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毕业后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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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觉得应该还是全部优秀。”布伦特也拿出五个加隆，但提出了不同的意见，“特休斯的心态一直很平稳，而且最近他的状态格外地好。”
“我这回支持马尔福老兄。”埃弗里说，“全科优秀就太恐怖了吧…我宁可把我和马尔福老兄下注的这十个加隆都给你，也不愿意接受自己的朋友是个这么优秀的家伙。”
“天才总是免不了遭人嫉妒的，哪怕朋友也不例外，这我也理解——”特休斯懒洋洋的声音从埃弗里身后传来，“当事人我也能下注吗？”
“除非你押全都不及格。”埃弗里很光棍地回答。
“哪有让人参加这种必输的赌局的事呀？这莫非就是传闻中的霸凌？”特休斯绕过去，坐到他们旁边，“总算是能安心休息了……”
说到这儿，埃弗里好像刚想起来什么似的，认真地看向特休斯：“就业指导的时候，院长和你聊了什么？”
“院长问我想做什么。”特休斯老实地回答，“我说我想认识一大批厉害的朋友，然后依靠他们过上不用努力也能过得很好的日子。”
埃弗里听完就笑了起来：“哪有你这么说的？院长没生气吧？”
“嗯……”特休斯回忆了一下。
当时他敲门之后走进斯拉格霍恩教授舒适的办公室，立刻就发觉斯拉格霍恩教授又用那种带着不明意味的、好像正透过他看着别的什么人的视线看着他。
而等到他坐好，斯拉格霍恩教授又立刻换了平常的神情：“特休斯啊，你以后想做什么？”
“我……”特休斯沉默了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有想好。或者说，我其实什么也不想做，如果能认识一大群厉害的朋友，然后依靠着他们过上好日子就好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听到他这么说，露出了一个十分明显的、愣怔的表情。然后，在片刻之后，他迟迟地发觉了自己的失态，赶忙又说了一句：“这可不行……得有些自己的事做才行。”
“嗯…可能是当个教授？”特休斯说，“像您这样。”
“你还太年轻。”斯拉格霍恩说，“教书是一件很严肃的事…这代表着你要为学生们的未来负责。”
“原来是这样。”特休斯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那恐怕没有其他的路了，我只有去听从我那位兄长的安排……”
“你不喜欢他？”
这个问题是出乎特休斯的意料的，因为这似乎和就业指导完全没有联系。但他还是思考了一下，然后慎重地摇了摇头：“我并没有真正地和他相处过，甚至不如您对他的了解，所以并不能现在就说喜欢与否……您可以对我说说他的事吗？”
“我对他的了解……”斯拉格霍恩轻轻地重复了一遍，紧跟着很是感慨地看向桌上的一个相框，“他在校时的成绩就和你现在一样，所有的科目都是优秀。在他之前和之后，我都教过很多学生，但是除了你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像他，像你这样天赋异禀的人…一个也没有。你们简直就像可以分成两个，一刻不停地同时学习不同的知识一样。”
“你们的身上有许多相似的特点…虽然相貌上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但如果比对起这些特征来，无论是谁都会立刻发觉你们是一对亲兄弟的。”
这些话解答了他会有那种目光的缘由。特休斯在心里想，表现出的特征竟然有这么相似吗？但人说理想相似的人才会有相似的气质，我从可来都没有过什么统治世界的想法啊。
诚然，统治世界可以使家族兴盛到极点，但是为了这种事而统治世界根本就是本末倒置啊——更何况他的愿望真的是过上能够不用努力的生活。
“不小心说得太多了……”斯拉格霍恩摇了摇头，“特休斯，我认为你在毕业之后可以到魔法部试试。麻瓜联络处很清闲，但你的才华做那些事完全是浪费，我觉得魔法法律执行司和国际魔法合作司都很适合你…对了，要是有可能的话，你有可能被神秘事务司选中。不过他们的标准就和他们这个部门的名字一样，神秘，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选出缄默人的，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但是如果你想，嗯，轻松一些的话，去魔法部绝对没错。”
想到这里，特休斯对埃弗里说：“嗯…教授建议我去麻瓜联络处。”
“他果然是生气了吧？你去做和麻瓜联络的工作完全就是大材小用啊。”埃弗里笑得更厉害了。
“比起这个，我觉得克利夫你更应该想想自己这边。”布伦特摇了摇头，“特休斯的成绩可比你的好看多了。”
“我？当然是毕业之后立刻加入食死徒啊。那边又不会审查我的N.E.w.t成绩。”埃弗里大咧咧地说，“反正家里那些金子再怎么挥霍也足够我用。”
听到他这么说，卢修斯的嘴角抽了抽，把目光从埃弗里身上转向特休斯：“你不是还有个哥哥？他有说什么吗？”
特休斯心里想的：他肯定只会说类似于“毕业之后立刻到我身边来”的话啊，这不就是毕业之后直接加入食死徒的另一种说法？
特休斯嘴上说的：“最近没有收到他的信件，也许是在忙什么事吧。关于职业，我会好好考虑的…其实总觉得麻瓜联络处也不错。”
“最后这句可不像是好好考虑过的想法。”布伦特温和地指出。
“没事，特休斯还有两年呢——不像我们，就剩下最后一个学年了。”埃弗里惆怅地叹了口气，“真心希望最后这一年能有些有意思的人……你们知不知道其他家族的小孩都什么时候入学？”
卢修斯看向布伦特，把问题抛给他。他们之中，还是格林格拉斯家族的消息来源最广。
“嗯……”布伦特用手在面前的虚空做出了点按的动作，看上去在回忆什么，过了会儿，他点了点头，“克劳奇家的儿子会在明年入学，他父亲是魔法法律执行队的负责人，巴蒂·克劳奇，听说很有可能会在之后升职为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副司长。”
“他们家太严肃了，就连我家那个老家伙还活着的时候，都不喜欢和巴蒂·克劳奇打交道。”埃弗里摆了摆手，“这个肯定不行，还有没有别人？”
“嗯…布莱克家的两个儿子，贝拉特里克斯她们的堂弟，似乎有一个是明年入学？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布伦特皱了皱眉，“他们那一支是家主一脉，消息不多。”
“听说布莱克家族的成员一直都被分到斯莱特林学院？”特休斯提了一句。
“是的，或者说大部分的纯血家族成员都是这样，当然，也有例外。”卢修斯肯定了这个说法。
“布莱克倒还行。”小埃弗里点了点头，“到时候找来玩玩……还有吗？”
“等我回家之后翻翻记录，然后写信给你好了。”布伦特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我总不能把那么多的情报都记下来吧？”
“也给我写一份。”卢修斯说。
“不会忘了你的，毕竟克利夫肯定只是看个热闹……”布伦特无奈地说，“他才不会去想着拉拢什么人呢。”
“怎么又伤害我？”埃弗里干脆地栽倒在布伦特的怀里，“我的心好痛啊。”
“我的腿也被你撞得很痛。”布伦特伸手轻轻地敲了敲他的头，“你很重。”
“怎么会？”埃弗里迅速地坐起身，伸手捏了捏布伦特的大腿，“是你又虚了吧？要不要送你去医务室？”
布伦特礼貌地把魔杖顶在埃弗里的腹部：“在说什么不礼貌的话呢？”
“没什么，没什么，我突然有点困了，先回去寝室睡一觉。”埃弗里举起手，一点一点地挪远，然后迅速地离开了休息室。
“特休斯，你在今年的假期里也还是不能通信吗？”布伦特转回头，问了一句。
“是的。”特休斯说，“照例进行对眼睛的治疗……不过之前听治疗师说，要是运气好的话，这个假期的治疗能让我完全康复。”
“到时候就不用遮着眼睛了吗？”
“是的，会比现在方便不少。”特休斯点了点头，“至少不用解释我其实能看到了。”
“祝你顺利。”布伦特说，“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了。”
“祝你顺利。”卢修斯也跟着站起身，“一起吧。”
“谢谢两位学长呀。”特休斯挥了挥手，和他们告别。
等到假期里回到斯卡曼德夫妇家，他在房间里将那条带子摘下来，又变形出一面镜子仔细地看了看自己。
“我从来没觉得这么轻松过。”他对弗拉戈索说，“这个学期的好事还真多啊。我的o.w.L考试结束了；邓布利多之前说过，我的成绩单上会写着我本来的姓名；那些困扰我的、多余的记忆被抽离出去了；就连这双眼睛也是……”
“但除了那个考试，普通的人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弗拉戈索冷漠地说，“只是恢复了正常而已，也值得你高兴吗？”
“当然了。”特休斯回答，“如果你从一出生开始就被困在蛋壳里二十几年，好不容易钻出来之后又只能闭着眼睛过上那么四、五年，你也会像我一样高兴的。”
“没有哪种蛇被困在蛋壳里二十几年还能钻出去，二十几分钟都不行。”弗拉戈索吐着信子，“更何况，你看起来也不像是有二十几岁的样子。”
“真正说来，我享受这人世间的生活的时光，仅仅只有五年呢。”特休斯说，“当然不会像二十几岁的样子。”
弗拉戈索回到了它平常最喜欢待着的那根树枝上，没有再理他。
等到o.w.L的成绩送到，毫无疑问，上面展示着的好成绩让纽特和蒂娜都很高兴。
“一次通过十二门，还是全部优秀的好成绩，真是太吓人了。”纽特笑着把成绩单递还给特休斯。
“这个成绩，不去做傲罗真是浪费了。”蒂娜在旁边说，“有人为你进行过就业指导吗？”
“院长的确建议我去魔法部试试看。”特休斯说，“傲罗的标准很严格吧？”
“确实很严格，至少需要五门不低于良好的N.E.w.t证书，而且还得经过傲罗办公室的一系列测试……”纽特慢慢地说，“他们那边的工作也很忙。”
“你别听他这样说，他也差点被英国魔法部招去傲罗办公室工作。”蒂娜抱着胳膊说，“他哥哥之前还是傲罗办公室的主任呢。”
“当时的情况特殊……而且我拒绝了。”纽特摊开手，“不论是那时候还是现在，我都更愿意做保护魔法生物的工作。”
“对了，就像这样。只要选择一个喜欢的工作就好了。”蒂娜对特休斯说，“暂时决定不了也没关系，哪怕是毕业之后，我们也随时欢迎你回来这边。”
“谢谢您。”特休斯笑着说，“我会仔细考虑的。”
距离他毕业，还有两年的时间。因为拿到了十二门学科的优秀，他能够自由地选择所有教授的提高班——这个应该会在开学之后进行确认。
又过了几天，猫头鹰将他抽出的那些像是银色液体的记忆给带了过来——分别放在两个小瓶子里。随着这两个瓶子一起来的，还有邓布利多的信。
在信的开头，邓布利多说他已经将关于当年那件事的记录从魔法部拿了出来，特休斯从此以后可以用自己本来的姓氏活动了。
另外，他建议特休斯对外说明时自称是因为父母的意外事故，而不得不从北美来到英国——冈特家族在北美有一个分支——投奔自己的伯父伯母，斯卡曼德夫妇。
最后，他询问特休斯是不是要选择所有的提高班，如果是的话，他会拜托斯拉格霍恩教授在假期里向魔法部申请，延长那个时间转换器的借用时间，免得开学之后再进行申请会来不及。
特休斯回信表示的确想要全部学习，并向邓布利多表达了感谢。在此之外，他又提了另一件事：“我记得您说过，在六年级可以选修一门炼金学。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在接下来的学期里进行炼金学相关的学习。”
在这之后，邓布利多并没有写来回信。特休斯拿不准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有过分地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仍然像是往年一样，用所有的时间休息，恢复力气。
直到假期的时间在发呆和前往剧院观看戏剧里耗尽，他便和往常一样，前往了国王十字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