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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有个弟弟叫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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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白,村里最后一家传来妇人的惨叫声。

“怎么还没生,”屋外的男人焦急地走来走去,嘴里还嘟囔着,此人正是张铁柱。屋内是他的妻子,正在生产。

今天一早他妻子张氏不小心踩空,摔了一跤,原本上次就受到惊吓,这一摔更是麻烦了,

突然门打开,张阿婆从里面走出来,大惊的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孕妇胎位不正,要难产了。”

“张阿婆,你要救救妻儿。”张铁柱恳求道,七尺的汉子显得像孩子一样无措。

“大夫请来了吗?”张阿婆问道。

“我爹已经去请闫大夫了。”张铁柱回道。

“我会尽力的。再去烧点热水。”张阿婆说道。

“好的好的……”张铁柱赶紧去帮忙。

不多久,张有根带着闫大夫来了。

张铁柱赶紧迎上,带到妻子床前,闫大夫把了脉,又跟张阿婆商议了一下。带着父子俩来到房外,闫大夫对着张有根和张铁柱说道:“你们保大,还是保小?”

张铁柱一听眼前一黑就要倒下,张有根说道:“不能两个都保下吗?”

“我对这妇人生产方面不是很擅长。她本就胎像不稳,又摔倒腹部受过撞击,胎位不正,我刚跟稳婆一起商量过,只能保一个,你们要不再商量一下?”闫大夫为难的说出最后一句。

“快点,决定好了吗?不能再耽搁了。”张阿婆冲出来焦急的问道。

张铁柱左右为难,走来走去,张阿婆急道“你不要再走来走去,赶紧决定。”孩子是他们家第一个,但媳妇儿也是自己的,张铁柱与妻子张氏关系极好,先让他做选择,无异于拿刀割他肉。

张铁柱右脚一跺,像是下定决心,朝他爹跪在地下,“爹,对不起,我要兰儿吧。如果兰儿没有了……”说着眼泪就流下来,堂堂七尺男儿不流泪只是没到伤心处。张有根看儿子这样为难,也是难过。

张有根叹息道:“好,既然你已作出决定,为父也定然支持。”

这时屋里传出声音,尽管已经被疼的脸都有些扭曲,仍用力的喊道:“保孩子,保孩子。”

张铁柱立马跑进房间,趴在床前,拉着妻子的手,哭着说道:“兰儿,不可啊,不可。”

“你答应我保我的孩子,他还那么小,都没有出生。”张氏祈求道。尽管已疼的满脸都是汗,脸色苍白,手都是打着颤的,依旧坚持等丈夫给自己一个承诺。

张铁柱此时也是满脸泪水,可以说是涕泪横流,死死的抓住妻子的手,艰难的点了点头。

田小苗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小苗心里感到十分不安,似乎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失去,她想告诉娘亲,可是她还不会说话,着急之下,竟是哭了起来。夏氏听到女儿哭了,赶紧抱起边拍边摇,可是小苗儿还是一直哭。

这时,田仲华走进屋里,听到小女儿的哭声,急忙问道:“小苗儿怎么哭了,是饿了还是尿了?”

“我看过了没有尿,喂她,她也不吃,这孩子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一直哭。”夏氏也焦急的说道。

“莫不是生病了。”田仲华说道。又摸了摸田小苗的头, “你在家等我,我去把闫大夫请过来看看。”

“好,你快去,快回。”夏氏催促道。

过了好长时间,田仲华才回来。

“闫大夫呢?”夏氏问道。

“闫大夫去铁柱家了,他妻子难产,小苗儿现在怎么样了。”田仲华问道。

“你看,这孩子哭的眼睛都肿了,嗓子也都哑了。”夏氏说道。“生孩子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要不把孩子抱过去给闫大夫看一下。”

田仲华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去。这时田小苗一听要带着她出去,立马加大了哭声,田仲华听着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立马道:“走吧。赶紧去。”

夏氏赶紧用包被包好田小苗,又用小被子盖严,夫妻两人就这样去了张有根家。

张家这边还是没生下来,一家人急的团团转,张有根抓着闫大夫的手,跪了下来。“闫大夫,老朽求你救救我那可怜的孙儿。”

刚走到张家的门口,田仲华夫妻就看到张有根再给闫大夫磕头,求闫大夫救自己的孙儿,田仲华赶紧跑过去要扶起张有根。

当夏氏抱着田小苗刚走进院中,就在这时天空中竟打起了响雷,哗哗的雨水流下了起来,这时屋内也响起婴儿的哭声,这孩子终于生下来了,张阿婆抱着孩子,对张铁柱说道:“是个男孩,你快进去看看你媳妇吧。”

张有根大喜,接过孩子,看着包裹中的孙子,感慨道张家有后了,张有根激动不已。

田仲华夫妇赶紧向张有根道喜。

说来也奇怪,听到那孩子哭声,田小苗突然就感到很安心,那种心慌的感觉突然消失了,人也不再想哭了,闫大夫给看了看说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哭的多了有点缺水让他们回去给她多喂点水。这时雨还在下,他们只能暂时待在这里。

这时张有根抱着孩子来到,田仲华夫妻的身边,想请他们给孩子起个名字,这是因为张有根认为他们是孩子的贵人,生了那么久,一直生不下来,结果他们一来孩子就平安生出来了,张有根就觉得他们是孩子贵人,让他们给孩子起名能给自己的孙儿带来福气。

田仲华夫妻坚持不可,但是张有根已经认定他们是他孙儿的贵人,坚持让他们给孩子起个名字。

“你们就答应我吧,可怜我这孙儿生的艰难,刚你们一到院中,就开始打雷下雨,我这孙儿也立马生出来了,现在我就希望你们给他起个名,可以保佑他平安长大。”张有根可怜的说道。此时的张有根不再是那个村里人提起就害怕的人,而只是一个为了救孙儿的老人家。

田小苗这时伸出手,扒着小被子,露出两只大大的眼睛,看着张有根手里的婴儿。夏氏一看到自己的女儿,心里就是一软,拉了拉丈夫的胳膊。示意他看一下女儿。田仲华看到女儿竟然不哭了,还炯炯有神的看着对面的小婴儿。

田仲华纳闷的想到女儿这是不哭了。难到这是天意。

想到这田仲华就说道:“既然有根叔这么说了,我就却之不恭了,我实在不会起名字,不如就先给他起个小名,今天下雨他又在这时出生,要不就叫雨生,以后上学了,再让先生给他取个大名吧。”

张有根听了忙不迭地道谢,希望能这个苦命的孩子带点福气啊,这刚一出生,娘就要去世,苍天对这孩子是何其残忍啊,想到这里,张有根是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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