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与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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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鲨对警察的无理要求予以反驳。
白鲨:“我拒绝你的无理要求。”
没有法律条款规定在审讯时警察可以要求嫌疑人脱掉自己的衣服，这不符合常理。
……
白天温度23至13度，天气转阴。
乌贼的诊所电视播放着天气预报。
白鲨把那套衣服装进背包，怀抱着画着一条鲨鱼的背包从乌贼的诊所里出来，一心想求死的她来的深圳湾的海滩上。
她一步步向水里走去，一个从没有见过大海的人，被这一片镜面深深地吸引，堪蓝的海水深不可测，深的就像人心一样，难以看穿。
要死一定要死在海水里，就当是上了天堂，因为她和天空有着一样的颜色。
海水一点一点的把她淹没，她浮在水面上，一只大手拖着她，游向岸边。
他就是张鱼，刚从部队复员，路过深圳在海边游玩，他从水里把白鲨捞上了岸。
部队的生活，让张鱼看起来刚毅俊朗，身姿挺拔，神情果敢。
他倒提着白鲨，直到她把胃里的海水全吐干净了。
白鲨:“你让我去死”
张鱼:“你没资格”
白鲨:“……？”
张鱼:“十恶不赦的人可以去死，功勋卓着的人也可以去死，唯有一事无成的人不能去死。”
白鲨:“为什么？”
张鱼:“因为你没脸！……嘿嘿，嘿嘿嘿……”
短暂的沉默后
白鲨:“咦！去死吧，你！”
……
他们暂时留在了那座已经崛起的美丽城市里。
张鱼找了一份酒店大堂经理的工作。白鲨进了工厂学了数控。
每个周末张鱼都会找白鲨去深圳湾海滩上玩。
那年，她23岁，他22岁。
有一周末，两个人躺在海滩上张鱼提议说:“我们做一个游戏吧。”
白鲨:“什么游戏？”
张鱼:“闭上眼睛，在心里祈祷一个愿望，再把它写在天空上。几年后就会实现。”
白鲨:“是真的吗？”
张鱼:“是真的，我在部队里和战友一起玩过。”
白鲨:“后来，应验了吗？”
张鱼:“应验了，不然我也不会躺在这里。”
白鲨:“你当时许了什么愿望？”
张鱼:“我说:上帝啊，赐给我一个海精灵吧！
你看吧，我刚从部队出来，就发现你漂浮在海面上！”
张鱼指了指大海，又指了指天空说:“它们相互监督，只要你告诉天空，大海就会监督，你要是告诉大海，天空就会监督。许吧！什么愿望它们都会帮你实现的。
白鲨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雪狼的名字:“雪狼，就算你沉入海底，我也会找到你”!
而张鱼心里默念的是“白鲨，等有钱了，我要娶你为妻”!
……
酒店里各种各样的美人在张鱼面前游走，面对金钱和美色的诱惑，每天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阔绰地挥霍无度，张鱼渐渐不喜欢他的工作，他想挣大$，挣快$。
所以他不停地跳槽。
导致工资这个月接不到下个月。
他做过广告，干过水暖工，给别人安装过空调，做过保安，在酒吧推销给酒，也护过夜场，给赌场把过门，押送过赌资……直到他开始怀疑自己，怀疑人生。
等把在部队里建立起来的那点自信心，磨的消失殆尽，张鱼开始颓废，混迹于每个夜场，污头垢面不修边幅。
周末他不再邀约白鲨去深圳湾的海滩，白鲨也见不到他人影。
白鲨学习三个月后就自己可以编程上机台做产品了，什么游标卡尺测量，内外径千分尺，各种硬质合金刀片，高速钢，聚晶金刚石，立方氮化硼，陶瓷，各种涂层刀片都认了个面熟。
有时候一件产品尺寸，卡在正负2丝，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公差。
一根头发丝的直径正常的大概在8到10丝左右，你就努力想象吧。
有时候要精确到1到2个缪，相当于把1丝分成10等分。
白鲨一天就这样掐尺等寸，老是为一根头发丝的1\/10，或者1\/100，在跟自己较劲。
这种工作报废率应许在1\/100至2\/100之间，有时候一刀下去十几丝就没有了。
做好的产品比如大了3到4丝，要是45#钢还硬度底一点。
像铬（cr)，锰（mo)，等，这些材料有较高的热稳定性，切削温度达500~600摄氏度时仍能进行切削，有较高的强度，韧性，硬度和耐磨性。
砂纸又砂不下去，只能重新上机台，校正好中心点，同心度，1丝不减，刀的尺寸不修该，在吃一刀，结果取下来一卡，小了五六丝，得，报废了。
在别的老板这里这是正常操作。
而赵老板不允许报废，要零报废。
产品质量要求严格，外观不能有轻微的划痕。
每件产品，一张图纸，就给一个材料。
每一位干活的师傅都是战战兢兢，绞尽脑汁，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为此招进来的师傅，都干不到两个礼拜就打辞职报告。
员工之间相互戏称，数控机床牛逼大师，是怎么干活的呢？“一丝十刀，刀刀见底！”
白鲨就服务于这家超声波精密仪器有限公司。
做的产品大部分出口海外。日本，美国，英国……
……
编好程序，输入机台电脑，开启工作模式。
白鲨就可以休息一下大脑。
她理用这段时间仰望窗户外面的天空，为此赵老板批评过白鲨，我看你每天都看天空，你是有什么想法吗？
白鲨心想，你管得着吗？和你有关系吗？你给了几个$呢?还想管我想什么？
当然这些话白鲨只能自己说给自己听。
她从当初一个月二千六百块钱的工资涨到九千六百块钱一个月的时候，她除去每个月固定寄给父母二千块钱之外。
她用攒下来的钱给张鱼买了一台相机，以谢张鱼的救命之恩。
当然这是不够的，但也仅限于此。
张鱼有艺术家的梦却没有艺术家的命。
当他看到这架一万九千元左右的相机时，像一个长期在黑暗中突然看见一束亮光的人 。
他找到人生方向。
他开始学习摄影技术，像个街头艺术家那样，游走在深圳的各个街头捕捉着灵感。
他对艺术的热爱都表现在他的衣着上，各种奇异的服装他都尝试，有时候搭配得当，有时候也会翻车。
不过好在人帅穿什么衣服颜值都是在线。
白鲨提醒他着装翻车时，
张鱼说:“你不懂，这是艺术。”
白鲨:“能为艺术献身的都是大神，你算是艺术界的天花板！”
张鱼从拿上那架照相机开始，整个人像换了一个样子，从里到外。
他不再刻求细节，只注重灵感来源，众所周知，灵感挥霍无度也会有枯竭的那一天，所谓江郎才尽。
最可怕是还没有功成名就，就江郎才尽了。
为了寻找灵感，张鱼想换一座城市生活。
跑了不下十座城市。
第一站去了黑龙江齐齐哈尔，顺便还到漠河舞厅跳了一支舞。
北边去过蒙古的乌兰巴托，就像谭维维歌里唱的一样:
你走了那么多年，
你还在我身边。
那一天你的微笑，
如今闭上眼，我还能看的见。
穿过旷野的风，你慢些走，
我用沉默告诉你，我醉了酒，
乌兰巴托的夜那静那么静，
连风都听不到，听不到，
飘向天边的云，你慢些走，
我用奔跑告诉你，我不回头，
乌兰巴托的夜，那么静，那么静，
连云都不知道，不知道，
乌兰巴托的夜，
嘿！你在，
你在这世界每个角落存在，
你穿过风穿过雨穿过一切回来，
……
我们的世界改变了什么？
我们的世界期待着什么？
我们的世界剩下些什么？
我们的世界只剩下荒漠！
穿过旷野的风你慢些走，
唱歌的人不时掉眼泪……
……
躺在沙漠上，夏夜的银河星空亮的都能照出人的影子，上千亿颗恒星汇聚在这一银河里见证牛郎织女爱情神话。
西边淌过塔里木河到过和田，也捡回来几块纯粹的润玉。
她一起和张鱼攀爬过乔戈里峰。
在这些适合许下诺言的地方，他们却未曾许下只言片语……
张鱼胸中的激情不知是已被白鲨冰冻成霜！亦或是他自己挥霍无度消失殆尽？无从知晓。
反正他的灵感正在走向枯竭！
从乌鲁木齐沿古丝绸之路南下，在哈密的田间地头品尝真正香甜地哈密瓜的滋味。
在天下第一雄关——嘉峪关，感受当年秦始皇豪言壮语:“朕统一六国，天下归一，筑长城以镇九州龙脉，卫我大秦，护我社稷。
朕以始皇之名在此立誓！
朕在，当守土开疆，扫平四夷，定我大秦万世之基！
朕亡，亦将身化龙魂，佑我华夏永世不衰！”
长城上的每一块砖，都见证了五千年来中华文明的辉煌历史。
嘉峪关两侧城墙横穿沙漠戈壁，北连黑山悬崖长城，南接天下第一墩 被称为河西咽喉，因地势险要，建筑雄伟，有连陲锁钥之称。
嘉峪关北御匈奴，护我泱泱华夏，穿越历史，烽烟散尽雄风依旧。
二崤虎口夸天险，
九折羊肠确地雄。
从明正德年间芮宁为首任游击将军伊始，至清光绪年间李正鲁止，历史上共有十八位将军浴血雄关，战死沙场。
百营杀气风云阵，
九地藏机虎豹韬。
大地处处埋忠魂，触摸它的一砖一瓦，聆听它的前世今生。
……
在敦煌莫高窟壁画前白鲨长跪不起，被眼前的高超的绘画技艺感动的像个虔诚的佛教信徒那样顶礼膜拜。
……
走过太多的地方白鲨越来越明白，不动心的爱情，永远无法燃烧。
张鱼感性多于理性，白鲨是理性多于感性，虽然都是性情中人，都在两个极端上跳舞。
无奈之下来到乌城。
……
白鲨推开张鱼的房门，地上无处下脚。茶几上1982年的拉菲喝了一半，两个红酒杯离的很近。卧室门紧闭着。
大白天的还拉上了窗帘。
鞋柜上一双红色37码12厘米高跟女鞋，沙发边上挂着38 A罩杯黑色蕾丝文胸……
白鲨吸了一口凉气，倒退出张鱼的房间。
……
出航在即，她整理着装，告别情人。
30分钟后段晓曼从张鱼的房子里走了出来，上了一辆出租车，去了三角城派出所！
又过了30分钟，白鲨走了张鱼的房子。
就发生了开头那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