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新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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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除夕夜付雪最期待的，就是给压岁钱了，可大家都刚给自己送了礼，这会她也不好开口要红包。
而且听说，付家并没有给压岁钱的习惯，所谓入乡随俗，付雪也只好按耐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啊……”
她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这地方没有电视没有手机，只能和一堆纸片人找找话题，她可真难啊。
“小妹你这么快就困了？”
付子乐搬了个凳子坐在她身侧。
付雪困难地点着脑袋：“有一点……”
她也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付子乐都在外跑了一天了，还这么精神抖擞。
“那你靠着我先睡一会吧。”
精神小伙大大方方地拍了拍自己的肩头。
听着那硬邦邦的声音，付雪已经能想象到自己枕上去之后的结果了。
于是她打起精神，双手用力拍在脸颊，白嫩的皮肤立马泛起印。
“不行不行，我要坚持住！和大家一起看新年的第一支烟花。”
付子辛负手而立，街道上炮竹声声，然而府内却没有人喜欢这种东西，所以才显得格外冷清。
“三哥不坐吗？”
付雪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石凳，虽然有些凉，不过还是可以忍受的。
付子辛照着她的话坐下，三个人排排坐在院子里，抬头望向空旷的天空。
忽然，他肩上一重，即便不回头，他也能想象出小孩倒在他肩头犯困的模样。
可这重量只持续了一瞬，她似乎忽然惊醒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夜晚的风太过寒凉。
付子辛指尖忽然一颤。
“小妹，你去哪？”
付子乐见那困得东倒西歪的人毫无预兆地从凳子上离开，面对的方向不是茶室，而是院子外头。
被他叫住的人迷迷糊糊转过身来，盯了他半响：“四哥哥方才不是还让我去睡一觉吗。怎么现在我想回去睡了，哥哥反而要拦着我呢？”
付子乐也没想到她这么快变卦，只能试探道：“小妹不看烟花了？”
这个语气，再配上他疑惑震惊的表情，就好像在她这受了委屈，敢怒而不敢言，人一下子就蔫儿了。
“我会记得在梦里看的。”
“梦里怎么能一样……”付子乐鼓起腮帮子，有些气了。
她正赶着时间，即便猜到他突然生气的原因，也没想着要哄一哄他。
收回目光刚向前时，右手却又被付子辛牢牢握住。
“阿雪？”他语气听起来有些急迫，也有一分试探。
知他担忧，她耐着性子慢慢抽回手道：“三哥哥，我们来日再见。”
临走前，她还伸手在他发顶拍了两下：“以后哥哥可要注意，再摸错了，我是要生气的。”
熟悉的语气……这才是他记忆中的人。
付子辛像终于解开了一个心结，缭绕在他周身的抑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重逢的欣喜与对来日的期待。
他又伸手牵住君邪的指尖，将用彩绳穿着的九枚灵币和一个小小的玉牌放在她掌心，靡丽的嫣红悄悄爬上他耳尖。
“压岁钱，和我的通讯牌。“他低着头，没敢看君邪的表情，“阿雪，新春快乐。”
不等对方回答，他主动将手松开，没有去看她离开的背影。
所以他也不知道，下一转角处，少女的身影凭空消失了。
［悠然居］
十八岁的凤凰披着深黑的外袍直接闯入悠然居的主屋。院子里正打扫卫生的下人们却像没有看见，默不作声地退下了。
屋内没有一丝光线，借着黑夜里唯一的月光，君邪将视线落在莫北最喜欢的软榻上。
那空无一人，只有一把闪着寒芒的匕首和被钉死在被褥间的黄符。
她靠过去，捏住符纸一角利落地向上一抽。
符纸在她手下被撕裂成两半，断面粗糙，混着白色的纸张。
这是一张伪造的符箓。
紫色雷电从她指尖爬上黄纸，形成蛛网一样的纹案。
她松开手，任由黄纸飘落。
在紫色纹路接触到被褥的一瞬间，有橘黄的火光爆起，吐着鲜红的缭舌将那张软榻霎那间燃烧殆尽。
在那片火光中间，烧毁的符箓灰烬落下，形成一个倒吊的骷髅蝙蝠的图案。
“邪教？”
君邪微顿。
敞开的房门外，映出一个女人的影子：“君姑娘，主子命我把这个交给您。”
她接过令牌，并未细看，只一眼就随手丢入虚空。
“让剩下的十二位幽影卫小队长来见我。”
说话间，她掌心里幻化出五枚一模一样的令牌。
君邪纤长的指节按在木制牌面上，指尖一瞬失了血色，如月般洁白。
“是。”
……
除夕夜，距新的一年还有一刻钟。
十二人赶到之后，只见主屋房门大开，有一人搬了个太妃椅坐在门外，屋檐的阴影遮住她半边面容，露出的下巴与主子有七分相似。她坐姿放荡不羁，上身微微倾斜，用左手撑着脑袋，脚腕则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这模样不能说与主子毫无关系，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她黑发浓稠，发尾艳丽，一只凤形簪子血红色的眼睛在月影下尤为冰冷。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莫北应该有向你们提起过我。”
“我是你们主子的盟友，名为君邪。”
她手中掂着的东西一上一下，互相磕碰哗啦作响：“除夕夜贸然将各位请来，还请各位姐妹多多包涵。”
君邪将五枚令牌全部丢下台阶，但它们却没有落地，反而十分自觉地稳稳漂浮在空中。
“那接下来，不知哪位姐姐可以告诉我，莫北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呢？”
负责悠然居内诸项事宜的如诗开口回道：“今日寅时三刻，云柔姑娘与主上一同失踪。”
君邪了然：“能让你们主子亲身犯险，看来来人个头不小。”
如珠如玉的指尖点在她下颌：“今日子夜一过，便立刻调出人马，尽全力搜索莫北的踪迹。”
“除此以外，暗中搜寻五位与我相似的八岁女童。将她们接入宅中安置，每人都要安排一位信得过的贴身侍女。”
“从今日起，我便是悠然居的小主人。”
“明白吗？”
“是！少主！”十三位队长没有一丝犹豫，对君邪表现出了百分百的信任。
君邪伸出手，指头一根一根旋回掌心，握紧成拳，给了几人一个定心针：“不必忧心，这局棋盘从始至终只有一个结局……”
“我们必胜。”
她身体前倾，搭着的腿改为膝盖交叠，一只手臂搭在腿上自然垂落，另一只手竖起食指缓缓上移，点在上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桀骜不驯的笑容一如当年那位将她们救于水火的少年。
这就是主子选择的人啊……
“退下吧。”
随她一声令下，十二人逐渐融入影子，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只有如诗还留在原地。
君邪看着她，像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如诗，我送给你的人还好用吗？”
她给了莫北两个人，而在如诗手下的那个，名为春草。
可春草在灵力上没有任何天赋，只能做一些下等的杂活，算不上好用。
然而在这种时候，君邪怎么会忽然问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如诗心细，心里也有了决定。
“少主送来的姑娘，自然不凡。”
见她懂了自己要说的话，君邪自而而然夸赞了一句：“这里有你，我很放心。”
从莫北能将统御幽影卫的令牌通过如诗之手交给她这一点来看，想必他也是十分信赖这位姑娘的。
如诗：“谢少主信任，属下告退。”
等她也离开，院子里霎那间变得鸦雀无声。
悠然居隔绝了外界的嘈杂，却并非独立于尘世之外。在这种极端安静的环境下，乌云后若隐若现的残月为她披上薄被，被君邪压下的困意正在渐渐苏醒。
沉重的眼皮几乎无力睁开，透过根根细长分明的睫毛，她似乎看见一团明亮的白光划破长空，在夜空绽放，如绚烂的生命之花，它用最美丽的颜色将黑幕据为己有。
苍翠的焰火为黑夜点上新装，不知给予了多少人面对未来的勇气与力量。
……
＃新年倒计时：00:00:00
＃支线任务:观看新年第一支烟花［1\/1］
……
付雪被炮仗声吵醒后，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发觉自己的身体异常僵硬。
仔细一看才知，她竟然滚到床下来了！现在是半个身体倒在地上，腰被弯成九十多度，两条腿还在床上瘫着。
她竟然保持着这个姿势睡了一晚上？？？
好在她两条胳膊还算正常，动起来不会太过酸痛。
她用手肘支撑着上半身，一点一点往外边移动，将自己的腰解救出来。
好难受……要死了。
侍女进门的时候，就看见小姐正爬在窗边，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腰，泪流满面。
“小姐？您怎么了？”
连个连忙上前想将人扶起，可她们动作太急，付雪的腰实在承受不住，让她疼得差点叫出声。
我是淑女我是淑女我是淑女我是淑女！
草！好疼啊！系统系统！有没有止痛药！
＃［止痛药］标价：10点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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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系统！
付雪在内心崩溃地呐喊，咬牙顺着侍女的力道爬起，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下，重新爬上床躺平了。
“昨夜睡得太晚，我有些不习惯，你们先下去吧，我再睡一会。”
她自己掖好被角，双手叠交在腹部，安详地闭上了眼。
“这……奴告退了。”
哎……小姐这几天看起来明明看起来已经健康很多了，怎么身体还是这么虚弱，只熬个夜就受不了了？
付阳秋这边还等着小孩们起来一起用膳，结果大哥一家子一早就走了，付子乐那小子以伤心为由拒绝了，付子辛则是要与友人外出游玩不来了，就连最闲的付雪，也因身体不适不能到场。
哎！家门不幸！
付阳秋沉着脸将筷子拍在桌上，一声不吭起身就走。
走到一半，又转过头来吩咐道：“把菜给六小姐端去一些，若是见她实在难受，就让府上的医师再去看看。”
她之前就生过一次病，虽然没等吃药自己就好了，但不代表这一次也可以自己熬过去。
所以当侍女们听命找来医师的时候，付雪心里真的很感激这位便宜二伯。
来给人看病的医师神情一如既往的古怪：“小姐您这……似乎不是普通的肌肉僵硬，更像是体内灵力躁乱，冲破经脉导致的……呃，当然，如果小姐您只有肌肉酸痛的感觉，那也许是老夫诊错了。”
毕竟上一次那症状看着挺严重，但她就像个没事人似的自己好了。
真是活得久了，什么奇葩都能给他撞见。
“小姐您身体虚弱不宜用药，目前您只需要多按摩患处以缓解症状，七日内，莫要再有剧烈运动，但是可以适当走动。”
付雪听了，实在是高兴不起来：“七日？可我明日就要参加明珏的试炼，先生您可有法子让我好得快点？或者有没有可以压制疼痛的药物？”
这话听着给医师吓坏喽：“小姐，是药三分毒啊，您灵力本就不稳定，再以药物强行镇压，怕是会出事。”
付雪疑惑：“灵力不稳？”
医生赶忙改口：“不不、不是灵力，是身体，身体虚弱，受不住药力。”
一个人若是偶尔因情绪激动使得灵力不稳，那算是正常的，自己顺一顺就好了。
可一个人要是经常灵力暴动，甚至已经能习惯到不显于外，那就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啊。
付大小姐短短一月就病了两次，这件事情还是得上报二爷，由他定夺。
付雪不知道他脑子里那些弯弯绕绕，只以为是医师一时口误，便附和着点头。
这才对嘛，原主一个不会修炼的普通人，怎么会有灵力呢？
——呵。
嗯？刚才是不是有人说话？
系统，是你吗？
＃……
啧，又装死。
“我知道的，没关系，你把药给我，我自己看着办。”
付雪盯着他，满眼的坚定。
见她如此坚持，医师也不强求，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一个青黑色的小瓷瓶：“小姐，这药万万不可多吃！每日最多一粒！”
“我知道了，谢谢。”
她示意床边的侍女将药收下，送走药师。
等整个房间只剩下她一人后，付雪才想起来要问的一个问题。
系统，你出来，我有个事要问你。
＃宿主请讲。
原着里原身是不能修炼的普通人，但是我不是穿进来了嘛，那我能不能修炼？
之前只顾着和三哥打好关系，都忘记这一茬了。
如果她能修炼，那她进入明珏这事也能多个保险。
＃……理论上来讲，宿主您是有修炼天赋的。但您起步晚，难以达到明珏的入学要求。
那我天赋怎么样？不是说只要天赋高，就有进入明珏的机会吗？
＃［天赋测试仪］标价：30点进度。
……
系统你认真的？这可是为了我们未来的大计！你难道不应该免费赞助吗？
＃……
别装死！二月初就是天赋测验，我完全可以等到那个时候，不就是进不了明珏吗？不就是要入宫直面皇帝吗！我21世纪的新新人类难道还会怕一个几百岁的迂腐的老头吗！
＃……标价:3点进度。
这才对嘛。
付雪肉疼地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攒起来的进度值重新归零，心头简直像有一把刀子在割。
＃天赋检测中，请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