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窃取他人劳动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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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和我的朋友进入的洞穴坍塌，我们被困在了里面，也互相找不到对方。”
“在里面不知道呆了多久，我遇到了一只蜥蜴，它是我唯一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因此我也发誓，我绝不伤害它。”
“我那时候并没有意识到，那只蜥蜴的嘴巴张开，完全可以把我的头咬掉。”
数米宽的洞穴里，无数白骨与岩石相伴，组成岩壁。
散光的白雾带着寒意，蔓延了整个洞穴。
银白的蛟龙悠然自得，在白雾中若隐若现。
于他背上的巨人用低沉的声音，讲述他不愿回忆的往事。
诡异的环境，诡异的故事，让氛围更显阴森……
但一个淡漠悠然且无趣的声音打破了这良好的氛围：
“所以那蜥蜴为啥没吃你？”
“……我当初也很疑惑，然后'死亡'找到了我，说，'或许问题就在那些蜥蜴身上，你可以杀了他们试试'。”
“而后你就把那些蜥蜴杀了？”
“是的。”
萨诺斯点了点头，“我甚至把他们拿去解剖研究，却也没找到原因。”
贺轩辕也当了一回事后诸葛亮：“其实我倒觉得你应该找找看你朋友的尸骨，你当初并不觉得那些蜥蜴会吃掉你，是因为你不在那些蜥蜴的食谱当中吧？”
“我和我的朋友都是泰坦。”
“那你为什么不觉得蜥蜴会吃你？”
“……”
“有没有想过可能是你身上煞气太重？因为动物的本能可是很强大的，最擅长欺软怕硬，或者说这是本能，它们可能本能觉得你不好惹，所以才没把你当食物。”
贺轩辕说完，顿了顿，“说不定是‘死亡’故意这么干的，让你去杀那些蜥蜴。”
萨诺斯叹了一口气，“或许吧，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没有意义……”
贺轩辕：“我觉得很有意义。”
萨诺斯：“啊？”
“这妥妥你的黑历史八卦啊！哪个中国人不爱听？快说，多多的说！”
贺轩辕越来越感兴趣的目光和情绪与他们目前所在的环境氛围格格不入，让萨诺斯忍不住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我觉得，我们要不继续说说这个洞穴吧……我就是想到当时或许那件事有‘死亡’的手笔，所以，在这里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后我就觉得……”
“停一下。”
萨诺斯的话被贺轩辕突然打断。
“怎么了，大人？”
“银七，走到头。”
贺轩辕示意萨诺斯稍安勿躁，催了一声银七。
银七得令，加速深处游走，只不过因为人生地不熟，这地下洞道又是七拐八弯的，再快也快不到哪去。
但走到底依旧没花多少时间。
当一个豁然开朗的地下广场出现在他们面前后，萨诺斯一时呆住。
银七惊咦道：“大人，这里居然有个洞穴！”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你就不要大惊小怪了。”贺轩辕说了一句，喃喃：“还真是巢穴啊……灭霸，你怎么看？”
“……”
“喂？小萨？小诺？小斯？”
“……抱歉大人，我走神了。”萨诺斯回过神，“这里，真的，很像。”
贺轩辕了然，“我知道，像你以前遇到吃泰坦的蜥蜴的洞穴是吧？”
“具体一点，应该是……很像那些蜥蜴出生的地方。”萨诺斯呼出一口气，“我把那些蜥蜴杀戮殆尽的时候，找到了他们的巢穴，就像是这里的缩小版。”
随着萨诺斯话音落下，原本由银七喷出蔓延至此的白雾开始有了消散的迹象……
这些光雾是银七耗费灵气喷出体内形成，能够维持的时间有限。
与贺轩辕一道听过萨诺斯的故事，银七也明白了萨诺斯的另一层意思——如果他曾经的遭遇和'死亡'有关，那这个洞穴，也必然是'死亡'所留下的，而且这处洞穴可能曾经有着别样的用途。
不由得，银七开口：“大人，我们要毁了这里吗？”
不等贺轩辕说什么，他已经自觉开始酝酿了。
“等等，别猴急。”
贺轩辕一把按住银七的蛟嘴，“看样子你们确实啥也没感受到。”
萨诺斯和银七纷纷一愣：“感受到什么？”
除了那种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和冷气，这里还有别的什么吗？
“唉……”贺轩辕叹了一口气，手指竖起，指尖窜出一簇火苗，缓缓道，“你们就没发现，那些岩石里嵌着的骷髅，都是活着的吗？尤其是越接近这下面水池的地方，这些骷髅蕴含的生命力越强。”
世间万物都有阴阳两种属性，但唯有水火与生死两对，它们的各自属性决定了它们注定无法共存。
不过，凡事也有例外。
就比如这些骷髅。
它们既是死物，也是活物。
萨诺斯和银七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亡灵？”
“不死族？”
贺轩辕点点头，“嗯，应该是了……这里应该就是孕育不死族大军的巢穴。”
亡灵和不死族差不多是一个意思，都是行走的骷髅一族。
相比起萨诺斯和银七突然沉重下来的表情，贺轩辕反而觉得很正常，“死亡之神掌管生灵死去的权利和生灵死去后的灵魂，创造出一支可以永生不死毫无弱点的亡灵大军不是也很正常？你们至于那种表情吗。”
“……仙师大人，您有所不知啊。”银七最先苦着脸开口，将至中央那疑似孕育池的地方，“我曾听长辈说，我们的世界之所以鲜少有亡灵存在，是因为曾经发生过一起浩劫……
在那场浩劫中，曾为人族的不死大帝将自己的肉身炼化，只留下一具尸骨，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破绽，也没有疼痛和其他感觉。
而他修炼邪术，不仅将自己的部属变成了和他一样的模样，甚至将这种邪术强制扩散，有一半的生灵都被其同化……而随后，不死大帝也彻底改头换面自称为亡灵大帝，试图统治世界。”
贺轩辕吹了声小口哨。
“然后呢？”
“后来，就是人族的至强者还有一些幸存下来且有实力的种族摒弃前嫌，短期内联合在一起，击破了亡灵大帝的神魂，最终大部分亡灵大军也被消灭，只有小部分四散到各地蛰伏下来。
而因为失去了亡灵大帝转化同胞的能力，那些亡灵也最多进行杀戮，难以构成威胁。”
心有戚戚的说完，银七却看贺轩辕没有半点感慨，然而面色如春风拂面，看起来好像开心，又好像带着点其他什么情绪。
银七纳闷了：“仙师，这，不严肃吗？”
“严肃，严肃的。”贺轩辕止不住点头，“但有没有一种可能，由于你在乾坤世界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你的长辈说的这个往事啊什么的，还有什么人类至强者，其实指的是我？”
银七：“(◎_◎;)！？”
哦草，草率了。
“你不说我还忘了，我记得那些跑掉的亡灵不死族，最后大部分都被我收拾了，只留下一小部分当做景点。”
贺轩辕倒是想起一事，“不过具体我有些记不清了……估计是门炎接手了吧，他这个魔修就喜欢玩花里胡哨的。”
这话没人敢接。
转头，贺轩辕又看向灭霸，“你又是怎么看？”
萨诺斯略显凝重，但听到贺轩辕曾经灭过不死族后担心明显少了，“我只是担心不死族的特性会很棘手，而且，不得不考虑‘死亡’创造出这个种族，祂的目的……”
‘死亡’酷爱杀戮，有收集亡者灵魂的癖好。
除此之外，‘死亡’擅长蛊惑人心，毕竟祂怎么说也是创世神明之一，虽然也会亲自下场，但跟多的是忽悠这个世界的生命去行杀戮之事，引发战争——而这，就是死亡平衡生死的手段。
这些，贺轩辕都听萨诺斯和他讲过。
而萨诺斯这个得了‘死亡’真传的泰坦，也一直在按照‘死亡’的方式来统治和称霸宇宙的。
“这些不死族还在孕育，洞口的那些应该都是从这里爬出去的。”
萨诺斯说话的时候，贺轩辕已经自己一个人趴在水池边研究起来，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压根没听萨诺斯后面在说啥。
一看自己白讲那么多，萨诺斯讪讪的闭嘴，和化作人形的银七一起凑到水池跟前——不过他们是没发现什么有趣的，只觉得这池水又腥又寒。
而贺轩辕则开始给他们科普自己感知到的‘有趣’之事：
“你们用肉眼看不到，但如果用神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水池底下有一个洞窟，里面全是腐朽的尸骸……应该是这个星球的生命被清剿后丢进了这里。”
贺轩辕绕着这个巨大的水池走了一圈，“这个水池下面和下一层级的岩层有很大空隙，有可能是人为构成的，目的就是为了养尸。
这个水池里的水充满了生命之力，同时还有阴气和腐朽的气息，估计是这个世界的某种法术，可以把这些东西同时灌入尸骨内部，长久以往，让他们重新有了生命。”
银七发现了盲点，“可是大人，越外面的那些尸骸，好像生命力越少啊……”
“那是因为灵魂没有就位，且法阵并没有启动。”
贺轩辕拎起旁边一个生命力还算旺盛的骷髅看了一眼，“这些骷髅顶多算是经过炼制，有了生机，现在是介于生与死之间的薛定谔状态，就类似于炼尸术那样，需要有人操控才能行动。”
读过书的银七一听薛定谔和炼尸术，马上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也就是说，这是创造不死族的第一阶段，这些骷髅还没成为不死族？”
“肯定啊，我看了一下，这些骷髅压根都还没炼制完成，随便一打就碎了，哪算得上不死族？”
“那我们是不是只要毁了这个池子，对方的计划就算失败了？”
银七跃跃欲试，看起来是打算搞破坏了。
不过贺轩辕却眉头一皱，“毁了干啥？‘死亡’招你惹你了？”
银七一呆：“……啊？那个死亡之神，不是我们的敌人吗？”
“咳咳！虽然我是挖了祂的墙角吧，但怎么也跟敌人扯不上关系。”贺轩辕略显心虚的别过脸，“不过，我看这个化生池存在的有些年份，这些骷髅应该是按照既定的顺序被炼化，但时间上来看应该都已经过了很久。
如此，这应该也算是无主之物。”
银七：“……？”
萨诺斯：“……”
咱就是说，最后那一句转折是不是有点突然。
时间久了就算无主之物的话，那岂不是什么你都算有份了？
还别说，贺轩辕现在当宇宙海盗当久了，就是这个强盗思维：你不要的，那就是我的；你放在手边一时用不上，我看上了，那就是我的；你的东西长久不用，那也是我的……
当然，让贺轩辕眼馋这些半成品不死族的真正原因，在于——
“这些不死族离成功就剩下一点五步，就这么搁置实在可惜。”
贺轩辕粗略估算了一下。
他刚才神识匆匆扫过，地底下大概还埋藏了数千万各种生物的尸骸，还都是炼制一半的；
而洞穴上面的数量少一些，大概只有十几万，而且有的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手段直接遁进岩层当中，实际上裸露在外的只有几万具。
在池子外面的这些基本就是成品，把灵魂扔进去，那就是妥妥的不死族……只不过因为修为太低，就算不死也是被吊打的命。
可如果这东西到了他手上……
“你们等我一会。”
贺轩辕突的闭上眼，“我去找个专业人士问一问，你们为我护法。”
“哎……”
银七应了一声，盘成一坨围绕在贺轩辕身边，警惕四周动静。
萨诺斯不知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站在旁边，只是盯着那水池出神，脑子里不断回忆着自己种种经历……
……
乾坤世界。
贺轩辕走在自己创造的世界中，感觉这里要比现实更令他舒适。
毕竟，他在这个世界里才是真正的神。
贺轩辕就像是在后花园漫步，随心所欲的出现在任何地方。
最后，他站在了一座雪山山巅，看向山的另一边。
这一看，他愣住了：
“卧槽，无尽炼狱大陆怎么起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