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救无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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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得治了？”皇上的声音中全是悲凉。
院判弱弱点了下头，他四下张望，只没见到女医。
女医今日可是逃的利落，只把这烂摊子交到他的手上，诶，今日这番劫难注定难逃。
院判最后一个想法忽然跳了出来，那女医可是说过大话的，救不活，她去陪葬！把这女医找出来，把皇帝老儿的怒火转移过去，反正这皇子原本就是个救不活的人！
“皇上，容我出去与三位老太医切磋片刻。”院判溜了出去。
丢下皇上一人看着自己孩子慢慢咽气。
“怎样？可有转机？”秦太医看见院判出来，急急问道。
院判微微摇头。三人同时叹息。一时间室内肃静，众人大气不敢出。
恰在这时，清清楚楚传来外面宫女的声音：“王妃回来了！”
院判大喜。犹如无望之际，飘来一根救命的浮木。
其他三位太医也是齐齐抬头，看向院判。
“可把女医盼了回来！”
云舟一脚踏进寝殿，就见院判带着三个老太医恭恭敬敬站在两侧。
云舟吃惊，心中不祥之感顿生；“可是二皇子……”
云舟扫视一眼几人的表情，疾步冲进寝殿。
安阳温玉的骤变吓到了她。
她指尖搭在他的腕间，已是颤抖的厉害。几次按下去，都无法聚集心神。
她不过离开两个时辰，怎会生出如此事端？
云舟深深吸入一口气，探入安阳温玉的腕脉。
几息之间，她已沉稳；这样的脉相，像极了他初次假死之象。
是......中毒了么？
有人投毒，还是……箭上带毒？
……
“女医，二皇子这是……？”
院判并三个太医站在云舟身后，他见云舟初始惶恐，心中冷笑——你也知道惊惧！
跟着，他见云舟很快镇定，又由不住高看她二分：还算沉得住气！
现在，他故意询问，无非是想让她在皇上面前露丑！
那脉他是诊过的，二皇子的危急是肉眼可见的，这一回，他可要仔仔细细的瞧一瞧这个女子的手段！任她狡诈，也绝不可能逃过他的法眼！
“是呀，女医，我等已经束手无策，不知女医可有救急之术？”是秦太医的声音。
“女医若有急用之药方，我等可以迅速去药房抓药。”
几位太医心知二皇子这是中毒之症，可就是不说出来，硬生生的憋着，就要让云舟难堪。当日这女子如何给他们羞辱，今日必定要完完全全的还给她！
云舟正在权衡救治方略，但听几人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犹如几只大头苍蝇嗡嘤不绝。
“二皇子毒气入脏，救无可救。小女子学艺不精，已是穷途末路；几位都是几十年的老太医，不可是否愿意不吝赐教？”
云舟将了一军。
有能耐就拿出来救人，逼叨叨烦不烦？
云舟似笑非笑一张脸看向太医，“民女是个半吊子医者，你们几位，可是专业的；不如民女退后，诸位神医出马，二皇子必定可救！”
“不不不，女医误会了；该我等老朽跟着女医学几招新鲜的才好。”
院判可不想风向转向他这边。今日便是要死，也得是这个女医先去陪葬！
“一帮饭桶，救人没本事，难为一个女子却没完没了。”
“你们常年吹嘘自己医术如何了得，怎生今日哑了炮？！”
“病家你们一个个都看见了，办法呢？手段呢？”
“要么救人，要么给孤王滚！”
冷眼旁观了许久的皇上忍不了了，虽然老了，血气仍在，眼见太医院最好的四个老太医宁可磨牙也拿不出办法，可见二皇子病症之重！
皇上一怒，太医们顿时闭上了嘴。
院判可不想滚，他极为好奇云舟的手法，他默默观察了好一会儿，云舟表现出来的镇定自若给了他一点希望，这女子似乎还有招儿！
都是医家，谁不想多学一招。
再者，即便女医失手，错不在太医院，追究起来，也容易脱逃。
“我等给女医搭个下手。”院判一句话，轻巧巧把烫手的山芋扔给了云舟。
“既如此，若是今日我救不回来二皇子，这事儿就是咱们五个人一起扛喽？”
“院判大人，民女当时可是承诺自愿陪葬的。”
“你们几位，可要想清楚呢。”
云舟不轻不重地点了几句，这边的四个老头儿已经满头大汗，像得了疟疾一般打着摆子。
院判难受了。
刚才皇上让滚，他贪着学艺，不肯走；现在可好，被这丫头绑定在一个战车上了。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老臣一时心力交瘁，只怕留下也是添乱，不如等在外面，听候女医差遣。”院判想逃。
皇上看了这一会儿了，他见云舟刚进来时有点惊惧，探脉时手都是颤抖的，但是很快沉稳，他当时以为这是女医能稳住局面。
这后面，她舌战太医，似乎根本不把病家的急症放在心上，皇上几乎暴怒，就在要发作的瞬间，他忽然通透。
这个女医必定心中有了办法。
否则她不会置之不理，一味浪费时间与太医斗嘴。
她迟迟不动手，难不成是不想让太医偷窥？
皇上了悟，想上次院判的问题女医都绕开了，那么这一回……
“你们几个，等在外间，等候女医召唤。”皇上下了定夺。
“是。”院判马上应诺。“老臣只是辅助，女医可要用尽全力救治二皇子，否则老夫只能送你去陪葬！”
院判极力摘清自己的责任。
“皇上，民女斗胆请您移驾，一等有了消息，必定派人告知。”云舟跪下恳求。
她要清场。
家眷留下，后患无穷，他们会不能忍受那些他们不懂的医治方法。
已经耽误了好一会儿时间，目的不过就是让那些太医离开。人多嘴杂，意见纷乱，她又是小辈，没得得罪人还耽误事儿。
皇上点点头，痛快带着自己人走了。
云舟刚才已经悄悄给安阳温玉喂进去一粒药丸。她随身携带三粒，是按照师傅所教之法配置，算是苗医的解毒大药。她早就发现古人很喜欢使毒，多数时候，根本防不胜防。
现在，安阳温玉体内的毒血，还得放出来才会慢慢好起来。
她关闭大门，将安阳温玉双腿拽地，趴在床上，而后拿出三棱针，找到双腿委中，轻拍数下，刺了进去。
一股黑血很快流出，她观察着血色的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