颇有些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风范。
“不是吧？怎么是猛虎帮？”
“我听说是金家武馆馆主金虎身死，不过据说的确是被人砍了脑袋。”
一旁有人不服了，反驳着他的言论。
“你肯定听差了，绝对是陈虎！”
“我表弟媳妇娘家的，表舅家外甥的邻居，就在猛虎帮看场子，可是他亲眼所见！”
那人急了，赶紧抛出佐证。
“放屁，你去金家武馆门口转转，白布都挂上了！”
“你才放屁！我……”
“你们别争了，你们说的都对！”
“消息确实不假，但不是一个，陈虎和金虎都死了，而且死在了同一天！”
同桌之人看不下去，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啊……这？”
“不止如此，金家武馆内门弟子也都被杀了，虽然头没被割走。”
“啊！怎会如此？朗朗乾坤，竟发生这等灭门惨案！官署是吃干饭的不成！”
“嘘！你丫小点儿声，这话你也敢说，活腻歪了不成？”
“我……我哪里说的不对！”
“泱泱大周，儒圣在上，我等读书人针砭时弊有何不可？”
“大周近千载，终究是我们读书人的天下！”
此人显然还很年轻，没有经受过毒打。
“话是这样没错，但咱们一介小小童生，还是别操人家朝堂大员的心了，还是聊聊这场惨案吧。”
那人不愿与其争执，连忙岔开话题。
“其实说起来，这次还真不怨官署懈怠。”
“金家武馆馆主之子金南，便在黎阳郡署为官，虽说只是个九品小官，但可是担任巡检一职！”
“啊？巡检！那权利可着实不小啊，手下管着诸多捕头、捕快，风光的紧！谁人敢惹？”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显然巡检已是他们招惹不起的存在。
“这么说来，那凶手也确实胆大妄为，朝廷命官的家人都敢动！”
“嘶～你方才说那金家武馆内门弟子也都被杀了，那金南该不会也……”
细思极恐，几人互相对视，满脸惊骇。
“那倒没有，金南当晚执勤不在。”
“况且杀了朝廷命官，性质可就变了，天武卫都有可能出动！想必凶手也有顾虑……”
“哦，我就说嘛，朗朗乾坤……”
“行了，你可别再说了！”
……
各种传言在城内广为流传，曹雄自然不会不知道。
因此其中蹊跷，已袒露在了他眼前。
同一晚发生，同样被摘了头颅……
要说这其中没有关联，打死曹雄都不信。
若要彻底打通关联，关键便是要弄清楚金虎身死之时，身旁是否同样有着杀字令牌存在！
关于这点，最好的信息来源，自然是那位金南巡检了。
不过，目前尚不是时候。
当下，曹雄打算先处理件“家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