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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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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院,傅驰直接回公司。

医院在市中心,人多车多不好走,放眼望去,拥挤得很。

不知道是这些熙熙攘攘的景象看得人心中烦闷还是因为心里有事,傅驰在等第三个红绿灯的时候忽然就想抽烟,但大庭广众的,他又作罢了。

他转头望向窗外,却那么巧的看见一道熟悉的背影——瘦,高,挺拔。

那是相当眼熟,更眼熟的是那个人手腕上缠着的手串——褐红色的黄花梨木,质地很纯的两颗和田玉小珠子,两者交相辉映,在柔和的阳光下尤为好看。

晏淮居然会出现在这儿,还这么巧地让他碰上了……

但傅驰并没有一丝喜悦之情,他看见的不只是一个人,还有另一个——是个女生,不是夏夏,但也非常漂亮,模样跟怀里的粉色玫瑰一样娇艳欲滴。

那两人在等红绿灯,却是面对面地站着,傅驰看不见背对着他的那个年轻人是什么表情,但那女孩笑得很灿烂,一双漂亮优美的眼睛里亮晶晶的,浓浓的情谊呼之欲出。

傅驰快要被她眼中的深情灼伤了。

红灯还有最后十秒。

那个女孩踮起了脚尖,笑着作势要亲对面,但刚仰头靠近一点就转身,笑得恶趣味十足,那个人就抬手轻抚女孩子的脑袋,一下接着一下。

鲜艳的梨花木小佛珠像一把着起来的火,烫了隔着数米之外的傅驰的心。

红灯结束,绿灯来了,无数车子缓缓前进,嘈杂声此起彼伏。

傅驰被素未谋面的一个女孩儿的爱意给搅乱了心绪,他收回视线,带着杂乱无章的心扬长而去。

林青树和女朋友许攸攸过了马路后找到了晏淮的车,而车主已经等候多时了。

“哟,又买花啊?”晏淮从后视镜中看到了许攸攸怀里几束开得正旺的粉玫瑰,笑着调侃他们谈了五年了还不腻,每次出去约会不是鲜花就是糖果。

“开心嘛,就买了。”

许攸攸笑眼盈盈的靠在林青树肩膀上,林青树抬手拍她头发的时候才想起来把手串解下还给晏淮,“我差点给忘了,喏,换了根线,结实多了。”

晏淮接过来:“你之前不是说信得过人家的手艺吗?怎么不到一年线就断了?哪儿定的?我以后避开。”

“这还真不怪人家手艺,是你没注意,干什么都戴着,什么线经得起你这么造啊?”

晏淮无言,开车先把许攸攸送回了学校。下午还有课,他有点事得处理,直接不午休了。

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打了两个电话。

霸凌的事情发酵得比他预想中的还要严重。

早上跟林青树和许攸攸吃饭的时候他看了下网上的情况,发现廖望嘉貌似要宣布退圈,宏中科技的股票大跌,其他几个施暴者也各有各的麻烦。

这戏可精彩极了,晏淮当时看得津津有味,半点儿都不后悔。

可做到这一步还远远不够,他要一次性把人按死,斩草除根,免得日后多生事端。

所以他找长住在自己家的表哥要了两个律师,为之后起诉那帮人做准备;然后打给戴尽开,给不愿意继续蹚浑水的两名受害人办理签证,准备把人送出国避风头。

此外,戴尽开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事关何苗的……

两个电话打了快一个小时,结束的时候晏淮看了看时间,估摸着该去实验室了。

但他刚走几步,手机又响了,是一个国内的陌生号码……

犹豫片刻后,他还是接了——“哪位?”

“晏公子是吧?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

对面是一道男声,语气听起来似乎挺兴奋,但语调并没有高昂,反而很平,如果人就站在眼前,那一定是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

晏淮问他是谁。

“钱市长刚被纪检部门带走调查,您这个幕后黑手记性却这么差吗?”

晏淮回忆了一下才想起对方口中的钱市长是谁,终于给想起来了。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白皙干净的手,不紧不慢说道:“别乱说啊,我手白得很,倒是你们钱市长的心,黑得都要冒烟了。怎么,你这条狗这么忠心的吗?主子都要进局子了你还不跑,还有心思找我聊这些没用的。”

对面被他这番话给说得再也悠闲不起来了,终于言归正传:“我现在在丰泽园,你过来,我们聊一聊。”

“聊个屁,”晏淮直接拒绝:“你失业了我可忙得很,有那时间你还不如想想怎么捞落魄主子呢。”

晏淮没等对面再开口就挂了,还顺便把号码拉黑。

那个人口中的钱市长他不算陌生,此人是个十足的毒瘤,牢牢长在政法体系内部数年之久。

要不是当初那道“指令”叫他托关系提拔一点人,晏淮还真不知道新闻上那个文质彬彬的钱市长居然那么能装。

贪污、行贿这种行为还算能看的,不能看的那些,够那姓钱的死八百回了。

这个虎是他当初迫于无奈放出笼子的,放出去后吃了多少人他不清楚,但现在局势扭转了,他第一件事就是叫人把虎抓回去。

古代有秦二世底下的赵高,近代有慈禧手下的李莲英,似乎昏君身边都有那么一个跟着遗臭万年的佞臣。

刚才给他打电话的就是钱市长手底下最忠心的狗。

晏淮惊叹他有几分忠诚,但也不屑一顾。

蝼蚁罢了,何须挂齿?

只是这蝼蚁的毅力还不小,一直换着号码打,晏淮晚上从实验室出来后一看手机,拦截了几十个陌生号码,其中还有短信,都是威胁之语。

看在对方这么忠心又这么有毅力的份上,晏淮决定去会会他,但是去之前他把戴尽开给召来了。

京城的傍晚来得总是静悄悄,下班归家的汽车与人群擦肩而过,短暂的热闹褪去后只剩寂寥。

晏淮被饭店的侍应生一路领到包间,一推开门就看见了那副令他生厌的面孔。

那便是钱市长的秘书,姓孔。

晏淮不是很清楚这一主一仆之间有什么情义栓着,从前那些在法律边缘反复横跳的事儿基本是这个孔秘书动的手,按理说老板出事了,那执行命令的人怎么着也得掉层皮吧?

结果现在人却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一副胸有成竹的得意样儿,看得晏淮很是想抄个顺手的东西把那恶心的笑容给抽没。

“说吧,叫我来干什么?”晏淮拖出椅子,拎着裤腿坐下后平静地看着对面。

孔秘书也没有废话,推了推眼镜,开始狮子大开口:“晏公子果然是爽快人,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你年纪轻,还没踏进社会,难免回因为无知而犯点小错误,但是这个世界其实是很讲道理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及时更改错误,那一切问题就不是问题。”

晏淮轻轻呵了一声,心想这家伙不愧是体制内的,说话那么谨慎。

孔秘书悠闲地吹了吹热茶,温和道:“年轻人啊,不要过早的把路给走窄了。”

晏淮也悠闲地倚着椅子,他拿茶盖撇了下茶叶,说道:“什么窄不窄的?我这个出身,摆在我眼前的路多了去了,一条行不通就换一条呗,这路变宽还是变窄,我可不在乎。”

孔秘书没恼,满脸胜券在握的表情,“那也就是说,你不愿意改正错误了?”

“我犯什么错了?叫人举报钱市长这件事?”

晏淮轻笑:“那不是他咎由自取吗?是他自己要贪的啊,也是他自己贪心不足去行贿的,任何事情只要做了就有痕迹,你应该怪他没藏好马脚才是,来找我做什么?没有我还会有别人,看不惯他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孔秘书脸上的悠闲被他真挚的莫名其妙给扫得干干净净。

晏淮接着说:“而且我很怀疑是你在他背后捅刀的吧?借着钱市长的手干了不少事,最后把人利用完了就一脚踢掉。”

“你说什么?”

“仔细想想,都坐到那个位置上了,怎么可能轻易留下把柄?那些检举的证据,只有身边最亲近的人才有机会拿到。”

孔秘书不悦道:“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晏淮不理会他,接着揣测:“而且你作为跟了他这么多年的秘书,现在他人都被纪检部门带走了,你居然还安然无恙,很难让人不怀疑啊。”

“你懂什么?我与市长之间的情义岂是你一个无知小儿能理解的?”

“得了吧你,还情义?”

晏淮嗤笑,语气轻蔑至极:“真有情有义,你现在就应该陪他共患难,出现在这里算什么?兔死狗烹的把戏罢了。再说我也看不出来你对你昔日的老板有几分忠诚,连要我具体为他做什么都不说个明白,来找我一趟莫非是为了钱市长有朝一日解放出来念着你几分情,不至于让自己落下一个弃主的名声?”

“市长费力把我替出来,我当然不会轻易抛——”

声音戛然而止,被刺激到的孔秘书顿感不对,但晏淮已经笑着亮出了正通着话的手机界面,备注是——林青山。

大名鼎鼎的监察组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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