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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这次死鬼上门讨债,没命的怕就是老孙家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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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孙渺家离开之后,他惴惴不安了一整天。

后来,还是从隔壁楼门口闲聊的某个大妈的口中听到了事情的后续。

而这个大妈之所以能在第一时间知晓内情,是因为大妈有个在村口开小卖部的儿子,那个儿子回家吃午饭的时候就捎带着在饭桌上说起了这件事。

根据小卖部老板的说法,当时孙家那小子来的时候的脸色难看极了,灰白灰白的,跟不知多少天没吃上饭的饿死鬼似的。到了店里,一声不吭就闷头打电话,边打还边四下张望,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整得小卖部老板还以为对方要搞恶作剧,正好那时候店里也空闲,老板就时不时朝着那小子盯上一眼,同时用耳朵注意着那边的动静。

然后老板就听见,孙家小子好像是在电话那边找一个什么姓贺的叔叔。

一个村子,那么点大的地方,家家户户有点儿什么稀奇事情都多少有所耳闻。

孙家……姓贺的叔叔……

老板把这两个词儿听在耳朵里,很快就联想到了自己的一个老同学,叫贺子君的。

贺子君其实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不仅贺子君不是,就连孙诚夫妻也是从县城里搬来的,听说是因为工作调动,也有说是得罪了什么人的,所以被发配到这边的乡下教书。说法挺多,也没有人较过真。

反正村里人见了面,就称呼一声孙老师,以表示客气。

孙诚夫妇来的时候,他们女儿孙蝶刚出生不久,粉扑团子小小的一个,很讨人喜欢。刘月琴呢就一直在家照顾女儿。

乡中学不像小学离得那么近。

孙诚本来可以申请住职工宿舍,但大概是舍不得刚出生不久的女儿和辛苦的妻子,他还是选择每天起早摸黑往返于学校和家之间。即使如此,孙诚也从不迟到早退。

就这样风雨无阻的过去了五六年,眼看着孙蝶也开始上学了,忽然有一天,孙诚难得早早回了家,身边还跟着一个白净斯文的少年。

——那个少年就是贺子君。

贺子君长得好,成绩优异,深得老师和长辈的喜爱,随着年岁的渐长,更是获得了许多女生明里暗里的喜欢。

按理说,这样的人在同龄的男生里应该挺招人恨的,但偏偏贺子君身上仿佛有一种魔力,令所有和他相处过的人都感到如沐春风,挑不出一丝的错漏。

当时,还是个半大小子的老板感到很是不可思议。

等到后来成年之后工作了,进入了社会,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之后,老板才悟到当年之所以会有那样的奇怪感觉,很大程度上来源于一种无形的隔离感。

因为从头到尾,贺子君和这个村子、和村子里的人,甚至和孙老师一家之间,都不曾有过什么真正打成一片的时候。

说白了也就是,人家压根儿跟他们不是一路的人。

俗话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猫和猫能比,猫和白菜就没得比,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

后来,贺子君凭借着优异的成绩被有名的医科大学录取,背上行囊去了外地念书。

大家都以为,人家肯定是一去不复返了。

那时候,村子里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原来那个高材生小贺家里是做生意的,很有钱,而且是那种在地方上出了名的有钱。

于是,就有人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他们就觉得,孙家俩口子替人家带了这么多年儿子不说,还给人培养出一个名牌医科大的大学生,人家家里总该有什么表示吧。

可是统统被孙诚冷着脸打发了回去,孙老师脾气执拗,村里人也有所耳闻。于是一群婆婆妈妈又将枪头转向了刘月琴。

刘月琴可是个耳根子软的,好说话。饶是如此,也没有人能够打听出个一二。

这时候,有人看见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孙蝶慢悠悠地从屋子里走出来,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虽然身形未满,却也依稀可以看出将来的美人轮廓。

于是,那些先前在孙诚夫妇那里讨了没趣的人,又开始拿话逗小姑娘,说什么怪不得孙老师不求回报,以后两家并一家,还分你的我的,再附上一句酸溜溜的不愧是读书人就是有远见。

气得孙诚抄起门后的大扫帚冲着嘴欠的那位就是一笤帚,直接给扫地出门。

看那架势,像是气到了一种境地。

刘月琴见状,不免放下手中的活计,对丈夫好言劝阻。

孙诚闻言立刻眼一瞪胡子一吹,转而将火气转移到了妻子的身上:【刚刚那个谁、那个谁说你丈夫、我、卖女儿,算盘珠子都蹦人家脸上了,你这做妈的不跟着一起同仇敌忾就算了,居然还帮着外人说话……】

然后就是一通没完没了的碎碎念。

刘月琴暗自叹口气,继续低着头缝缝补补,准备左耳进右耳出,像平常那样只当耳旁风放了。

结果,孙蝶这时候却非要凑过来,问刚才那人说得什么意思,爸爸为什么要生气。

饶是孙诚正在气头上,面对自己女儿那张天真无邪的稚气面庞,也蓦地哑了火。不过,他是耻于向女儿提起那些不上台面的事情的。

于是就含糊敷衍了几句,转身进了屋子备课去了。

孙蝶转而小声地询问母亲刘月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刘月琴想了想,半真半假地说:【人家说你爸满打满算着要把你给早早嫁出去,所以他生气着呢。】

【嫁出去?嫁谁?】

【你子君哥哥。】

孙蝶闻言,眼睛微微地睁大了,花儿一般的小嘴张成一个可爱的圆形:【可是,子君哥哥不是小蝶的哥哥吗?】

刘月琴看女儿似乎当真了,禁不住慈爱地笑了,一时竟也生出些许逗弄的心思:【那要是不是呢?小蝶想要嫁去做贺家的新娘子吗?】

孙蝶嘟了嘟嘴,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可是等小蝶长大,子君哥哥都老了。】

此言一出,更是逗得刘月琴噗嗤笑出了声,就连方才在丈夫那边无端受的气,都仿佛烟消云散了。

【胡说,你子君哥哥今年才多大,就算小蝶长成了大姑娘,你的子君哥哥也不会老。】

【真的假的?】小孙蝶扑闪着一双漂亮的眸子,满脸的半信半疑。

那时的刘月琴只觉得女儿童言无忌,简直可爱到了心窝子里。

可要是时间可以重来,刘月琴大概会希望,如果那一切都是真的就好了。

如果孙蝶真的嫁给了贺子君,说不定也会成为后来的李雨那样温和自信的人吧。

不会中途退学,不会离家出走,更不会遭遇到那样可怕的事情……可是偏偏,青梅竹马的两个人真的只是相处成了兄妹的样子。

后来,贺子君在大学有了情投意合的恋人,而孙蝶则同样喜欢上了在同一所中学念书的陈嘉喻,那个……劳什子画家的儿子。

孙诚看不上那个画家,觉得对方不务正业,成天窝在家里闭门造车,也没见造出个什么动静,根本上就是一个和社会脱节了的失败者。

所谓养不教父之过,这样的一个人能教出什么好儿子来。

更何况,陈嘉喻作为一个男孩子,长了一张过分好看的脸。

在孙诚看来,一个男人没必要长的多出众,或者说,在孙诚的心目中,长得好看的男人多数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不中用,就像那个画家——长得就是个小白脸的模样,生下的儿子更是青出于蓝。

孙蝶闻言很不服气的样子,踮着脚反驳说,那子君哥哥不是一样长得很好看吗,怎么不见您对他有什么偏见?

孙诚被宝贝女儿这么一嚷嚷,先是一怔,而后气得简直要背过气去。

好在刘月琴一个劲儿拦在两人中间,替女儿分散了大半火力。孙蝶也不恋战,头一扭,熟练地往屋里一钻,不光关门,还要从里头给反锁上。

饶是孙诚隔着门板碎碎念个不停,孙蝶躺在屋里把头一蒙谁也不理。

刘月琴照例还是在一旁劝架,知道丈夫好面子,于是小声提醒着隔墙有耳,别让人家听了笑话。

孙诚虽然嘴上不服气,声音却还是小了下去。

只可惜该被听去的,早被有心的耳朵贴着墙根听了去。

小小村子里很快流言四起,都说孙家的宝贝闺女看上了画家的儿子,要学着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为了情郎和家里闹分裂呢。

事情传到了学校里,就连同一个办公室的老师也开始有意无意地提起,人家自然是当玩笑话说的。可是听在孙诚耳朵里,简直跟当面儿扇大耳瓜子没两样。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而孙诚在沉默中作出的决定是,把胡闹的孙蝶锁在了家里。

——上学?

——不着急。

大不了先休一年,等静下心了再回去也不迟。反正现在这个鬼样子也念不进去什么书,还不是一样白白浪费时间,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总好过现在撒出去丢人现眼。

刘月琴知道,丈夫是想等陈嘉喻高考结束,从学校离开了,再把孙蝶放回去。可看着自家闺女这么一个大活人,这样不见天日地关在家里,怕是早晚要关出什么毛病,万一一个想不开真的寻了短见……

但是孙诚却又犯起了倔,说什么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寻死觅活根本就是嘴上说说——不得不说,知女莫若父,因为后来孙蝶确实没死,死的是那个画家的儿子。

听说,原本两人约定了日子一起私奔的。可是那一天下着大雨,孙蝶被关在家里严加看管脱身不得,画家的儿子在大雨中等了一天。

想要离开的时候,却被一辆突然出现的车子撞到,死在了大雨中。

有道是,活着比翼双飞,死了也应该下到地府做一对鬼鸳鸯。

原本就是横死,又加上没有等到心上人的遗憾,更使得魂灵无法轻易安息,甚至因爱生恨,纠缠上了间接害死自己的孙家……

【要不,好好一姑娘能出那事儿?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这老孙头也是,死得不明不白,说是不小心淹死的,谁看见了?从前是老孙头把女儿拴在家里,这不,都听我们家孙孙说了,孙家那个没爹的崽子也是好多天没让去学校了。】

说到这里,那个大妈有意压低了声音,像是要刻意营造出神秘的效果。

他听见对方管孙渺叫没爹的崽子,有些生气,但还是压着心头的不舒服,勉强自己听了下去。

【还能是为什么?再过两天可就是陈家那小子的祭日了,要是照着当年再来一遍,可不就是还得死人嘛,不过这次死鬼上门讨债,没命的怕就是老孙家的人了。】

死人……讨债……老孙家……

他僵立在原地,脑子里反反复复纠缠着这几个词,都没有注意到哥哥是什么时候进的家门,又是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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