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级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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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出意外了。但由于特休斯对守护神咒知之甚少，他完全没想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想了一会儿，发现想不通之后，他就放下心了。
没关系，如果是严重的意外，肯定会有人给出解决方案的——比如说他的恩人校长邓布利多。如果不是严重的意外，他想这么半天完全是浪费时间。
这种知道无论如何都有人托底的感觉还真是好，要是能一直待在霍格沃茨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啊……唉。
想到这，特休斯又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其实真的很想现在就躺平，反正哪怕只学校里的课程，毕业之后也是活得下去的。
然而，现实对他提出的要求可不止是活得下去的程度。
想到之后的事情，特休斯果断决定现在趁着假期休息休息。反正出了守护神咒那种事……他因为心里担心而暂时放下对魔咒的练习也是正常的。
特休斯就这样在假期里过上了白天和猫狸子打闹，晚上睡不着就把绿蛇弗拉戈索吵醒陪聊的舒坦日子——虽然假期过到一半的时候，弗拉戈索就彻底不搭理他了。
当然，这也不耽误特休斯在开学的时候带它去学校。
而在他轻松地躺平休息的假期里，纽特已经给邓布利多写去了信。
“守护神咒是能够检验心灵的咒语，但是，像特休斯出现的这种情况我从未听闻，因此必须得向你求助。”
“邓布利多，这个孩子身上的隐患可能比你想的还要多，我不能想象一个人拥有其他人的记忆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虽然并没有听他说得很明白，但是，哪怕只是一段记忆的碎片，也可能会对人格造成巨大的影响，那些属于其他人的经历在脑中，难道不会犹如亲身经历的一样？我不愿继续想下去了，等待你的回复。”
在发信之后，他总是看着有没有猫头鹰前来，同时心中止不住地担忧——
但整个假期里唯一一只来到这儿的猫头鹰，是给特休斯送级长徽章来的。
“哎？”特休斯看到斯卡曼德先生手里的那枚徽章时，错愕了一下，“真的是我啊。”
“你这次的考试可是十二门优秀……真是吓人的成绩。”纽特将那枚徽章和信一起递给他，“我正在等一封信，所以就直接拆开了……”
“啊，这个，您不用在意。”特休斯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这个好消息能由您告诉我，我觉得很高兴。”
“你啊。”纽特笑了一下，“今天让蒂娜做点好吃的，庆祝你当上级长。”
这顿晚餐的确十分丰盛，而且斯卡曼德夫妇脸上高兴的神情也让特休斯觉得很高兴……或者说是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暖？
或许这就是亲情？不论是莫芬还是梅洛普，都从来没体验过的，属于一个真正的、彼此都充满着真心的家庭的亲情？
特休斯不太敢确信，但是，看到他们欣慰的表情，他确信自己是感到高兴的。
特休斯成为级长的好消息冲淡了斯卡曼德夫妇心中的担忧——即便是在直到特休斯前往国王十字车站，纽特都还没有收到邓布利多的回信的情况下。
在列车上，特休斯将那枚徽章别到袍子上，放下行李箱以后走到了级长车厢。
里面级长们穿着袍子，按照学院坐得四方分明。他们各自和自己的同学们聊着天，有人进来就齐齐地看上一眼，然后再收回视线。特休斯看了眼人数之后，顺当地走到卢修斯旁边：“还没到齐？”
“你掐着时间来的吗？”卢修斯问，“离发车也没多久了。”
“在这里待着很没意思啊……”特休斯小声地说，“看看这个气氛吧，哎呀，可真是的。卢修斯学长知道今年的学生会主席是谁吗？”
“女生是拉文克劳，男生是从赫奇帕奇那边选出来的。”卢修斯摇了摇头，“高一级的斯莱特林……算了，明年肯定会选到我们这边的。”
“我觉得也是。”听到不是斯莱特林的学长，特休斯反而松了口气，“级长应该不需要管太多事吧？”
卢修斯看了他一眼，眼里的神情让特休斯一时间有种自己被他羞辱了的感觉。
“……你有没有看过一本书？讲级长如何获得权力的。”卢修斯还是选择了委婉一点的方式进行表达。
事实上，级长的职责从字面上来说，就只有维持秩序和照顾同学。但这其中隐含着的、可供有心的人获取的地位可不低。
“没有，那种书一听就很无聊。”特休斯摇了摇头，“权力又不能给我的o.w.L考试成绩加分。看来是不需要管什么事…真是太好了。”
显然，他不是有那种心思的人。
虽然卢修斯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但也没再对他说教什么——因为和特休斯同级的女级长来了。
嗯，果然和前一年猜测的一样。特休斯打了个哈欠，很自觉地离卢修斯远了点，这下他就站到了芙蕾·罗齐尔的身边。
没过多一会儿，男生学生会主席和女生学生会主席并肩走进了车厢，先向级长们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毕竟总会有人不认识他们。
“我是艾利亚斯·维奇。”男生学生会主席先开口了，他长得很高大，皮肤是健康的深棕色，但说起话来反而有点腼腆，“这个学期会担任男生学生会主席，希望大家能够合作愉快。”
“莉西娅·萨雷斯。”女生的介绍更为简短，和她的发型一样，干脆利落。她的语调里还带着点冷意，“合作愉快。希望你们各自之间也别忘了互相介绍。”
“今年没有什么特别事项，级长负责维持秩序、引导新生，务必不要滥用职权。”艾利亚斯拿着一张羊皮纸，看上去上面写着需要注意的事情，“火车会行驶七个小时，期间依旧是按照你们不同的年级，分成三次检查纪律，从我们开完会之后，每隔两小时一次。”
莉西娅进行了补充说明：“第一次就由六年级的级长进行，第二次是五年级，第三次是七年级。”
“各位对违规者可以扣除学院分，但是互相之间不能扣分。重要的是，不要滥用这种权力。五年级的级长们要负责引导新生去宿舍，对了，你们也可以使用六楼的级长盥洗室了，今年的口令是‘紫丁香’。”艾利亚斯说完，看了看身边的莉西娅，“我有漏说什么吗？”
“很完善。”莉西娅点了点头，“开学之后也要记得在城堡里巡逻，看看有没有人违反宵禁，巡逻的范围和时间都由你们自己决定。”
“没错。”艾利亚斯点了点头，“要说的只有这些，你们可以回去了——当然，愿意待在这里也没有问题。”
“不好意思，学长，布莱克同学，我有点困了。”等他们离开，特休斯伸手拽了下卢修斯的袍子，这一句也吸引了卢修斯旁边的纳西莎的注意，“卢修斯学长能不能和我换一下？我和罗齐尔学姐走第一次，刚好学习一下前辈是怎么做的……然后找个地方睡一会。”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卢修斯听到他的后半句，顿时领会了他的意思，旁边的纳西莎脸色微微红了一下，但还是轻轻地对他点了点头。
卢修斯又看向旁边的芙蕾：“罗齐尔，你觉得呢？”
“我也没意见。”芙蕾点了点头，“那就走吧，快点巡视完也快点去休息。”
“谢谢美丽的罗齐尔学姐呀。”特休斯站起身，跟着她走出了级长车厢。
也许是因为火车刚刚启动没多久，同学们要么刚吃完饭，要么还在吃午饭，总之，特休斯和芙蕾没有遇到哪个学生违反校规的事。路上遇到小埃弗里，特休斯还被邀请待会一起坐。
“这么轻松真是帮大忙了。”特休斯感叹了一声，“现在可以去休息了，对吧？”
“嗯。”芙蕾点了点头，“你朋友不是在等你吗？我也要去找我的朋友了。”
“好的，再见。”特休斯礼貌地向她告别，然后转身去了刚才小埃弗里那个车厢。
里面只有小埃弗里和布伦特两个人并排坐着，特休斯走到对面的位子上坐下：“在这趟列车上从头走到尾还真有点累…幸好我和卢修斯学长换了个班，接下来的时间都可以歇着了。”
“哦？”小埃弗里捕捉到了关键词，“这么说，你们这一年的女生级长是那个纳西莎·布莱克？”
“是的。”特休斯点了点头，“很巧啊。”
“这么说，应该是不用担心了。成绩相差不多的话，布莱克家和马尔福家都没有理由阻止他们在一起。”布伦特在旁边分析着，“只要感情上不出现问题。”
“听说布莱克大姐毕业之后就嫁给罗道夫斯那家伙了，布莱克家怎么这么心急啊。”小埃弗里两手交叉垫在脑后，吊儿郎当地靠在椅背上，“虽然说保持血统的纯粹是没错了，但……简直是一点都没考虑到布莱克大姐的心情啊。”
“现在该说是莱斯特兰奇夫人了。”布伦特温和地提了一句，然后也摇了摇头，“确实是……两方面的感受都没有被考虑到的联姻，我听说罗道夫斯在校期间有过一个喜欢的女生。不过那个女生的父亲是个混血巫师，算下来她也不是纯血统，所以……”
“唉，我现在是越来越觉得这一套麻烦了。”小埃弗里嘀咕了一句，又摇了摇头，“还是不该这么说……对了，布伦特，你家里有没有安排？”
“愿意和我结婚的女生可不多，格林格拉斯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布伦特看着他，“谁也不想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每天看上去都那么虚弱，也不能调用太多的魔力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唉，不过你们家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情况？”小埃弗里不解地看着他，“你的魔力可比我们要深厚得多啊，要不是每次使用魔咒之后你都会莫名其妙地头晕，其实根本没人能和你比的。”
“正是因为魔力。”布伦特思考了一下，“我选用通常点的方式给你讲吧…首先，魔力是存在于巫师体内的力量，巫师可以用意志调动它们。”
“这个是不需要你特意讲给我的。”小埃弗里露出感觉自己被看轻了智商的表情。
“嗯，我们家族的血脉里流传着一种诅咒，有一部分的家族成员可能先天拥有相较于一般的巫师更为深厚的魔力，并且这种优势会不同于常理地，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扩大。”
布伦特说到这里停了停，他看了看旁边一脸茫然，好像是想问“这不是好事吗”的小埃弗里，又看了看特休斯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问了一句：“特休斯想到为什么我会说这是个诅咒了吗？”
“身体的承载能力是有极限的。”特休斯有点犹豫地说，“普通巫师的魔力是随着学习，循序渐进地增加，那时候身体的承载能力也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提高……而像是格林格拉斯学长所说的这种情况，身体会承受不了过于庞大的魔力吧？”
“没错。而且，在拥有这种深厚魔力的同时，你们也看到了，我的身体比普通人更虚弱。”布伦特说到这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如果这种情况出现在女性家族成员身上的话，生产将会成为一件致命的事……我父亲的堂姐，就是因为这个而死。”
这么说来，特休斯就明白了。这就是用健康和停留在人世的时间换天赋啊，怪不得格林格拉斯家族出现的那些伟大的巫师都是早早地就去世了……这根本就是燃烧生命的玩法啊。
“这…这完全就是死结啊。”小埃弗里皱起了眉，“你又不可能抛弃自己的魔力不要。”
“是啊。”布伦特说，“但是这种诅咒也随着一代一代的发展在渐渐淡化，我的堂兄弟就没有这样的情况……也算是幸运了。”
“什么啊。”小埃弗里轻轻拍了他一下，“没事，要是以后你找不到妻子，可以把后事托付给我。”
“……真怕你在我迎来死亡之前就被别人给打死了。”布伦特难得说了句有点刻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