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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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秀山、贾春明抱着步枪不停的射击，他们这一段工事同样损毁严重，伤亡也很大。旁边不远处作为这一侧的火力支撑点的马克沁重机枪位在刚才的炮击中被炮弹击中，整个机枪位都被掀翻，连人带机枪都被埋在土里。

失去火力支撑的这一段工事火力减弱，但阵地上的新兵面对呼啸的子弹依然毫不退却，顽强反击，不停的射击、扔手榴弹，但仍然压制不住疯狂进攻的日军。日军已经发现了这个薄弱的环节，更多的日军朝着这个方向冲过来。

眼看着日军越来越近，钟林和刘克平两人爬到那个被炸塌的马克沁重机枪位，拼命的刨挖着。被刨出来的这挺马克沁重机枪还好没有被炸坏，钟林和刘克平两人使劲把这挺重机枪搬起来重新架上战壕，这个时候日军距离阵地已经不足二十米，正嚎叫着向阵地扑过来。

钟林摆正枪身，毫不迟疑的压下扳机“嗵嗵嗵……n“猩红色的弹道从侧面切入冲过来的日军当中，将正在冲锋的日军瞬间打倒一大片。后面的日军慌忙向后退，重机枪子弹追着后退的日军，将他们一个个打倒。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子弹钻进土里溅起阵阵泥土，那些卧倒在地的日军也没能逃过子弹的光临，很快这个方向的日军就被赶了下去。

江墨风搂着机枪不停的射击，突然一颗炮弹落在前边爆炸，爆炸产生的气浪带着掀起的泥土把江墨风掀翻在战壕里。当江墨风摇摇晃晃的爬起来时，一个日军士兵已经冲上前来，高小五猛扑过去抱住那个日军士兵的脚，那个日军士兵一下倒栽下来，枪上的刺刀扎进战壕壁里，江墨风端起机枪对着这个日军就是一梭子，接着又是一颗手雷飞进战壕落在江墨风脚边，高小五大喊注意，江墨风扔掉机枪弯腰捡起手雷反手扔出去，手雷刚飞出去还未落地就在空中爆炸，一个冲过来的日军被炸得倒飞出去。

高小五抓起那个死了的日军的步枪从下向上将一个冲上来的日军刺倒，江墨风连续向外扔出两颗手榴弹，两个刚接近战壕的日军在手榴弹爆炸的烟尘中倒下。对面日军密集的子弹打得战壕尘土飞溅，把江墨风和高小五压在战壕里不能抬头。

叶长青看到这边情况危急，调转机枪口向江墨风所在位置前的阵地射击，刚要踏上阵地的日军被侧面射来的子弹不断打倒，进攻的势头一下缓了下来。在叶长青的支援下江墨风才得以将机枪重新架上战壕继续射击，堵住了缺口。

日军数次突进阵地打开缺口，守军又数次将缺口堵上，双方激战至天快黑时，日军仍然没能攻占守军阵地，只得停止进攻退了回去。经过白天的战斗，守军伤亡巨大，新兵连伤亡大半，剩下的也是人人带伤。

由于双方武器装备差异巨大，为了掌握主动权，不能光挨打，29军决定夜袭日军。1933年3月11夜晚，赵登禹将夜袭部队集结于潘家口位置，夜袭队一共800名战士，江墨风、钟林几个人也加入了夜袭队。夜袭队每人除了枪支弹药之外，每个人还背着一柄大刀，左臂上缠着白布条作为识别标记。

1933年3月12日凌晨，出发前旅长赵登禹只说了一句话：“养兵千日，报国时至！“说完一挥手：“出发！”夜袭队分两路出击，一路由赵登禹亲自带领从潘家口出发，另一路由佟泽光带领从樾滦河出发。

赵登禹率领的这支夜袭队绕过日军的炮兵阵地直扑日军主力的宿营地，凌晨两点的时候来到日军宿营地外围。日军的营地位于几个山峰之间的一片开阔地里，营地里星星点点的燃着篝火。在月光下看着整个营地都安安静静，只有少量值夜的日军士兵在营地四周巡逻。赵登禹对跟在身边的江墨风说到：“鬼子狂妄至极，这两天他们仗着武器精良压着我们打，根本不会想到我们会来偷袭！“

夜袭队分散开来，从两个方向朝日军营地爬过去。江墨风爬到营地边缘停下来，借着远处的篝火，看见一个日军巡逻的士兵背着枪打着手电筒慢慢的往这边走过来。

江墨风拔出匕首静静的趴在土里，看着这个日军士兵从前面走过，猛然跃起从后面捂住这个日军士兵的嘴，一刀从脖子后边刺进去，那个日军士兵嗯了一声就软了下去。旁边钟林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电筒继续晃着向营地里边走去，夜袭队跟着钟林分散开进入日军营地内。

营地里很安静，只有帐篷里不时传出来的睡觉的呼噜声，江墨风和钟林来到一个很大的帐篷外，这个帐篷不仅大，而且帐篷顶上竖着几根天线，应该是一个指挥室。两人都拿出一颗手榴弹，拉燃引线猛然掀开帐篷的门帘，把手榴弹扔进帐篷里去。手榴弹爆炸后两人冲进帐篷，帐篷里弥漫着爆炸后的硝烟味道，两人挥着大刀把没被炸死的几个日军全部砍死。

这时整个营地里到处都是枪声、手榴弹爆炸声和喊杀声。分散进入营地的夜袭队在营地里看到帐篷要么扔一颗手榴弹，要么直接冲进帐篷把睡着的日军砍死，看见有从帐篷里跑出来的日军追上去就是一刀。

睡梦中惊醒的日军被这突然的袭击打懵了，不知道来了多少敌人，根本找不到方向，组织不起反击，在营地里到处乱跑，很多日军糊里糊涂的就被砍掉了脑袋。

贾春明挥着大刀砍翻一个从帐篷里跑出来的一个日军，接着又追上一个从前面跑过的日军，一刀砍在后脖子上，那个日军一下扑倒在地，贾春明又顺手掏出一颗手榴弹扔进旁边的一个帐篷里。

月光照耀下的营地里影影绰绰到处都是人影，贾春明挥着大刀继续向前，看见一个只穿着白衬衣的日军举着指挥刀将一个左臂上缠着白布条的夜袭队战士砍倒，贾春明大喊一声冲上去，却不料脚下被东西绊住，一下子扑倒在地。

那个拿着指挥刀的日军回过身来举刀准备向地上的贾春明砍下去。当刀正要砍下的时候，旁边一个人冲过来横扫一刀砍在那个鬼子的腰部，将那个鬼子砍倒。贾春明抬起头说声：“谢谢啦！兄弟！”那人抬起衣袖擦了一下脸上的血污：“是春明！”贾春明爬起来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墨风、老钟！”

三个人一路向前冲杀，突然侧面一束灯光亮起，接着一串机枪子弹跟着灯光扫过来。几名夜袭队战士和几个日军士兵一起被打倒。钟林喊道：“是坦克！”月光下二十几米外几辆坦克停在一起，其中一辆坦克的车灯打开，车上的机枪正喷吐着火舌。贾春明喊道：“干掉他们！”江墨风一挥手：“兄弟们，上！”几名战士跟随着江墨风几个人向坦克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