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谣言与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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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谁啊？白大褂？我们学院新增医学专业了？”
“呜呜，我的女神，难道爱是会消失的吗？”
“不科学，洛女神当时拒绝了四大天王的杨土豪，这男的一看就是穷逼，廉价的裤子和运动鞋，手腕没表，腰间没车钥匙，体型过于瘦弱，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还不如我帅。”
“切，说了半天，夸自己呢？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万一女神就喜欢这一款呢？”
沿路的学生窃窃私语，谈论着与审视着严凡。
优秀的人在哪里都备受欢迎，即便洛蝶颜值达不到倾城之美，可性格、学识、涵养、素质等深受异性喜欢，追求者众多。
毕竟，这年头可不是光有一张好看的脸就行，像江雨溪颜值就比洛蝶出众一些，却没有成为枫叶理工大学的女神。
原本打算收假后追求洛蝶的异性，此刻瞪着眼睛，心情复杂。
梦小欣怀抱课本，双马尾甩动，嘀咕道：
“果然如我所料，这些男生以为叔叔是洛蝶的男友。”
严凡后知后觉，“丫头，拿我当挡箭牌？”
“嘻嘻。”洛蝶吐吐舌头，古灵精怪一笑，压低嗓音，“干爹，帮个忙，这些男生太烦了，经常在我上课的教室门口围堵，要么送花告白，要么各种邀约，严重影响我安静的大学生活。”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严凡摇摇头，倒也不在乎这些。
他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自然不希望“黄毛”骚扰自家女儿。
洛蝶拿出手机看了眼，八点二十五分。
“呼，还好，赶得上。”她收起手机，在一个花园挂角路口，指着左边，语速飞快讲解，“干爹，直走到尽头，然后右转，抵达十字路口，可以看见一栋非常大的建筑，就是图书馆，你在里面看书，等我下课来找你，记住，千万别乱跑！”
说完，洛蝶松开严凡的手，牵起闺蜜梦小欣，往教学楼跑去。
望着两女渐行渐远的背影，严凡嘴角泛起笑容，喃喃低语：
“年轻就是好，人这一生，有那么一两个值得托付的朋友，挺幸福，不像我，当年先骗洛平安，又骗小甜，路边捡只猫培养成非凡者，一路走来，连哄带骗。”
收回视线，严凡一边缓步走着，一边捏着下巴思索：
“以玥姐的实力，应该比洛平安更早苏醒，她说过，2030年对她来讲是一个特殊的时期，清大毕业，在赵氏集团面试完，遭遇诡异事件穿越。”
“赵氏集团......事后调查一下。”
走着，走着，严凡抵达十字路口，远远看见一栋奇形怪状的建筑。
这图书馆的设计确实离谱，大概九层楼高，外观不规则形状，石头雕刻的书本屹立在门口，高五米，宽七米，属于醒目的标志物。
大清早来图书馆的人挺多，都是大四的学生，要么组团复习，准备考研，要么独来独往查资料，准备论文。
严凡站在图书馆门口，路过的学生络绎不绝，各种八卦。
“听说了吗？四大天王之一的杨土豪被人打了，今天请假。”
这批人刚走入图书馆，又来一批学生。
“听说了吗？杨天骄那孙子去夜店消费，点了三个有男朋友的女生，被对方男朋友知道后，一顿揍，打进医院，可惨了。”
第二批人在眼前消失，严凡又听见一批学生的谈论。
“听说了吗？杨天骄调戏大四学姐冰玫瑰，被抓进监狱，据说要判刑七年！”
“我勒个去，调戏女生，判刑七年？”
“别听他乱说，好像是杨天骄跟江雨溪去奇妙乐园约会，被人打了一顿，现在乐园不是封锁了嘛，我朋友跟我讲，江雨溪也请假。”
谣言这种东西，只要谁开个头，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版本一个比一个离谱。
严凡若有所思，倒也能理解。
不是谁都像梦小欣那种乐天派、天然呆。
遭遇镜刻世界的非凡事件，活着逃离已是万幸，没有发疯更是难得，估计杨天骄和江雨溪短时间内无法恢复正常心态。
沉淀心神，严凡迈步进入图书馆。
极目眺望，室内装修大气蓬勃，简约、上档次、书香气息重，旋转楼梯可以通往上层，一盏盏水晶吊灯精致，靠窗明亮的区域是学生的读书区，已经坐满人。
严凡的打扮与这些学生显得格格不入，难免引起侧目。
环顾一圈，他视线定格在写着“历史”木牌的书架区域。
走过去一看，最明显的一本书特别厚重，封面写着《上下五千年》。
“上下五千年？这么短的历史文献吗？”
眉头微皱，他还是拿起这本书，旋即又在第一层走了一圈，又拿了三本书，一本法律类，一本地理类，一本科学类。
踱步读书区，严凡找不到位置。
无奈之下，他站在角落，轻放书籍，无视别人异样目光开始翻阅。
图书馆外，花丛后面。
突地探出一颗脑袋，大眼睛透过窗户，盯着角落的严凡观察。
“小师妹，非要如此吗？”
“你懂啥？我严重怀疑白大褂猴子就是那个仙人一样的男人，你要相信女人的第六感，贼准！”
“我不是这个意思，监视他无所谓，可干嘛要穿这种衣服？”
顾问心一脸苦涩，披着长款棕色风衣，戴着一顶软帽和墨镜，右手拿着一根手杖，看着就神秘。
“嘘，小声点，我们现在是侦探，电影里都是这种打扮。”可爱的剑璇回头比划一个噤声动作，同款棕色风衣、软帽、墨镜，只不过手里不是手杖，而是无烟的烟斗。
我特喵一个剑修，扮演侦探？丢脸丢大发了，还好二师弟和三师弟在酒店养伤，没谁知道我是剑宗大长老的大徒弟......顾问心腹诽吐槽，固执的思想无法理解。
“就是，你懂啥，这打扮多时尚。”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剑璇和顾问心吓了一跳，猛回头，瞪眼惊呼：
“爷爷！”
“师父！”
来人正是剑宗大长老，剑谨言。
他一袭遮住双脚的黑风衣，戴着黑帽，露出鬓角白发，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朴实无华、和蔼可亲，右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
“卧槽！师父，你的道袍呢？”震撼之下，顾问心爆了粗口。
剑谨言剑眉一挑，疾言厉色训斥：
“问心，修道之人，不讲粗鄙之语，至于道袍，社会上的事你少打听。”
“神神叨叨。”剑璇哼唧一声，继续盯着白大褂猴子，绘声绘色分析，“这人肯定不简单，我最初的判断有误，你回想一下，我们在旋转木马与他相遇，从始至终，他表现太平静了，之后逃到沙滩，他与幕后黑手打哑语，然而，齐聚钟楼广场时，他不见踪影。”
“我们监视洛蝶三天了，他又凭空出现，反常，处处诡异。”
听着小师妹的言辞高论，顾问心越想越不对劲，“我早说了，他不是好人。”
剑璇嘴唇咬住烟斗，轻描淡写讲：
“这不是好人或坏人的问题，假设他是那个手持神枪的仙人，对我们和大夏的威胁，难以估测，因为，我们不清楚他是敌是友。”
“当然，我的猜测不一定准确，无法盖棺定论。”
剑谨言轻敲孙女脑袋，瓮声瓮气道：
“你考虑那么多干嘛？”
“唔！”剑璇咬着烟斗，双手捂着脑袋，委屈抿嘴，“你又打我脑袋，我肯定被你打傻了，人家只是个小孩子嘛，能有什么坏心眼？”
“别装，你心眼多了去。”剑谨言一把夺过孙女的烟斗，自己咬在嘴里，义正词严，“与其观察，不如正面试探，我去！”
顾问心一怔：
“师父，你去太欺负人了吧？万一小师妹猜测错误，万一他只是普通的坏人，你一个剑宗大长老，不公平。”
无论如何，严凡在顾问心的心里都被打上了“坏人”标签。
“公平？”剑谨言反手给了大徒弟后脑勺一巴掌，“忘记我对你的教导了吗？跟敌人讲公平，只会显示你的无知！”
“俗话说，狮子搏兔，全力以赴......”
“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还等你比我浪......”
又来！比蚊子在耳边叫还要烦......剑璇捂着耳朵，好想逃。
反观顾问心，一脸憨厚老实、虚心听取教导的模样，时不时点头配合，时不时露出思索眼神。
三人奇怪的打扮，外加躲藏在花丛后面，自然引人注目。
路过的学生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这是侦探？那个老者怕是六十多岁了吧！”
“不像侦探，谁家侦探光天化日之下蹲在草边，说不定在偷窥！”
“你偷窥带个少女？”
“报警吧，算了，跟保安大叔讲一讲，万一是偷东西的呢？”
顾问心瞬间分神，尤其听见“偷东西”三个字，老脸通红。
他是谁，剑宗百年难遇的天才，修炼了剑宗无人能触及的问心剑。
现在，被人说成小偷？
跟着小师妹，不是在丢脸，就是在丢脸的路上......顾问心半是泪目半是无奈。
他一点不想穿这套侦探服，可自家小师妹，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教育半天，剑谨言呼出一口浊气，对学生的指指点点视若无睹。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大半辈子，什么风雨没有经历过，丢脸这种事，不存在，主打一个，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见老爷子要出击，剑璇一把拉住，声情并茂道：
“爷爷，慎重啊！你看白大褂猴子，低调中带着神秘，平和中暗藏风暴，我们......”
剑谨言甩开孙女的手，一板一眼：
“哼，吾辈剑修，浩然正气在心口，你爷爷在此，谁也不怕。”
往前走了两步，他忽地驻足，“算了，等我用剑眼，一窥究竟。”
“怂了？”剑璇打趣道。
剑谨言挺胸抬头，故作镇定，内心却有些忐忑，主要是自家徒弟将神秘人吹嘘太厉害了，什么单手凝聚太阳，什么一枪毁天灭地，什么一步万米，缩地成寸，神乎其神。
保守起见，先窥探一番。
右手凝聚剑气，他注入眉心，打开了常人看不见的剑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不得了，不得了，金光！”剑谨言情绪变得激动，“你们判断错了，他体有金光，属于万中无一的特殊体质，毫无灵气，普通人。”
剑璇惊愕茫然，“体有金光？特殊体质？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你爷爷我慧眼识珠。”剑谨言关闭剑眼，压制情绪，叮嘱，“在这里等我，老夫去去就回。”
不等孙女和大徒弟反驳，他大步进入图书馆。
剑谨言直奔严凡面前，上下打量，满意点头，单刀直入道：
“年轻人，我看你骨骼精奇，乃是万中无一的修道天才，愿意拜我为师吗？”
严凡早已知晓这些家伙跟踪自己，并没有打草惊蛇，谁知，对方主动出击，张口就胡言乱语。
右手翻页，严凡头也没抬，不答反问：
“拜师？那......你会什么？”
“剑！”剑谨言一字概括所有。
微愣，严凡恶趣味十足，调侃追问：
“有多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