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斯坦利和宫野志保的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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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停停停——”几乎是仿佛触电一般，汉斯被斯坦利的这句话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推开他，仿佛在看一只怪物。“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说真的，我不在乎，我只希望她能得到照顾，一切安好。”斯坦利仍然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着汉斯。“怎么样，现在你同意放下那些对她的怨念，真正诚心实意地照顾她了吗？”

“呃……”汉斯的脸上露出了异常纠结的表情，因为他觉得自己被挖了坑。仔细想想，这家伙在上学的时候是不是修了心理学来着……

【譲歩的要请法】，又名【dItF】。

简而言之，日本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斯坦利说，宫野志保有危险，需要汉斯的忠诚守护，汉斯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斯坦利主张要汉斯迎娶志保，汉斯就会来调和，情愿只付出忠诚了。

虽然说，的确是知道了自己的哥哥可能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但汉斯既然拉不下脸皮，也就只能真的往里跳了。

“知道了知道了，”汉斯叹气。“我会毫无保留地，好好地帮你看好她的。”

“这就是了，”斯坦利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重新恢复了之前那毫无情绪外露的模样。“说到底，你不还是得乖乖听话？白白浪费我那么多时间跟你讲道理。”

“毕竟不是那么情愿的事情，我总得挣扎一下吧？”汉斯瞪了一眼斯坦利。“虽然说我知道说不过你，但……好吧好吧，我知道挣扎让我显得更蠢了，那反正我都很蠢了，再蠢一点又怎么样嘛！”

虽然说出来有些难为情，但……大概斯坦利也是唯一一个能让汉斯放下心理防备，以“小孩子”的身份耍脾气的对象了。

“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了，既然你答应了，那就要做下去。”说到这里，斯坦利忽然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最开始对志保也是满腹怨气的——你知道我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吗？”

“怎么认识的？”汉斯挑眉。“不会是什么很酸臭的青春恋爱故事吧？”

“巧了，就是很酸臭，”斯坦利哼了一声。“她第一次遇到我的时候，正好赶上我把她带回来的猫开肠破肚的现场——你懂的，从胃部切开，把胃袋翻出来，又酸又臭。”

“哈？”汉斯显然没有预期到居然会是这样的故事。“不是，为什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

“当时是我们两个人第一次出去参加生物学夏令营——因为都是组织送出去的，再加上居住形式是那种……两卧两卫的独立套间，所以我和她住在一起。”斯坦利撇了撇嘴。“我们两个的性格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挺内向的，所以也没有交流。再加上可能在小时候都鹤立鸡群惯了，就都有些我行我素。

“那个夏令营挺长的，有差不多半个月，然后我当时看到夏令营的老师们讲课的内容挺有意思的，然后自己就起了一个脑洞——果蝇卵在不同环境下的生存率到底有多大差距。

“为了做这个，我抓了两只刚完成交配的果蝇，用一枚回形针将雌性的身体刺穿，然后用吸铁石固定在采集盘上，等待果蝇将卵产在我准备的瓶盖里。”

“哈？”汉斯一脸无语。“啥玩意儿？你用……瓶盖？这也太业余了吧，能不能再抽象一点？”

“那时候我十一岁。”斯坦利瞪了他一眼。“十一岁的时候我在看mboc，你在干什么？”

【作者:the molecular biology of the cell，生物学的研究生级课本，我看看有没有大学生或者竞赛生被这本书折磨过……在当时这本书的第一版还是新兴势力呢】

“呃……”汉斯立刻吃瘪。“好像……好像在看modern biology。”

“ot（otto James&towle Albert）的那本？”斯坦利露出看傻子的表情。“organic-Variation的那本？你一个看那玩意儿的还来教训我了？”

【这本书在80年代很流行，但也是那个年代相对保守的高中生物学课本。虽然没有像诸如John Kimball的《biology》那样直接抨击进化论本身就是神之手一样的定向进化，但也对进化论非常含糊其辞，而且拒绝直接描述人和灵长类的进化关系。也正因为如此，其有关进化论的章节叫“organic-Variation”有机变异。】

【pS：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事实是，几年之后斯坦利会成为John Kimball的学生】

“好吧好吧，我们跳过这个话题。”汉斯举手投降。“总之，你等待果蝇产卵，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见一只脏兮兮的野猫不知道从哪里闯了进来，趴在我的工作桌上，然后我本来吸在吸铁石上的果蝇不见了。”汉斯翻白眼。“那玩意儿连着一根回形针，不见了可不是只有一种可能性吗。”

“呃……”汉斯无语——虽然一般来说，猫咪的食谱不包括这些东西，但事实上相当一部分猫咪不会拒绝偶尔进食一些富含蛋白质的小飞虫。在凑巧的情况下，它们的确有可能……

“然后剩下的事情你就可以预料到了，”斯坦利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之后，为了抢救被它吞下去的果蝇，我只能先把猫弄死，然后快速切开胃袋找回形针。然后……我只能说很显然，我忘记了猫的食管的力量还挺强的……在吞咽的过程当中，果蝇大概是猫嘴或者食管肌肉被从回形针上扯了下来。等我找到果蝇的时候，这个可怜虫已经死透了。我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在没有器材的情况下帮泡在消化液里的果蝇做剖腹产。

“然后更糟心的是，这只猫虽然一看就是脏兮兮的野猫，但居然还有人想要宣称对它的所有权。”说到这里，斯坦利露出有些无奈的表情。“你猜猜，我在努力把我的果蝇拼起来的时候，是哪位同情心泛滥的姑娘闯进了我的房间，然后揪着我的领子大吵大闹，还哭着鼻子和我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