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标准笑容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天心可鉴!
四人默默无言地跟着徐德厚从圣斗场内左边的一立小门进入。
谁也没有注意到的小门，上面写着“工作人员专用”。
两面的墙壁很白，显然每天都有人在擦，但柳涯心沿着这条路走了一路，都没有人在，也许现在并不是工作时间。
走了十分钟，这条小路就像下水道一样，让他们感到十分的压抑，若不是柳涯心心情不好，柳古云此时不想找事，不然恐怕早就回头了。
柳涯心的注意力仿佛还在刚才，神色阴沉，正符合这个洞府的低调。
但正在快被压抑氛围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徐德厚停住了脚步：“我们到了。”
只见他忽然往右一靠，一个完整的墙忽然出现一道缝隙，从里面传出了此起彼伏的喝彩声，惊呼声，叫骂声。
徐德厚此时的笑，在柳涯心看来就像一条被驯服的狗，并没有因为柳古云的身份而发自内心的尊重，从见面到现在，徐德厚一直给柳涯心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直到他们四人进了门，柳涯心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皮笑肉不笑，确切地说，这个笑容和前面那些前台人员和服务员的笑容，嘴角的弧度都一样，就像是一个人笑的。
惊悚，柳涯心冷抽一口气，可周围的吵闹，与刚才创作的疲劳并不容他多想。
眼睛一扫，周围人攥着一个牌子，神情不一地看着距离自己百米的斗兽场，两只威风凛凛的圣兽，一个是身上燃着火的三头狮子，高约两米，一个是半只身子都直立起来高约两米，长约五米，吐着信子的宽翼尾蛇，
柳涯心还没看够，那两个圣兽都在伺机待发，而柳涯心距离稍远，且个子矮小，所以看不太真切。
一位女服务员不知从哪凑上来：“请问是柳古云少爷的朋友吗？”
柳古云看她一眼：“对，我就是柳古云。”“徐大人已经让在下准备好了房间，请各位随我来。”
柳涯心下意识地把注意力转到那个服务员的脸上，依旧是那个诡异的笑容。
柳涯心全身抖了一下，双手抓住柳古云的衣袖，低头不敢看那个服务员。
柳古云虽然对少爷抓住衣袖的信任感十分享受，但少爷似乎在害怕什么，让这种情况持续发生他就太失职了。
虽然不知道少爷在害怕什么，但既然他想在我身后受到保护，那我必须站在他前面。
柳古云给柳古珊一个眼色，柳古珊也慢慢地挪到了柳涯心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把柳涯心护在了中间。
只有柳古录还在那里，呆呆地站着，似是被家人生气放在路边的孩子。
柳古云跟着服务员走在最前面，柳涯心拽着柳古云的袖口跟在后面，而柳古珊紧紧地跟着柳涯心，三人此刻都不关心的柳古录一声不吭地走在最后，而且距离较远。
几人来到一个距离斗兽场近到发指的房间，就坐落在斗兽场的上面，低着头就能看到圣兽的厮杀，血甚至可以溅到眼前的玻璃上。
私人包房，听不到那些嘈杂的声音，唯有圣斗场上的圣兽的低吼声回荡在房间里。
格调十分淡雅，几株草木花显得与面前的血腥格斗格格不入，而留有空格的木椅在特意摆放的石子和水流中间，若不是还有圣兽的低鸣，这里还不失为一个度假的胜地。
但房间内那几个服务生，还是让柳涯心不寒而栗。
柳古云感觉到柳涯心在拉他衣角，侧着附身，柳涯心踮起脚在柳古云耳边说道：“能把那几个人赶走吗？”
“谁？”柳古云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几个服务生。”柳涯心小声地补充说道。
柳涯心有些着急，那个诡异笑容自柳涯心发现之后像诅咒一样阴魂不散，如影随形。
柳古云摆摆手，那几个服务生走过来，柳涯心不敢抬头，抓得越来越紧。
柳古云感受到柳涯心的力度，说道：“你们快出去吧，我有事再叫你们。”
可这个屋子就一个门，想出去必须从这个门过，服务生依旧走得越来越近，毕竟门就在柳涯心身后。
柳涯心从抓住柳古云的右衣袖，换到了左衣袖，把头埋在柳古云的背上，柳古云很享受柳涯心现在的姿势，让他感受到了极大的成就感，于是右手将柳涯心护在身后。
柳古珊没搞懂柳涯心在害怕什么，但现在显然并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只能配合地跟着柳涯心一起走。
那几个服务员同一个步伐，同一个姿势，甚至前后距离都是一样的，相继离开了房间。
柳古云不禁感叹：“这圣斗场的服务生还挺有素质啊，我记得管理层是徐家的人，调教得还真不错。”
柳涯心却想，那种同步率，若说是训练，那必须是经历了地狱般的训练之后才能勉强获得，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受得了，而且绝非短时间可以成功的。
可这种底层人员不会经历长时间的培训，然而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这种笑容都是机械性的一致，徐家只是地头蛇，并不是太大的家族，如何能把几百人都训练成别无二致的机械？
柳涯心不敢想，也没有说出来，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圣斗场，或许每个圣斗场都是这样，自己应该去理解适应。
幸好现在面前没有那种笑容了，躺在木椅上，享受着那圣兽急于撕碎对方的原始快感。
柳涯心很自然地躺下来，可柳古珊他们未敢坐，柳古云也只是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不敢躺下来，柳古珊则很知趣地走到柳涯心身后，为他捏着小小的肩膀。
柳涯心闭着眼，总算松了一口气，从进入圣斗场，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
“果然，我还是喜欢一个人。”圣斗场是柳涯心出来以后第一个让他失望的地方，但这种失望是可以接受的。
柳涯心睁开了眼，发现这里不仅可以看到圣兽的全场战斗，甚至还可以看到那些赌徒的表情，自己就在他们的正上方，就像踩着他们头一样。
柳古云见气氛有些微妙，出声道：少爷，您看这两个圣兽……“那条蛇应该会险胜，不绝对。”柳涯心看都不看就说道，在刚才距离百米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有定论了。
柳古云尴尬地挠挠头，继续说道：“还请少爷明示。”柳涯心睁开一只眼看向柳古云：“两个三翼圣兽的胜负，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了？”
我不是想活跃下气氛吗！柳古云在心里大叫，但这种话显然不能说出来，只得说：“额，在下对圣兽研究太少，不如少爷博闻多识，还请少爷解惑。”
柳涯心摆摆手：“我也不是专家，这方面牧家才是技压群雄，一枝独秀，我只是从那里小牧那里学到了皮毛。”
也不知道牧浩轩到底卷入了什么风波，若是他在这里，一定可以知道两个圣兽谁生谁死，甚至可以推演他们的战斗进程，就像预言家一样，两个圣兽也一定会跟着他的预言走。
那时的他就可以做到比这更难的事情，预言路边两只蚂蚁的战斗过程，恐怕现在他已经到达了一个更强的境界。
柳涯心的思维越飘越远，就在这时，决斗开始了。
那狮子就如箭一般向大蛇扑过去，而蛇的爬行虽不慢，但相比狮子来说还是慢了一大截。
直到狮子近了身，蛇才展露它的獠牙，身形不止快了十倍，三头狮子周围火光大放，那火不是之前摇曳的红色，现在是如荆棘般耀眼的金色！
蛇的身体似被烧伤，露出了鲜红的血肉，可蛇缠在狮子身上不放松，宁烧死也不肯下来。
柳古珊隐约听到了来自下方的各种不和谐的声音。
“这蛇是脑子有问题吧，都快烧死了还不放开！”
“不会是圣斗场故意放出来坑我们的吧？”
“垃圾圣斗场，外面说得好听，三翼的宽翼尾蛇以智慧为长，就这？”
“我不管，这可是我从家里偷出来的，这钱要是没了，老婆非跟我拼命，圣斗场一定要赔我。”
“哈哈哈，没事，我压得天火三头狮，晚上可以请你吃一顿，就一顿哈。”
柳涯心闭上眼，叹了口气：“柳古云，你看呢？”
柳古云很坚定地说：“少爷的看法就是我的看法，既然少爷认为宽翼尾蛇会赢，那我想这条狮子不会嚣张太久。”
柳古珊点点头，这回答简直就是满分。
柳涯心皱了皱眉头：“古珊……算了，我就不问了，古录，古录呢？”
古录这才走近，态度很谦恭，低声道“少爷。”“你来分析分析吧，虽然你们并不记载这些圣兽的资料，但应该记录了他们各身体部位的用处吧，从这个角度上来看呢？”
柳古录想了想，看了看柳古珊，柳古珊白了一眼，少爷问你呢，看我干嘛，之前说错话的时候怎么没有问我？
柳古录从柳古珊那里没有得到意见，又看了看柳古云，见柳古云点了点头，有了底气，说道：“这两个相比，显然天火三头狮更有价值，最关键一点不是各部位的价值总和，而是看它们的最多的肉。”
看到柳涯心“嗯”了一声，柳古录的底气再增：“天火三头狮的肉富含神圣能量，而宽翼尾蛇的肉则带有一些毒素。”
“对于天宝来说，宽翼尾蛇的材料固然珍贵罕见，但相对的，数量太少导致擅长用宽翼尾蛇作为主材料来制作天宝的工匠越来越少，而天火狮身上的各部位都泛用性极大。”
“尤其是天火狮的主脑与心脏，据我所知九翼天宝‘九狮心盾’就是我们曾经的家主与当时的熊家家主联手制作。”
“熊家家主猎了十余头天火九头狮，家主大人则选择其中最好的八十一颗狮头和九颗心脏做主料加上另一些九翼阶的金属所做，作为天帝出征庆典的压轴贺礼，其威力……”
“行了，扯远了。”柳涯心笑着打断他，柳古录的这一番话虽然长，但使柳涯心安心了不少，有个可以信任的人在身边，着实太难得了。
柳古珊见气氛活跃了不少，便准备加一把火，说道：“少爷，这柳家与牧家世代交好，需要天火九头狮，同牧家说一声不就好了。”
柳涯心现在心情好不少，回答了柳古珊的问题：“那时牧家在十古氏并不算太大，你应该知道牧家的职责。”
柳古珊回道：“在下记得是掌管天界所有的圣兽。”
柳涯心摇摇头：“不准确，确切地说，牧家司掌‘召唤与驯养’，不仅仅是驯养圣兽，更能召唤出极其强大的生物，甚至包括恶界之物！”
下属三人瞪大了眼睛，他们并不知道这些绝密的东西，支流的堂主大多是知道的，但绝不可能跟他们说。
他们今天知道了，也不可能同下一代传人说，下代什么时候了解，要让柳涯心或者柳涯心的继承人决定。
柳涯心看他们很惊讶，徐徐说道：“那时的天国……整个国家都裹挟在对恶界复仇的大潮下。”
“因为牧家可以召唤出恶界生物，不免会有一些有恶意的人说要调查他们，而那时的使徒也不需要思考，跟着潮流走就可以了，越是偏激，就越被奉为英雄，呼吁理智只会受到伤害。”
“不仅是牧家被围攻，十古氏的孟家也是一样的，甚至更惨，几乎孟家的每个支流都有死伤事件，而有些事对孟家内部的伤害甚至超过了杀死他们。”
柳涯心神色暗淡，自己虽然没有经历过，但那时的很多影像，被储存在了一些天宝之中，自己曾经观看过。
叹了口气，柳涯心继续说道：“若非柳家当时将牧家的所有族人接收了过来，为牧家作保，恐怕牧家可能会与那些不思考的使徒鱼死网破，然后就可能被其他御兽家族给替了。”
“因为孟家虽受损严重，却是积累深厚、无可替代，而牧家却相对来说可有可无，所以与大势相对时，牧家只能做出他们本不想做的选择。”
“当然，也可能逃入北方的雪山，南方的大海，神秘区的沼泽，那些天国外的区域。”
“有能力者被无能者所代替，那时人的逻辑真可笑。”
“幸好那时柳家是为征战奉献的最多的家族之一，也被抬上了神台。”
柳涯心轻轻睁开眼说道：“每次想到这些历史的时候，我都想着，要是牧家当时真的去野外，去和那些野兽为伍多好，毕竟那才是牧家该有的样子，也不用受这些鸟气。”
柳涯心说到这里不想说了，记忆又回到了以前……
“小牧啊，那时候你们家为何没有离开天国啊，你们不是最喜欢那些圣兽吗，估计你们在这里不如去野外舒服吧。”
柳哥，这都多遥远的事了，现在牧家不是挺好的吗？“
记忆中那个爽朗，阳光，乐观，皮肤略黑。身上永远都有洗不掉的野兽骚味的少年如是说道。
“其实我也问过父亲，当时为何不走？”那个少年的笑，散发出的阳光在柳涯心的心中胜过了那时的古阳。
“父亲笑着跟我说，我们虽然与野兽为伍，但我们并不是野兽，只有野兽才会哪舒服就去哪，而那些没有证据就攻击我们的人就如同海里的群鱼，必须要在一起咬些东西才能给他们归属感”
“我们牧氏也是十古氏之一，十古氏是带领他们的存在，若是天国繁荣时我们赚得盆满钵满，天国落寞时我们就抽身离开，哪有资格称自己是十古氏。”
“十古氏都是与天帝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的，每一次都是满身荣耀的，那次先祖们自然也不能退后。”
“我当时是没听太懂，现在也不懂，但我感觉父亲说得很有道理！”牧浩轩接着说道。
“哪有道理了？你爹又没经历过那个时代，别说你爹了，你爷爷都没有经历过！”柳涯心不自觉地调侃道。
“那能怎么办呢？现在哪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聊这种过去的事情还不如来聊聊现在，你看到那个黄背高脚鸭了吗？三秒之后，它就会收起翅膀，一头扎进河里捕鱼。”牧浩轩无奈地耸耸肩膀，便岔开话题。
柳涯心现在也不能理解牧家家主的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牧家的家主大人啊，恐怕在您眼里，我也是那未开化的野兽吧，我没经历过牧家的经历，没有资格去对牧家有同理心。”柳涯心忽然出言感叹道。
忽然冒出的一句野兽论，让柳古云三个人很是迷茫。
此时两兽的交战突然产生了变化，宽翼尾蛇的蛇皮已被天火三头狮身上的火烧掉大半，对狮子的缠绕也开始松弛了一些。
脚下的那群押宽翼尾蛇胜利的赌徒大多已经放弃了叫骂，而现在是那些天火三头狮粉丝的狂欢。
可谁都没在意，宽翼尾蛇那些露在外部，血红的肉开始慢慢地变紫，开始向外喷出丝丝的紫色雾气，有些甚至已经凝出了滴液。
“那头小狮子已经输了，现在只不过垂死挣扎而已。”柳古录微笑地看着柳涯心，似乎想得到柳涯心的确认。
柳涯心此时看了看场内：“对，你说得没错，那头天火三头狮应该没什么机会了，我还以为会有点意思，真无聊。”
柳古云皱了皱眉头，冲柳古珊使了个眼色，默默地退后，没有声音地出了门。
柳涯心没注意到柳古云的离开，只是还在看着场上的两个圣兽，脚下的那些赌徒还没有反应过来。
渐渐地，狮子的动作越来越小，而蛇肉上渗出的毒已经是一滩一滩地往下流，滴到石制的擂台上，嘶嘶的腐蚀声就像毒蛇在追杀猎物。
天火三头狮被蛇毒覆盖的地方也是皮毛不附，有些甚至露出了白色的骨头。
这时有一位依旧怀有希望的赌徒注意到了。
“等等，三头狮好像不太对劲，吼声越来越小了！”
“好像确实是越来越低了，可能是准备奋力一搏来收尾了吧！”
“不会的。”一位有些显老态的人捋着胡子说道。
“这不是吴老吗？这几个月都没见了，忙什么呢？”
“上次那个东域御兽大赛，决赛那一场我拿棺材本去赌，赢了一些本钱，这几个月有往返南域做一些小生意……”
“别说那个了，吴老，你眼光如炬，快跟我们说说吧！”有人迫不及待，想要请教了这位专家。
吴老又捋了捋胡子，徐徐说道：“我入了相兽这一行几百年了，这天火狮啊，毕竟是个比较普遍的圣兽，我看了也该有上百场了，这越来越低的吼声，就是表示他的力气所剩不多，恐怕要输。”
此时忽然跳出来一个人，十分激动，指着吴老说道：“你放屁，老东西！这天火狮并不是普通的天火狮，是变异的，不信你看尾部，火光比身上更甚。”
“没见识！”吴老面色铁青，白了他一眼：“这就是你的底气？现在哪有纯的圣兽，只要吞过一些有特点的圣兽，就会发生不同程度的变异，这个尾部的火光应该是吞了大量的电焰鼠这种圣兽，产生了一点点的变异，圣斗场坑的就是你这样似懂不懂的人。”
那人神情凝固了，忽然摊在原地，仿佛灵魂被抽走了。
吴老叹了口气：“小兄弟，没事，其实我也是押的天火三头狮，这个宽翼尾蛇，隐藏得太深了，前几天它生病的消息应该是圣斗场故意放出来的，我走这行几百年也没有识破这个假消息。”
“不行，我们要抗议，这不是故意坑我们吗，这天火三头狮前几次越战越勇，这次就挣扎了不到十分钟，绝对有问题。”
“你没有证据，认了吧。”吴老真可谓是半生都在圣斗场，太了解圣斗场这些人的习性了，办一个圣斗场不容易，不会让他们抓到证据的。
那人此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欲哭而无泪，想要回家，可那个本就贫穷的家还欢迎自己吗？
明明这是能赢的局……明明能赢的……
柳涯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感觉这场战斗几近成了定局，没必要再看了。
的确，现在的天火三头狮已经瘫倒在地上，全身的火光暗淡的大半，而宽翼尾蛇则越绞越用力。
又过了五分钟，三头狮终于停止了挣扎，正在宽翼尾蛇准备享用这顿美食的时候，一股强力的威压从天而降，一个身影不知从哪里飞蹿而出，在半米长的舌头上站定，柳涯心看得真切，是一身红衣，爆炸肌肉，身材魁梧的大汉。
只见那大汉将圣力运到手上，屏气凝神，大喝一声，一掌集中了大蛇的脑袋，但显然留力了，大蛇只是震晕过去。
大汉从蛇头上跳下，站在地上，稳了稳身形，深吸一口气，大声道：“诸位，今天发生了一件喜事，十古氏柳家的天兆城支流大少爷，号称‘云凤’的柳古云柳少爷亲自位临指导我们圣斗场！所以我们临时决定，来一场大比拼，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对决。”
虽然这些民众对柳古云并不熟悉，但又多了一次精彩的对决和可以翻盘的赌局，试问谁不高兴呢？
“比赛的双方，一个是六翼掠天食金虎，一个是身居五翼但临近突破，又变异数次的五翼圣火狼王。”
“压注时间为一个小时，待古阳即将沉落时，比赛就会开始，请诸位不要错过这个好机会。”
柳涯心笑了一下：“柳古云这人，我就是随便提一下无聊，没想到他还当真了，行吧，那就继续看吧，但是重点还是那些羽具，不能错过了。”
柳古珊正在捏肩的小手忽然开始按摩柳涯心的头部，但是按得很舒服，所以柳涯心没说什么，却听她说道：“古云说接货这个事他来办就行，少爷若是想问什么，他直接把那个秦岩带过来就可以了，不必少爷亲自跑一趟。”
“不太好，让人家多跑一趟，把东西带来就行了。”
柳涯心笑了笑，对着柳古录说道：“那既然这样，古录，你也开始你的任务吧，希望你能在圣斗场周围找到一些宝物，可别让我失望。”
“是！少爷！”柳古录眼里放光，这是他表现的大好机会！
然而他没想到，其实这是柳涯心想要调离他，因为在柳古云和柳古珊身边，他永远也出不了头。
安排好这些后，柳涯心看了看被押过来的两个圣兽。
“希望这次的战斗，也不要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