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越鸟衔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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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在山上拍你能爬的动吗？如果爬不动的话……”
“爬山？那我要多准备准备！晚安啦淇老板！”说着蝉衣便从衣袋里掏出房卡，推门进了房间。
第二天上午没有成毅的戏，蝉衣本来想睡个懒觉却被成毅大早上给叫起来。
蝉衣迷迷糊糊的开了门，晃悠悠的往床上走去。
“怎么啦这么早？”蝉衣下一秒咚的一下又跳回床上。
“做了你爱吃的鱼，要不要尝尝？”成毅没进去，靠着门边说。
蝉衣动了动耳朵，鱼？
于是以迅雷不及铃儿响叮当的速度洗漱好，站在衣柜前纠结。
成毅垂眼一笑：“穿粉色那套吧。”
成毅瞧着蝉衣这熟练的动作有些惊讶，演员经常穿古装的戏服，有的时候还穿不太明白呢。
“走吧！”蝉衣从成毅的身边钻出去。
成毅抽出房卡在后面碎碎念道：“又忘了拿房卡，总得跟着你屁股后面记着。”
看着蝉衣已经上手抓鱼，成毅敲了一下她的头说道：“小馋猫，洗手去！”
“干净的！”蝉衣摊开手在空中抓着说。
“快去，快去！”
蝉衣拗不过成毅，只好去卫生间洗手。
听到卫生间的水声停了她还半天没出来，成毅过去开门，只见蝉衣正抬头探究的看着自己洗好挂着的一排白背心。
“淇老板，同样的衣服你为什么买这么多件啊？”
成毅推着蝉衣到桌边坐下，“快吃饭，研究我衣服做什么。”
成毅笑着看着蝉衣两手开弓吃的不亦乐乎，满心安慰。
“一会想去哪玩嘛？”成毅问。
“想去买吃的，今天爬山我要把你那个包包装满。”蝉衣指着成毅的背包说。
“本来媛媛也去的，但今天貌似要爬3个小时，我怕她累就没让她跟着，一会那一包吃的都是你的。”成毅边吃边说。
吃完饭，成毅带着蝉衣去买吃的，蝉衣突然想到什么，回趟酒店拿一些东西塞在包里，两个人就上了车准备集合。
演员和工作人员都一起爬着山，大家都累到喘，只有蝉衣手里捧着吃的蹦蹦跳跳往上走，一边往嘴里送。
一个工作人员滑倒被成毅一把提起来，可还是划到了手，蝉衣见状跑过来，在包里的零食堆中翻出碘伏棉棒和创可贴，拉着工作人员的手帮他消毒包扎着。
“没想到你还带了这个，我以为你包里都是吃的呢。”成毅一脸赞许地说。
蝉衣小心翼翼的把创可贴贴上，没有抬头，“我主要是怕我家淇老板爬着爬着就卧倒了啊。”
蝉衣回头看着昊辰拄着一根棍，骂骂咧咧的往上爬，不禁拉着成毅快跑，还学着柳意欢的语气拍着成毅的肩膀调侃道：“这才两个小时就爬不动啦？行不行啊年轻人？”
成毅不知蝉衣哪来这么多力气，上蹿下跳的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累，感觉自己要是真的有十二羽金赤鸟的翅膀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一下子飞到山顶。
山顶风很大，工作人员选好地方开始架着机器，演员在山下都穿好了戏服，等机器准备好就可以开拍。
山里哎，有好多竹林哎，还有好多花草，蝉衣回头望着后面的竹林，满脸写着想要跑过去玩儿。
成毅把外套脱下来塞到蝉衣的怀里，山上拍戏不比在别处，总还是要注意些的，不过看蝉衣这表情，他也知道叮嘱没有用，于是吓唬她道：“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不许乱跑，山里很危险的，有个什么狼啊野猪啊什么的到时候我可不去救你！”
没想到听到这话，蝉衣不仅一点都不怕还兴奋起来，把剧本往成毅手里一塞：“野猪？要是真有，我今天晚上给咱们全组加个餐！我一会去告诉场务，成毅老师今晚请大家吃烤野猪！！”
成毅看吓唬不成，揉了揉眉心，伸手弹了一下蝉衣的额头作势威胁道：“你今天要是敢给我乱跑，下次我可不带你出来了，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看蝉衣撇了撇嘴乖乖站好后，成毅才转身向导演走去，唉，孩子大了不好管。
蝉衣找个假山靠着，把吃的铺在自己身边，拿着袋子仰头往嘴里倒着。
“你果然也来了。”
蝉衣抬头，看着聂云杉站在自己面前，这身影逆着光，显得淡黄色的丝质衬衫更加有光泽。
聂云杉把相机从身上摘下来，靠坐在蝉衣身边一脸宠溺又有些不舍地看着她。
这眼神像是含了一汪水一般给蝉衣弄的一愣，她缓缓伸手把吃的向聂云杉让了让。
“我不吃，都给你。”
蝉衣看着聂云杉这样子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一副自己弄坏他什么珍贵的东西一般。
“云杉哥哥好久不见，你怎么了呀？发生了什么事吗？”蝉衣歪着头问。
“……”
看着聂云杉欲言又止的样子，蝉衣拍着聂云杉的肩膀说道：“有什么事情困扰你？跟我说说，我现在也化人了，我能帮的一定帮。”
人界对于蝉衣都是陌生的，在这里聂云杉是她唯一的‘同类’，心里总归是近一些。
“倒也是有个忙你能帮的，我想问你，望月之夜……”
听到这几个字，蝉衣手里吃食的动作便停了下来，一脸苦笑。
动物化形后，虽为人身，但属性和习性是不太有变化的，作为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有那几天，而蝉衣化形后这个特征没有了，替代的是猫儿每个月一次的，望月之夜的发情……
她也不想啊，可是这个本能，似乎不是喝红糖水就能解决的事情。
聂云杉看蝉衣一脸苦笑无奈，解释到：“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那几天碰巧你初遭反噬，我是担心你，会撑不过去。”
是差点没撑过去，猫儿的望月之夜，是习性，是本能，身边的人也会被迷幻，无法自持。
想起那晚，自己极尽克制下才得以推开他，可也引发了反噬之力，那经脉寸断般的疼真的很难不让人铭记。
“那天你自己一个人么？”聂云杉话刚问出口就有些后悔。明明那天晚上，自己在酒店楼下还跟成毅喝了一杯，那两个人肯定是在一起的，自己又何苦试探她。
“不是我一个人。”蝉衣看着聂云杉说：“成毅也在，不过我把他赶出去了。以前没化形前，再怎样也不会发生什么，可现在不一样了，你也说过在人界我们要遵循人界的规矩，他如此照顾我，我总不能陷他于不义。”
原来他们不曾……
聂云杉心头的困扰顿时解开，心情大好，一把抓起蝉衣身边的饮料，拧开仰起头吨吨吨的喝了半瓶。
“哎云杉哥哥，之前见面的时候曾听你唤我花奴，在人界以前……你认识我？”
聂云杉避开蝉衣探究的眼神：“我很久之前便认识你，不过…你并不认识我。”
蝉衣歪了歪头，怪不得自己对花奴这个名字一点印象也没有。
“那你都看到了我的真身，我还没看过你的，云杉哥哥你的真身是什么呀？”蝉衣好奇的问。
“我？”聂云杉伸出手指推了推金边的眼镜，骄傲的说道：“我是越鸟衔青，聂云杉，是我在人界的名字。”
“越鸟！！！就是孔雀大明王一族？”
蝉衣有些不敢置信，没想到自己在人界第一个遇到的神仙便这么有来头。
对于蝉衣的反应，聂云杉有些意料之中的点了点头，“更具体点说，我是白翎越鸟一族，要比青蓝色血统更高贵些。”
“那难怪了，我说云杉哥哥怎么生的这般好看……你显个真身给我看看呗。”蝉衣抬眼期待。
“你要做什么？”看着蝉衣的星星眼，聂云杉笑着问道。
“人界都流传，得见白孔雀，所求皆如愿，很灵的！快点快点显个真身看看。”
聂云杉拍了一下蝉衣的头说：“你要害死我啊，在人界随意显露真身是会遭雷劫的！”
“堂堂白翎越鸟，竟然还怕雷劫？”蝉衣不以为然。
“我的仙灵是不怕，可是肉身怕啊，这副凡人肉身，摔一下都会疼，更别提雷劫了。”
蝉衣望了望成毅那边说：“那司凤十二羽金赤鸟和你，谁更厉害？”
聂云杉托着下巴思忖着说道：“怎么说呢，金赤鸟，也叫太阳金乌，司掌光明，羽翼张开犹如太阳。跟我族孔宣一样都是上古神鸟。
原本我族孔宣乃元凤所生，尊为佛母，资历是要更老一些的，可金赤鸟是上古帝神的儿子，所以论这层身份嘛，自然也就略显尊贵，不过后来他们全族被放逐下界为妖了。
下界为妖后的金翅鸟全族都是坐骑，以蛇为食，因毒蛇食的太多毒发为火，临死的时候会骨肉消散，只剩一颗纯青琉璃色的心。
金赤鸟有的一比，而金翅鸟嘛论身份自然是不如我的。”
“额，那打架谁厉害？”蝉衣双手作剑一样比划着。
聂云杉往导演那边看了看，笑着说：“论打架嘛，那自然是腾蛇啊，再厉害的也顶不住一个拿打架当爱好的神兽啊。”
蝉衣笑着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云杉哥哥你说显真身会遭劫，可是我原来没化人之前也是真身，也并没有遭雷劫呀？是不是因为我没有记忆？”
聂云杉一顿，记忆若痛苦如斯，没有反倒是好事，于是开口逗她道：“我看啊，一定是你这真身身份太过低微，雷泽不屑对一只小灵猫下手呗。”
蝉衣挑了挑眉，看向远处，从前的事情，自己一点也想不起来，所有的记忆，都只是从屋檐上跌落砸中成毅开始的……
如果在人界过的很开心，那记不记得自己的过去，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