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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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的时候，燕玖栾的面色已经恢复了许多，不过整个人依旧在发烫。
眼皮变得格外沉重，就连抬个手指都变得十分费力。
直到入夜，她才勉强睁开眼睛。
自己这是……还活着？
（顾一：姐妹快跑，这群人杀不了男的就会对你动手，你看我就是前车之鉴…唔唔唔!墨柏舟：内子孕期胡言乱语，我这就带她回去。顾一：我什么时候怀孕了!墨柏舟：现在没有那就创造出来。）
感觉到自己的手掌被包着，燕玖栾转头一看，轩辕夜就坐在床边睡着。
似乎是察觉到人醒了，轩辕夜睁眼看了过去。见燕玖栾在那看着自己愣神，他唤了碧水进来。
“王妃醒了，去弄碗白粥来，放点糖，别的什么都不要。”
碧水一刻也不敢耽搁的就去了。在碧水离开后，轩辕夜倒了一点水喂给燕玖栾喝下。
“早些时候一位来自医谷的老先生给你解了毒。不过这毒完全解除还要三日左右。这几日你就好生在这休息，想回王府也可以。若有事，便唤我，我都在。”
“可是……我中毒那时，你就在不远处看着。”
燕玖栾看着轩辕夜，回想起那时自己昏迷前看向面前的男人，他就站在那无动于衷。
但是此刻她却感觉到轩辕夜握着她的那只手忽然紧了紧。
“你没有挪动半分，就那样看着我，倒在地上。”
这是燕玖栾自上一世之后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她甚至想起上一世轩辕承让她跪在床前看着他与燕子涵颠鸾倒凤，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双腿被打断，浑身遍布伤痕。
当看到轩辕夜在那一动不动的时候，燕玖栾心中不免得有些失望。
“我……”轩辕夜冷峻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看着燕玖栾那质问的眼神，他此时此刻居然想闪躲。
二人之间沉默良久，碧水端来白粥的时候看到他们那互相背过去的背影，她忍不住把碗往轩辕夜手里一塞。
“王爷，王妃这是又睡了？您守着也有大半天了，要不还是让奴婢来，您去休息休息吧。”
“不必，你下去吧。”
轩辕夜叹了口气，碧水哦了一声，却是躲到了屏风后面悄咪咪的看着。
燕玖栾依旧有些赌气的背对着轩辕夜，毒药给她带来的影响让她更加难受。
“你身子刚好些，吃点吧。”
轩辕夜吹着热气，可床上那留给他的背影仿佛被定格了一般没有变化。
“这是我做的不对，等你身子好了，毒解了，打我骂我也是该的。”
他往前挪动了两步，背影依旧不为所动。
“燕玖栾。”
没有反应。
“玖栾。”
她的脚抽动了一下。
“……阿栾。”
突如其来的亲密称呼让燕玖栾一颤，她不敢相信这是从轩辕夜嘴里蹦出来的。
他眼眸一低，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其实……在看见你吐血的时候，我心中有些害怕。”轩辕夜看着手中的白粥怔怔的说着。
“四岁时眼睁睁的看着母妃与姐姐葬身火海却只能看着。她们死了自己却什么事都没有。如今你也喝下了那杯原本该是我要喝下的毒酒，仿佛这一切都如同京城中那谣言一般，在我身边的女人，没有多少能活的长久……”
“世人皆有一死。”
燕玖栾听着轩辕夜的自白开了口。
“我们不是话本中的神，我们也不是寿命无尽。死亡到来的时候，是拦也拦不住的。更何况那个时候你只有四岁，还会懂什么？”
虽然在自己身上发生了复生这件事，不过燕玖栾也难以解释，只当是上天给她的一次机会。
“大火可以是天灾人祸，下毒也可以是故意而为。喝那一杯是我自己好奇，与你何干？你与其在这丢了作为肃王时的杀伐果断，还不如去尽早抓出那个下毒之人问个清楚。不过我左右想着，估计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敢在皇宫里下毒的人，他们的胆子能小到哪里去？”
轩辕夜一愣，他显然也没想到燕玖栾居然会反驳他。他随即笑了出来，抱住面前的这个女人感受着来自于她的一丝温暖。
“金吾卫在彻查，明日便会出结果。我会让那人跪在你面前，受的伤，要丝毫不差的还回去。”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轩辕夜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既然只有那壶果酒被下了毒，那彻查的方向便有了着落。
制作果酒的，将果酒装壶放好准备的，将果酒端到轩辕夜他们面前的……
仅仅一个晚上，就有数十位宫女寺人掉了脑袋。
但是在御膳房往御花园的一条道路上，金吾卫发现了一具没有衣物遮蔽的宫女尸体，而且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这样看来，是那个刺客杀了人，换上衣服之后假装是运送吃食的下人从御膳房拿走了那壶果酒下了毒。
虽然金吾卫及时封闭了御花园，可是当时刺客放下东西就离开了。不过燕玖栾毒发之后到他们封闭皇宫不过三刻，刺客也逃不出去，他此刻应该还在宫里。
皇帝叫来内务总管，还有各宫的大宫女来辨认皇宫各处的宫女寺人。因为皇帝已经好几年未曾选秀，宫中的宫女寺人也几年没有换过，如今有一个脸生的冒了出来肯定会惹人注意。果不其然，在顺福宫找到了那个刺客。
而顺福宫的娘娘，正是轩辕承的母妃。
虽然她什么也不知道，但是自己手底下有个人被换了个把时辰都没发现也算是疏于管教。皇帝碍于她没做什么事有给他生了个儿子最后只是禁了足。
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刺客反而就是她和轩辕承一起安排的。
但是她也没有想到安排给轩辕夜喝的毒酒居然阴差阳错的被燕玖栾给喝了，不过还好皇帝没有怀疑到她头上来。
“承儿，没想到这些个贱人一个比一个命大。”齐韵霜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心口，“特意让人做了轩辕夜才会喝的毒酒，没想到居然被他那个王妃给喝掉让他捡了一条命。”
“母妃，他们现在命大并不代表以后也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