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谜团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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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云意的小学组织了体检，云水抽出时间陪他去做。
“哥哥，你觉得我的第二性别会是什么？”
云水摇摇头，摸了摸云意的头，“哥哥也不知道，等结果出来就好了。”肯定会是beta的。
云意很坚强，班上好多小男孩小女孩抽血都哭了，只有他，默默撩起硕大的衣服袖子，伸出藕节般纤细的手臂，任由护士操作。
等待结果要半天时间，云水跟超市老板打过招呼，兄弟两人干脆去了医院住院部找云鸣川。
“阿沇，阿一。”云鸣川招呼孩子坐下。
云鸣川最近状态不错，很多测试反应都证明他的脊椎有恢复的可能，这让云水难得松了一口气，爸爸在他心里，一直是他的精神支柱，云鸣川永远不能倒下。
“爸爸，刚刚抽血我都没有哭，护士姐姐还夸我了。”云意的小脸红扑扑的。
云鸣川把云意抱在怀里，轻柔的夸赞他。
云水在一边默默的看着，他知道云鸣川怀云意吃了很多苦，那是他人生里很灰暗的一段时光。
那个男人天天打骂他们父子，每天精神都在高度戒备中，深怕那个男人某一次醉酒后就发疯掐死他们。
“阿沇，你最近都有好好上课，我听徐老师说了。”云鸣川竖起一个大拇指，“很棒。”
云意跟着竖起一个拇指，“哥哥真棒！”
云水不自在的撇过脸，但红红的耳朵尖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正巧护士进来查房，云水又询问了很多关于云鸣川恢复的问题。
听见护士说后续会给云鸣川安排手术，随后就可以进行复健了，云水和云意都很高兴。
云鸣川面对孩子们殷切的面庞，还是牵强的笑了笑。
“对了，云先生，今天中午吃饭时要记得补抑制剂，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抑制剂已经不能直接注射了，需要和营养剂一起长期注射。”护士像是想到了什么，临走前补充了一句。
云鸣川皱眉，似乎是没料到护士会当着孩子的面提这件事。
“爸爸，护士姐姐是什么意思啊？”云意疑惑的看着云鸣川。
云水的脸倐的沉了下来。
年前就听云鸣川的主治医生说过，云鸣川长期未受到alpha信息素的照料，身体状况愈发差劲，再加上每天还要消耗大量腺体能量去辅助身体康复，这些年他的腺体愈发匮竭了。
“爸，我有事先出去了，顺便看看云意的体检报告。”云水害怕自己藏不住情绪，先一步离开了病房。
住院部的走廊很安静，云水凝着眸，一路踱步来到了医生办公室，可是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勇气敲门。
“哥，刚刚抽血好疼啊，呜呜呜哇。”盛栀委屈巴巴的抱着盛迎霄的脖子，一路带着小哭音哭诉着。
“好了，已经结束了。”盛迎霄一面抱着她，一面要看路，还要时不时回复小公主的话，避免忽略她之后又开始闹腾。
刚拐了个弯就看见了在办公室门口徘徊的人。
“云水？他怎么在这？”盛迎霄疑惑，但脚下的步伐却很诚实，几大步来到了他面前。
“云水。”
听到盛迎霄的声音，云水一度以为自己幻听了，“盛迎霄？”
还真是阴魂不散，平时赖着他就算了，难得请一回假还能在医院撞上。
盛栀大眼睛转溜了一下，面前这个陌生的哥哥长得真好看，“小哥哥，你好呀。”
小公主自来熟的挥手打招呼，反倒让云水愣了一下，“你好。”
“今天没去上课？”盛迎霄把盛栀放下来，看着云水，突然有种手脚不知道往哪放的感觉。
云水无语的睨了他一眼，“我都站在这了，你说我上没上课？”
他们现在这个阶段，每周周五周六考试，周天早上放半天假，晚上又要上课讲卷子，每天都很忙碌，放平时云水都是直接逃课了，但是今天他可是正经请了假的。
盛迎霄干咳两声，“是吗，那还挺巧，我今天也是陪我妹妹来医院体检的。”
云水把视线移到边上的盛栀身上，“你妹妹？”长得确实有几分相像。
“对啊对啊，帅哥哥，我今天来医院体检哦，做分化预测。”
盛栀看见好看的哥哥看她了，立马自夸起来，“我刚刚抽血护士姐姐还夸我了！”
云水听到她这样说，挑挑眉，小孩子就是藏不住事，明明眼眶还是红的，护士估计不是夸而是哄吧。
“帅哥哥？小妹妹你嘴这么甜，可是比你哥好多了。”云水弯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眉眼弯弯。
这一笑直接把颜控兄妹俩看傻了。
盛迎霄难耐的咽咽口水，把视线移到一边，“你怎么也在医院？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我也是陪我弟弟来做分化预测的。”云水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还是走开了。
“那待会儿一起去拿结果吧，你吃过了吗？”盛迎霄拉着盛栀，跟上云水的步伐。
“吃过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云水不想跟盛迎霄说什么，只想找个借口一个人呆一会儿。
看着云水远去的背影，盛迎霄喉间哽了哽，一股郁结凝在胸口。
“哥，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丑了？”盛栀仰着头看着盛迎霄逐渐黑下来的脸，小小的脑袋里有大大的疑惑。
盛迎霄闻言闭了闭眼，无语望天，“盛栀，我去给你买饭，你待会儿去找徐阿姨。”
把盛栀送到徐净门口时，盛迎霄顿住脚步，和盛栀拉开距离。
“你看看，哥哥这样还丑吗？”盛迎霄理了理衣服外套，露出一抹微笑，本来那刀削般的脸庞容易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此刻却让人如沐春风。
盛栀人小鬼大的看了两眼，“你要再笑的明显一点，把牙露出来。”
盛迎霄觉得不对，但嘴角已经先一步勾了起来，雪白的整齐的上牙露出来六颗。
徐净一打开门就看到这副场景，“迎霄啊，傻笑什么呢？”
“.......”
云水来到医院的花园坐下，这里有很多出来散步的病人，还有随处可见的医护人员，阳光洒下，让这小小的一隅天地充满生机。
他有很多疑惑，为什么云鸣川宁愿承受抑制剂的折磨，也不选择洗掉标记？为什么那个男人明明是beta却能标记云鸣川？
而关于他自己，那一股薄荷香和草木香究竟是什么呢？
高考结束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身边的长椅投下一抹阴影，紧接着一股凉薄荷味袭来，云水侧头看去。
“盛迎霄，其实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挺阴魂不散的。”
盛迎霄的微笑僵在脸上，“抱歉，我只是觉得你心情不好，想过来陪陪你。”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知道是为什么吗？”盛迎霄问的小心翼翼，可是天知道他忍下了多少暴虐的心思。
或许是alpha的天性，他总觉得云水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他应该掌控云水，却又不得不忍下来，那股草木香似乎隔了多远都萦绕在他身上，挑衅着他的神经。
难得的，云水静默了几秒后开口了，“盛迎霄，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alpha的？”
“刚出生时做了分化预测，初三时分化成alpha。”盛迎霄回答的很迅速。
“你在和我相处时有释放过信息素吗？”
“当然没有，我从来没有主动释放过信息素。”盛迎霄皱眉回答，良好的修养让他没有因为云水的质疑而失态。
盛迎霄的自制力惊人，甚至连易感期都可以镇定地走进隔离室，在信息素爆发前注射抑制剂。
遇上云水，是他仅有的失控。
“那现在呢？你有释放吗？”云水微微阖眼，鼻尖那股薄荷味越来越清晰。
盛迎霄扫了自己一眼，“没有，但是我们坐的很近，或许身上的衣物有沾到信息素，你闻到了？”
云水摇摇头，“不是，不是现在，也没有那么微弱。”
云水垂眸，微风摇曳着他额间的发丝。
过了一会儿，云水侧头抬眼看他，“盛迎霄，就算我们的距离隔了很远，我似乎还是能闻见你的味道。”
盛迎霄皱眉，静静的等待他的下文。
云水抬手，撸起袖子。
盛迎霄震惊的看向他的手臂，本来的白皙纤细的手臂，现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点，就像，过敏一样.......
“上次，方宗谨对我放过信息素之后，回家手就这样了。”云水的视线和盛迎霄相遇，清晰的在他的眼眸里看见自己的样子。
“你去看医生了吗？已经这么久过去了，怎么还怎么严重？”盛迎霄没有反应过来就握住了云水的手。
他就是疑惑为什么最近云水一直穿着外套，就连卸货也不脱，明明之前还小心翼翼的保护自己的校服。
下一秒，云水震惊的看向他，刚刚被盛迎霄握住的地方，疼痛瘙痒感顿时消失了大半。
“盛迎霄，我想你也注意到了我们之间的特殊感应，你从来没有对我释放过信息素，但我却能闻到你的信息素，而方宗谨的信息素却让我这样。”云水平静的叙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