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连哄带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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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魔是一种深渊恶魔。
这种恶魔一般三到五米，头顶长有一对恶魔犄角，容貌丑陋，肌肤呈现赤红烈焰色，掌握深渊之火，比一般火焰温度高、破坏强。
然而，严凡眼前这只炎魔不符合常理，达到七米高，肌肤纯黑，后背多出一对黑色翅膀，胸口插着两柄飞剑。
“白大褂猴子！”剑璇走出树洞，一眼看见男子，大声呼喊，“别愣着！快点逃，这地方有怪物！”
严凡上下审视，“你俩真惨，惹谁不好，要去惹这种深渊恶魔。”
“呜呜......我也不想啊，我看见一块晶石，伸手碰了一下，谁知道地底钻出这种怪物，大师兄被严重烧伤，我肚子被怪物翅膀划伤，好痛好痛！”剑璇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苦。
胆小如鼠的她最讨厌冒险，以往跟着爷爷或宗主下山，全程打酱油，可这次下山，先是卷入镜刻世界，又被卷入海神神国，简直命苦。
剑璇吸吸鼻子，小小一个却要扛着五大三粗的顾问心。
“不说了，快逃吧，这只怪物会喷火！”
正在享受猫抓老鼠游戏的炎魔发现第三个人类，嘴角咧开，露出两颗犬齿一样的獠牙，燃着火焰，似乎挺兴奋。
黑色翅膀扇动，炎魔速度快到模糊，瞬间出现在严凡面前，巨大的手掌抓向对方脑袋。
“猴子！”剑璇呼喊，也来不及救援，不忍直视。
轰隆一声巨响，深渊火焰扩散，方圆百米凹陷。
“在我面前玩火，不知死活！”严凡一根手指抵挡恶魔攻击。
炎魔歪着脑袋，好像没明白，掌心顶着手指，加重力道下压。
喀嚓！骨头断裂，掌心被手指贯穿。
“没知觉吗？丧失了疼痛感，可悲的家伙。”
严凡收回手指，瞬间握住恶魔胸口的两柄飞剑，双臂爆发百万吨怪力，双剑交叉，将恶魔斩成四块。
一黑一白两柄飞剑绽放光泽，在反抗他。
“灵剑吗？”严凡啼笑皆非，松手，两柄飞剑回到剑璇身旁。
紫裙少女惊呆了，“好强！无惧那种火焰，力量不输怪物，双剑玩得贼溜，他真是白大褂瘦猴？”
“已经没穿白大褂了，咖啡色卫衣，咖啡猴？”
没搭理少女，严凡蹲下，在炎魔心口位置取出一颗黑球，“类似黑幕的某种手段，气息不对劲，太杂乱了，一丝海神之力，一丝外神之力，一丝深渊之力，三种力量碰撞，改造了这只炎魔。”
“三千年，不，准确点，三千七百二十年，这只炎魔的岁数，也就说，三千多年前，深渊入口出现在海神神国里，带来一只或一群恶魔，现在感应不到深渊之门，消失了吗？”
“或许，精灵龙知晓这些隐秘。”
衣服被扯了一下，严凡低头，看着脸蛋脏兮兮的少女，“干嘛？”
剑璇眼神崇拜道：
“咖啡猴，你好厉害！这只怪物的火焰连我都无法抵挡，你是不是非凡者？上次那个手持神枪的是你？”
捏碎黑球，严凡不答反问：
“修道者视非凡者为妖魔，你不怕我杀了你？”
剑璇缩了缩脖子，赶忙澄清，“我不讨厌非凡者，在我看来，非凡者也好，修道者也罢，都属于掌握超越正常人力量的人类，只要是人类，就存在善恶，跟流派没关系，修道者之中也有坏人，虽然我接触的非凡者少，但相信非凡者之中也有好人。”
“是吗？”严凡半眯起眼睛，打量着少女。
受伤的剑璇委屈巴巴，脸蛋上挂着泪痕，泫然欲泣道：
“我拿真心换明天，你却觉得像谎言，小孩与大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难过的小珍珠一下就绷不住。”
装，接着装，你能哭出来，我就......严凡腹诽吐槽。
见咖啡猴毫无反应，剑璇顿时大声哭泣，真就哭得梨花带雨。
严凡：“......”
“打住！”严凡轻敲少女脑袋，“大晚上，别乱哭，我可没有欺负你，我确实是非凡者，却不是你口中的神枪者。”
“尊嘟假嘟？”剑璇抬起脑袋，撅着嘴，可怜兮兮问。
“爱信不信。”严凡挥挥手，进入左边的树洞。
他可不想与古灵精怪的剑璇纠缠。
别看剑璇腹部染血，实则伤口比较浅，伤势不算特别严重，反观顾问心能不能活下来，与他也无关。
“喂，咖啡猴！暴力熊！黑裤男！”剑璇双手环抱胸前，生气地嘟嘴，“不理我，人家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哪有什么坏心思，只想提醒你树洞危险，不要进去，男人，一个比一个固执，哼！”
吐槽两句，剑璇跑到顾问心身旁，检查一番伤势，心情沉重。
“伤到心脉，体内一股火焰在游动，左手应该废了，完蛋......闷骚男，千万别死啊！”
......
幽蓝光泽的树洞内，一群甲壳燃烧着火焰的昆虫蜂拥。
“天上.天下.冰河世纪。”
严凡呼出一口寒气，脚底蔓延冰块，顷刻间将所有昆虫冻结。
这属于比较中阶层次的非凡之力，对付乌合之众效果出奇。
“没有理智，气息杂乱，越是接近核心，这些昆虫攻击性越强。”
片刻，严凡走到一处悬崖边，放眼望去，童话般美景。
巨大水晶石柱叠加在一起，绽放世间最纯净的光芒，湖泊里漂浮着星光，千奇百怪的花朵环绕湖边。
洞顶有两个图案，一个太阳，一轮明月，美得虚幻，美得飘渺。
水晶里，一只庞然大物睁开眼睛，纯白鳞片，长得像巨龙，又拥有精灵的长耳，身体呈现半透明状态，似乎即将消散。
“人类。”空灵的声音回响。
严凡一跃而下，平稳落在湖面，走到水晶前，伸手轻抚，祥和道：
“小家伙，辛苦了，为了维持海神神国正常运转，牺牲自己。”
小家伙？精灵龙疑惑，“你是谁？”
严凡温和浅笑，身后浮现神枪破晓的虚影。
世界树震动，岛屿也在震动，精灵龙呼吸急促，“太阳神权！您是太阳神！
“传闻，人类第一尊古神！独自面对黑幕的救世主！”
“您苏醒了！”
轻点头，严凡收起神权和神力，开门见山道：
“小家伙，你快死了，我可以帮你与世界树断开联系，让你成为独立的个体，我只有一个要求，帮我凝聚世界树剩余的灵。”
精灵龙迟疑了，好半天才叹息：
“大人，我是世界树孕育的生命体，我脱离世界树，后果您也知道，世界树会快速死亡，一旦世界树死亡，海神神国将面临崩溃。”
盘膝坐在湖面，严凡单手抵着下巴，不急不慢三连问：
“你还能支撑多久？世界树还能支撑多久？海神神国还能支撑多久？”
封印在水晶内的精灵龙坦言：
“我还能支撑九年，我死后，世界树还能支撑三年，世界树彻底凋零后，海神神国还能支撑一年。”
“所以，你的价值就是九年？”严凡再次问。
精灵龙沉默，虽然世界树孕育了他，但他拥有独立思维和想法。
他不想死，也不想辜负世界树，什么都想保护，什么都无法保护。
静静等待十几秒，严凡连哄带骗道：
“小家伙，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值得更广阔的天地，你现在支撑九年毫无意义，世界树终究要凋零，无法逆转，海神神国注定崩坏，同样无法逆转，但是！你可以活出自我，你只要走上非凡者之路，将比正常生灵晋升快，三十年内有机会成就半神。”
“成为半神，外加你生命力，几乎不会死。”
“好好考虑，九年和半神，你选择前者？亦是后者？”
精灵龙犹豫不决，一双龙眼泛起涟漪。
“不急，我给你十二个小时考虑，十二个小时后，我会离开海神神国，机会只有一次，慎重。”严凡故意施加压力。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这个时代，人类无法达到“非凡七”的半神，可精灵龙不同，世界树孕育的生命体，本质上无性别，能改变样貌，对“灵”具有掌控力。
精灵龙看似庞大，实则离开世界树，战力几乎为零，踏上非凡之路属于最佳选择。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严凡闭目养神，等待答案。
......
旭日东升，黎明破晓。
石林里，赤着上身的许曜手握一根螺纹钢棍，一个纵深起跳，从石柱上跃下，钢棍贯穿一只甲虫脑袋，绿色汁液飞溅。
“呸，真恶心！”
许曜拔出螺纹钢棍，甩掉汁液，与之前不同，眼神更加坚毅。
“第七只，战绩不错。”柳轻彤飘在半空夸奖。
“还不够，若非俯冲直下，我的力量根本无法贯穿这些昆虫的铠甲。”许曜皱起眉头，并不满意自己的表现，“老板说了，越强，存活概率越高，我必须在有限时间内提升自己。”
柳轻彤摇摇头，“真是一根筋，往上走吧，应该还有甲虫。”
踢了一脚甲虫尸体，许曜穿过石林，走上斜坡。
“轻彤，等我活着回去，帮你寻找赵忠，弄那个龟孙！”
“我们活下去再说吧，这地方比上次遭遇的乐园危险。”
“确实，乐园钟楼，要不是老板，我早就死了，他救了我的命，又花钱救了我妈的命，我真的感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有那么夸张吗？”
许曜憨厚一笑，“有！我爸死得早，我妈一个人把我拉扯长大，几年前查出脑癌，命悬一线，我现在没太大志向，把养我的人照顾好，把这条命给老板，仅此而已。”
“凡哥不会要你命。”柳轻彤反驳。
闲聊着，两人走到斜坡尽头，放眼望去，大海啊，全是水。
“咦？那是雕像？”
柳轻彤发现往外延长的树枝平台上有一尊雕像。
走近一看，这是一位男子的雕像，地面还雕刻着一个爱心图案，男子手里拿着一根发簪，目光望向大海。
许曜绕着雕像端详，状在思索着道：
“我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童话故事，传说，人类男子与美人鱼相爱，因为一个无法在海里生活，一个无法在陆地上生活，双方爱而不得。”
“最终，美人鱼离开了，消失在海里，再也没有回来，男子天天守在海边，甘愿化作雕像，只为等待爱人的出现。”
“男子一直相信，爱情能超越一切！”