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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红丝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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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又商量了一会,便做出了决定。刑天浩翻了翻手机说道:“那就这样了,安子皓去市内这几处寺庙里跑一趟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随后刑天浩拄着下巴思索一阵,继续说道:“沥川和知阮你们去查查车的事情吧。至于沈教授......”

“我想再去一次两处的案发现场。”

“行,我再去看看通往案发地点的监控。那我们就开始行动吧!”

随后几人便开始兵分几路进行调查,宋辜晚则再次回到了尸检所,这会里面正是二队的法医梁凌在进行尸检。

宋辜晚换好衣服,敲了敲门,梁凌一见是她,忙示意她进门,自己也忙摘下手套远离了尸体上来迎接:“宋姐。”

宋辜晚冲他笑了笑,问道:“你师傅呢?”

“他去比对信息了,你......”宋辜晚看着梁凌有些迟疑和隐瞒的目光笑了笑,拍了拍他肩膀。

“没事,我是来找你师傅的,有些问题要请教他,放心。”宋辜晚说着朝尸体处扬了扬下巴:“不是要看尸体。看你紧张的,该不该问我心里有数。不会为难你的。”

梁凌见宋辜晚把他的小心思看透,忙不迭摆摆手:“没没没。”

宋辜晚倒也在没说什么冲他笑了笑就打算离开这里,这个时候迎面走来一个男人,年龄估摸有四五十岁,正是二队负责的法医庐越,他带着大大的口罩,身上也穿着白大褂,见到宋辜晚,招手道:“辜晚?”

宋辜晚见到来人笑了笑,走上前:“庐越前辈,刚还和您徒弟说您呢,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哈哈哈哈哈,你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说吧,啥事?”庐越笑了笑,刚刚从警局回来的他自然明了宋辜晚的来意,他转身坐在椅子上,等着宋辜晚说。

宋辜晚笑了笑:“还真是逃不过您老的眼睛,那我就直说了。一队那边的尸检工作已经结束了,所以我想着......能不能给你们帮帮忙?”

庐越爽朗的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宋辜晚,语气倒是十分和蔼:“你啊,还真是改不了这拐弯抹角的毛病!”

宋辜晚听他这么说,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有说话。庐越看了看一边的尸体,语气变得严肃:“规矩你也都懂,这个......”

庐越说着犹豫的摸了摸下巴,宋辜晚静静看着并没有打断他,半晌后,庐越开口道:“尸体呢,你最好还是别干预,不过报告做好后我会给你一份。”

“师父......”面对梁凌的试图阻拦,庐越摆了摆手。

“我刚刚听孙严说了,他说你们队前面有两个人来找一些线索,说是,怀疑两个案子是同一个凶手所为。我刚刚问了张队的意见,他的意思是尽力协助你们。”

宋辜晚听到这一笑:“我说呢,您怎么会同意的这么果断。”

庐越笑了笑,站起了身:“不过为了共同的进展,我也需要你那边的尸检结果。”

“那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哎呀,想想看,咱们上次合作还是你刚来那会,这转眼都快四年了,当时我就说啊,年轻法医里,就数和你合作最轻松!”

宋辜晚听见庐越的话,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笑,说道:“和您合作也很愉快。”

庐越听见宋辜晚这么回复,看着她笑了笑:“不过,确实像你说的,你一个人,会更出彩。”

安子皓站在一座寺庙前,呆呆望着面前的敞开的大门,在此之前他已经跑完了江城市的两家寺庙,一家因为地理位置偏僻几乎没有什么人过去已经变得杳无人迹所以没有任何关于铃铛的线索,里面也没有任何家禽。另一个并不属于真正意义上佛教的寺庙,多的是道家的文化,所以当安子皓拿出那个铃铛的时候,几乎没有人见过。

“唉......最后一家了,保佑我一定有人知道好吗。”安子皓叹了口气,蔫蔫的跨进大门。

立马有一名身穿法衣的僧人手拿佛珠走了过来,行了礼后问道:“施主是上香还是还愿啊?”

安子皓挠挠头,回答道:“我是来调查的,你们管事儿的在哪?”

那僧人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安子皓见他没动静,伸手在兜里找出警官证,在他面前晃了晃,那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带着安子皓走进后院一处屋子里。

屋里有很重的檀香的味道,一个僧人盘腿坐在席上,见两人进来,那人缓缓起身,向安子皓行礼后邀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安子皓也没多说啥,直接亮出警官证,却见那老僧人笑了笑,点点头。安子皓一脸雾水的看着他的笑容,伸手拿出被证物带包裹好的铃铛放到老僧人面前,那老僧人也没着急看,开口问道:“贫僧法号普空,施主可还有印象?”

安子皓听后一愣,一脸疑惑的问道:“我们......认识?”

普空见他的反应了然于心的点点头,回答道:“一切皆有缘分而定。”

旁白:之后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将注意力转换道安子皓带来的那只铃铛上,细细端详一阵,又皱皱眉头,许久之后才开口道:“此物之上篆刻的正是梵文。”

“梵文?”

“不错,梵文是佛教最常使用的一类文字之一。”普空点点头。

“那现在懂这种文字的人多吗?”安子皓立马追问道。

普空想了会,摇了摇头:“据老衲所知并不多,我们寺里只有极少数的人懂。”

安子皓听着点点头,默念道:“那就好办了,那这上面写的什么?”

普空听后起身到一边的书架上面翻了翻,拿起一本书,又拿过来对照了一会,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安子皓接过纸:“善如水,君子以作事谋始......”

普空见安子皓的反应笑了笑,说道:“安施主倒是越发风趣了。在《易经》中认为: 乾为马,坤为牛。 用马来象征天。 故,天行健,就不难理解,骏马以形容自强不息;坤为牛,以牛来诠释人之品德。”

安子皓听着只觉的这些东西绕的他头疼,不耐烦的皱皱眉头,普空见后哈哈笑了几声,又说道:“有些古句是不需要详细解释的,关键在于个人的体味。”

安子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续问道:“那这个铃铛,出自你们寺庙吗?”

普空一愣,伸手又向安子皓行了个礼,问道:“安施主,恕老衲直言,此物可是见证过什么不详之事?”

“我也不好给你多说,你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出自你们这里?”

普空见安子皓严肃的神色,思索半天,说道:“看笔迹和这铃铛我也不好妄下定论,我们寺中倒也是有几位老僧人有这般的手法,不如我先替你去询问一番。”

安子皓听后欣然点点头:“麻烦了。”

普空此后便起身离去,安子皓也得空在这座寺庙里面开始闲转,离开普空的住处便是一棵高耸的梧桐树,不如前院的树上挂满了客人们祈愿所用的红色布条,这棵树十分的空荡,安子皓在下面端详了半天,又往前走去,不远处被一圈栅栏围了起来,里面正有一位僧人正在喂养家鸡,安子皓走过去,看了看里面的鸡,那人见了行了个礼便继续忙活起来。

安子皓问道:“你们这里真的会养鸡啊?自己吃吗?”

那人见了连忙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杀生。”

“不杀生?那养这个干什么?”

“有些是客人拿来寄养的,有些是客人送来还愿的,还有些是捡来的。”

安子皓听后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鸡圈,转身走了,来到一棵挂满了红色布条的大树前,他抬头望去,大脑一阵眩晕,一瞬间有了错觉,低喃道:“我怎么感觉这里,我好像来过?”

他目光在一条红丝带处停滞,伸手刚好碰到那根丝带打结的地方,他定睛看去,上面用行云流水的行楷写着一行字。

血液里的罪恶渗出了皮肤,从此我抬头再也找不到月亮。

“这是,我的字?”

安子皓呆愣愣的看了半天,嘴里一直默念着那句话。

“血液里的罪恶渗出了皮肤,从此我抬头再也找不到月亮......啧,这啥意思啊。”

此时普空缓步走来,看见安子皓手里拿着的东西笑了笑,并没有说话,等着安子皓反应过来后,才行了个礼,说道:“安施主,老衲方才去询问一番,现在在庙里的僧人都没有绘制过这种铃铛。”

安子皓听后皱皱眉头,一脸怀疑的问道:“你确定他们没有说谎?”

普空见后连忙解释道:“且不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您的身份在这,我们自然更不会乱说。”

安子皓叹了口气,接过普空手中的铃铛,正打算走,又想到了什么,转过身问道:“那......离开这座寺庙的和尚,会不会做这个?”

普空一怔,回想一阵,开口说道:“倒有这个可能性。”

“那你们这离开的都有谁?”安子皓一听便来了兴趣,忙追问道。

普空想了想,回答道:“我寺目前不在寺庙之中的僧人有两名,一名觉释,一名叫做觉悟。觉释是照例在外巡游,而觉悟则是因为违背了佛家的禁忌被逐出了。”

“被逐出了?”安子皓眯起眼,普空点点头,安子皓继续问道:“那他呢?在这方面造诣怎么样?还有还有,他犯了什么禁忌?”

“他在周易和八卦方面造诣很可观,至于禁忌,佛家有关于僧人的着装和禁忌,里面要求僧人不得蓄私财等、不着香花幔,不香油涂身,歌舞观听,不看相算命,不显示神奇,他却百般违纪,不停谋财窥探天机给客人看相算命,我们也是忍耐多时。”

安子皓听着他的解释挑了挑眉,点点头,说道:“那你们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普空摇摇头,说道:“三个月前自从他离开寺中,我们便再无联系。”

“那他叫啥啊?名字有吗?”普空再次摇摇头,安子皓眉头一皱。继续说:“那照片?画像也行,还有他的身高体重,特征啥的?”

普空想了一阵,领着安子皓向刚刚接待他的那个屋子里走去,边走边说:”年龄34岁,身高约莫176,体型健壮,喏,这是他刚刚进寺庙时我们一起的画像。”

安子皓接过画像,上面画着约莫有十几个僧人,普空的手指指在其中一个约莫15岁的孩子上说道:”这就是他。”

安子皓对着画像沉默半晌,此时的沉默震耳欲聋。画像本就是手绘,经过很长时间的存放,即使画像的主任很小心的收着,里面的人脸也已经模糊的狠了,普空看着安子皓一脸纠结,又补充说道:“他的右脚,有些跛。”

“跛脚!?”安子皓成功找回了刚刚眼里消失的光芒。

普空点点头,转身去找别的东西,边找边说:“是老毛病了,只能怪天意如此。”

还不等安子皓再问,普空又拿着一张照片走了过来,说道:“这个是觉释的照片,他过两天便会回来。”

安子皓接过照片一把揣到兜里,随口说道:“那到时候你联系我。”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这里往警局赶去。刚走到一半,就接到了宋辜晚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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