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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姜子牙金台拜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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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首诗说:金台拜将若飞仙,斗大黄金肘后悬。梦入熊罴方实地,年登耄耋始朝天。延绵周室承先业,树列齐封启后贤。福寿两端人罕及,帝王师相古今传。

话说姜子牙看到洪锦被捉住,知道龙吉公主成功了。他命令将洪锦放在宫殿门前的地上。不久后,龙吉公主来到相府。姜子牙欠身向龙吉公主道谢:“今日公主立下莫大的功劳,都是为了社稷和百姓的福祉。”龙吉公主回答道:“自从我下了高山以来,还没有为丞相做出多少贡献;今天捉住了洪锦,就看丞相怎么处理了。”说完这些话,龙吉公主自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姜子牙让手下把洪锦推到殿前,问道:“像你这样胆大妄为的人,又怎么可能活着回去?”他下令:“把他带出去,斩首示众!”当时南宫适被委任为监斩的人,等待着执行死刑的命令。就在即将开刀的时候,一位人匆匆赶来,气喘吁吁地喊道:“不要杀他!”南宫适看到这个人,不敢轻举妄动,急忙来到相府报告:“启禀丞相,属下南宫适接到了斩杀洪锦的命令,正在准备行刑,可是突然来了一位人,只是一味地喊‘刀下留人’。属下不敢擅自决定,请丞相做出决定。”姜子牙说:“请让他进来。”不久之后,那个人来到殿前,向姜子牙行了一礼。姜子牙问道:“道兄是从哪里来的?”那个道人回答道:“我是月合老人;因为符元仙翁曾经说过,龙吉公主和洪锦有着世俗的姻缘,曾经有着红线相连的约定。所以特来通报这个消息。其次,这可以保证姜子牙率领军队顺利通过五关,我们也可以为此提供帮助。姜子牙大人不可忽视这件大事。”姜子牙心中想着:“她可是蕊宫仙子,我怎么能和他讨论世俗的姻缘之事呢?”于是他命令邓婵玉先去见龙吉公主,把月合仙翁的话先告诉她,再来商议这个问题。邓婵玉径进内庭,请公主出净室议事。公主忙着出来,看到邓婵玉,问道:“有什么事情要跟我商议吗?”邓婵玉说:“现在有月合仙翁说公主和洪锦有世俗的姻缘,曾经有过约定,应该成为一对夫妻。现在在殿前,姜子牙正在商议这件事情,所以我先来向娘娘通报一下,然后再面议。”公主回答道:“我曾经在瑶池违反了规矩,被贬下凡间,不能回到瑶池和我的母亲重逢。现在下山来,怎么又要被卷入这样世俗的纷争中呢。”邓婵玉听了,不敢开口。过了一会儿,月合仙翁和姜子牙来到了后厅。龙吉公主看到仙翁行了一礼。仙翁说:“今天公主已经回归正道,如今被贬下凡间,正是为了了结这段俗世的因缘,自然可以返本归元。况且如今子牙即将拜帅,那时军队将度过五关,公主应该与洪锦建立不朽的功勋,名垂青史。等到功成名就的那一天,瑶池自有旌旛前来迎接公主回宫。这是天数,公主虽然想强行改变,但不可能成功。所以贫道接受符元仙翁的命令,不怕劳苦,亲自前来,专门为公主做媒。如果不是这样,洪锦就要被依法行刑,我来到这里,恰逢其时,可说是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公主应当听从我的劝告,不可耽误了佳期,罪过更大,到那时后悔就晚了。公主请自己好好考虑!”龙吉公主听了月合仙翁的讲话,不由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谁能想到我们会有这样的恩怨纠葛啊!既然仙翁掌管人间婚姻,我也不能强求什么,但还是请你们二位好好主持公道吧。\\\子牙和月合仙翁听到龙吉公主的话非常高兴,于是放了洪锦,并用药治疗了他的剑伤。洪锦离开营地去召回季康和他的手下,等待吉日后,他和龙吉公主喜结连理,成为夫妻。正是:天缘月合非容易,自有红丝牵系来。

话说洪锦和龙吉公主成为夫妻是在纣王三十五年三月初三日。西岐城里所有的将领们都准备好了东征的一切,包括所需的钱粮,只等待子牙出具出征的命令。第二天,武王设朝聚会,武王说:“有奏章的出班,没有事的退朝。”话音未落,有姜丞相捧着出师表上殿。武王命令将奏章接过来,奉御官将表文放在武王的御案上。武王从头看起。表中写道:“这篇表文是丞相臣姜尚进的。臣听说只有天地是万物的父母,只有人是万物的灵秀。天佑助下民,为他们降下君主和师长。只有君主和师长才能辅助上帝,安抚四方,成为民众的父母。如今商纣王不行善政,忽略上天的眷顾,降灾祸给下民,使国都淫秽败亡,杀害贤良,冤屈不忠良善之人,轻慢天子,残害百姓,贼人淫乱残暴,亲近奸佞,背弃君臣常道,沈湎于酒色,施加给人民族灭的惩罚,用人论族,官人论世;修建官室、台榭、陂池、奢侈的衣服来损害百姓;废弃祭祀先祖的庙堂;抛弃老人,亲近有罪之人;听信妇人之言,乱行无道之事;用烧烤来残害善良之人,剖开孕妇;崇尚奸邪回邪之术,放逐斥退师保之臣;屏弃国家典刑,奴役正直之士;杀妻戮子,只图自己淫乐;营造奇技淫巧来讨好妇人;不修郊社之礼,不享宗庙之祀。商纣王的罪行已经堆积如山,天人共同愤怒。如今天下诸侯在孟津会盟,兴吊民伐罪之师,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乞求大王体察上天的好生之心,满足四海诸侯的愿望,思虑天下黎民百姓的苦难,大展雄才,选择日出之时刻出师讨伐商纣王。您将受到上天的奖赏,国家和臣民将对您充满敬仰和感激!请大王明察并颁布施行。臣姜尚恭敬地将此表上呈大王。”武王看完了命令后,沉默了一会儿。王说:“相父虽然你呈上的这份命令说明了商王无道,天下人都应该共同讨伐他。但是我们先王曾经留下遗言:‘绝不能让臣子去攻打君王。’今天的事情,后人肯定会以我为口实。况且我有辜于先王之言,如果我去攻打商王,那也是不孝的表现。纵使商王无道,他仍然是一个君主。如果我去攻打他,那也是不忠的表现。我和相父都是忠臣,应该等待商王改过迁善,而不是轻易出兵,这不也是一种好的表现吗?”子牙说:“老臣不敢有负于先王。但是,天下诸侯已经向中外发布了布告,控告商王的罪行,但是这还不足以治理天下。我们应该联合各个诸侯,聚集在孟津,展现天威,兴兵讨伐商王,扶持百姓,监视商王的政治行为。在我们军队前进的过程中,东伯侯姜文焕、南伯侯鄂顺、北伯侯崇黑虎已经具备了文书,表明了他们的支持。如果还有其他诸侯不前来支援我们,我们应该首先问责他们的违抗之罪,然后再讨伐无道的商王。老臣担心自己的行为会误国,因此呈上上表,请大王做出定夺,老臣愿意接受大王的裁决。”武王说:“既然他们已经组成了三路讨伐商王的军队,那就听他们自行决定吧。我和相父将坐守在本土,以尽忠臣之节;这样既不会失去做臣子的礼节,也可以守护先王的遗命。这难道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吗?”子牙说:“只有天是万物的父母,只有人是万物中的灵秀。天赋聪明,作大君,君王作为民众的父母。现在商王给百姓带来了灾难,就像是坐在水火之中一样,他的罪恶已经积累到了极点,天地万物都在震怒之中。因此,先王得到了皇天的命令,需要发动军队去讨伐商王,以此来完成他伟大的功业。现在大王正在兴兵讨伐商王,这是代表天意,以此来讨伐罪恶,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如果我们不顺应天意,那么我们将会受到同样的惩罚。“只见上大夫散宜生上前说:“丞相的话是为国家考虑的忠言,大王一定不可不听。现在天下的诸侯聚集在孟津,如果大王不派兵相应,那就不能获得众人的信任,而众人也就不会服从我们。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我们的国家就会被指责为助纣为虐,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如果我们现在不出兵攻打商王,那么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也会自食其果,受到伊戚的攻击而无法自保。况且纣王信任谗言,多次征伐西方领土,使百姓遭受惊慌之苦。文武官员也经历了汗马功劳,如今刚刚得到安宁,却又要调动天下的军队,这样祸乱就没有尽头了。据臣愚见,还不如听从相父的建议,统一全国军队,集中在孟津,与天下诸侯在商丘陈兵对峙,观察他们的态度,等待他们自己改正过失,这样天下百姓都能够获得福利,同时也不会失信于各个诸侯,也避免了战乱给西部地区带来的灾难。这是一种既能忠于君主,又能尽孝于先王的完美策略,被称为“万无一失之计”。我请求大王认真考虑这个建议。”武王听了散宜生的话,感到非常高兴,说道:“大夫所说的确有道理。不知道需要多少人马来实施呢?”散宜生说:“大王如果要进军五关,就应该拜丞相为大将军,授予黄钺和白旄,总理大权,才能独断专行地处理外面的政务,这样才能行事方便。”武王说:“一切都听从大夫的主张;就任命相父为大将军,得全权征伐。”散宜生说:“昔日黄帝拜风后为将,必须要先筑台,拜告皇天、后土、山川、河渎之神,然后手捧车毂,推动车轮,才能完成拜将的礼仪。”武武王说:“所有的事宜都由大夫来处理。”于是武王宣布退朝。散宜生又前往相府恭贺,百官们都非常高兴。所有的门下门生也都感到欣喜。第二天,散宜生来到相府,对子牙说,派南宫适和辛甲去岐山监造将台。当时南宫适和辛甲到了岐山,选择木材、砖石等建材,开始动工。他们按时完成了工作。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将台终于建成了。南宫适和辛甲回到相府向子牙汇报,散宜生则进入内庭回报武王的旨意,说:“臣按照您的命令监造将台已经完成了,敬请您于三月十五日前往金台亲拜相父。”武王批准了这个提议,然后在约定的日子前往进行拜访。

姜子牙在三月十三日任命辛甲为军政司,先把“斩法纪律牌”挂在帅府上,让所有将领都知道这个规定。随后,辛甲接到了命令,将“斩法纪律牌”挂在了帅府上。扫荡成汤天宝大元帅姜子牙发布了一份命令,让所有将领都知悉:以下是各项规定:其一、听到鼓声不前进,听到金锣声不后退,举起旗子不起来,按下旗子不卧倒,这就是慢军;犯者将被斩首。其二、呼叫名字不应答,点到名字不到,逾期不到,行为违反纪律,这就是欺军;犯者将被斩首。其三、夜晚传令敲击刁斗,怠慢而不及时报告,更替值班人员不符合规定,声音号令不清晰,这就是懈军;犯者将被斩首。其四、多说怨言,诋毁主将,不听从约束,顽固不化,难以治理,这就是横军;犯者将被斩首。其五、大声喧哗、嬉笑怒骂,蔑视军规禁约,早晨在军门辱骂,这就是轻军;犯者将被斩首。其六、将士使用兵器,克扣削减钱粮,导致弓弩没有弦,箭没有羽镞,剑戟不利,旗帜破旧,这就是贪军;犯者将被斩首。其七、散布谣言、诡异之言,捏造鬼神之事,假托梦寐来迷惑将士,大肆宣扬邪说,鼓动将士,这就是妖军;犯者将被斩首。其八、用奸猾的舌头,利齿如剑,妄自评判是非,挑拨士卒之间争斗,导致军队混乱,这就是刁军;犯者将被斩首。其九、军队所到之处,侮辱百姓,逼迫妇女,这就是奸军;犯者将被斩首。其十、窃取他人财物,以为自己的利益,夺取他人首级,以为自己的功劳,这就是盗军;犯者将被斩首。其十一、在军中聚集众人议事,靠近帐幕私自探听消息,这就是探军;犯者将被斩首。其十二、或者听闻了军事谋略,或者听到了军令号令,却泄露给外人,使敌人得知,这就是背军;犯者将被斩首。其十三、在军队调用之际,结舌不回应,低眉顺眼,面露难色,这就是怯军;犯者将被斩首。其十四、编造理由脱离队伍,走在前面或拖在后面,大声喧哗,不遵守禁令和纪律,这就是乱军;犯者将被斩首。其十五、假装受伤或生病,以逃避征召进军,捏造理由假称死亡,从而逃脱,这就是奸军;犯者将被斩首。其十六、掌管钱粮,在发放赏赐的时候,偏袒亲近的人,使士卒心生怨恨,这就是弊军;犯者将被斩首。其十七、观察敌情不仔细,侦察贼寇不详细,到达目的地不说明情况,多说少说,少说多说,这就是误军;犯者将被斩首。话说子牙将“斩法牌”挂在帅府门口,众将士看到后,无不心生敬畏谨慎。

且说宜生到了第十四天,进入内庭拜见武王,说道:“请大王明日清晨到相府,请丞相登坛。”武王问道:“拜将的礼仪应该如何进行?”宜生回答道:“陛下可以像黄帝拜风后一样,然后再进行拜将之礼。”武王说:“你的话正是合乎我的意思。”第二天是三月十五日吉时,武王带着朝中文武一起来到相府前。只听得里面的音乐声响了三遍,军政司令的门官说:“放炮开门。”只见三声炮响,相府的大门打开了。宜生在前引路,武王跟在后面,走到了银安殿。军政司急忙向元帅禀报:“有千岁亲来拜请元帅登辇。”子牙忙从面道服而出。武王于是欠身说道:“请元帅登辇。”子牙慌忙鞠躬谢过,然后与武王一起分别走到大门的左右两侧并排行走。武王微微弯腰行了一个礼,然后两旁的人搀扶着子牙上了辇。宜生请武王亲自扶着凤尾,向前连推三步。后来的人有诗赞扬子牙末年享有这份荣宠,诗句如下:“周主今朝列将台,风云龙虎四门开。香生满道衣冠引,紫气当天御仗来。统领貔貅添瑞彩,安排士马尽崔嵬。磻溪今日人龙出,八百开基说异才。”

话说子牙率领队伍出城,只见前面七十里路全都是大红旗,一直摆到了西岐山。西岐的百姓们,不分老少,都前来观看,有些人还搀扶着老人和孩子。子牙来到岐山,就快要到将台边了,此时他看到一座牌坊上悬挂着一幅对联,内容如下:“三千社稷归周主,一派华夷属武王。”

话说众将分道而行。武王来到将台边一看,只见将台高耸,非常雄伟壮观。怎么说呢,但见:将台高耸三丈,以象征三才。宽阔二十四丈,象征二十四节气。将台分为三层:第一层中央站着二十五人,穿着黄衣,手持黄旗,代表中央的戊己土;东边站着二十五人,穿着青衣,手持青旗,代表东方的甲乙木;西边站着二十五人,穿着白衣,手持白旗,代表西方的庚辛金;南边站着二十五人,穿着红衣,手持红旗,代表南方的丙丁火;北边站着二十五人,穿着皂衣,手持皂旗,代表北方的壬癸水。第二层是三百六十五人,手持三百六十五面大红旗,代表周天的三百六十五度。第三层是七十二名牙将,手持剑、戟、抓、锤,代表七十二候。三层中都有祭器和祝文。从第一层往下,两边排列着雁翅仪仗队。整个将台衣冠整肃,剑戟森严,从古至今都没有过。

只见散宜生至鸾舆前,请武王出舆。武王忙下舆。宜生说:“陛下可以前往元帅面前,请元帅下辇。”武王走到讲台前,微微弯腰说:“请元帅下辇。”子牙急忙命令中军搀扶下辇。宜生引导子牙走到将台边。宜生赞扬说:“请元帅面向南方,背向北方。”然后宜生开始朗读祝文:“大约在周朝的第十三年,春天的三月初一日,是丙子日子。西周的武王姬发命令让上大夫散宜生到五岳、四渎、名山和大川之神面前宣告:‘啊!上天仁慈,祈求护佑天下百姓,抚慰众生,以依道德。商王不尊天命,降下天灾,但是听信妇人之言,放弃祭祀,不顾及父母、兄弟的遗愿,只是滥用四方的罪人,逃避众人的责任,这样的行为让百姓受到奸宄的侵害。今天我们要发动战争,日夜祈求神的庇佑,如果我们不顺应天意,罪过就会平分。今天我们特别任命姜尚为大将军,庄严地执行天命,讨伐罪恶,救济民众,使四海永远清明。我们仰仗神的帮助,我们一定会战胜敌人。请神们赐福!”

话说散宜生读罢祝文,周公旦就引导子牙走上了将台的第二层。周公旦赞扬说:“请元帅面向东方,背向西方。”周公旦开始朗读祝文:“在大周的第十三年,孟春丁卯月,上朔丙子日,西周武王姬发派遣周公旦敬告日、月、星辰、风伯、雨师以及历代圣帝明王之神:唉!天道显明,善恶分明。如今商王居住夷族之地,不敬奉上帝神只,废弃祖先宗庙的祭祀,沉迷于酒色,残虐淫乱;只重视宫室台榭的营造,焚烧忠良,剖腹孕妇,残害百姓,以邪恶祭祀欺骗民众,声称‘我有民众,我有天命’,不惩罚欺凌行为。皇天震怒,命令武王诛杀商王。武王不敢有违天意。自认为要拯救百姓,必须才干过人。现今特拜姜尚为大将军,翦除凶恶残暴,施展杀伐,依靠神只庇佑启迪,驾驭风云,变化无常,拯救百姓,恭敬地执行天罚,克敌制胜,光耀汤武之德。希望神只享用!”

\\\周公旦读罢祝文。召公奭引导子牙走上了将台的第三层。毛公遂捧着武王所赐的黄色钺和白色旄,祝道:“从今以后,我们要敬奉天意,征讨罪恶,惩罚这个独夫商纣王,为百姓除害,为天下造福。各位将领要奋勇前行,努力完成这场使命!”子牙跪下接受黄钺和白旄,然后命令左右手持着它们。礼官赞扬说:“请元戎面向北方,接受龙章凤篆。”子牙跪下拜受。左右演奏《中和》乐曲,奏响八种乐器,音乐声音高亢激昂,响彻天际。召公奭开始朗读祝文:“在大周的第十三年,孟春丁卯月,上朔丙子日,西岐武王姬发敬告昊天上帝和后土神只:唉!天道眷顾百姓,百姓所希望的,天道一定会满足。如今商王侮辱五常,荒废事业不敬天地,自绝于天,结怨于民,砍断早晨进谏者的小腿,剖开贤人的心,施行威权杀戮,毒害天下苍生,崇信奸邪小人,放逐师保,抛弃典刑,任用奴隶和邪恶之徒,荒废郊社的祭祀,不享宗庙的福祉,制造奇技淫巧以取悦妇人,无辜地呼吁上天,但上帝不顺应,降下灾祸。臣姬发岂敢有违天意,只能秉承上帝的旨意,阻止乱局,使得华夏和蛮貊之族,无不听从。我们的先王为国求贤,聘请姜尚协助我姬发;现在特别拜封姜尚为大将军,在孟津大会诸侯,彰显天道的讨伐,消灭那个独夫商纣王,永远安定天下四海。全靠神灵的庇佑,尚克相予,以拯救百姓,不要使神灵蒙羞;完成这场伟大的事业,承受天命,安抚中原大地。诚挚地祈求神灵照耀,永远光耀西方土地。神灵请明鉴此事。希望神灵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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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公奭读完祝文后,子牙站在中间。军政司的人上台,向元帅报告:“可以打鼓、竖起旗帜了。”于是两边的鼓声响起,人们把宝贵的纛旗拽起来。军政司请求元帅戴上护顶之宝。军政官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涂着红漆,用棒子支起一顶金色的盔帽。怎见得:这是一顶黄色的紫金盔帽,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就像水晶镜一样。盔帽上镶嵌着精美的花朵,形状别致,制作精巧。盔帽上竖立着三根尖状的装饰,周围围绕着四只凤凰。盔帽上有六个瓣和六个棱,缨带飘动,朱砂四溅。盔帽周围镶嵌着珊瑚和碧玉,前面钉着玛瑙和珍珠,制作非常精美。

军政司将盔帽捧给子牙戴上,然后发布命令:“把袍甲拿上来。”军政官高举着袍铠,献上台上。怎见得:这是一件红色的铠甲,龙吞口,兽吞肩,看起来像火一样红,像烟一样赤。曾经在老君的炉子中炼制,被千锤万锤敲打。绿色的绒扣,紫色的绒穿,用铜锤敲打,用铁鞭抡起。铠甲上有各种花纹和锁子,一条领子按照南方丙丁火的颜色,用茜草染成茜色,再用胭脂涂抹。铠甲上还饰有五彩缤纷的装饰,花朵遍布其中,用金线织成大红袍。系着一条四指宽的羊脂玉白玉带,玛瑙和琥珀镶嵌其中,紫金雀舌和八宝装饰,非常华丽。

当时姜元帅全身穿戴着盔甲,站在台上。军政司发布命令:“把印和剑拿上来放在台上。”军政官将剑和印捧上台,还捧了一个架子,上面放着三件令天子、协诸侯的东西。里面装有令天子旗、令天子剑和令天子箭。正好看到印章和剑被捧上台来,有诗为证:“黄金斗大掌貔貅,杀伐从来神鬼愁。吕望今朝登台后,乾坤一统属西周。”

接着,军政司将印和剑捧到子牙面前。然后,子牙接过印和剑,高高地举在眉前。散宜生邀请武王拜将,武王在台下恭敬地拜了八拜。武王拜完后,子牙命令辛甲把令天子旗举起来,邀请武王上台。不久之后,辛甲手持令天子旗,大声呼喊道:“奉元帅之命,请求武王上台!” 武王随着旗帜走上了台。子牙发布命令:“请拆开印和剑。”然后请武王面向南方坐下。子牙拜谢后,跪在地上奏道:“老臣听说国家不能由外部来治理,军队不能从中央来指挥,不能有二心来侍奉君主,不能有疑虑来应对敌人。我既然已经接受了任命,尊敬地执掌着节钺的威严,岂敢不尽力去效仿千里马,以报答知遇之恩。”武王说:“相父现在作为大将去东征,但愿能早日到达孟津,会合兵力迅速返回,孤王就非常感激了。”子牙表示感谢。随后,武王下了台,众将听从指挥等待行动的命令。子牙发布命令:“通知军政官和所有将领们,三天后在教军场集合听取训示。今天有三山五岳的众位道兄要与我饯行。”辛甲接受了命令,通知众将领。武王和所有的文武百官都在金台。

子牙离开了将台,朝着岐山正南方向前进。有哪咤率领着诸门人前来迎接子牙。他们身穿盔甲,威武凛然,非常壮观。他们来到芦边,只见玉虚门下的十二弟子拍手大笑着走来,对子牙说:“您的威仪,使自己的行色更壮丽,子牙真人中的龙啊!”子牙欠了欠身,弯腰行礼说:“感谢各位师兄的提携,今天我能拥有军权,都是各位师兄所赐。而姜尚又算得了什么呢!”众仙说:“只有等到掌教圣人到来,我们才能够好好地敬酒。”话还未说完,突然听到空中响起了笙簧声,仙乐缭绕,齐奏起来。怎见得,有诗为证:“紫气空中遶帝都,笙簧嘹喨白云浮。青鸾丹凤随銮驾,羽扇旛幢傍辘轳。对对金童云里现,双双玉女佩声殊。祥光瑞彩多灵异,周室当兴应赤符。”

接着,元始天尊到了这里,所有的弟子们都膜拜迎接他的到来。子牙俯伏在地,口称:“弟子祝老爷长寿无疆!”众门人引路,端起水,燃起香火,迎接圣鸾,接驾元始天尊上了芦篷坐下。子牙再次行礼致敬。元始天尊说:“姜尚啊,你已经积累了四十年的功德,今天作为帝王的将领,享受人间的福禄,不能轻视啊。你奉命东征灭纣,立下了功勋,建立了自己的事业,划分了土地,使你的子孙远及后代,国家的祚运也因此延长了。贫道今天特意来为你饯行。“元始天尊命令白鹤童子:”拿来酒。” 白鹤童子斟了半杯酒,子牙跪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元始天尊说:“这一杯酒,祝愿你能成功地辅佐圣主。”接着,他又端起一杯酒说:“祝你治国安定,毫无忧虑。”他又斟满了一杯酒说:“祝你能尽快会见各诸侯。” 子牙喝了三杯酒,然后再次跪倒在地。元始天尊问:“你又跪下来,有什么话说?”子牙说:“感谢老爷您的教诲,让尚能够拜将东征。但是弟子这次行动的吉凶未知,请求您指示一二!”元始天尊说:“你此行并没有什么危险,我给你一句偈语,能够预测吉凶。这句偈语是:界牌关过诛仙阵,穿云关下受瘟癀。谨防‘达兆光先德’,过了万仙身体康。”子牙听了这句偈语,行礼致谢说:“弟子非常敬佩这句偈语。”元始天尊说:“我驾返天宫,你们众多弟子在此饯别。”群仙一直把元始天尊送到芦篷,只听得一阵仙风,元始天尊的鸾驾已经飞回了天宫。

众仙家来给姜子牙敬酒,各自饮了三杯;南极仙翁也捧着敬酒给子牙饯别,也是三杯。大家都要起身辞别。众门人见子牙前去问师尊吉凶如何,金咤赶紧向文殊菩萨和广法天尊问道:“弟子前去,这次行动会有什么吉凶呢?”道人回答道:“你应该修身正心,达到通达自性的境界,就像超越山体一样,不必担心没有计谋,难以通过五关。”哪咤也来问太乙真人:“弟子这次行动会有什么吉凶呢?” 太乙真人回答道:“你要在汜水关前注重修炼道术,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显现莲花化身的神力。”木咤向普贤菩萨问道:“弟子领受了法旨下山,不知道回去的路会如何?”普贤菩萨回答道:“你要全力依靠吴钩剑通过关口,这样才能不辜负在九宫中得到的仙人传承。”韦护也向道行天尊问道:“我将要辅佐姜师叔前往孟津,这次行动会有什么妨碍吗?” 道行天尊回答道:“你比其他人不同,你是历代修行者中的翘楚,是全真教的第一人!”雷震子向云中子问道:“我这次行动会有什么吉凶呢?” 云中子回答道:“你要依靠两枚仙杏,它们能够保佑周家长治八百年,安定天下。”杨戬向玉鼎真人问道:“我这次行动会怎样呢?” 玉鼎真人回答道:“你比其他人不同,你已经修炼到了八九成的玄妙境界,任何事情都难不倒你,在世间随意横行。”李靖向燃灯道人问道:“我这次行动会有什么吉凶呢?”道人回答道:“你比其他人不同,你的肉身已经成为圣人,超越了天境,久后将会在灵山上护法台。”

黄天化向清虚道德真君问道:“我这次行动会有什么吉凶呢?”清虚道德真君一见到黄天化的命运,发现他的寿命不长,脸上露出了愁容,低头不语。虽然他内心十分不忍,但实在是很可怜的。道德真君又对黄天化说:“徒儿啊,你问了关于未来的事情,我有一句偈语,你要时时牢记在心,按照这句偈语行事,就能够避免灾祸。”然后,道人朗诵了这句偈语。后事如何,我们先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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