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做题量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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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是福尔摩斯篇的最后一章，接下来的内容是法医篇，会引入可爱的非法少女（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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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汉斯满脸都是纠结。“他们到底都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多针锋相对的证据？”

“鬼知道！”小舟孜也翻了个白眼。“真的，就凭他们两个能从彼此身上找到这么多不利的证据，而且还能毫无心理负担地相互攀咬……我只能说是婊子配狗天长地久，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汉斯纠结。“把他们两个都押解下山？那可得走好几个小时的山路，而且还可能被他们跑了”

“没那个必要，”小舟孜伸了个懒腰。“后续侦缉就是警察们的工作了，和我们无关。我们现在要做的就只是在这里好好休息，等警察来。”

“警察？”汉斯的表情宛如看傻子。“搞毛呢？我们又没法打电话出去报警，他们怎么知道这里出事了？”

他们所处的地方并没有信号基站覆盖，而完全依赖实体电话缆线和外界实现沟通。就算谁的身上有一台傻大黑粗的移动电话，也不可能在这个地方完成通讯……

将笔记本甩在旁边的床上，小舟孜看着迷惑不解的汉斯，笑了出来。

“原因很简单，”将看傻子的眼神回敬给汉斯，小舟孜带着炫耀的语气介绍着。“简单来说，我的车上有一台卫星电话。”

卫星电话，通过粗大的伸展天线与太空中的轨道卫星建立联系，进而在没有信号基站的情况下实现无线通讯。

“你用的谁家的系统？”汉斯瞪大了眼睛。“国际海事卫星组织（ImmARSAt）吗？”

“咋可能，他们家的信号在日本这边烂的很，”小舟孜摊手。“我用的远东的天通系统。”

天通卫星系统，远东第二共和国在1976年8月立项，于1991年正式上线的地球静止轨道通讯卫星阵列，是截止到目前（1993年）为止，唯一能够在东亚附近地区提供持续通话能力的卫星网络。

“那既然你都给警察打电话了，他们怎么还没到？”

“快了吧？我在两点二十分报的警……我们这里本来就比较偏僻，他们需要调集足够的刑警，还得安排工程车来给我们安排用来维修我的跑车的临时车胎。”小舟孜大概估计了一个时间点，却又对此有些信心不足。“好吧，我其实不太能确定他们究竟什么时候能到，唯一能确认的只有他们应该会来。所以……别走下去了，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带着新的轮胎上来吧。”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早坂直子带着满脸惊喜之色冲了进来。

“那个户叶研人露出马脚了！他根本没做那份卷子！”

……

一楼，开阔的储藏室当中。

当汉斯和小舟孜来到储藏室里的时候，只看到两名自告奋勇前来看护的福尔摩斯爱好者和女仆小姐正分别坐在门口的椅子上。而在储藏室的远端，大木绫子和户叶研人分别在两个墙角处，但他们的神色却截然不同。

户叶研人单手插兜，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向墙壁，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大木绫子靠在墙壁上站着，双手抱胸，面色得意地昂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几分钟前还和自己在信誉度上不相上下，此时却已露出马脚的男友——或者准确来说，这和前男友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在前来这里的道路上，早坂直子向他们两个人简单描述了发生的事情。

在前一天晚上，早坂直子和小舟孜一同在房间里又忙碌了足足一个小时，得到的信息却只有一个：金谷裕之老板房间里的那台碎纸机的体内，的确存留有正好和所有下发的试卷质量和相同的纸屑。

而单独看起来，这样的结果似乎没有任何意义——这也使得他们两个人最终只能相当沮丧地互道晚安。

但就在15分钟前，早坂直子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纸张被粉碎的理由无非就那么几种——凶手的卷子上溅了血迹，某张纸上写了象征凶手身份的内容，或者凶手的卷子上能够被读取到某种信息。

对于血迹，她已经带着手套检查过了，并没有。

纸张上写了有关凶手身份的内容……这点因为碎纸机做的太过彻底，所以她没什么好办法确认，只能暂且放过。

而能够验证的最后一种可能性是凶手的卷子露出了某种马脚——考虑到本次考试的题目量和包括戳破油箱，戳破轮胎，布置自动机关一系列谋杀操作所需要的庞大工作量，这是很有可能的。

毕竟，两名嫌疑人都声称自己写完了绝大多数题目：大木绫子小姐认为自己很可能答对995题以上，而户叶研人表示自己至少答对了980道题，这意味着如果他们其中有一个人消耗了大量时间在谋杀工作上，在答题量上便必然不可能达到自己声称的数量。

那么，直接询问他们试卷当中的题目内容不就好了？如果有谁甚至连题目的答案都不记得，那他们关于自己答题量的说辞就很值得怀疑了。

而结果正如汉斯他们在仓库所看到的那样，户叶研人对于试卷当中的大量题目表现出了不记得答案的情况，和另一边大木绫子几近于倒背如流的表现堪称天壤之别。

“但是，这还不够作为毫无破绽的定罪证据吧？”将小舟孜拉到户叶研人看不见的角度，汉斯小声询问着。“就算我们能证明他无法解释自己的时间线和说谎的事实，也很难把他和谋杀者的身份建立起强相关性。”

“我们只是热心市民而已，我们需要的不是认罪，而只是能够在届时为警方提供一个追查的方向。换句话讲，我们不需要证明他是凶手，只需要确认他最可能是凶手。”小舟孜摊手。“到时候警察来了，他们应该会有更精密的设备和更好的刑侦能力来解决这些我们没办法的问题的。”

“欸……好像有道理的样子啊。”

就在汉斯小声嘀咕着的时候，他的目光突然锐利了起来。

又过了十几秒，警车的响铃声在最靠近储藏室打开的窗口的大木绫子的耳中响起。

警察来了，这起案件的侦破工作可以交给这批专业人士来做了。

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为警方的案件侦破做出了贡献，早坂直子的脸上露出了非常开心的表情，而看向她的小舟孜的神情也温和了起来。

只有汉斯一个人仿佛没有感受到这微妙的氛围，而是若无其事地向楼下走去。

接下来，终于不用再由他操心了——这是他现在唯一思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