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释怀、校长的离谱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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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
夏油杰并非没有设想过与禅院甚尔见面，在向中间人提出替换牧田麻里时，他就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心理准备。
毕竟。
他是个内心脆弱、敏感的人，习惯用谎言去装饰外表。
这一点，通过不断回想术式解封后浮现在脑海中的记忆，很轻松就能得出结论。
换作曾经那个夏油杰，哪怕知晓了一切，或许仍会拼命找寻封印记忆的办法，再寻找新的，足以说服自己的理论。
如今。
禅院甚尔尚没有改姓，他的灵魂也不是单纯的名为“夏油杰”的个体。
“看什么看？！”
禅院甚尔没有多余的动作，视线稍稍偏移了一丝，然后重新盯着夏油杰，态度生硬的回了一句。
旁边的人...是五条家那个拥有六眼的小鬼吗？
光顾着和西宫聊天，居然忽视了身边存在着这样的大人物！
“甚尔，你个成年人干嘛凶小孩子？快道歉！”
坐在桌子对面，低头品尝烤肉的黑发丽人发觉面前的动静，眉毛微微皱起，语气不满的教训禅院甚尔。
“好~抱歉啊，小孩。”
禅院甚尔故意拉长了语调，身体重新摆正，转动的同时，视线装作不经意的将夏油杰一桌人尽收眼底。
三个高中生模样的家伙外加成年人，看样子是刚完成任务来到饭店庆祝。
这么说来，大家的目的都一样啊。
“不好意思，打扰了。”西宫双手合十，面带歉意，微微垂着脑袋朝看向这里的冥冥致歉。
——早知道不出来吃饭了，小惠在他外婆那里过得还好吗？
看着眼前轻佻不服气的丈夫，西宫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右手握住筷子夹起一块油脂醇厚的烤牛肉，身体前倾，伸臂递到他嘴边：
“好了好了，乖乖吃掉哦。”
垂眸看向在空中微微晃动的诱人牛肉，禅院甚尔脸上的冷漠顿时维持不住，张口咬住了筷子。
“唔...我知道的。”
回应她的是，一段口齿不清的话语。
......
东京都立咒术高专。
潮湿的气息在空中弥漫着，带着泥土的芬芳，让山间的绿林更显幽深之意。
“啊！总算要回来了。”
家入硝子张开双臂，像是走平衡木一样，身体一上一下的走在山间的小道，浑身充满着解脱似的慵懒。
“硝子，你的任务好像是最轻松的吧？”
夏油杰抬头，他伸手指向自己和五条悟，继而补充道：
“最后的两名老师都是悟拖走的，你只是负责在战场看守而已。”
此时的他将昨晚遇到禅院甚尔的事情抛到了脑后，以外出旅游般的轻松心态对待自己。
某个不知真假的记忆中写着自己输给了那家伙一次而已，继续坚持我的大义即可。
这份屈辱，迟早会让他奉还！
“啊？”
五条悟顿住脚步，他缓缓转过身来，将夏油杰和家人硝子的形象全然收入眼中。
“你们两个，是说自己累了对吧？”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愉悦，快步走上去，两条手臂分别搭载了他们的肩膀上。
“早说嘛，看我的！”
话音落下。
没等夏油杰两人作出反应进行答复，眼前的事物如泡沫般扭曲、翻转，仿佛凝视着被打破平静的湖面。
下一秒。
身体犹如被丢进了掺杂着砂石的洗衣机中，强烈的风压拼命挤压，排斥进入。
“到了。”
五条悟带有白雾的苍蓝瞳孔闪烁着精光，他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一脸开心的对倒在地上的两人说道。
——无下限术式连带着人心都没有下限了吗？
夏油杰的大脑短暂宕机了一秒，随后视线渐渐恢复，脸色惨白，看向了一脸担忧的庵歌姬。
“歌姬前辈，早上好。”他声音沙哑，无力的抬起右手，艰难打招呼道。
“夏油...你先撑着，我扶硝子回宿舍了。”
她胸前的两条辫子左右晃动，清秀白嫩的脸上透着丝丝...害怕，双手搂起晕乎乎的家入硝子，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什么情况？我还没来得及问候呢。”五条悟双手抱着脑袋，语气揶揄着，一副可惜的模样。
就在这时。
“早上好，五条。”
苍老，中气十足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夏油杰明晓了庵歌姬跑掉的原因，同样，他脸上挤出和善的笑容：
“校长，早上好。”
——等等，我干嘛要对校长那么拘谨？
“能想到将无下限术式准确定向后压缩使用，是个聪明的做法，不过你的咒力输出过于强调大功率。”
“没有猜错的话，在刚刚执行的任务中你一心想着杀死咒灵了吧？”
松本静子拄着拐杖，她的目光看向山下漫山遍野的绿林，声音不缓不急的指出五条悟的不足。
太强了！
不愧是从未出现过同一个咒力气息的校长，明明没有六眼却能找出我咒力运转的形式。
道谢之后，见松本静子没有挽留给予‘试练’的意思，五条悟和夏油杰转身准备离开，回到宿舍整理大脑。
“夏油，我有事情要找你。”
松本静子敲了敲拐杖，然后让身躯稍稍挺直，向高专教师隔壁的楼房走去。
——不用眼睛就能感知到咒力气息的存在......
夏油杰瞳孔微缩，主动跟在她身后慢慢踱步，试图研究校长是怎么做到的。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通过大脑的想象灌注咒力，寻找咒力残留的迹象。
凭借噬魂者天赋，他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可如何更进一步实时追踪咒力却难倒了夏油杰。
“夏油，你最近吞食的咒灵数量有多少？”
松本静子走进楼房的入口，一阵阴冷的气息袭面而来，她微微侧目，眉头不动声色的皱了一下。
“大概...有四十只吧。”
——怎么突然又问起了这个。
四月毕业季、花粉泛滥等现象的出现，也没有造成咒灵不受控制的繁衍。
一个月的时间，这个成绩算不错了。
夏油杰感到有些不对劲，校长从开学那天提点过一次后，再也没有主动联系他。
这次，是出现了什么情况？
闻言，松本静子轻声笑了笑，她抬头看向走廊深处的房间，心中早已预备的问题在此刻显现：
“如果给你一次机会，你能吞下一个人的灵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