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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欲望、不公、死亡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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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凰体温本来就比别人高,莫北还在车上加了暖炉。她自然受不了,在榻上翻来覆去就是不安生。

莫北正看着账本的目光也不自觉移到她身上。

”怎么?要生了?”

君邪幽怨地看他一眼,一脚踹翻了角落的暖炉:“热。”

莫北顿了一下,嘴硬道:“我可不像你,怕冷。”

不想小凤凰勾住大袄领上的毛丢给他:“披上再说话。”

莫北一把接住,哼哼唧唧地把衣服叠好放在手边。

“对了,有个事和你说。”她道。

莫北淡淡瞥她一眼,不理会。

君邪也不急着往外说。她从榻上慢悠悠地爬过去,攀着他手臂扑进他怀里,笑眯眯地道:“爹啊,知道儿给你带了份什么礼吗?”

她小手一扒,将莫北冷漠的脸强硬地拽过来,都变形了。

莫北没好气地打掉她的手,但另一只手却悄悄护在她腰身,就怕她一个没稳住从怀里掉下去。

“你爹忙着呢,有屁快放。”

君邪被打了一下,也不见生气,反而把脸主动往莫北眼前凑。

莫北这会觉得不对劲了。

他眉头一皱,作势要把人推开。

可君邪一下制住那只手,语气愉悦:“明珏守着的东西,你知道得噻?”

莫北顿时屏住了呼吸。

那东西他哪能不知道。如果不是不想给他们免费做苦工,他怎么可能会放着灵气充沛的秘境不住,回到这小小而又贫瘠的大陆?

“你同意了?”

他以为君邪会是更加理智的人。

而君邪对着他笑了笑:“这么惊讶做什么,你把我送进去,不就是为了解决它吗。”

莫北抿着唇瓣,既不肯定也不否认,反而问道:“没捞点什么好处回来?”

君邪听了,笑嘻嘻地在他脸上蹭蹭:“这不是等着爹你给提条件呢吗,这份礼不错吧。”

压下她胡作非为的小脑袋,莫北嘴角忍不住翘起,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不愧是爹的孩子,真懂你爹。”

褒奖似地揉揉她的后脑勺,莫北语调上扬,神情激荡:“明年你就别进去了,把他们好好晾一晾。让他们知道我莫北的小孩可不是能随便被人使唤的。”

见他心情不错,君邪接着问道:“那我那两个丫鬟?”

这一听,莫北脸上的笑意瞬间就垮了:“你这是想要把人要回去?那可不行,账还没算清呢。”

君邪小嘴一撅带着几分灵动:“哼,小气。”

他抬手卡住君邪两条胳膊想把人抱下去,可马车外不知出了何事,马声嘶鸣车子猛地停住。

小凤凰没有防备,任由自己的身体甩飞出去。

还是莫北反应快,稳住自己的同时双手用力将君邪捞过,一把按在肩头。

他沉着脸,冷声问道:”发生何事?”

帘子外的车夫也是一脸的惊魂未定。

他看着突然闯出来的一位妇女,呆愣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那妇女挺着个大肚子,大冷天的就穿着一件单薄的粗布麻衣。

她在马车前寻了个干净位置,就地一跪。

“不知马车内的人可是悠然居之主莫北莫公子?”

莫北不说话。

君邪眼睛一亮:情债!

那妇人也是铁了心要拦着。她一张娃娃脸被冻得发紫,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公子,你可还记得云柔?”

君邪听她的声音,大抵是个美娇娘了。

莫北依旧保持沉默。

不过君邪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了然。

看来还真记得人家。

“云柔乃风尘女子,自知配不上莫公子,那晚能受公子垂怜,已是云柔三生之幸!”

“云柔也告诫自己不可贪图再多,自那后一刻也不敢肖想公子……今日,云、云柔此举,实乃万不得已!”

“公子,云柔不求您给上一个名分,只求您救救我腹中的胎儿!这是您的骨肉啊!”

君邪默默拿出盒糖,一粒粒往嘴里扔。

好嘛,怪不得不要燕昭,原来是外头已经有人了,甚至还给她生了个弟弟。

啧……她要断绝父女关系!

不过莫北这个冷心肠的,肯定不会见人可怜就帮人家的。

君邪想着要不自己推波助澜一把?

然而下一秒她就听耳边响起一阵似笑非笑的声音:“上车来,我们细说。”

君邪瞬间瞪大了眼睛,支起身子扫了他一眼。

莫北察觉到她的视线,淡笑着回望过来:“怎么了?给你找个娘亲,你不要吗?”

君邪腮帮子一鼓,气呼呼地一巴掌拍在他鼻梁:“呵,天高任鸟飞,我们就此别过!”

过分,有了孩子竟然不告诉她。

莫北也一点阻拦的心思没有:“行,过年记得回来吃饭。”

这话听着有股迫不及待赶她走的意思。

君邪也不等他把自己放开,坚强地自己跳下软榻,从角落里翻出被自己踢过一脚的暖炉,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她的身影消失后,那位自称怀着他孩子的女人刚好被扶上马车。

……

君邪在兰城也没几个认识的人,此刻,她变作十四岁少女的模样,身上披着莫北的大氅,毛茸茸的领子还带着他身上的清香。

她站在客栈的屋顶上,望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

好半响,君邪打开暖炉,从里面取出一张黄符,烧了个干净。

……

徐少卿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名下多了好几笔账。

他先是想要去找莫北理论一番,觉着是他顶着自己的名号在招摇撞骗。

可才一下床,脑海里又闪过另一个人影。

他愣了一会,又坐回床上。

付姑娘回来得这么快?他若现在跑去找她,岂不是变相告诉她自己对她的动向了如指掌。这样的话,付姑娘会不会觉得不自在?

等一等,再等一等。

等过上几天,找个好一点的理由,再去莫北府上看看她。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问了一句:”她现在在做什么?”

手下看了看最新的账单,沉默了一会回道:”……付姑娘买了辆马车,以您的名义出城了。”

徐少卿“噌”一下从床上跳起:“出城了?莫北可有跟着?”

“莫公子今早出门一趟后,回去就闭门谢客了。”

不应该啊?

徐少卿可不觉得他会放开那只凤凰。

看来上门拜访的事要再缓缓了。

[城外]

这大冷天的出来做生意的人不多,更别说君邪想去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京城。

兰城和京城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谁脑子没事会在大冬天送一个身无分文姑娘去京城?

这姑娘一身穿着一看就不同寻常,出手就是一枚身份玉佩,让人想不猜到她是离家出走的大家闺秀都难。

反正跑不了几天就会被家里人抓回去了,他们去凑这热闹干什么?

于是,那姑娘干脆直接买了辆马车,自己驾车走了。

别说,那手法还挺熟练,看来是跑出经验来了。

君邪没有度牒,虽然能用幻术化一个出来,但她着实懒得动手,绝不是因为自己不知道度牒长什么样子!

她不认路,却认得龙脉,只要顺着龙脉走,总能走到。

只是山路崎岖,确实不好走罢了。

被这山路折磨到腰疼的人跳下车,将马拴在树上休息。

她面前是一处悬崖,崖底雾气弥散,听起来似有流水滑过。

不知道崖底下的水里会不会有鱼呢?

她收回视线打算进进林子里摘些野果。

可才一转身,一条巨大的触手骤然从崖底伸出,大片的阴影将落在她身上的光遮去。

它动作之迅猛,让本不断聚合分离的灵气也有了一瞬间的停滞。那触手以不可阻挡之势,横扫而过,刹那便将君邪卷入崖底。

???

直到被它抓在手里,君邪竟是都没能反应过来。

她错愕地看着这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生物,只能判断出它并没有敌意。

疾风在她耳边呼啸而过,就连时间在它面前也放慢了脚步。

忽然,一切都归于平静。

卷在自己腰身的触感消失了,她做出一个落地的姿态,脚下却猝不及防,踩空了,一下便失去平衡。

那玩意竟然直接把她扔在了半空!!!

它最好祈祷真身不会被她发现!

君邪眼中泛起金光,紫色雷电从她身上向四面八方延伸,却依旧什么也看不清楚。

“咚!”

君邪觉得自己被狠狠摔在了地上,可却没有任何痛感。

她犹豫了一会,双手试探着撑在身下。

手中的触感不似泥土的粗糙,也不像是类似水镜的存在。

倒有点……像头发?

她这是摸到自己的头发了?

——嗯?有客人来啦。

在这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君邪瞬间意识到手中的头发是属于另一个人的,一个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的……“人”。

她身体紧绷,一向对自己的实力有充分自信的人此刻却忽然多了些危机感。

在这里,除了自身,她什么都看不见。而从声音判断,那个人应该就在她眼前,可她向前摩挲时,面前却空无一物。

——你是谁?

听着是个女子。

那声音沉寂了半响,再响起时,让君邪觉得她已经贴上了自己的耳朵。

这种感觉让她下意识后仰,却惹来对方一阵轻笑。

——吓到你了。

君邪听见她叹了一声。

——啊……真是好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了。

——哈哈,不必找我,在这里,只有你自己才是真实存在的。

——小姑娘,不和我说说话吗?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既然对方都这么讲了,君邪也干脆坐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她:“被一个奇怪的触手拽了下来。”

——……这样啊,原来它还在。

——我代它向你道歉,夕大概是见你有些特别,才把你拉下来的吧。

——别怕,夕是个单纯调皮的孩子,没有恶意。

“你在这里多久了?”她好奇道。

——嗯……不知道呢,最开始我还会数着日子,不过很快,我也就忘记了……

——小姑娘,现在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一如既往,”君邪无所谓地笑了一声才继续说,“欲望、不公、死亡……和爱。”

——这样啊,看来你和我一样,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呢……你多大了?

“……”

——啊,我问的问题是不是有些失礼,真抱歉。

——小姑娘,你不休息一下吗?

“虽然你可能看不到,但我正在坐着和你聊天。”

——不,不……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这里是反应你意识海的地方,我之所以说只有你自己是真实存在的,是因为这里的一切变化,只与你有关。

——现在在你的眼里,映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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