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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哈姆勒万里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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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火烧云的下午,大地一片金黄,好像是一幅五彩斑斓的图画,一切都显得那么古色古朴。

东陵村小学校正值放学,孩子们蹦蹦跳跳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放工的社员们陆陆续续的从地里的各个方向向村中走去。

这个时候,从原坡上走上来二位穿着花里胡哨的年轻人,男的领口,前胸,袖口都绣有花边,腰束皮带,外面套着比较宽松的长袍。女的袖口紧窄,有针织的花边,并戴着花帽。

两人上的原来,直接进入东陵村的村巷。男孩子操着一口纯粹的新疆语问陆家大院在哪里,怎么走?柏根喜皱着眉头,学着长长的后拖音反问:“你说什么?”

青年人马上回答他:\\\阿达西,陆家大院怎么走?″

柏根喜像模像样的给他指明了方向:\\\哦,向前走,走到十字路口右拐,下一个十字路口那家大院子就是。\\\

两人同时弯腰点头:\\\热合麦特,热合麦特。\\\

村里来了陌生人,大人小孩驻足观看。有部分人尾随两人的步伐向陆家大院走去。两个年轻人到达陆家大院门口,门口逐渐围满了人。

男的仔细观察了一下院子,然后把背着的都塔尔往胸前放正,便弹起了音色柔美的乐声。乐声虽然不怎么洪亮,但它发出来的声音浑厚悠扬,顿时吸引来更多的人。

梦雪把大门全部打开,禁不住也前来观赏。放学回来的孩子们,全都站在自己家的门口,全神贯注的看着这位弹琴的陌生人。

女子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随着乐声起舞,跳起了手腕和舞姿变化极为丰富的新疆舞。

东陵村的人,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乐声和舞蹈,所有人把目光都聚集在这两个年轻人身上。全神贯注,目不斜视。

这时候,夏临泉从村部回来了。他感到很惊诧,这么多的人围在自己的家门口,难道出什么事了吗?他急走几步,挤进人群,这才发现是两个外省人在自己家门口表演节目。他看了看聚精会神欣赏的梦雪和孩子们后便走近了她们。

那女子所跳的舞,自由奔放,开朗外向,直抒胸臆。与男孩子所弹的乐音相得益彰,一曲下来,女孩面不红耳不赤,从容舞毕。

这个时候,柏根喜在人群中冲夏临泉大喊:“队长,这两个外地年轻人是找你的。\\\

夏临泉惊讶,指着自己:\\\找,找我的?\\\

柏根喜点点头。

夏临泉看向两位年轻人:\\\你们好像是新疆人?找我,有什么问题需要我给你们解决的吗?\\\

那男孩子把都塔尔交给同伴后走向夏临泉:\\\我找这个院子的主人,他在哪?\\\

从来没有听过后托音这么浓重的夏临泉笑了起来,他没有学年轻人的话,直接用土语说道:\\\我就是这家的主人,我不认识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找的不是你,这家的主人姓陆,你姓什么?\\\

夏临泉明白了:\\\我姓夏,叫夏临泉,现在是我住在这里。姓陆的,他不在这里住,他住城里。\\\

\\\住城里,住城里什么地方?\\\

夏临泉警觉的问道:\\\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找姓陆的什么事?你们和姓陆的有什么关系吗?″

那男子马上说道:\\\我叫哈姆勒穆罕默德,她叫阿米娜奎尼。我们是来找人的,找一个名叫陆兆鸿的人,你说他现在住在城里?\\\

夏临泉继续问道:\\\你找他,你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哈姆勒马上敏感:\\\没,没有什么关系,是别人托我们两个来找他的。看他现在是死是活,是不是还在世上?\\\

夏临泉马上不乐意了:\\\你这孩子,咋说话呢?你这语气是明显的在咒他吗!\\\

哈姆勒:\\\我说的是实话,别人托我就是这个目的。就是看他现在是死是活,十年里没有被整死,算他命大。如果被整死,说明他该死。\\\

这时,陆梦雪把夏临泉拉到院子里,悄悄的向他说:\\\这两个人一来就奔向我们家,还口口声声的说找陆兆鸿。还说是替别人找的,我看这两个人就是来直接找我叔的,搞不好那个男的,就是我叔的儿子。\\\

夏临泉一怔,思索梦雪的话语,然后点了点头:\\\有可能,非常有可能。″他皱起了眉头:\\\这咋整?听他口气,是带着不友好的情绪来的。该怎样去对待他呢?陆兆鸿的儿子来哩,总不能让他睡在野地里吧,总不能让他饿肚子吧!\\\

梦雪发话了:\\\不管怎么做,现在天就算黑了,你去让他们进来吧,我去做饭。\\\

夏临泉走出院子,对哈姆勒说:\\\既然你说是找陆兆鸿的,这就是他的家。现在天已经黑了,你们呢就在这里暂住一晚,明天你们可以到县上去找他。我也可以到县上把他叫回来,有什么事你们见面再说。\\\

哈姆勒看了看阿米娜,心照不宣的走进了陆家大院。

梦雪按照自己的判断认定这两个年轻人肯定是叔叔陆兆鸿的儿子。他仔细比对了一下身高,脸堂,眉毛,都非常的相像,和文权长得也差不多,有几分相似度。有了这一层次的认定,不敢慢侍了两人,把他们当成亲人对待,做了一桌可口的饭菜,认真招待了二人,让他们吃饱喝足。

饭后,梦雪问两人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夫妻?

哈姆勒点点头:\\\她是我的天上月。\\\

厦屋的床铺本身是夏天,夏兵,夏飞弟兄仨居住的。梦雪把三个儿子安排到上房去睡,让哈姆勒阿米娜两人在炕上休息。

睡至半夜,夏临泉发现院子里有火光的映照,他立即下床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去,发现厦屋灶房里的柴禾正在燃烧,他立马冲了进去,把水缸里的水全部舀出,对准火苗便浇了过去,最终火被扑灭。

当他去观察睡在炕上的哈姆勒和阿米娜时,炕上哪里还有两人的影子,哈姆勒阿米娜两人不见了。

陆梦雪慌里慌张的趿着鞋跑进来,发现地上全是水,急急的问道:\\\怎么哩?发生什么事哩?\\\

夏临泉把梦雪拉到干净的地方,正色的说道:\\\两人深更半夜逃跑哩,走之前点燃了柴禾。他们想把这房子燃烧,他们没有考虑到后果。如果大火着起来有可能把楼房点燃,那问题可就大哩,家里有你和孩子。\\\

梦雪惊讶:″我的娘哎!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看这两个人也不像是坏人呀!\\\

夏临泉:\\\庆幸,还好没有铸成大错,亏了我有提防的心,没有睡着,否则事情就大哩!如果你和孩子们有闪失,让我怎么活!\\\

梦雪纳闷:\\\他们怎么会想出这样的损招呀!再怎么做,就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也未必用这种方式去泄恨吧。如果大火真的烧起来,我们全家不被烧死才怪,真恐怖,太吓人了!\\\

夏临泉半拥妻子并向妻子特别交代:\\\陆家大院着火这件事,你明天不要告诉任何人。发生这样的事也不是小事,两个人不说实话,他们肯定是冲陆兆鸿来的,为了保险起见,我马上去县里。\\\

梦雪马上反对:\\\不行,黑灯瞎火的,天亮再去。\\\

夏临泉:\\\不行,两人连夜逃走,连个招呼也不打,他们肯定去找陆兆鸿了。我要赶在他们的前头,找到兆鸿,把这件事告诉他,让他提前做好准备,应对这个来势汹汹的儿子。\\\

夏临泉没有任何迟疑去了陆水生家,叫起陆天元就上路了。

两个年轻人还是比较有智慧的,他们躲过了夏临泉和陆天元。只经过一个人的询问,便知道了陆兆鸿的具体位置,八点的时候,哈姆勒在宁民县干休所的门口弹起了只有两个琴弦的都塔尔,浑厚悠扬的乐声立马传遍了干休所内外。很多精神抖擞的银发老人自发的从干休所内走出来,聆听欣赏一个新疆小伙子的弹奏。

阿米娜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即时跳起手腕和腰姿相得益彰,裙摆飞扬,不时旋转的舞曲。

围观的群众,全部喜笑颜开,这可是从来没有听到过的音乐,从来没有看到过的舞姿。他们为能选择出来观赏而沾沾自喜:\\\不错不错,弹的不错,舞跳的更不差。\\\

这时,康瑞君挤了进来,当看清是两个新疆籍的年轻人在跳舞,弹奏时,知性的微笑:\\\不错不错,跳的真好。\\\

哈姆勒看到了康瑞君,立马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条,刻意看了一眼,字条上写着:康,身材匀称,一米六五左右,五官端正,有气质,干净爽朗。

康瑞君笑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块钱,走到钱罐把钱丢了进去,然后从容走进干休所。

哈姆勒的眼睛像做贼一样,不时的审视所有靠近和走出的老人,没有发现他要找的人。

八点过后,都是上班的时间,有很多老人不愿离去,都在驻是观看。哈姆勒立马收起都塔尔,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收拾钱罐与女友匆匆离去。

一天无表,康瑞君下班之后不久,身后便跟来两个人,尾随到她的住处。

康瑞君进屋后不久,门便\\\咚咚咚\\\的响了起来。她走到门边去开门,知性的说:\\\谁呀?\\\

门打开过后,她看到了早上看到的那两位年轻人。她笑容可掬:\\\你们俩不是早上在干休所门前表演的那两个孩子吗!怎么,你们却来到我家哩,请进请进。\\\

哈姆勒进屋过后就把门关上了,立马变了一个人,面情僵硬,目露凶光,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指向康瑞君:\\\希望你不要反抗,你只要反抗有你痛苦的。\\\

康瑞君后退,毫不胆怯:\\\你们要干什么?年纪轻轻可不能干犯法的事哦!\\\

哈姆勒和阿米娜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哈姆勒拿起准备好的绳子,就把康瑞君绑了起来,并拿毛巾堵住了她的嘴。

康瑞君没有惊恐,只是用慈祥的眼神看着他俩,嘴里\\\嗡嗡嗡嗡\\\的说着什么?

阿米娜从布包里掏出相机,对准康瑞君就是全方位的拍照。哈姆勒用匕首指着她:\\\说,陆兆鸿为什么没有在屋里?今天为什么没有看到他?\\\

康瑞君\\\嗡嗡嗡嗡\\\的想说话。哈姆勒拽下了塞在她嘴里的毛巾:\\\说,他去了哪里?\\\

康瑞君:\\\他今天有事,他的侄儿调到人武部任职,他去陪领导吃饭去了,这个时候应该回来哩。\\\

哈姆勒搬来一个凳子,反过来坐,把胸膛靠在椅背上,用匕首指着康瑞君:\\\你可知道?你的生命里必有这一劫难,是怎么躲都躲不过去的。\\\

康瑞君非常自信的说:\\\当你想对一个阿姨动手的时候,你肯定要让阿姨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可没做什么对不住你的事。\\\

哈姆勒:\\\你是没有直接做对不起我的事,可你做的事间接伤害了我,这种伤害是一生的。所以,我也要对等伤害到你。今晚,我必对你采取措施,你的脸蛋害了很多人,我要用刀把你变成大花脸。\\\

康瑞君把语气变得更温馨,更温柔,更温和:\\\如果你心中有气,你就是把我的脸划成大花脸,那也解决不了问题呀!如果仇恨能用划伤脸去解决,我可没听说过。\\\

哈姆勒站起身,用刀面拍了拍康瑞君的脸:\\\没听说过是吧?现在咱就来试试。″说着话,哈姆勒用刀尖便向康瑞君的脸划去。

康瑞君还是没有心慌,他语气加重了一些:\\\你年纪轻轻和你的女朋友不远万里而来,难道就是因为仇恨我,仇恨陆兆鸿?你要想一想,你这一刀,只要划下去,你和你的女朋友最少要分开一年的时间,或者更长。孩子,你们还年轻,一些违法的错事可不能去做,做了后悔是来不及的。\\\

阿米娜走过来对哈姆勒说:\\\你看她面不改色,说话非常温和,说明她的内心波澜不惊,这样的人经历的太多,坏女人是没有这样的心态的。\\\

哈姆勒情绪激动:\\\我不管她什么心态,我也不管她什么三七二十一,今天必须要让她破相,挂彩,我恨,必须替妈妈报仇。\\\说着话,哈姆勒便用匕首的尖锋向康瑞君的脸上划去。

康瑞君闭上了眼,静静的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即,门被打开了,陆陆续续走进来陆兆鸿,夏临泉,陆天元,陆文权。陆兆鸿迈着沉稳的脚步,立马喊到:\\\住手。″

哈姆勒立马把匕首架在康瑞君的脖子上:\\\你们不要过来,\\\他用刀指着陆兆鸿:\\\你乖乖的听话,阿米娜你把他也绑上。其他人听好了,你们不要乱动,只要你们乱动,我立马把匕首插进这个老女人的胸膛,她分分钟就会死在你们的面前。\\\

夏临泉立马用手指着他:\\\哈姆勒,世上所有的矛盾问题都能解决,但不是用你这种极端的方式。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昨天晚上放火,今天又拿刀杀人。你年纪轻轻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哈姆勒冷笑:\\\我来的目的,就是要干出这样的事的,越大越好,房子烧了,那是你陆兆鸿家的。她的脸破相了,她是你陆兆鸿相好的。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我要让你臭名远扬。\\\

陆兆鸿慢慢坐在椅子上,阿米娜开始用绳子绑他。他看一眼哈姆勒说:\\\哈姆勒,我知道你这次来的目的,你想报仇。你是带着仇恨来的,在这里,爸爸想跟你说几句话。我和你妈妈的婚姻走到尽头影响到你,是我始料不及的,在这里爸爸向你说声对不起。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婚姻建立在一个人或多个人的痛苦之上,那么这个婚姻就是道德绑架。婚姻是人性的桎梏,我选择离开新疆,是迫不得已,也是发现性格不和和老来思念家乡。这样的结果,是老一辈的恩怨,我希望你能理解,不要做出鲁莽愚蠢的事情来。\\\

哈姆勒讽刺陆兆鸿:\\\性格不和,性格不和你为什么还要选择我妈妈?你比我的妈妈大了那么多岁,为什么有了我你就要选择离开?你的解释能说明问题吗?你根本就是见异思迁,你发现这个女人长得漂亮,于是你就欲望膨胀,选择了她而抛弃了我妈。所有的说辞都扭转不了我对你的认知,阿囊死给。\\\

夏临泉和陆文权看到陆兆鸿被绑,心里非常着急,陆文权在寻找着最好的解决办法。

夏临泉再次用语言感化哈姆勒:\\\昨天你放了一把火,想把房子点着,大火只要烧起来,在母猪原就会成为新闻,就会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幸好我有防备,下来就把火扑灭哩,制止哩,没有大的事情发生。我连夜赶来,告诉兆鸿你来哩。就知道你今天会想尽办法找到他。不是逃避,今天呢,正好也是你哥哥文权调到新单位的日子,你康阿姨知道你在后面跟踪她,她没有戳穿你。只是把你引入到家里来。我们都知道,你来了,你们爷俩早晚都要面对。所以,我们就没怎么激进去对待这件事情。刚才你爸爸把话说的清楚,老一辈的婚姻是影响到了你。但被你绑的这两个人,一个是你的爸爸,一个是他的爱人。虽然你恨他抛弃了你的妈妈,不管怎么讲,血缘关系,你始终是他的儿子,你身上流的是他的血呀!\\\

哈姆勒看了一眼陆文权:\\\一脸不屑的说:\\\谁的哥哥?我没有哥哥。\\\

夏临泉解释说:\\\你爸爸还有一个弟弟,叫做陆兆楷,他在对日作战中为国牺牲。他就是你爸爸的亲侄儿,也是你的亲哥哥,任何人都更改不了的事实。你哥哥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在部队当了八年的兵。\\\

哈姆勒正视陆文权,陆文权端正的站姿可以看出是一个受过军训的样子。

既然介绍了,陆文权从容的走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哈姆勒手中的匕首。哈姆勒痛的呲牙咧嘴,无所适从的站在一边。

陆文权马上去解康瑞君的绑绳,陆天元马上走到陆兆鸿的跟前,去解他的绑绳。阿米娜无所适从的盯视着他们。

解完绳子的陆文权正色的说道:\\\如果不是早知道你是我的亲弟弟,我肯定早已对你下手了。能绑我婶婶和大伯的人绝对是不可原谅的敌人,但你例外。我要对你说,老一辈遗留下来的问题,我们不能有悖于伦理去对待,你年轻。我们只能给予你理解和疼爱,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的苦衷。\\\

康瑞君走到哈姆勒的跟前,用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温馨的说:\\\儿子,我看到了你的多才多艺,这太不容易了。你大老远跑来,为了仇恨而来,我们也能理解。既然来哩,面对的是亲人,亲人就是这一辈子的缘分。你爸爸年岁已高,既然来了,就把以前所有闷在心里的不愉快通通抛弃掉,让他也享受几天有儿子的快乐吧。\\\

哈姆勒哭了起来:\\\我对不起我的妈妈,我没有完成我的许诺,我太没有用了。\\\

康瑞君走向阿米娜:\\\憨古丽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阿米娜非常苦涩的说:\\\被造反派陷害,不堪凌辱自杀了。哈姆勒在他面前发下重誓,一定要找到你们报仇,这不,他心中始终装着这件事,就找来了。\\\

陆兆鸿一听罕古丽早已去世,心中立马表现的沉痛。

就在那个冬天,陆兆鸿经过申请,向组织报告具体情况,组织根据 客观事实给哈姆勒默罕穆德安排在县卫生局医政科工作,他的对象阿米娜被安排在教育局人事处上班。

从此,哈姆勒心中默认陆文权是自己一姥同胞的堂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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