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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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最后刨开身体，里面是个实心的木质人偶，还带着关节，不过到头来我也不知道那算是个什么。”
一边说着，江归尘把千面横放在了东方记言的桌子上，阳光透过镂空的木雕窗框，照射在千面锋利的刀刃上。
此时书阁的巨大圆窗旁，五个人正围着坐在这里，讨论着在故事中的事情，等待着东方记言为下一步做打算。
何若瑶与张子羽的故事结束了，可墨桐月的事还没完，而且还又出现了很多新的问题。
东方记言眯起眼睛端详了片刻，将剑收了回去，随即又摇了摇头，表示对于那个傀儡，自己没什么把握说明那到底是个什么。
他又思索了一下，回应道：“那也就只是个傀儡，本尊肯定还没死，至于那张昴星的脸，也肯定不是人脸，如果是像之后那样，强行朝人身体里钻的话，躯体也一定无法撑那么久的。还有你说的那个剑神，我没记错的话，他早就魂飞魄散了，也许是昴星最后接触到了他的灵魂碎片，才会导致桃木令上有所残留。”
江归尘也只是点点头，随后就要离去，毕竟他也已是伤痕累累，丢下一句“下一次启程别忘了叫我”，就回去休息了。
他总是这样，不怎么关心大局，却又是最卖力的那个人。
“唉，早说我就不手下留情了，应该一上来就把那小子给逮住，捉回来说不定能问个清楚。”
金万延目送着江归尘离开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此时他还在懊恼自己的大意。
“没事，只要穆灼天活着，他肯定还会现身的。不过最主要的问题不在这上面，这一次出现的那些家伙我基本上都没能察觉到，昴星的桃木令估计也是那帮家伙安置在那的，用来分散我们。”
说着，东方记言也端着茶杯，刚要去轻轻抿一口，却有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即抬眼看向金万延。
“不用看我，当年我不在场，不知道那些事的细节。”
“他们还是坚持最初的想法，不过鱼饵已经抛出去了，应该很快就能上钩了。”
东方记言说罢，又想起了某人。
“那小子的伤怎么样了？”
后者摆摆手，说道：“无事，只不过还没醒。”
他自顾自的又续了一杯，想了想又说道：“穆灼天这小子要想复仇，路还挺长，我赶到的时候穆泽云还没蹭破块皮呢，这差距也太大了。”
东方记言轻轻吹了一下那杯茶，终于抿了一口润了润喉咙。
“这就是他的事了，恩怨只能他自己去了结，现在的情况来看的话，他是一个完全可有可无的人，虽说是个变数，却也跟这个局没什么关系，纯粹就像是被赵羽儿拉过来的帮手，只是参战的理由有些过度合理了。”
“害，咱们也不能帮他去报仇啊，那算什么事啊？”
说罢他猛地喝了一口，结果不小心把嘴给烫了，一想也没什么事要说了，也起身走人了。
这时，东方记言转头看向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长发中年人，那人带着副黑框眼镜，身着长长的淡蓝色长衣，身型有些消瘦，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复轩，那家伙醒过来后惹什么事了？”
名叫复轩的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笑着说：“也没什么，就是收回了一把失踪多年的神器，算是还了故人的债，不过不小心引起了些惊慌，我跟幽竹都已经处理好了。”
说完，他才端起自己面前的那只茶杯，细细的品起来。
“这样啊，那也没什么事了，之后他有遇到什么人吗？”
复轩顿了一下，眨眨眼，笑道：“他去了清代那时候的戏台那里，幸好戏园子还在，遇到了一个说是要复兴自家戏园子的小姑娘，不过他已经不像早些年了，小姑娘一个劲跟他讲事情，他也不怎么理人家......毕竟都物是人非了啊，还能看到原来的戏台子就已经不错咯。”
东方记言懒散的打了个哈欠，又回头看着角落某一处的一扇莲花屏风，那之旁还有一扇梅花屏风，这两扇屏风紧紧的挨在一起，不仔细看就像一扇更宽大的屏风。
“他那边的计划也是时候该启动了，对他来说，可能活的比咱们都累。”
事情都交代完了，复轩喝完茶，很识趣的起身离开了，临走还顺便向东方记言要了包茶叶。
此时就只剩下了坐在他对面的李芷烟，她早已没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夕阳金色的余晖渗透进她紫色的眼眸中，柔和温暖。
李芷烟垂着眼，又抬眼看向东方记言，身上粘着血污，衣服也在与那怪物的争斗中被划破，透过破损的衣物能看到那触目的伤口。
“你还好吧？”
东方记言的语气也柔下了三分，眼睛不时朝着她的伤口看去。感受到了对方的目光，她下意识捂住伤口，害怕与他对视，便又将视线挪到了别处。
“没什么大碍，哪有不受伤的嘛，我，啊对，那些黑色的怪物我都处理掉了，还有那摊泥一样的出口啊，也自己封上了，不过之后也没看到别人。”
再一回头，东方记言正微笑着看着她，她不禁感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好像烧起来了似的。
“你之后，还是去把那些害死何若瑶的人，都杀死了吧？”
李芷烟颤动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眼睛依旧不敢与东方记言对视。
“当年我若是在那处，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可我最后还是晚了一步，那帮人历史上的结局与你所做的无异，无非最后做那些的人是我。”
说到这，李芷烟也不再回避，与东方记言的目光所交接，这之中有些诧异。
“那姑娘还是接受不了吗？”
她心里实在紧张，于是赶紧岔开话题。
“唔，墨桐月嘛，还不清楚，看看醒过来后会怎样吧，不过这也跟你当年一样啊，看不惯不公与离别。”
东方记言将话题一转，又拉回了李芷烟的身上，这下又让她变得有些为难，可这样至少是有了话题，也不会让她犯难。
“我也是看惯了，也总觉得好像能改变什么，可这这么多年来，我却发现，有的人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要受尽苦难，上天待人从来都是不公的。”
她的眼很美，柔弱的看向远方，好像想起了什么很遥远的事情，那样子完全不像一个手执重锏的武师。
“命运就是这般如此吧，有些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人无法预测控制的，所以人就会相信神的存在，相信能有掌握着，这些人无法摸索的变故的神。”
东方记言默默的喝了口茶水，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有的东西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不用考虑生死，但却要看着那些熟悉的人一个又一个离去，一世又一世，在轮回中挣扎，受尽磨难，前世修福，却后世遭难。
喝完茶水后，他便起身要离去，在转身后他愣了片刻，好像在等李芷烟说什么，但后者终究还是没再说出半个字。
“一会儿，等墨桐月醒了，我还要确认一下她的记忆有没有回来，你要一起来吗？”
“不了，我去早点休息了。”
而后无话，圆窗旁只剩下李芷烟一人，将最后的茶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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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张脸可是我好不容易画出来的，你就这么给我毁了？”
山林的某处古宅之中，一位妖艳的女子尖着嗓子，一脸鄙夷的看着一旁一具等人大小的木偶。
那木偶活动了一下，站起身来，厉声反驳，声音都带着木质的“吱呀”声，让人感到头皮发紧。
“翠魅，我可没有不好好保着，可你看我这身躯是木头的，你那画皮是纸的，穆灼天手里那可是焚天霸王戟，别说我了，换你魂都给你烧散了！”
“那还不是你不中用，被打的连躯体都没剩下，看人家穆泽云，三两下就把那穆灼天给制服了。”她一边挖苦着那木偶，一边又百般媚态的看向穆泽云。
后者压根就没理她，只是蹲在角落发着呆，眼神冷漠的像具死尸，不想加入这两人的争执中。
忽然，这古宅的门被推开了，那位黑袍男子轻步走了进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二人。
“老大，你看这家伙，我好不容易给他画的那张脸皮，他就那么给弄毁了，最关键的是还没得手，江归尘也没死。”
那翠魅一见男子回来了，就立马抬手告状，与此同时，那些好像是黏在她手臂上的，翠绿色装饰也脱落了一些。
木偶自知理亏，也没有再顶嘴，好像等着那黑袍男人责备一般。
黑袍男人倒是不以为意，反而为那木偶说话。
“穆泽云不也是失手了吗？”
翠魅一听，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黑袍男人又笑了笑，说道：“这些毕竟是，最初就跟在东方记言身旁的人，跟百年前的那些不是同一等货色，哪有那么容易？”
“可是……”翠魅还想整理，却被那黑袍男人打了个手势止住了。
“不管画谁的脸都是没用的，这终究还是小伎俩，下一次再说吧。”
“可我们这次不是白费功夫了吗？”翠魅道。
“也不是，我倒是看到了些有趣的事情，且也算是试探了一次书阁的实力，还有那个叫墨桐月的小姑娘，也一定有问题。”
“那我们接下来……”
“还不用，我想看看那小姑娘到底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她的身上，能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您是说，那个拿伞的小子当年藏起来的秘密？”
男人阴沉下了脸，幽暗的空间中，只能看到他勾起了诡异的微笑。
“可不只是秘密呢……”
“可你还是没有得手。”一道蛮横的声音打断了许天承，一旁的阴影之中走出来以为消瘦高挑的青年。
那人轻蔑的看着许天承，似乎全然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许天承却是朝着对方笑了笑，说道：“已经差不多了，穆泽云与金万延交手震塌了故事的空间，东方记言为了及时修补受到了重创。再之后为了解决我释放的那些怪物，又数次动用神权，已经是元气大伤了。”
“哦？可就算是这样，你下一次也未必能十拿九稳吧？想来你也是受到了不小的伤害。”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许天承，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一些事了。
“所以，才需要你去做。”
说着，许天承从长袍之下取出一支大号的箭矢。那支箭矢上刻满了铭文，充斥着阴森森的气息，好像承载着一只怨念极重的鬼魂。
“弑神箭？”那人诧异道。
许天承点了点头。
“当年还剩下一支，这件事要交由你去做。”
那人一把接过接过箭矢，眼珠在眼眶中来回转动，终于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现在元气大伤，我的确也没什么机会出手，不过你倒是可以去完成这件事的。到时候别说是神胚了，再去争夺东方记言的神权，也都可以。”
“那我姑且，就试一次吧……”
那人的眼中闪烁过一道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