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铁石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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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呢，实在忍受不了，才出使下策。”桑儿磕头道，像是一个可怜的人。
泪流满面的模样、沙哑颤抖的音调，不由让在场之人生出怜悯之心。
但海兰珠不为动容，淡声道：“你固然可怜，那本宫何尝不无辜，一旦你计划完成，本宫就是杀害皇子的凶手，如此，本宫要找谁说理去？”
想不到一直温婉的海兰珠会是这般伶牙俐齿，桑儿沉思一会儿便道：“此事是奴婢对不起你，但奴婢别有她法，只有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海兰珠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你是想说本宫受于皇上宠爱，就算犯再大的错，皇上也不会责罚本宫吧！”
桑儿颔首承认。
“呵……”海兰珠冷笑一声，“皇上是不舍得，可贵妃定会恨透了本宫，这本来就不是本宫所做的事，到头来，却要本宫当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还无辜遭人痛恨，桑儿你的良心可会安吗？”
“这…”桑儿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为了能够让桑儿无翻身之地，海兰珠抬眸转向皇太极，楚楚可怜道：“皇上，如果是臣妾被人陷害丢了孩子，你会如何？”
虽说是假如，可皇太极一听，如同刀割一般疼，他双眸冷峻道：“朕会让她五马分尸，并灭了她的九族。”
这个答案，海兰珠很满意，“那贵妃又何尝不是，倘若今天让桑儿得逞，贵妃怎么会原谅本宫呢，说不定……”
她故意不说下去，因为在场之人都不缺心眼，自然会明白。
闻言，皇太极冷色一变，他原本想着没有伤及到人，打发桑儿去慎行司便可，可如今听海兰珠一言，他立马改变了主意。
于是他吩咐道：“桑儿其心恶毒，竟想谋害朕的孩子，来人，带下去，赐杖毙！”
“是！”侍卫们双手作揖道。
“不…”桑儿拼尽全力呼唤着，但还是被侍卫们无情带下去。
从头到尾，允贤作为这个幕后操纵者，一声不吭，面色平稳，像是与她无关。
海兰珠看了允贤一眼，心中叹了口气：就算是养一只狗，看着它被宰杀都会于心不忍，可她却连眼睛都不眨，可真是一位铁石心肠的人。
其实她也猜到，为了保住乌拉那拉氏一族，桑儿是不会供出允贤的，所以，对付阴险的允贤，她必须要从长计议。
这个生辰宴最终伴随着桑儿凄叫声结束，众人不再久留，纷纷回到各自宫中。
虽然闹的很不愉快，但海兰珠还是肉眼可见哲哲的快意。
临走时，皇太极突然叫住海兰珠，“兰儿，朕与皇后还有要是相谈，晚点去你宫中。”
他连一丝小事都要跟海兰珠报备，生怕她多思。
而她巴不得与皇太极少些接触，听此，何乐而不为，连忙笑着应允。
这边大玉儿看着皇太极没有跟海兰珠一同离去，连忙跟随了上来。
在微微向西的阳光下，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往关雎宫走去，青鸾与苏沫儿也跟随在后。
一到正殿，一股凉意袭来，要不是青鸾与苏沫儿阻止，两人都要贴在冰块上。
“真是太热了！”大玉儿擦着汗珠道。
海兰珠笑着回复，“再热还有这次姑姑的生辰宴热闹吗？”
“那是没有。”大玉儿找了一个位子随意坐了下来，完全没有之前那边生疏。
海兰珠也没有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而是坐在大玉儿身旁。
苏沫儿看着两个主子有要事相谈，连忙拉着青鸾下去。
青鸾这个傻姑娘，根本就看不懂，起初是怎么拖也不肯走，后面还是苏沫儿附耳说了两句，才半信半疑跟苏沫儿走了。
海兰珠见此嗤笑了一声，“玉儿，你看看我宫里这个傻丫头还没有苏沫儿一办聪明呢。”
大玉儿并没有沾沾自喜，“聪明是好，但忠心更为重要，只要青鸾是个厚道之人，姐姐您就会多一份安全。”
海兰珠点点头，“我都明白。”
“那就好。”大玉儿放下心道，旋即又问，“姐姐您是怎么知道今日有人要害你这件事？”
海兰珠环顾四周，见状真的无人，便把自己之前的所见所闻一一告知。
只是她瞒了系统这件事，并称自己睡不着，散步时，无意听见的。
“呼-”大玉儿听此大呼了一口气，“想不到这个废妃才是最难对付，好在你提前发觉，不然……”
海兰珠反劝解道：“就是我没有提前发觉，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毕竟那毒物已不在花盆里。”
“恩。”大玉儿颔首，“我本以为你有皇上宠爱，会安稳许多，没承想，你身处的险境比我想象的还要困难许多。”
海兰珠挥手道：“慢慢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我们不离心，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好！我们不会离心的。”大玉儿坚定道。
两人相谈甚欢，可还没有过一会儿，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让两人瞬间沉下脸。
原来是允贤。
“真是最怕什么就来什么。”大玉儿不瞒道。
“怕什么，吃亏的是谁还不知道呢！”海兰珠倒也淡定。
对于明面上的敌人，她从不畏惧，她怕的是背后插着自己一刀的朋友。
两人刚道完，允贤便快步走了进来。
或许她认知里，还以为自己是皇太极的大福晋，所以就算见海兰珠，她也不肯行礼。
海兰珠也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主，见她未行礼数在先，便不叫她入座。
允贤依旧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我到底关在冷宫多年，很多礼节都忘了差不多，若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望两位妹妹提醒。”
本就是客套话，但海兰珠执意要当真，“这话说的倒也是，要不本宫让苏沫儿教你如何？”
还没有等允贤回绝，海兰珠就唤着苏沫儿上来。
苏沫儿会意，立即教允贤一些废妃之礼。
比如，在侧妃面前她是不能自称为我，而要称呼废妃乌拉那拉氏。
又比如，行礼时，需要深蹲，未经过免礼，不可抬起头，四周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