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朱尔节布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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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灿看着简和卡特，停顿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们接触过巴依吗？有什么计划？”
卡特点了点头头，“有实力、有城府，不是很好对付，最好不要直接问，他不会回答我们的。”
“那我们就想办法套话，或者给他下吐真剂。”简兴致勃勃地说道。
……
在罗灿刚刚苏醒的那一夜。
浩斯主教没有带任何教徒偷偷来到了巴依的府邸，巴依看到浩斯之后露出了尊敬的神色，立马赶走了四周的佣人。
朱尔节的烟花盖住了两人的交谈声，但是某些诡异的尖叫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奇特语言，还是使一些离这里不远的人心惊胆战。
他们听不懂浩斯和巴依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所以在短暂的恐惧过后，立马恢复了节日的快乐情绪。
浩斯和巴依一直交谈到很晚，中间烟花停了，巴依下令将自己收藏的所有烟花都放了。
烟花升空的声音震耳欲聋，因为离得更近，所以巴依和浩斯交谈的声音一点儿也传不出去。
但如果有人能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他们说话的语言似乎与人世间任何一种语音都不同，像是蠕虫的嘶吼。
最后浩斯叫来了一个看起来有八九岁的小孩，摸着他的脑袋，送到了巴依的面前。
小孩朝着巴依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扯着嗓子开始唱歌，歌声直接穿透了烟花的爆炸声。
越来越远，越来越大声，最后甚至出现了二重唱一般的回声。
巴依陶醉在那令人可厌的歌声里面，可那声音光是让人听一秒钟，都恨不得割掉自己的耳朵。
可是越来越多的声音开始出现在了巴依的府邸里面，他们或高或低，起起伏伏，交叠在了一起。
紧接着，地面开始蠕动，水流开始沸腾，空气诡异地聚拢成旋风，月色也明暗不定，刺骨冰寒让人浑身发抖。
霎时间，大片大片的草地开始枯萎，树叶发了疯似的掉落，那个孩子似乎是踮起了脚尖，越来越高。
其他的孩子们也出现了！
他们破土而出，带着浑身的虫豸；他们御风而行，长着血肉似的皮翼；他们由水而生，鼓着大大的腮帮子。
整个府邸彻底热闹起来了，人山人海，满是孩子们的歌声。
浩斯在孩子们的簇拥之下缓缓起身，一动不动地看着巴依，嘴上挂着笑容，神情却像死尸一样僵硬。
三天后，布道现场，热闹非凡。
罗灿跟着卡特和简一起来到了巴依的府邸。
他们原本打算等布道结束了再去找巴依，但是罗灿认为巴依可能也会逃跑，让大家一到现场就先找巴依询问。
至于布道什么的，看不看都无所谓了，反正罗灿也不喜欢别人说教。
巴依的府邸很大，自带一个很漂亮的院子，绿草如茵，繁花似锦，高大的树木郁郁葱葱，还有一条小溪在慢慢流淌。
总得来说，让人不得不说有些心旷神怡。
“这个巴依倒是挺会享受的，搞得比帝国里面的贵族还要气派，你看看那边的马厩，比我们屋子还大。”
简阴阳怪气地说道，她时不时在路上看来看去，似乎在寻找有什么熟人。
显然对于爱热闹的简来说，参加这种活动，很有意思。
卡特一言不发地观察着周围，从刚刚起他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可就是找不到是什么。
这里除了花花草草以外，什么也没有了。
“好了，好了！我们是来找巴依问问题的，又不是来参加布道会的，别玩了！找人要紧。”
罗灿主动出面，向两人说道，他一次性面对太多的人，有点儿害怕，所以希望可以早去早回。
卡特点了点头看着简，“你有办法快速找到巴依吗？”
“喂！我又不是狗，怎么找啊！老是使唤我，真是的！”简有些不满地回应道。
“那我们去问问人吧！那边有人，看样子应该是巴依的佣人。”
罗灿主动打和场，以免两个人就这样吵起来，那就不好玩了。
三人顺着罗灿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正在浇花。
“老人家，你知道巴依老爷在哪里吗？”简主动询问道，她喜欢和别人交谈，尤其是陌生人。
罗灿和卡特站到了不远处，卡特觉得，三人一起上去问，有些唐突，不太礼貌。
简双手背后，歪着脑袋，弯着腰，俯下身子看着老人，等待着老人的回答，眼睛一闪一闪的。
可是老人仍然在浇水，像个木雕一样一动不动的，简这才发现地上已经流了一大摊子的水了。
简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以免水弄到自己的鞋上，大声喊到：
“老人家！水已经满了！”
卡特眉头一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罗灿一脸古怪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死灵之书又在呼唤他了。
啪！水管突然掉在了地上，乱喷的水流吓了简一跳，她赶紧用双手挡住了脸，尖叫了一声。
卡特一个瞬移来到了老人身边，一把扶住了老人的背，原来老人刚刚失去平衡，即将摔倒，所以水管才掉的。
卡特看着脸色发白的老人，他似乎已经昏过去了。
简擦了一把脸，气鼓鼓地走到了卡特身边，看着已经昏迷的老人，又有些不知所措。
“啊！他怎么给晕了？”
卡特朝简招了招手，“检查一下他的身体状况。”
“哦！哦！”
直到这时卡特才发现罗灿已经呆滞在了原地，眼睛里面空落落的，像是失了魂。
卡特立马将老人交给了简扶着，引来了简的一阵不满，而他自己则是赶紧跑到了罗灿的身边。
突然一个巨大的钟声在府邸的最高处咆哮似的，轰然响起，声音之大居然直接让卡特和简失神了。
卡特率先反应过来，迅速扔出一个纸人扶住了简和老人，自己则是顺势扶住了罗灿。
不过罗灿虽然目光空洞，但他的身体倒是立得稳稳当当的，卡特的帮扶倒显得有些多余了。
但简那边却出了大情况，卡特刚松了一口气，他的身后瞬间响起了老人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从天上、从地底、从空气之中，由水而生，由土而生，扒开女人的肚子，就会说话，就会走路！”
老人突然疑神疑鬼似不停地左顾右盼，看向后面，看向左右，突然狂奔面容扭曲，紧接着就开始大小便失禁。
“是他们，都是他们！你，是你！别过来，别过来啊！”
老人开始疯狂地呕吐了起来，他将自己的手指硬生生塞进了自己的喉咙，上下颚同时脱臼，好像要把内脏也吐出来。
突然小孩子的歌声穿透在了整个花园里面，童音稚嫩十分清脆，甚至洋溢着幸福的笑声与打闹声。
卡特突然有些失神了，下意识地想要朝里面走，突然他身边的罗灿一巴掌拍在了卡特的胸口上面。
卡特冷哼一声，才恢复了清醒，只见简跟着老人，手拉着手，说说笑笑，一步一步朝着会场里面走去。
罗灿飞奔到简的身边，一巴掌拍在了简的背上，简吃痛惊醒了，一脸抱怨地瞪后面。
卡特根本没有理会简的抱怨，他学着罗灿的样子，一巴掌拍在了老人的背上，结果老人毫无反应。
“别叫了，卡特！你叫不醒他的，他已经被吃掉了……”
卡特回头看向了罗灿，目光里面全是疑惑，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被控制了，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
“因为有些东西，你吃了它，也代表着它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